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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再次体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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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光阴闪烁,明明朗朗,温暖的像是梦想成了真。
谢御婉待齐孤鹜的态度更加亲切,没有生疏可谈,她有离不开的依懒性,于此任性的性子愈加猖狂。
在青春期间,她的声调不断升高,没有轻而易举的高音,只是能从中听出傲娇。
“欢迎大家来到这个教室,我是你们这三年的班主任。我叫张桐梓,梧桐的桐,木字旁的梓,今后大家慢慢互相了解。”
在这个教室的讲台上是巾帼风姿的成年女子,声音如春水里的铁敲打瓷杯。她带着银色方形眼镜,时不时提一下。
话语一落,满室回荡的掌声响亮全班。
“对了。10月8号军训,费用交给班长。”一只长而露出淡雅美的手出现在距离张桐梓的眼睛旁边还要远些的地方,手说:别打断我的话。张桐梓继续开口:“等下竞选班干,我把班级委员职位写在白板上,想当就必须要有勇气上来写名字加自我介绍。”
苏玥浅有幸得以拥有高一一班纪律委员的称号。
“下星期把军训的全部费用交给班长,另外,把你们的身高报到班长那儿,好统一迷彩服。”
张桐梓的声音,语气,态度与当日和报名的完全就是两个不同性格特征的人,好像两个人格在不同场景和不同人物面前大变。
“好。”声音洪亮,乃全班同学的认可。
铃声一度响起,老师大步流星离开,同学们一下子成了乌合之众。
“小妖孽。”齐孤鹜又是夹带着些温柔的语气,撑起手来带上柔情的眼神望着她。
他的声音本就霸道,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的宠溺。
“恩?”谢御婉走了下神。
不知道为什么,谢御婉的眼睛总是带着感情,温柔到极致又深情的高峰,低落到深谷又救赎到光明。
所以齐孤鹜每看到她的眼睛,他的眼神更加清楚。
齐孤鹜一直撑着胳膊看着她。
谢御婉:“没事找事?”
“你好看。”齐孤鹜的语气更降一层。
谢御婉没有理会,只是垂低脑袋,翻着桌上的那本语文书。
书上的笔记多到无法宣之于口。
“小妖孽。害羞了?”
谢御婉听到这句哑火的很,她迅速的回头,找他理论一番。“谁害羞啦?啊?你说清楚。”
她的这般模样让他觉得她可爱,像小孩子一样天真。
小孩儿,真天真。
“呵呵。你。”
他笑了。
魔头齐孤鹜笑了。
天真无邪单纯善良的微笑透过无助的薄纱,闪烁在少年的脸上。
“不服你一直看着我眼睛啊?”齐孤鹜。
小公主和她的侍卫杠起了怒火。
“来。”谢御婉。
他们如此对视了近十二秒,她的眼神在闪躲,他却独坐幽台,四周清水环绕,琴声悠扬。
“你害怕什么?”
齐孤鹜好奶。
她忍不住了,随意拿起一本书怼在自己的脸上。
此时脸颊的红就连海底深处的群青也抵不过,耳垂不过场景。
这下齐孤鹜更加肆意妄为,他笑出声,乐以忘忧。
想把她拥入怀。
时间一晃,它自带滤镜啊,是淡淡的烟绿色。
一堆迷彩服坐在操场,还有一个高个子站着。
“叫到名字的喊到。”
他是高一一班的教官,声如洪钟。
“江月湾。”
教官手拿名单,扫视一眼。
“到。”
“江月湾!”
教官耳朵有点背,他听不到。
“到。”江月湾又应了声。
“江月湾来了没有?”眼中透露“神经病”的骂人态度。
“到。”江月湾缓缓呼呼才在人群里站起来。
教官看她的眼神桀骜不驯。“50个深蹲,出列。”
惹得在座的人哄堂大笑。
“莫法。”
“到。”莫法吸取教训,比江月湾喊的较大声一些。
“声音太小听不清,”教官掏了掏耳朵。“50个深蹲一起出列。”他扫了一眼谢御婉。
谢御婉心生慌乱。
“谢御婉。”教官的语气更加严重。
“到!”谢御婉喊破了喉咙。
教官的眼睛直鹿鹿的瞄着看,心想:你就是谢御婉?
