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还爱着我》花池雨

3、第三章

　　第三章 我是你的人

　　一行人的晚餐时间到了，陆协理带着他们到了三连的连队食堂。

　　只见食堂门前站着七八排战士。

　　在已经昏暗了的夜幕下，透过食堂门前的灯光，全体战士们都穿着蓝色迷彩大衣，正在列队唱歌。那歌声稚嫩却洪亮，穿透在这冬日寒夜的冷风中。

　　陆协理安排了程莹颖、小彤、莉莉和方逸几个到一张圆桌边上就坐。上边已经摆了七八道菜，热腾腾的冒着气。这一桌的周边也摆着七八张圆桌，应该是门外列队的战士们一会儿吃饭用的桌子。

　　程莹颖环顾了四周，视线中并未出现蒋以凡和赵组长的身影，还有那个她不太想见到的人。她心里有些失落但又暗自庆幸。如果都在的话，自己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去做才会显得更自然得体些，不管是对蒋以凡还是那个她不知道他名姓的男人。

　　程莹颖和同事们用餐结束前，坐在周围的小战士们都已经早早吃完，然后集体去队里看新闻联播去了。

　　结束晚饭，他们几个走出食堂，准备一起回去招待所。

　　这时，路过一栋只有一层楼的长型的独立餐厅时，就在程莹颖的匆匆一瞥间，留意到了陆协理正和蒋以凡，还有赵组长在里边用餐。

　　看着他们都正准备要结束晚饭，最后以茶代酒，一饮而尽的模样，程莹颖便知道他们单独招待了蒋以凡和赵组长。

　　陆协理他们走了出来，看见程莹颖几个便随口问道：“今晚连队的伙食还行吧？都是些大锅饭菜，是炊事班的炊事员做的，大家将就着吃。这里的食堂，肯定没有大城市里的美食佳肴好，毕竟这是个远离市区的地方。”

　　“没有，连队的伙食，特别好。比我们的工作餐都要好很多。”或许是第一次在部队体验生活，小彤显得有些激动。

　　但很快小彤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一想到赵组长和蒋以凡都在，便尴尬地瞄了一眼程莹颖，目光中满是求救的信号。

　　程莹颖意会一笑，连忙接过话题。

　　“伙食很好，你看我都打包了些饭后的水果，准备拿回去吃。这些都是战士们给我们准备的，实在是太贴心了。战士们人都特别友善，虽然年龄都不大，但非常热情且做事很周到。”

　　看到自己的战士被人夸赞，陆协理当然心里高兴极了，他带着自豪的笑意，说：“这群家伙，难得见一回生人，都是人来疯，他们有什么照顾不周的，你就跟我提，我回去训他们。”

　　“陆协理员，陆协理……”

　　远处急匆匆地跑来了一个战士，气喘吁吁的模样，似乎已经跑了有那么一段距离的路。

　　陆协理见状，知道有事脱不开身，便和他们道别：“不好意思，可能旅里有急事，我得过去看一下，大家都认识回去的路吧，我就不送大家了。”

　　赵组长忙道：“就在前面不远处，都能看得见，陆协理先去忙重要的事吧。”

　　“好，有什么需要，打我的电话，我会尽快给你们解决。”陆协理话没说完，手机便又响了起来：“喂，飞宇，怎么了？”

　　电话那头声音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我还没吃饭呢，肚子饿得很，能不能顺路给我带份盒饭回来？”

　　“我之前就喊你下来吃饭了，是你自己拒绝的，怪谁？”陆协理反唇相讥，语气听起来像是两人已相识已久的那种随意。

　　对方似乎有些赖上了陆协理：“谁让这方水土好啊，我一回房间就水土不服了，我都适应不过来。你叫个熟人给我送一份饭吧。”

