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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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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益搬了张凳子坐在阳台，看着远方。
何阡陌的这套房子位置很好，可以看到很远的风景，高楼林立，在夜晚流光溢彩。
他的身后一片漆黑，只有眼前一片光亮，思想总在这个时候放飞，飘到不敢想象的远方。
他和林希分手后，有很长时间泡在酒吧，不想说话，只想自己一个人待在角落喝酒。
或许总有一些人站在那里就可以聚集所有人的目光，何阡陌就是这样的人。
他也理所当然的被他吸引。
他身上有一种和现实强烈的割裂感，漫不经心，永远没什么在乎的东西。
他就像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全是故意设计的台词和动作。即使再真，也是假的！
他托着下巴微眯的眼睛让人始终看不清落点在哪里，整个人散发着危险而诡异的气息，却因此越发美丽，轻而易举就可以蛊惑人心。
忽然他抬起眼眸落点在他身上，毫无预兆。酒吧的彩色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隔着沸反盈天，他第一次看进他的眼睛里。
房间忽然亮了，他不得不低下头才能不被刺到眼。
“呦，怎么不开灯啊，我还以为家里没人，”他一边松领带一边说。
“省电。”
何阡陌笑了一声：“这点电费我还是还出得起的。”
“你吃饭了吗？”他走过去把何阡陌脱下的西装外套放在衣架上。
“还没。”他就站在葛益旁边，眼睛一丝不错盯着他，他被他盯得实在难受，落荒而逃。
“等着！”
何阡陌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勾了勾嘴角跟上去，像狗尾巴草一样。
“这是什么？”他提溜两片菜叶子，晃到葛益眼前。
“油麦菜。”
“这个土豆一定要切成这个样子吗，”他紧挨着葛益问，“不能切成片或是条吗？”
“我要做土豆烧几块。”
“哦，”他觉得葛益的刘海太碍事了，手动帮他撩起来，“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切成块？”
“因为，我乐意！”
“哦……”
“你能不能别离我这么近！”葛益觉得自己切菜的手都施展不开，胳膊肘总是捣到何阡陌的腰。
“为什么？”
“因为我不方便啊！”
“那你想我怎么做？”他低头叼住葛益的耳尖问。
他切菜的手一抖，浑身都软了几分，“你……你离我远一点就行！”
他歪着头垂眸看着葛益从耳根红到脖子，在灯光下像是透明的。
他看着看着笑出声：“小益？”
“嗯？”他忍着浑身泛起的灼热，匆忙答应一声。
“你是不是喜欢我？”他猛地抬头对上何阡陌的视线，恍然明白，这根本不是问题，何阡陌只是告诉他，他要喜欢他。
他笑得温柔，连说话的声音都情愫满满。
“喜欢我，就不能再喜欢别人了，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的，明白吗？”
他揉揉他的头，说：“还愣着干嘛？我好饿，还等着吃饭呢！”
这个人就是这样在看似温柔的表象下，似乎随时隐藏着恶意和危险。
葛益把三菜一汤端到桌上，转身去盛米饭，打开电饭煲的一瞬间愣在了那里。
何阡陌坐在饭桌前都吃了好几口菜，还没等到盛饭的人来，刚到厨房，就看到葛益对着电饭煲使劲拍打自己的脑门。
他把葛益的手拉下，揉揉他的额头：“怎么还打自己了，本来就不聪明！”
“电饭煲放插电了。”他忽然觉得何阡陌说得很对，自己真的是太笨了，说着又懊恼得要垂自己的脑袋。
何阡陌被他一系列的反应逗得发笑，连忙把他两只手都握住，说：“行了，没插电就没插电，只吃菜也行。”
葛益对这方面好像有着某种近乎极端的执拗，吃饭就是得吃两口主食，要不那就和没吃没什么区别。
他懊恼的站在电饭煲旁边，盯着水米分离的‘白米饭’半响，忽然灵光一现，拽着何阡陌的胳膊，说：“你等着！”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葛益的眼睛里有星星，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亮呢！
他拉住转身要离开的人，在他的双眼印上自己的唇印！
