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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心情不好 ...

  •   秋高气爽,金风和日。
      H市湛蓝珠白,似玻璃清澈的天空经了三天的润雨冲刷了岁月和干燥。
      这一日杂乱,苦不堪言。
      清晨,教室的桌椅陈列,略些繁喧。
      几人在教室里喳喳而言,不知在讲什么。
      “恋倾。”苏玥浅歪过头浅望同桌。
      “嗯?”她低头复习。
      “你说,现实中有没有霸道总裁在上啊?”清秀桃花眼的女孩盯着桌面的书露出甜美的微笑。
      那是属于向往,属于心灵归处的渴望。
      “哪有那么多的霸道总裁,不过是啤酒肚,地中海的痴淫者罢了。”还是那副盯书入迷的神态。
      “那小说为什么总是那么完美,又那么意难平?现实不会有那样的女主出现?”
      “只因它是小说。”
      那是眉目清朗,高扎马尾的小女孩应她。
      这句话撑着恋倾这个女孩一年复一年,让她越来越喜欢小说,并觉得小说人物无可替代,无人配的上娇娇欲滴的女主。
      殊不知在现实,她们见过,也对过话,还是认为不可能。
      殊不知在教室,她们班上,也有这人,还是身边的同学。
      她们向往之处便是身边的希望。
      “下个星期便期中考了,别看了。”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匆匆过之,回眸一望,时间也快到了口中的下个星期。

      “齐孤鹜。”
      “恩?”
      后花园树荫下有两个影子,花在阳光的哺育下,渐渐长大。
      他推着秋千的手臂,双衬衫欢乐的笑声阵阵,周围的景物都看在眼里。
      秋千来回摆动,一前一后。荡回时,少女的头发须须在阳光的眼睛注目下,泛起了发黄的光芒,发丝也随之荡漾。
      他很羡慕这样的日子。因为刚好放假,今日是星期六,能与她如此,若是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都有一次,他便足以,何谈每每日日?
      “对了。齐孤鹜,你以后别搂我腰,不碰最好。”
      对他早已心存警惕,不过觉得无意义。
      “恩?”齐孤鹜茫然,假装淡定。
      “我说,你以后别再碰我腰了,我……”
      随着秋千的摇曳,半明半暗,不可说清。
      “你知道?”
      推秋千的手停下了,他走到旁边去。
      他的眼神令人恐惧。
      “不知道。”才怪!“总的来说,就是别碰我。”
      说笑?
      那是上一秒的事情了。
      端庄?
      算不上。
      认真的,她这次没有开玩笑。
      “小山茶还生气了?”逗笑,他倒欢乐了,笑容可掬。
      “生什么气?上次你和高少侠劈架的气我还没消。”
      “住口。”怒火攻心。
      谁让谢御婉提了?
      本是忘的差不多,一提更是雪上加霜。
      “另外。小妖孽,题好好做。”
      “不劳你担忧。”
      哪是担忧?
      齐孤鹜的意思还不够直白吗?
      别靠高棂眠太近。
      她不明白?
      不会。
      道理谁都懂,就是偏偏有人爱扯淡。
      动人心弦的不是惊艳的青春,就是迷人的光彩。
      心情由此得出结论。
      焦急,顾虑,担忧,反感。
      烦躁。
      这时候就应该心向向日葵万丈生。
      心似霜星动不得,唯前途万丈光芒。

      那日回到学校,风景好像都变了。
      不知道是心变,还是新变。
      万象气新。
      空气中弥漫树叶和杂草的鲜活味,嫩的,意味机会。
      这几日也不见有雨,可就是觉得道路被打扫过,体育器材被清洗过,教学楼重新装修过。
      也或许是这两日玩傻了,自己的学校都认不出。
      既然景都变,那心也该清洗了,腾出来的地方,就用知识填充。

      考试当天。
      那是鸟啼柳絮纷飞的早晨。
      广播铃里浩浩荡荡的回声。
      “同学们…们……”回声严重。
      那是男副校长的声音,庄严。
      “今天早上9:20分到12:10分考语文,下午2:30分到4:10分考历史。在这里告诉同学们,不要作弊,随时检查。”

      广播铃声声没,迎来了全校学生的叹息声,抱怨声。
      同学们的脸上无一笑容。
      “高棂眠同学!”
      “怎么了?”
      来自上下桌的交谈。
      上桌的少年,下桌的少女。
      他温文有礼,她温文儒雅。
      高棂眠翻身回头望,是对她的尊重。
      “祝你考得好成绩!”她双眸含水。
      见兮一笑倾城,思君悦悦之容。
      第二次搭话。
      “祝你,祝我们。”少年的语气温柔,像吞噬了人间山河,食人间烟火。
      热情似火。
      说完当然要复习,还有二十分钟。

      铃声再次响起。“请同学们在9:15分之前务必进入考场。”