　　“行吧行吧，你给我等着。”陆协理嘴上答应地快，毕竟他是真的忙。但他心里却也想着什么时候才能送走这位难伺候的主。

　　站在一旁的赵组长似乎从对话中明白了陆协理的困扰，便顺势问道：“陆协理是有什么麻烦事儿吗？”

　　陆协理不假思索道：“就是今天和我一起去接你们的顾参谋，他现在还没吃上饭，让我找人给他带一下。你看我这又要去忙了。现在的年轻人，没一个省心的。”

　　程莹颖脑海里灵机一闪，一句话提醒了她某个人的名姓——顾参谋？飞宇？她似乎大概猜到了点什么。

　　是今天那个坐在副驾驶座的无礼之徒吗？难道他就是那个参谋？可是那里除了两个战士和陆协理就没别的人了，顾参谋？所以，他叫顾飞宇？

　　当她在心里确认了他的身份和名姓之后，怎么样也不敢把当时那个冒失男人的模样和她了解到的他的真实身份联系到一起。

　　但她不得不承认，他就是顾参谋。

　　“顾参谋是住在咱们那一幢楼吗？”赵组长接着问道。

　　“是的。”陆协理回道。

　　“那好办。我顺便给顾参谋带回去就是了。”

　　“这不能麻烦赵组长吧。”

　　“不会，就是顺道的小事。”

　　“那稍微等一会儿，我让炊事班的炊事员从留的饭菜里准备一份盒饭。”

　　看见赵组长和蒋以凡都没走，程莹颖和其他同事也只能陪着等。大家都站在冷风中，面面相觑。

　　程莹颖不经意间看了蒋以凡几眼，蒋以凡看上去极有耐心，不显一丝焦躁。他的双手插在抓绒外套口袋里，安安静静地等着。这种场合，他其实不需要等下去，只要和赵组长说一声，完全就可以脱身，没必要在这寒风中等着。

　　蒋以凡金丝眼镜下的双眸，突然抬起，和程莹颖的视线触碰交集在半空。程莹颖触不及防地把脸撇向了一边，故作淡定的看向远处，她希望他并没有留意到她正打量着他。

　　正好送饭的小战士过来了，解救了她身后有可能被看出的那故作遮掩的意图。

　　陆协理接过盒饭，对赵组长说：“那就麻烦赵组长了，我得赶紧过去了。”

　　“不麻烦，陆协理赶紧去吧。”

　　赵组长接过在寒风中还温热的饭菜，并示意大家自行回去。

　　在一号楼三楼卧室里的顾飞宇，一天下来没吃什么东西的饥饿感，着实让他有些难受。

　　他又拨通了陆协理的电话，试图催促他：“喂，哥，你能不能催一下，我都快饿晕在这了，要不然你就等着给我叫急救车吧。”

　　听得出来顾飞宇很着急，陆协理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他一边忙着自己的事，还不忘调侃他几句，说这是他自作自受。

　　“我这不是已经让人给你带了吗，才过去五分钟，你就夺命似的催我。我忙着呢，还是我让人家赵组长给你带的呢，你就知足点吧，耐心地等着，估计马上就到了。”

　　“你说什么？你叫赵组长？不行！”顾飞宇瞬间便起了另外一个心思，继续道：“哥，你打电话别让赵组长给我送了吧，多麻烦人家领导。那个……叫那个谁，他不是有自己的小跟班吗，叫那个谁，就是那个穿长款白羽绒的女同志就行。”

　　“我说你在打什么主意呢，还非要指定人去送？我不管了，忙着呢。”陆协理没心思跟他继续纠缠。

　　顾飞宇强忍着饥饿感，边苦求着陆协理：“哥，求你了，我有事，真的有事。非要跟她见面说才行。”

　　“要不是看在你爸你姐夫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竟事多，还不省心。”

　　没等顾飞宇回话，陆协理就挂了电话。

　　顾飞宇放下手机，整个身子往后仰趟在大床上，心里有些得意，止不住放声笑了出来。他此刻一门心思就只想着要怎么去应付那个——会让他觉得有点意思的女人。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顾飞宇一听这种急促的焦躁，便知道肯定就是那个会对他不耐烦却不敢反抗他的女人。

