《保质期》八十亿上帝

3、军训

　　程一不仅把换下的衣服洗了，刚发下来的军训服也拆开洗了。夏天的衣服没什么好洗的，放点儿洗衣液过水随便搓一下就行了，洗完程一便坐在桌子前看新发的课本。

　　高中的课业负担很重，特别是一高在高一不分科，也就是学生要一手抓，什么都要学。

　　“洗个澡麻烦死了。”宿舍的隔音很不好，姜潮的抱怨由远及近。

　　余果刚才洗澡没见他，现在跟着姜潮后边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两包乐事。

　　“诶，程一！给你。”余果把薯片放在程一手边一包，自己拆开一包捏了几片就往嘴里塞。

　　姜潮坐在床边看着郑果有点儿疑惑，目光带着询问的意思。

　　“这小子真不错，还帮我铺床，不然等你们吃完了我也赶不过去。”余果往嘴里倒着薯片。一屁股坐在了姜潮床上。

　　“你是猪吗？”姜潮忽视自己心里的异样，把手机关了拉了被子一脚把余果踹了下去。坐在另一边的杜蒙带点儿惊讶的看向拉着被子躺下的姜潮和坐在地上哎呦喂的余果。

　　“你真是猪啊。”这人被踹下来薯片还牢牢的举着，一边的程一一边觉得这人很可怜，一边坚定了要离姜潮远一点的想法。

　　男生宿舍一个寝室都不打呼噜的极少，程一睡得晚，心想自己运气还不错，寝室安安静静的。

　　第二天早上七点就要操场集合开始训练，早起对程一来说并不是习惯，所以程一算是个night owl。但早上的温度不高，也没什么太阳，冲淡了程一难受的感觉。

　　早上没什么胃口，程一吃了一个鸡蛋和小半碟子凉拌豆腐，祝林林在一边叽叽喳喳的叫程一着实有点儿羡慕，早起还能这么有活力的人都让人羡慕。

　　一高军训七天，然后就开始正式上课。

　　军训无非就是站军姿以及练习各种指令动作，但单调的重复最让人疲惫，开始还算轻松，但是等站到第二轮军姿的时候，太阳出来了，就算有帽子挡着，依旧刺眼炽灼。

　　第一天，坚持不住也情有可原，前排几个瘦弱的女生已经喊了报告去树荫地下喝水休息了，男生倒是都还在坚持。

　　程一的衣服基本湿透了，也难怪，虽然不觉得炎热，但是出汗是非条件反射，程一控制不住啊。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轮结束，有二十分钟休息，程一掀了帽子跟大家一样选择坐在树荫下休息休息。

　　“诶，你没事吧。”杜蒙站在一边喝水，犹豫了一下才来问了一句。

　　“没事。”

　　“你出好多汗，脸也很红。”

　　“有吗？”程一摸了摸脸，是有点儿热。

　　“嗯。”杜蒙撇开视线，程一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纸擦着眼镜上的汗渍，顺便往后捋了捋头发，然后带上了帽子。余果喝着水眼神不自觉的往程一脸上看。

　　程一的脸平常被刘海和眼睛都快挡严实了，这会刚出完汗，皮肤又白又亮，脸颊和嘴唇偏生还是润红色，额头很饱满，露出来的一节藕臂纤细修长，杜蒙眼神暗了暗，收回视线，拿着水朝姜潮那边走。

　　“刚说什么呢。”姜潮拧开水喝了一口。

　　“没什么，看他有点儿不舒服。”

　　“真虚。”姜潮回嘴，又大灌了一口水。

　　杜蒙笑了笑解释说自己是负责人，没办法。

　　一边余果吵着早饭没吃饱饿死了，姜潮看了他一眼骂他是猪。

　　一高食堂有两层，很大上层面食偏多下层米饭偏多，价格实惠，味道也可以。但是再大的食堂也抵不住人多，一个年级八百多号人也不是说话的，吃饭还是要挤来挤去的排队。

　　姜潮自然不会想去，余果一脸苦相，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惹着这人了。

　　等余果排完队提着饭往回赶的路上遇到了吃完的程一和祝林林。

　　“诶，你俩吃完了？”

　　“吃完了，你这是去进货了？”祝林林问。

　　也不是祝林林夸张，余果提着这么两手东西真的挺惹眼。

　　余果解释，三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路不长，余果个子高，长着虎牙挺可爱，身形也是要什么有什么，爬楼梯快飞一样冲到了四楼。等到程一爬到四楼，那边姜潮已经扒了好几口饭了。

　　本身想着回来休息的程一闻到寝室的饭香浅皱了下眉毛决定去洗个澡。

　　程一家里不让在卧室吃东西，所以对那几个人的行为不认同但也只能接受，寝室本身就是需要互相包容的地方不然每天都是二战。

　　好在他们还知道通通风散了气味，程一洗完回来那几个祖宗都已经躺在床上开始联机游戏了。

　　午休还有一个半小时，那边迟迟不见消停，程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让他们小点儿声。

