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从开始到现在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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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哥哥~”棉花糖似的小小少女一进门就扑到正在静躺着看书的少年身上。酷拉皮卡措不及防，手边放着的杯水险些翻掉。他连忙反应奇佳的一手扶住杯子，一手举起精装本的书防止她一头撞上去。艾薇儿笑容很是灿烂，小杰、菲林、玫兰鱼贯而入，奇牙却站在门口没有进房间。菲林穿着夸张的红衬衫，手里捧着大束的红玫瑰，笑得异常欠扁的送上来：“亲爱的酷拉皮卡公主，请收下我爱的玫瑰吧~”
酷拉皮卡好整以暇的接过花，然后凉凉接了一句：“今天爱弥老师没有来啊。”
菲林的笑容僵住，小杰还很迷茫：“是啊，老师今天没空过来。”
“所以某人今天特别猖狂，未婚妻没空管他呗。”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不做会对不起自己。玫兰笑得很恶质，菲林尴尬的咳一声，假作看风景的样子走到窗旁边。
“咦~菲林和爱弥老师什么时候订的婚？我们怎么都不知道？”艾薇儿惊奇的叫，“还有酷拉皮卡哥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酷拉皮卡微笑着举起右手：“上次爱弥小姐教我跳舞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中指的戒指，菲林也有一个。时间么……应该是最近才决定下来吧，是不是？玫兰姐早就知道了吧？”
“当然。他们交换订婚戒指的时候我是唯一的见证人。”玫兰很得意，“不过别怪他们没告诉大家。离婚礼恐怕还要有一段时间，到时候，一定会请所有认识的人一起参加，之前~请继续帮忙保密吧？”
“好~艾薇儿要双份的蛋糕~”少女高兴在原地转圈，“还有糖果~气球~很多很多花~啦啦啦~”
“请很多人啊。”小杰也很高兴，“别忘记奇牙和雷欧力——”完全不知道自己踏到了怎样的雷区。
菲林从尴尬中回神扶额。来之前奇牙报的是他家地址便已觉得不对，于是三审五令两个小鬼不要提起关于某个人的任何相关……雷是他的经济人，再怎么避免还是要想到的吧……这叫人算不如天算么？
“我当然会去。不过，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现在兴奋也太早了吧？”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什么好脸色的奇牙站直了身体救场。玫兰顺势接过话题：“就是。对了小酷，有一件事爱弥要我问问你。”
“……什么事？”酷拉皮卡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笑的若无其事。
“《火鹤之舞》。这是剧本。”她拿出包里的文件夹递给床上的少年，“爱弥想要问你的是……如果条件许可，你愿不愿意，回’H*r‘领跳这支舞？”
酷拉皮卡惊愕的猛抬起头，看到她还是笑笑的表情，褐色的眼瞳里却掩饰不了哀伤。
“……好的，请交给我。”他牵起嘴角笑，然后安静的垂下眼，这样的举动忽然让他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所有人都知道了吧，那很好。
火鹤之舞，很好的名字。
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场舞，就此决定。
华灯初上，浮世辉煌。
库洛洛端正的坐在“烟雾”一楼靠窗的位子上，黑衣黑裤，双手交握着放在桌子上，手边放着一杯冰水。他在那里坐了一个下午，水里的冰块一次次的融化掉，侍者一次次的默不作声的换，他全然没有在意。
酒吧正中央的圆形表演台上，钢琴师正在轻轻弹奏着《RIVER FLOWS IN YOU》，忧伤的曲调流泻而出，气氛很美。库洛洛已经听了很多遍，却还是很有耐心的听着。然而这样微妙的平衡很快被打破——他对面的椅子被人粗鲁的拉开，一个人气喘吁吁的坐下来，半天冒出来一句：“你果然在这里。”正是他的经纪人雷欧力。
库洛洛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的瞥了他一眼，优雅地拿起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口：“有事吗？”