　　随着房门的打开，顾飞宇和程莹颖的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顾飞宇微微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眼中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女人——她脸上带着些许地恚怒，却还要紧闭双唇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将手上的盒饭递过来。

　　程莹颖看着眼前唇色有些浅淡的顾飞宇，劝慰自己不要计较过往，勉强和气地憋出了一句话：“给你带的盒饭，拿去吧，顾参谋——顾飞宇。”

　　很明显地，程莹颖在念他名字的措辞时，有故意加强的语气，这让顾飞宇更是觉得有意思。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就喜欢去激怒眼前的女人。

　　他故意明知故问道：“哟，还搞清楚我是谁了？看样子并不是很笨。怎么是你给我送饭过来呢？”

　　“那要问你自己啊，谁和你认识啊，是谁告诉赵组长说我们俩认识的啊？”

　　程莹颖已经被赵组长疑惑他们的关系弄得尴尬不已，这会儿也并不想在顾飞宇面前保持什么女儿家的矜持了。

　　她有些嗔怪地问他：“你到底和赵组长胡说八道了什么？”

　　“我可没跟赵组长打过任何的电话，你不能冤枉我，不信你查我手机。”

　　顾飞宇把手机递到程莹颖面前，一脸无辜地看向她。

　　“要不然就是你跟人家陆协理胡说八道了。这下你满意了？饭菜总归是给你送过来了，” 程莹颖把盒饭往顾飞宇的身上推了推，让他接过盒饭，“拿好，可别拿掉了，打翻了这么兜兜转转几个人的心意。”

　　顾飞宇被迫抱住了盒饭，手上触碰到盒饭的那一刻，那盒饭已经没有了温度。于是他便得意终于又有了机会作弄她了。

　　“你看，这饭菜都是冷的，你们都吃的热饭热菜。”

　　程莹颖觉得自己在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在对峙，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幼稚的人了。她认为这会儿能少说一句，便能早点脱离他的折腾。

　　“那你就将就着吃吧，总不能让人家炊事班的弟弟们特地为你热一遍吧。”

　　“去，给我热一下。”

　　顾飞宇把盒饭又递回去给程莹颖，并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她觉得顾飞宇就是蛮横不讲理，已经开始有些许的不耐烦，不想花心思去应付他了。

　　“我好歹是你们的客人吧，有对客人这么说话的吗？”

　　顾飞宇用手肘撑住脑袋，靠在门边。

　　“我也今天才到这里，也是这里的客人呢。即便是对一个陌生人，你就不能保持些同理心和同情心，关照下我这个病人吗？”

　　程莹颖认为一个本不懂得推己及人的人，竟在教育她要有一定的同理心。

　　她不期然地笑了一声。

　　“同理心和同情心那是对弱者和讲理之人才有的，对你这样的冒失……我是说，你看着并不像一个弱者。”

　　程莹颖保持着最后一点友善的情绪，没有直接将‘冒失无礼之徒’这几个字脱口而出。她是多想就直接说出来，要不然顾飞宇根本理解不了她现在对他的不耐烦。

　　“所以那个道貌岸然的小白脸才可以得到你的温柔和同理心是吗？”顾飞宇眼神里开始带着锋芒，像夜里会发出的光，盈盈闪烁。

　　“什么道貌岸然？”程莹颖觉得眼前的顾飞宇的确有些不像话了。

　　她也顾不得自己的教养和形象了，愠怒道：“你才了解人家多少，就这么说别人。别人有多绅士，多会照顾别人的情绪，你根本就不会知道……”

