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数学竞赛和十年后的侦查 ...

  •   苏湖和寻常一样平静无波地踏进她的教室。

      初一的学生为了给数学比赛腾地,今天继续放假,所以他们初二以往能传来初一琅琅书声的走廊很是寂静。

      班里也有要参加竞赛的学生,走了近十个人的教室有些空。

      比赛从八点比到九点半,可是地理课代表姜袖小姑娘八点过五分了,还在和厕所挣扎。

      这场拉锯战,以姜小袖的第三次失败告终。

      她恨恨地骂着昨天下午非要带她去吃臭豆腐的小竹马,央求地拽着苏湖的衣袖:“糊糊,你替替我好不好?”

      她的表情有些忐忑。

      而后又无奈地摆了摆手,第N次进了厕所……

      作为主办方的瞻原要求每个班要出十个人,姜袖的数学并不特别好,但是她很想去这次比赛,为此求了数学课代表很久。

      苏湖作为姜小袖闺蜜兼损友,无奈地点着她的额头,将自己的名额给了她。

      而信誓旦旦的姜某人,居然又出幺蛾子。

      苏湖被地中海的中年教导主任劈头臭骂,之前她将名额拱手相让就让他十分恼火。

      苏湖暗暗祈祷他能善心大发。

      还好,电铃拯救了她。

      早读结束,这是八点二十的上课铃。

      所以,苏湖毫无意外地迟到了。

      坐在考场上,她冷静应对,却在进考场后半个小时,觉察到了异样……

      姜袖刚刚埋怨的是什么?

      臭豆腐!!!

      她昨天晚上也吃了校门口那家新来的小吃摊的臭豆腐!

      此刻她也好想临阵脱逃,冲向公共厕所。

      所以她要有多努力,才可以在迟到25分钟的前提下,做到提前交卷??!

      在短暂却艰难的抉择之后,苏湖做了她后来觉得尤其羞耻的事--她空了两个大题。

      和交白卷一样尴尬的是,对着可能可以做出来的大题,她举白旗。

      在教室左后方的陆霁礼看着坐在右上角的那个女孩子急匆匆地离开。

      微风吹起她的卷角,陆霁礼惊讶地发现——她居然放弃了最后两题。

      这次数学竞赛不算变态,不过就是最后两题一个从200算到了502800,一个把三角形通过旋转变换成了菱形和筝形的拼接体而已……

      懂得舍弃的女孩子,并没有她看起来的那么蠢嘛。

      姜袖有个小竹马。

      所有认识姜小袖的人,都见过她的小尾巴。

      程衍之第一次见到姜小袖的时候,她哭得稀里哗啦。

      幼儿园的孩子,总是格外喜欢恶作剧。

      姜袖的妈妈将姜小袖留着的长头发编成麻花,乖顺地垂在她的耳边。

      而幼儿园的小朋友,最喜欢用扯头发来表示好感。

      对白白嫩嫩的姜小袖,当然要表示多多的好感啦。

      程衍之不情愿地被妈妈带到葵花朵朵幼儿园的时候,就看到了姜小袖被扯乱的头发,肿得像核桃的大眼睛。

      他挣脱妈妈的手,跑到姜小袖身边,问她:“你怎么啦?”

      姜袖哭得泪眼朦胧,以为是扯她头发的小男孩耀武扬威,生气地一把抓住程衍之的手臂,狠狠地啃了一口。

      衍之呆愣地看着这个脑子不灵光的女宝宝被妈妈拉开,然后她就扑到了妈妈的怀里,继续哭得乱七八糟。

      程衍之应该要对姜小袖生气的,但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姜袖已经被妈妈安抚好了,拍着后背哄进了小房间睡午觉。

      还能怎么样,他委屈地盯着手臂上小小的牙印,觉得幼儿园真是一点都不友善啊。

      晚上坐在小宝座上,他百无聊赖地用勺子戳着米饭,对妈妈说:“幼儿园一点都不好玩,我再也不要去了。”