瞟了一眼谢御婉后面的男生,不知他为何直看谢御婉。
教官看着谢御婉。
谢御婉的心里难受不堪,怎么会摊上这破事儿?
“你上来。”
谢御婉心中有数不清的恐惧不敢乱动。
齐孤鹜在她身后看着教官,不知是什么诡计。
她屁颠屁颠的走上来。
名单成员表从这开始就落到了谢御婉手里。
“你来喊。”教官眼中满是试探。
“我?”谢御婉用手指举着自己。
“就你喊,看什么看?”前面三字看着谢御婉,后四字盯着坐在下面的其中一位小幸运儿看。
还好看的不是谢御婉,不然以齐孤鹜的性子能忍住才怪。
“哦。”谢御婉用力眨眼,充满不甘。看向名单上的名字,无意看到自己名字下,看到的是齐孤鹜。“齐孤鹜。”
“在。”齐孤鹜呐喊的声音在同学们的耳边回放。
教官没有说什么,那就是通过了。
不过别人都是喊“到”,就只有他一人喊“在”不妥吧?
那可是他“夫人”,他不喊“在”谁喊“在”?
这就算了,他还冲她笑,笑就算了,还那么甜。
当时在看齐孤鹜的女生现在心尖发麻。
教官看到这一幕,吃了一把狗粮,但没证据。
“靖姝。”
“到。”
到这就开始有人议论了。
“她的名字真好听。”
“简直了。”
“我爱了这名字。”
“锦娇。”谢御婉喊了下个名字,议论更加浓烈。
锦娇:“到!”
“wow!这名字比上一个好!”
“人长这么好看就算了,名字也搞特殊!”
“我妈当时怎么不给我起这样的名啊?”
“你姓氏本就如此,还想要名字好听?”
“再吵!”教官可不是好惹的,雷霆之怒。
唯有齐孤鹜在入迷地看着谢御婉。
“许蔻。”
“到。”
“100个深蹲,出列。”
教官也是哑火的很,眼神带刀还能免罚不成。
齐孤鹜看着自己的“夫人”高光时刻。
许蔻只好灰溜溜出列。
“严鸿蛊。”
好风韵的名字,是个少年。
“到。”声音娇娇滴滴。
“成未潦。”
“到。”
“廖寂贬。”
“到。”
“吴魁梧。”
“到。”
“束荷。”
“到!”
“芦溪瞿。”
“到。”
“瑰碧娴。”
“到。”
这些名字格外清晰有特色,谢御婉看着也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听着的同学知不知道是这些字了。
名字下都是成人的故事。
那些名字一听便可识别出是男是女,风尘仆仆。
“束荷”这名字倒是稀奇古怪。旁人会不解道:“一束荷花罢了,有什么稀奇的。”
一个名字不就是一个称呼吗?有什么好议论的?只是有一个上口喊的称号。
[可我却认为,这名字一听就是优雅淑静,甜楚舒颖的啊,想,荷花池里鱼自由,小雨淅沥着新衣。]
喊完许许多多好听的名字,令心情放松愉悦。
他们站在树荫下。
“敬礼会吗?”
教官比较无聊,不必在意。
“不会。”同学们团结一致,齐喊不会。
当然,说会怕教官说:“你会了那我教什么?”
“高一了,还不会?你说说你们初中时代都干了些什么?”骂骂咧咧,喋喋不休。“啊?抽烟喝酒打扑克?赌博混胭脂水粉?还是以后当啃老族?”他可能是忘了来的目的,一不小心成了哲学家。“我再问你们,到底会不会?”
“会!”
“来来来!就需要这自信的勇气。哪位同学出来,敬一个我看看标不标准。”
一连的同学们有口难言呀!
教官想了会儿说:“害羞?那就全班一起。”他突然严肃起来。“敬礼!!!”
零零散散,手伸不直。
“放下。以第四位为基础,向两边散开,距离10厘米。”教官解开腰带扣,斯文的把它摘下。
同学们悉听尊便。
响脆的拍打声一下又一下,挨受罪的一天从军训开始。
打完了手掌,他还不解气,那就做深蹲。
做完了200个深蹲还不够,得,去跳楼梯。
操场在下,跑道在上,中间隔了楼梯和草圃。对没错,就是那里的楼梯。
十圈楼梯跳完了听到总指挥的又一次喇叭开金言:“各连组织,休息十分钟。”
总指挥就是总教。
这是第二次了,他们捉狂的欣喜欢呼,看向教官的眼神带着光。
“看什么看!跳完了吗!”