      苏悠悠则欣喜万分,拿出随意的数学本就写字。
      内容也很简单。
      分别有两条。
      第一条:10月8日,望问卿茨膳?
      卿答曰:不迩
      兮心似火煎烧,灼热冒汗
      第二条:11月1日,祝卿得偿所愿
      卿答曰:兮同
      兮心浪漫满室,神采飞扬

      考场的桌位分的奇怪。
      苏悠悠和高棂眠还是原来的桌位。
      本该左排的同学换考场,偏偏谢御婉是例外。
      她坐在高棂眠的前面,也就是最里组——第四组,也乃靠门最远,靠窗最近的地方。
      她是第一张桌。

      开始正式开始,前面悠然自得,后来悠哉游哉。

      午睡的时间好短,一睁眼就到了下午。
      来到考场,发下试卷和答题卡。
      卧去!
      这什么题?
      一看试卷上的大字:九年级英语上册期中测评卷。
      不好意思,刚刚差点看成了数学卷。
      高棂眠瞥了眼讲台上的老师,接着脚抖了两下谢御婉的凳子。
      传信成功。
      打开一看,只有一行清晰工整的文字。纸条说:“不会做?不会做也不给你抄”。
      这让谢御婉想亲手揍他一顿。
      她心里有太多的烦恼了,不断呢喃:智障儿童高棂眠!我还以为给老娘传答案来,没想到是讽刺!
      她一着急,把试卷撕成了两半。
      “嘶!!!!!”
      巨大的声响。
      整个操场仿佛都听得到。
      班级的眼光全注到了谢御婉的身上,炯炯目光焕发出颜色。
      一群省略号在天上飘过。
      她张嘴不合。
      “老师,我…我本来想低头捡笔的,捡起笔来它就烂了……”谢御婉委屈巴巴的眼神,好似真的是事实般。
      撒谎天花板等于谢御婉。
      “下面还有没有传多的试卷?”监考女老师宽宏大量。
      “艹!刚想收张试卷,现在好了,被她给混无了。”最后一张桌的男孩说完话,无可奈何的把抽屉的试卷拿出来,脚步缓慢的走上讲台。
      谢御婉接到试卷,一瞬间崩溃。
      她只能默默无闻,心不在焉,像乌龟赛跑一样无所谓多少分。

      “叮铃铃铃!!!”
      考试结束。
      “把答题卡从后面传到第一张桌。”
      老师收好卷子,轻松欢乐走出教室门。

      “你班门弄斧?!”谢御婉把草稿本大力的抛在高棂眠的桌子上。
      两人站着,望着对方。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一副积极向上,黑势力的气势。
      “我怎么了?”他的神色看起来要哭出来了。
      “你!不可理喻!”
      说完了话就怒气冲冲地跑回了宿舍。
      高棂眠看向桌面的草稿纸,上面有自己考试时传给她的纸条。
      一刹那,手腕不自觉地疼了起来。
      “嘶!”他左手握住右手手腕。
      苏悠悠看到了,她不敢有所行动。

      兜兜转转,来了好几回的考场终于可以回家了!
      排队的秩序井然,同学们放纵不羁。
      洒脱。

      “齐孤鹜!”
      谢御婉出了校门,看见轻柔的白衬衫和迷人的满天星,一望,是他。
      她乐陶陶跑到齐孤鹜身边,一瞬间想跳到齐孤鹜身上,盘腿夹着他死死不放。
      少女奔跑在道路上,是那般轻松,像是一眼万年。
      周围的同学看着谢御婉,憧憬的眸子到处都是。
      众人议论纷纷。
      同学A:“我也想要一个哥哥!”
      同学B:“得了吧。我哥总抢我零食。”
      同学A:“我说是想那位学姐的哥哥一样!”
      她们说完就离开了,路上他们有说有笑,他还时不时地望谢御婉。
      “送你。”齐孤鹜左手揣兜里,只留右手递花。
      “送我?怕是有偿的吧?”
      “你知道就好。”