      被爸爸怎么劝都不听的后果,就是他被追着打了一顿。

      不管妈妈怎么拦,他的屁屁还是好痛。

      要不是姜小袖先开口讨好我的,我才不原谅她呢。衍之傲娇地想。

      事实是,姜袖根本不记得她咬过他了,只是觉得这个新来的小男孩好可爱啊,脖子上挂着一个有铃铛的长命锁,和哆啦A梦一样会叮叮当当地响呢。

      后来姜小袖才知道,原来很多狗狗也有铃铛,走的时候也会叮叮当当地响。

      而后来的程衍之,也就叮叮当当地跟在她身后很多年。

      知道陆霁礼噩耗的时候,姜袖和衍之还在奶茶店喝奶昔。

      她看着很久不见的男人新冒出的胡茬,觉得时光真是飞逝。

      衍之看着她,像个傻瓜。

      他正要说着什么,手机突然抖了一下,而后是熟悉的铃声。

      姜袖惊讶地看着他——六年前她随手给他设置的来电提醒铃,居然还在咿咿呀呀响着。

      他还穿着六年前他参军之际她送的衣服,对着六年前的手机说着她听得懂的方言。

      在过往的六年里,他们也时有见面,衍之总是给她打电话,内容却由抱怨转向了充满朝气和希望的汇报。

      他们说的话那样多,写的信那样厚,以至于姜袖时常觉得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只要明天,就又能手拉手去公园散步。

      可是面前的男人不再白皙,不再瘦弱,不再犹疑。

      他成为了年少的程衍之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能成为的人。

      他对姜袖说:“陆霁礼这混小子,一定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潇洒了。”

      可是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落下了。

      姜袖认识程衍之二十余载,从来没有见过他在人前哭。

      那一刻她明白,有的人永远是不会变的。

      不管他当了多少年兵,不管他受到多少表彰,不管他顶着别人不认同的目光放弃用原来学籍继续读书的机会,决定要去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时有多么坚定无畏,他都保有内心最柔软的一部分,放着他最亲最爱的人。

      又忽而心头一颤,陆霁礼?她最好闺蜜的白月光,她参军多年的竹马最牵挂的挚友。

      怎么会呢?

      那个人明明就是一副凶凶的表情,生人勿近的态度,她还记得他嘲讽那些嘲笑程衍之转班的人时的冷漠自如,那样不畏人言,有主见有判断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死了呢?

      她问衍之:“他怎么会……怎么会?”

      程衍之抬起头,望向她,半晌,无奈地叹气,他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异域边境,不知道他为什么流落他乡……”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姜袖又怎么忍心?

      “我们去找他好不好,”姜袖想了想,“你那样重视他,那样难过。我们去迎他回家好不好?”

      他们也试图找出陆霁礼可能的失联原因,一切都那么蹊跷。

      SA边境并不算太平,签证不容易,姜袖和程衍之试图联系陆霁礼的亲人,希望能亲自接他落叶归根。

      在这并不算短暂的申请过程里,他们做了很多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查明。

      从陆霁礼生前最后的聊天记录开始入手。

      却只画出孤独的画像:一个没有人可以聊天的他,一个几乎不怎么打电话,也不爱登陆社交网站的孤独者。

      面对这些不怎么多的数据,姜袖越来越迷惑。

      直到衍之问她,“你那个学计算机的堂哥现在在哪里?”

      她匆匆叫了堂哥出来,在追踪了最近几段联系对象的ID后,堂哥也无奈摊手。

      这些ID浏览记录杂乱不定,很难得出信息。

      程衍之只是关心则乱。

      对于他而言,研究陆霁礼的最好的机会,就是从这里的ID开始,一个一个翻过去。

      是谁夺走他最好的朋友?他会查清楚。

      姜袖和程衍之在分析ID浏览记录良久以后,发现所有ID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曾经逛过枯荣市立中学贴吧。

      “不应该啊?这个ID归属地应该在羊城,怎么会特地逛枯荣的贴吧?”

      姜袖的堂哥一脸迷惑。

      “你查得到IP?”姜袖惊喜地问。

      “不可以……”堂哥无奈地回答,“但是这个ID关注了《每日羊城》,而且,你看这个。”

      姜袖和衍之看向堂哥指的最近发言记录,这个名为“Hello in”的用户,在一篇报道羊城某段辅路年久失修的新闻后面留言:“政府应该行动起来,我们这些市民每天都要经过。”

      获赞颇多的发言,也让三个人陷入了沉思。

      “你看,”姜袖指着某个ID发言记录说,“他的表达方式很奇怪,动词都在后面。”

      也有女性发言的ID,所以姜袖决定和衍之堂哥分头行动。

      “太远的不考虑当面问了。这个可以,她上周发了在枯荣市郊的照片。”照片的女子笑得很温婉,姜袖刚好认识,她是姜袖姑父的同事,姓朱,姜袖上回去找姑父的时候,她们还聊过天。

      第二天来到朱老师家的姜袖衍之和堂哥,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朱老师并不认识陆霁礼,而且,她也不逛贴吧。

      “朱梅,女,三十六岁,枯荣二小语文老师,与当事人关系不明。”姜袖作着笔记,程衍之突然敲她的头。

      “喂?你怎么打我?”

      “谁让你写些不重要的。”程衍之真是太久不见,胆子肥了。

      他走向朱梅,问她:“您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