“跳完了!教官,别的连已经休息了两回了,我们是不是该……”勇气可嘉的男同志为了其他同志的身体着想,跟教官谈个条件又有何妨呢?
“绕着操场三圈鸭子步。我已经给你们算好了,这个操场也就300米,一圈20分钟下来很快的。”他突然放大声音。“后面的听着,三圈鸭子步,半个时辰内走完!”
半个时辰?那不就是一个小时吗?
这操场少说也有400米,心真狠。
好不容易走完了,才得以休息一会儿,真是害死人,下课铃响了,午饭时间到了。
眼睁睁看着其他连解散,教官也潇洒的离开,他们的腿软了下来。
正常人谁站的起来?
齐孤鹜像是毫无感觉,感觉不到累,感觉不到疼痛就走到谢御婉身边,坐在她旁边瞬间没了语言。
“很累?”钢铁直男齐孤鹜,了解一下。
“不累才怪。”谢御婉懒得与他交流。
“吃饭了,我扶你?”
“我还不饿,你先去。”
怎么会不饿呢?
医学界学的怎么会这么容易呢?
“恩,看着你下饭。”他似开玩笑又好像很严肃。
话说这般劳累了,影响胃口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也激发胃口。
到了食堂打好饭,发现周围都是迷彩服,他们聊着共同话题,看似合的来群。
“唉,我要残疾了。”
“你还说呢!你在三班我在五班,你知道我怎么熬过去的吗?”
“那有我们惨吗?!”
“怎么没有?”
不是因为罚的重吵起来,就是炫好。
“同学我给你讲啊,我们教官根本没罚过我们,还给我们发了糖呢!”
这句话让人听着来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讲的是什么话!
欺人太甚!
怪也怪在教官渣。
“教官真是脑残!我腿痛死了。”
“我双脚麻木了。”
“我腿都软下来了。”
“同学,这是军训,别再说了昂?”她们上一届学姐告诫道。
午睡过后,他们双腿像是瘫痪般。
“下午没精神,那就站军姿一个小时先。”教官发下狠话。
无意中,教官偷偷溜走去吸烟。
不知不觉中,当然会有人蹭教官不在时偷偷放松。
喇叭一样大的哨声在同学们耳边像权贵高门势力般张扬跋扈。“各连组织,休息十分钟。”
同学们等不及了,就有同学四处张望,没料到的是教官就在身后。
他摘下帽子,帽子重重地拍打着学生的小脑袋瓜。
“看什么呢!军姿怎么站?站不好再站一刻钟。”
这时候的太阳越发强烈,要把人烤熟了吃。
阳光灼热,光芒万丈,普照大地,边边角角,唯独照不进少年的心底。
秋风习习,吹着阳光传来的烦躁。
太阳说,让你们也一同体验我的烦恼吧。
“在操场竖着站成一排,跑过去又跑过来,最快的可以休息三十五分钟,你心动了吗?”教官脸上灿烂的笑容显得他和蔼可亲。
同学们笑声阵阵,跑着去抢位置。
可是操场上还有其他连要训练啊,不够地方排成一排。
同学们不敢“高声语”,只能挤挤,勉勉强强能站个人,因为少年少女们团结一致和谐共生。
教官看不下去了,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直接找上那连的教官。
那连是三连的教官。
他们站在对面,“势不两立”的架势。一连和三连的同志在各边站着。
一连教官背后是一连小将,三连教官背后是捣蛋鬼。
“小花儿!麻烦让一下,我们小将要冲锋了!”一连教官发起进攻。
“小花儿”是三连教官的绰号,在部队时一连教官还是他舍友。
“我们这些捣蛋鬼要捣蛋啊。”三连教官也是不好惹的。
“打一架?”