　　“baby吗你。”声音不大，但是足够气人。

　　祝林林也想让他们小声，还没说，但是觉得姜潮已经把程一连着自己一起骂了。

　　“是，所以能小声了吗？”程一按下怒火接了下来。

　　姜潮看向这边，程一一手撑着床半卧着看着姜潮，眼神里带着点儿愠怒，不明显，睡衣的领口明显偏大，露着半个肩膀，连着下边大片白花花的胸膛。

　　姜潮愣了下神，那边手机传来角色死亡的音效，姜潮心里暗骂自己有病，但是提不起来再来一局的兴趣了，对杜蒙和余果说不来了，然后踢着拖鞋出去放水。

　　余果也不好意思再玩也放下手机躺下睡觉。

　　姜潮放完水，回来抬眼看了一下程一，像个顽童一样故意闹出大动静，幼稚的扇了两下被子，好在没再有人说话，寝室也渐渐静了下来。

　　一高的学生素质普遍可以，但少不了闹腾的，高三学期，特别是男寝，租房住的很多，女寝这点儿还好。

　　军训这几天夏训时间早，澡堂的人也多起来了，程一来的时候没剩几个空位，一连晒了好几天，基本上都黑了几个度，程一到没怎么黑，一是涂了防晒，二来他天生就白，就算晒黑了，一周就白回去了。军训可以很好的磨合一个班级，今早就有几个女生说程一让人生气，晒不黑。程一只能友好的笑笑说自己也黑了，可能防护的好。

　　今天是第五天，上午还好好的，可能是熟悉了，有几个男生有点儿放肆了，教官下午放弃了本来的训练项目，全班操场跑圈，跑到他满意。

　　心中自是有点儿埋怨，但是看着那几个男生也后悔，程一叹了口气认命的迈步子。

　　开始大家都还抱怨，后来逐渐放飞自我，女生开始放慢步子聊天，男生有几个开始打闹，不知道是不是程一真的倒霉，本来步子就虚，身后猛的被撞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摔去。

　　好歹是个长裤，腿上只有膝盖擦破了，面积不是很大，最惨的是胳膊和手，左胳膊挨着粗糙的跑道的皮肤惨不忍睹，右手手掌也破了好大一块。

　　犯事儿的男生赶紧把人搀起来，教官跑过来查看情况，身后跟着杜蒙，男生也是没想到程一摔的这么扎实，有点手足无措，一个劲的道歉说背他去医务室，但是被身后的杜蒙挤开，让其他围着的都继续，杜蒙对教官说自己带程一去医务室，教官同意了。

　　“上来。”杜蒙半蹲下示意程一上来。

　　“不用了，我能自己走。”程一声音有点儿抖，但还算冷静。伤口其实不是很疼，有点儿木木的，只有手上火辣辣的，但是可以忍受，但是摔在地上的时候可能是磕着肋骨了，呼吸的时候会抽疼。

　　“你走着太慢了，我还得赶紧回来。”杜蒙的语气不容置喙，程一也不想多给杜蒙添麻烦，赶紧处理完，杜蒙就可以回去了，便不再推脱。

　　程一趴在杜蒙背上想人和人的差距啊，背着一百多斤的自己还能走的这么快还稳。

　　“诶呦，怎么开学就摔成这样子的哇，真的是不小心哦，你看看这么大一片哟。”校医是个从省医院退休的老太太，五十多岁的样子，说话带着一点点南方口音，不明显，很和蔼。

　　“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程一对站在一旁的杜蒙说到。

　　“等处理完吧，不然我不好跟老师交代。”

　　学校消毒用的都是碘伏，膝盖还好，主要是小臂那片，皮肤薄，伤口深，消毒的时候程一没忍住抽气。

　　伤口包好之后，杜蒙看着程一的伤势开口道“你在这儿休息吧，我给老师说一下。”

　　意思是不用去操场了。

　　杜蒙又看了两眼，跟校医道了谢就离开了，校医基本没什么人，校医也乐得程一陪她聊天。

　　杜蒙给老师和教官汇报完，又想了想，多给老师解释了一句。

　　老师了然，说程一之后不用参加训练在寝室休息就行。

　　见杜蒙回来，姜潮问了句，杜蒙说程一摔着了。

　　“那他没事吧。”是余果。

　　“没事。”

　　“就说他是baby，平地摔？”姜潮冷呵。

　　刚才看那边有情况不知道是谁，没想到是程一，姜潮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又想想那人白的娘们唧唧的，摔了也在情理之中。

　　“好像是被撞倒了。”

　　“虚。”姜潮说完接着跑步了。

　　程一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想着自己还要去操场拿水杯，趁着还都在训练，先回去接点儿热水擦擦身子。

　　姜潮一行人下训就先去洗了澡，洗完买了饭回来的时候，程一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桌子前面看书了。

　　祝林林吃完饭回来的，看见程一胳膊上的纱布关心的问疼不疼，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就开始跟程一说话，直到姜潮不满的啧了一声，祝林林才噤了声洗漱去了。

　　程一的睡衣是短袖开衫，下边是短裤，从姜潮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程一裹得像个粽子的右手。不知怎么看着有点儿烦躁，扔了手里的杂志从手机上找了电影看。

　　杜蒙被老师叫去交代事情，回来的时候看了眼浑身散发着不爽的姜潮，对程一说“老师说让你先睡下铺，等腿上伤口好点儿了再上去。”意思是要跟程一换床。

　　“不用，我能上去。”说完看着杜蒙，见对方没回话以为他不信，就放下课本演示给他看。

　　梯子是直梯，上去的时候要弯膝盖，说着容易，右手不好使力气，两个膝盖都有伤，稍微蜷蜷腿就像有人在撕扯那块伤口。

　　“哪儿那么多废话，你在那儿演马戏啊。”电影过了三分之一，姜潮一点儿没看进去，觉得那边两个人今天无比碍眼。

　　“老师让你睡下铺的，东西就别换了，睡不了几天，你把你被子枕头你下来就行。”

　　杜蒙说完不给程一拒绝的机会，踩着自己的床把程一的被子枕头拿下来，把自己的撂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