“你干什么？”葛益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搞懵了，但这丝毫不妨碍心脏剧烈的跳动。
“想亲你了呗！”何阡陌用食指刮了下他的鼻尖。
他总是有一种本事让别人的为他沉沦，让别人感觉自己被捧在手心里。
他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和面粉混合在一起，在平底锅里刷上一层油，把适量的鸡蛋糊倒进平底锅用锅铲摊平……
葛益撕了一块鸡蛋饼递到何阡陌的嘴边，说：“尝尝！”
他看着何阡陌就着他的手吃下鸡蛋饼，立刻问：“怎么样，好吃吗？”
他装模作样地砸吧两下嘴，说：“没怎么尝出味道，你再喂我一块！”
葛益听他这样说立刻撕了一块大的，喂给他，说：“尝出来了吗？”
看着他眨巴的眼睛，拉着长音说：“味道嘛，还不错，但是你喂我的就特别好吃，最好吃！”
“那是！”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尾巴都快摇上天了，忽然一本正经的转头更正他，“鸡蛋饼也好吃，我做的！”
他愣了一瞬，而后笑着哄道：“是是是，你做的最好吃。”
等到葛益把鸡蛋饼摊好后，何阡陌也把第一块鸡蛋饼吃完了。
“你真要洗碗！”葛益一脸不信地看着已经在收拾碗筷的人。
“嘿，这有什么真的假的！”
他吞了口口水，问出那个令人沉思的问题：“你会吗？”
何阡陌忽然恼了，怒瞪问出这个问题的人：“你瞧不起谁呢，你就等着打脸吧！”
“哦。”葛益一脸平静地跟进了厨房。
他本着遇到不会的事一定先观察、再观察、一直观察……
葛益靠在一旁一脸冷漠地抬抬下巴，说：“先把碗里的油冲一冲。”
“要你管！”
葛益看着口嫌体正的人，把碗里的油冲干净，再次进入“观察”模式。
“倒入洗洁精——”
“诶诶，你挤这么多干嘛，”他赶忙夺掉何阡陌手里的洗洁精，“什么时候能冲干净！”
何阡陌一看葛益撸起袖子要上手，瞬间感到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连忙拦住，说：“你干嘛，我自己来！”
葛益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行行行，你自己来！”
一顿操作，过去了半个小时，葛益觉得自己都站累了。
“怎么样？一个都没碎！”
葛益：……
“我的大少爷，你真是太厉害了！”
*
孟初最近依旧忙到飞起，反而林希慢慢闲下来了。
对于除夕夜那天发生的事，孟初没有多说，他当然也不会多问。但是那天孟初的样子总是萦绕在他脑海中，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是孟初叫醒的，睡眼惺忪的瞅了他一眼说：“你还没出门？”
“今天有事，”他把林希从床上捞起来，“起床，带你去一个地方！”
*
前几天的好天气被一扫而净，好不容易回升的气温又降了下去，连平时柔和的风都凛冽了不少。
孟初一脸少有的肃穆，甚至能隐约感受到一些不怎么明显的悲伤。
林希没敢说话，一直覷着他的脸色。
沿着公路盘旋而上，一旁的松柏在雾气中看不真切。
“我来带你见见我妈！”他说。
孟初把一捧准备好的红玫瑰放在墓碑前，墓碑上女人的照片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变得陈旧。但是她的笑容却显得更加热情奔放，很美！
“妈，我带我喜欢的人看你了，”他蹲在墓碑前，像一个孩子一样，“他叫林希，你也会喜欢他的，对不对？”
他上前一步，鞠了一躬，说：“阿姨好！”
他们坐在不远处的一个亭子内，外面已经开始下去毛绒细雨，很轻，风一吹就刮进了亭子里，落在他们身上。
孟初说，他妈妈是自杀的，他觉得她手腕上的那抹血色像红玫瑰一样艳丽，而她生前最喜欢的花就是红玫瑰，和她很配。
还说，他父母是家庭联姻，在结婚之前，他爸一直有个女朋友，还有一个孩子。后来竟然他爸竟然为了取那个女人进门，把妈妈逼死了。
他说，他总是梦见有一个房子，到处都是红色的，像血一样，张牙舞爪的缠着他，他再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
……
林希抱着他，让他的脑袋埋到自己怀里，才感觉他一直在发抖，他拳头攥的死死的，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抖得不是很明显。
他握住孟初的手，在他耳边说：“不要害怕，有我在，你可以把你任何样子给我看。”
“我一直都在，一直会保护你，不要怕！”
“你还有我，我爱你，孟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