“六兄,不至于吧?我们可以来俯卧撑啊!哈哈哈哈哈!”笑得明朗,笑得大气,笑得风度胸怀。
“不服就干!”一连教官当场趴下。他首先是面朝脸摔下去,结果双手撑住了。这令同志们尖叫。
三连教官很是惊讶。如此正常的操作如此喧哗,猜测他们见识的世面少之又少。
一连的已经做了五个俯卧撑了,三连的才开始。
“教官加油!!!”一连小将为他们的将领打气。
“教官超过他!!!”三连的捣蛋鬼疯狂输出。
场面一度混乱,其他连目瞪口呆,向这两连投来异样的眼光。
输出了时间,双方各做了五百零五个与五百五十个。
“教官要不我们不休息了,你也别硬撑了。”一连小将不靠谱,打算认输。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颜面要挣回来啊,谁也不肯认输,谁也不服输。
不知这是否算是风凉话。
不用仔细看,一望便知一连教官的速度明显下降。
当然,三连的教官已经做到六百个了,而一连呢,也不少,六百五一枚。
“教官!我们认输!”一连小将许蔻申请出众。
本以为教官会以“不到乌江心不死”的态度面对这场激战,没想到他神速度飞快的站起来。“既然我们的小将都这么说了,我给他点面子。”
三连教官极其在此的各位都懵了一大圈,引起同志们肆意张狂的笑声无休止。
三连的代表也起身。
完了,回部队后“小花儿”又要挨训了。
“很好,往后就封你叫‘如意小将’了。”一连教官。
这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欢呼的笑声。
“对!早上喊名字的那个叫什么谢御婉的,封‘主代表’一称。还有还有,怎么念名字的时候就一人喊‘在’啊?啊?算了算了,烧高香吧,封‘副代表’得了。”
说完这句,全场笑疯了。
幽默风趣的教官带点自信啊,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九鼎至尊的龙袍都不敢这般封人之称号。
但是最终三连教官还是让了。
“预备——跑!”教官发起口号。
全体冲锋。
太阳为他们而闪耀出热烈。
少年在操场上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时间不会就此停止,他们奔向时间的光芒,前途无量。
少年的迷彩服上印着的不止是汗水,是刻在骨子里的时光,是DNA里的青春。
少年,终将战胜高考,还他轰轰烈烈的青春。
休息时,齐孤鹜坐在谢御婉的旁边。说稀奇也不罕见,这些同学和教官都看在眼里,就是没人说闲话。他敢吗?
谢御婉望着阳光下熠熠闪光发亮的嫩叶,树枝粗的茂盛。
“在看什么?”齐孤鹜注意到了她失神张望。
“想吃雪糕。”谢御婉也不忌讳。
“这里没有外面的味道儿。”
“你给的我都要。”
他哗的一霎时冲去了小卖部,人没了影子。
扫眼发现芒果味的冰棍儿,随手拿了两根。
100米冲刺飞驰回到原地。
齐孤鹜体质好,上午没死成下午继续。
“芒果味的,没化。”齐孤鹜轻到不能再轻地递给谢御婉。
距离休息时间还有七分钟。
下午刚刚结束时,谢御婉坐在树荫下,旁边多出了迷彩服。
“怎么不见你喘?”谢御婉疑惑了。
“为你而战。”
真“油”他的。
“笑话。”
“是童话。”
晚上还要接着训练,谢御婉走来时,前面突然出现男子,柔情望了她一眼,她想了又想。
那公子呀,穿着纯白色衬衫,玉面郎君,怜香惜玉。
穿着纯白色长衫的他和齐孤鹜有几分相似,可两者并不冲突,她就是觉得他胜过齐孤鹜。
风华悦茂,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坐怀不乱,两袖清风。
这是她眼里的男子。
没想到齐孤鹜就在他前面。
齐孤鹜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可能是已经得到了索性就不珍惜了,他平平淡淡,或者说还有些疯疯癫癫的。
她乐着过去,脑袋只能到他的胸前。
“齐孤鹜。嘿嘿,真好看。”
“恩?”一脸茫然不解。
“最近有点缺爱,看谁都好看。”谢御婉傻笑。
“下次再让我看到,恐怕要历史重演了。”他一副变态笑,语气轻重缓急。
“不至于吧?我的好哥哥。”她真的慌了,救急,那就抱住他吧。
没想到他真吃这一套,抱的像捆绳,绑的越发变态。
谢御婉把齐孤鹜当成了刚才路过的他,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变态”。
只是心中有了他。
一秒钟中胜似他。
秒秒点点皆思他。
都是他温柔面孔。
是相似似相思灾。
他的容貌可愈愁。
那日上楼梯上,再次见到他,眼里有光,有星辰,有大海,也有她,从此他就是谢御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