　　程莹颖也并没有太把他的愤怒放在心上，觉得那并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他生气的。

　　可不曾想，程莹颖替蒋以凡辩白的几句话，竟让他恼羞。

　　“够了，你去找他吧，他在305！”顾飞宇压低了声音狠道。

　　他愤怒地把门一甩，也不管门外的程莹颖的情绪，直接关上了门。

　　程莹颖顿感莫名，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竟让他如此的忿然，外加无缘无故地被人这么对待，她一肚子委屈不知道如何平衡，心想着好心好意给人带盒饭，竟然会这么被他晾在外边。

　　程莹颖心里怀揣着想早点逃离的念头。即便是顾飞宇提出无理的要求，和对她蛮劣的态度，到最后，她还是隐忍了下来。

　　她边拿着盒饭边快速地走回对面那幢楼的房间里。

　　回到房里，程莹颖拿着手中的盒饭，此时她的怒气已经随着过去的每一分钟消弭了大半。她觉得自己并没必要和一个没长大的毛头小子去计较这些，生这种闷气。

　　于是她又把自己那心里藏得好好的善意拿出来，去房间的厨房里，把顾飞宇的盒饭放到微波炉里热了几分钟。

　　程莹颖看着眼前的盒饭，还是犹豫着要不要给顾飞宇送过去，万一他真的闹出个什么病，自己也不好和赵组长、陆协理交代。于是她咬紧了牙关，拿着非常热甚至有些烫手的盒饭转身走出房门，并快速地走到对面那幢楼去。

　　当走到303室时，程莹颖还是有些犹豫，自己并不是很想去招惹动不动就暴怒的人，可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是一鼓作气好人做到底了。

　　程莹颖想着敲门，但还是转而摁了门铃。

　　“谁啊！”

　　隔音效果挺好的房间，但还是能听到里边看似不耐烦的声音。

　　程莹颖并没有直接回答，毕竟都是晚上了，让其他室的人听到会更不好，于是再次按响了门铃。

　　“谁啊，说话啊！”随着门被打开，顾飞宇惊讶地收起了带着怨气的尾音：“怎么是你！”

　　顾飞宇唇色更白了。

　　程莹颖见到他那苍白的脸色，之前积攒着对他的不满随之便被另一种不忍替代了。

　　她镇定道：“我可没有你这么情绪化，动不动就不理人，该我做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去完成它。给你，盒饭已经热好了，拿去吃吧。”

　　顾飞宇接过了程莹颖递给她的盒饭。

　　“嘶——这么烫。！”

　　顾飞宇立刻蹲下来，放下手中的盒饭，站起身来就拉过程莹颖的双手，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有没有被烫伤？这么烫的盒饭，你就不能用个袋子装着吗？非得要用自己的手去直接拿着，到底有没有被烫伤？疼不疼啊？”

　　顾飞宇眼里满是紧张地看着程莹颖的双手。

　　程莹颖被顾飞宇判若两人的态度弄得有些含糊。

　　但她此刻觉得顾飞宇有些矫情过头了，外边这么冷，手也冰凉，她并没有感觉到不可接受的烫热。

　　顾飞宇站在门前，还在认真地检查着程莹颖的手。他嫌门外的灯光太暗，便一把将程莹颖拉了进来，半掩着的门也在没有了顾飞宇身体的阻挡之后关了起来。

　　“到底有没有烫伤？嗯？”顾飞宇深邃的眼眸里，透露着担忧和紧张。

　　程莹颖抬头微微仰视眼前的顾飞宇，眼前这个突然变得如此温柔的人，是今天见到的顾飞宇吗？他会去懂得照顾别人的处境？

　　看着自己被握得越来越紧的双手，程莹颖收起了自己对眼前顾飞宇点滴的柔和，她想那应该就是那一刻的错觉吧，她所认识的顾飞宇不可能会心疼别人。

　　程莹颖将手从顾飞宇的手中挣脱开来，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平淡地对它说道：“外边冷，我并不觉得有多烫，手也没事，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顾飞宇脸上的心疼和担忧并未消散，他眼里的潭水，更深了。