“我好好的难得的在家里休息，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在电话里被小杰那小子狂骂了一顿。我听了半天，才听清楚是关于你和酷拉皮卡的事情……”雷欧力激动的说到这里，才发觉自己嗓音好象大了一点，连忙放低声线，“怎……怎么回事？我发觉我这个经纪人的消息是越来越不灵通了。当初绯闻开始的你叫我什么也不要说我照做了 ——但是到底怎么样好歹该晓得的也要让我晓得吧？”
“……你说了半天，无非……是想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是不是？”库洛洛垂眼看着杯子里不断融化的透明固体，“他现在在奇牙那里，生病，暂时是这样。”
“为什么……他会在奇牙那里？”雷欧力问的小心翼翼，说实在话，他和库洛洛认识也有蛮久时间了，却从来没看到他象今天一样……冷静到似乎和他手中杯子里的冰块一样的地步，怪怕人的。
“因为我叫他走。”黑发男人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雷欧力张大嘴。虽然……一开始发觉这两个人不太对劲的时候就并不赞同他们的关系，可是那是酷拉皮卡啊……那样的孩子，库洛洛居然真的忍心？
这次库洛洛没有回答。他把视线转到窗外，依然没什么表情。
雷欧力知道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谁也没有插嘴的权利，还是忍不住喃喃自语似得说：“听小杰说，他好象病的很重。昨天刚刚醒过来，发烧发成那个样子……”
库洛洛还是一动不动。
“Shit！”雷欧力火大的猛得站起身，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库洛洛喝住：“你去哪里？”
“去探望病人。好歹也和人家认识一场。我又不象某些人是冷血动物！”
“坐下。”库洛洛用轻声的、却丝毫让人不能违背的语气冷冷地说，“如果你想为他好，就坐下。”
雷欧力很是恼火，咬咬牙，却还是坐了回去。
库洛洛举了举杯子，又放回去。神色显得有些忧郁，半晌把视线又转回窗外：“雷，我不喝酒。”
“……什么和什么？”这样的前言不搭后语让粗神经的男人懵在那里，异常迷茫。
“不止是酒。烟、赌博、毒品，还有别的什么。一切能让人上瘾的东西，我都非常排斥。”他缓慢地、轻轻地一字一字的说，“我讨厌’不得不‘这三个字，我希望身边的所有东西都是可以随时抛弃的，我不喜欢难以掌控的感觉，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
雷欧力依然很迷茫，于是不作声。
“人只有自己是完全忠于自己的，其他事物，即使亲密如血缘都不可以依赖太深。没有谁一定要为谁怎么样，我和他也是这样。”库洛洛说得越来越轻，倒好象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一样，“在我心里……自己一直排在第一位。他不离开的话，可能会出现的两种状况，我都不乐见。所以，我要他走。”
要么他终于爱上他，超越他自己在心里的位置。他从小习惯了黑暗，必然忍不住剥离他的翅膀想尽一切方法束缚他。要么，他一个人走进死胡同里，迷失方向，那时候再要他离开，那孩子的坚强绝对不足以支持，只有损落。
“酷拉皮卡，其实骨子里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会为了某些事情，权衡过后放弃另一些事情。可是放弃并不等于牺牲，如果他的脚没有问题，他必然会为了舞蹈而放弃我……就是这样。”库洛洛继续说，“我们彼此对对方都很重要，可又全不是第一位。条件不对等于是不能成立。要么离开，要么一起死，明白么？”
雷欧力很老实的摇头，他完全听不懂。
库洛洛微笑：“自然……你懂的话，我也不会和你说了。”
他是库洛洛，所以他会永远淡定、沉着，没有事情可以真正捆绑住他……SA，其实他爱那个孩子，已经比他想象中的多了很多。如果不是没有把握，他不会用这样釜底抽薪的方法逼那个孩子离开自己，因为自己已经徒然发现，那个时候他只要再多看他一眼，他就会忍不住拥抱他，为他挡去一切风雨。
他对雷欧力说了很多，可是他还是不懂。但是酷拉皮卡，恐怕很早就已经明白。所以他只问了必须问的问题，他很明白，即使有可能他永远无法谅解。
我爱你，所以我用美其名最保护你的方式远离你。可是让你带着永远的伤痕飞走，我不知道这样的罪过到底应该如何去解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从开始到现在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