　　一时间的沉默，仿佛空气都在凝结。

　　温热的暖气让程莹颖脸上开始泛起红晕，程莹颖不太会去处理这种微妙却又带着些局促的处境。

　　“那个盒饭，还在地上！”

　　她想起了那个盒饭，就像想起了一场及时雨。她便回过头去，在地上寻找盒饭，一看才发现盒饭又被锁到了门外。

　　她二话不说，开了房门，将地板上的盒饭拿了起来，转身走到顾飞宇的面前，用她自己的脸感受着盒饭的温度。

　　程莹颖微微仰视着顾飞宇。

　　“还好，还是温热的，你赶紧吃吧。”

　　顾飞宇看着眼前这个着急着，只为了让他能吃上一口热饭的程莹颖，霎时间，他内心莫名地袭来一股冲动。

　　他将眼前程莹颖手里的盒饭接了过来，一手拿着盒饭，另一边将程莹颖的双手用他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右手禁锢住，往她头顶压制过去。

　　他一个俯身，对着程莹颖细软的红唇，就是埋下一个用力的深吻。

　　顾飞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不知道为了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是现在的他在感受到了程莹颖唇上的温度后，便再也不想离开了，更加深了那个吻。那种力度，像是要将程莹颖整个人都想要吞噬掉。

　　他此刻，就想着不能让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唇，再被另一个人拥有，这个吻是自己唯一的一个初吻。

　　这个吻不能就这样结束了。他开始幻想着以后程莹颖的每一个吻都必须属于他自己。如果不是，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了。

　　程莹颖被顾飞宇堵在唇上的嘴巴压制得无法呼吸。一阵惊恐后，她开始挣扎起来，奋力地想要将双手从顾飞宇的右手中挣脱出来。但是顾飞宇力气太大了，无论是唇，还是双手，她都无法挣脱开来。

　　她紧闭着双眼，在一阵绝望中，她想起了自己得双腿。她抬起右腿，往顾飞宇的裤档就撞过去。

　　“你个疯子，你发疯了吗？混蛋，无赖，流氓！”

　　程莹颖挣开了他的禁锢，气急败坏得冲出房门。

　　顾飞宇顿时夹紧双腿，疼得就地跪了下去。持续的疼痛感，让顾飞宇瞬间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的冲动和刚刚对程莹颖的那个深吻，竟不知觉地带着疼痛笑出了声音。

　　“臭丫头。你行，还会来这招！看来我以后要多防着你了。”

　　顾飞宇脸上眉头紧锁，嘴边却露出一丝得势的坏笑。

　　“臭丫头，以后你就是我顾飞宇的人了。不，我顾飞宇就是你的人了！”

　　痛意渐去，顾飞宇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盒饭，放到写字桌前开始吃起来，还时不时地无可抑制地笑了出来。

　　饭虽然又冷了，但是顾飞宇的心却前所未有的温暖着。

　　程莹颖一鼓作气地跑回到了房间，关起了房门。但她还是不放心，又索性将房门反锁。她喘着大气，回想着刚刚顾飞宇无赖行径般的对待，整个人是气到要发狂。

　　她知道自己要忙起来，忙起来就能忘掉刚刚发生的事。于是她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每样东西都叠放在对的位置后，又开始洗漱洗脸，洗澡，一分钟也不让自己停下来。

　　想到自己的唇，被顾飞宇那么地压制过，程莹颖又再次去冲洗了一遍自己的唇。直到嘴角边都开始泛起红晕和一丝疼痛感，才开始停下来。

　　这一个晚上，顾飞宇在兴奋和愉悦中渐渐进入了梦乡，而程莹颖也渐渐进入了梦境，但不是带着愉快的心情，而是一整天下来的疲惫。她潜意识里觉得，没有什么事，比起睡眠更能调整自己的状态了。也就是这样练出来的心态，让她此刻的心情归于了平静。

　　明天的事情，那就明天再去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