      过后,他们出现在齐孤鹜的学校门口。
      “来这干什么?你拿东西?”
      谢御婉百思不得其解。
      “恩?”
      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她陪他一起进去。
      不过还好,她又开口。
      “我在这等你还是跟你进去?在这太无聊,进去又……”
      “那就进去。”
      一时脑热,他捉狂握住她的半手,哗的一下就飞快朝大门走去。
      保安见这人熟,直接把门打开。
      上次的情景重演,又来一位学妹向他表达喜欢。
      “齐学长,我喜欢你。”
      比起上次那个大一的学妹,她比较勇敢,敢正视齐孤鹜,虽然脸比晚霞还红。
      学妹大大咧咧的性格,穿着随意。
      她的手上也只是玫瑰。
      谢御婉见此状,觉得就不应该进来。
      她收敛起来,双手捧住自己的满天星。
      他情不自禁地乐观起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当然要试试啦。
      这次搂着她的腰是怎么逃也逃不掉。“躲什么?”齐孤鹜病娇一样的声音及语气。
      那眼神像是剪刀锋锐的指甲,一触即溃,鲜血淋漓。
      她露出恐惧感。“我只是他妹妹,不是亲生的。”
      “我哪有什么妹妹,”两眼相望,情从心发。“她叫齐夫人。”
      谢御婉好不容易逃脱了,她就急忙要出去,却被齐孤鹜拉住右手。
      她身子一转,退了一步没有踩稳,齐孤鹜就趁机左手搂腰,右手就接住后脑勺。
      机会难得,由于激动过度,两人扑倒在地。
      事情到这了,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来之则安之。
      他把她kiss到快要窒息,手在她锁骨徘徊。
      这场面……
      是不花钱就可以看的吗?
      宿舍楼轰动起来,尖叫声不停息。
      路过的保安看到,也没拦住齐孤鹜的丧心病狂。
      花了三个保安把他们拉开,然后就是扶起来。
      “要帮你们报警吗?”
      那位表达爱意的学妹看得入迷,把花拿掉了。
      鼓起来了……
      她的吊带露了出来,赶忙整理衣裳。
      她的衣服上(白衬衫长袖)有很多的褶皱,手臂上满是口水,把嘴唇擦了又擦。
      齐孤鹜拿出他的手机,转到谢御婉面前。“小妖孽,真会勾引人。给你报警。”
      他喘息声大过温柔的语气。
      谢御婉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收场。
      心脏不听使唤,像刚烧开的水般滚烫。
      她的头发已经被他弄得乱糟糟的。
      看着地上的满天星,被践踏了般。
      她失落,在沙漠的尽头看见了悬崖,下面不知道有没有水。
      她没有哭鼻子。
      她觉得这次的考试比缺考差的太远。
      “我不报警。”谢御婉的声音比以往更加柔弱。“你能不能道个歉?”
      谢御婉知道,齐孤鹜不是那种会轻易道歉的人。
      “仅是道歉而已?”大一的女生感到疑惑。
      天下还会有这么好的事?
      那杀个人,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了?

      “舍得回来了?”
      这人的声音好熟悉……
      是楚汐,他来到现场吃瓜。
      “哟呵!这是怎么了?齐孤鹜,你女朋友?”楚汐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在问齐孤鹜问题。
      无人回应。
      “齐学长,你不会这么小的事都做不到吧?”那位女生金口又开。
      楚汐瞟了眼看那女生。
      “楚莺?你怎么在这?”
      他们认识?
      “表哥。”女生看着楚汐喊出话。
      楚莺是楚汐的表妹,关系紧密。
      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谢御婉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捡起地上毫无美观的满天星,步伐匆匆离开。
      她独自一人打了两公里的路回家。

      那天夜里齐孤鹜没有回家,反倒自己在酒店开了房间,桌子上堆积如山的酒。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喝酒,不醉不方休。
      谢御婉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办。
      扶钲定位了自家主的现居地,酒店房间号508外敲门声小且慢。
      齐孤鹜听了好一阵子,也忍了好久,他爆发了。
      “敲你妈啊敲!”
      他打开门,甩难看脸色给门口的人看。
      打开的一瞬间,门就撞击在了墙前。
      几乎是脾气发泄在这了。
      “先生,您喝醉了。”
      是扶钲。
      他进去后把门小心翼翼关上。
      因为夜晚已入深夜,打扰实在不好。
      齐孤鹜呢,醉醺醺的,考虑不周全。
      齐孤鹜此时已经发昏,神志不清。
      “小妖孽?”他发出不可理喻的腔调,令人作呕。
      “先生,我是扶钲。”
      扶钲被他按在墙壁上,手臂无法动弹。
      “小妖孽呢?”
      听到是扶钲的声音,他不仅没松开扶钲,还使劲把他往里推了推。
      这和刚才的举动截然不同。
      “小妖孽?”扶钲一脸懵逼。
      谁他妈知道小妖孽是谁?
      齐孤鹜听到“小妖孽”这一声,管他三七二十一,锁住他的喉咙再说。
      “先生,你先松开我。”他有许些喘不过气。
      只是喝了点儿酒,像是有了杀人动机。
      “我是说谢家大小姐谢御婉,她人在哪儿?!”怒火冲冠。
      扶钲的喉咙眼儿动荡不安。
      “谢小姐在谢家,安然无恙。”
      齐孤鹜听到这句才有些安心,还他自由。

      星期天,谢御婉还是一人打车去学校。
      刚坐到座位,铃声好一会儿就响起。
      班主任走进教室,示意班长不必喊起立。
      “同学们,成绩出来了。”
      “切!!!”
      全班的深恶痛绝声经久不息。
      老师却露出了笑容。“你们都知道成绩了吧?我把成绩单打印出来,交给各科的课代表了。”班主任不慌不忙整理东西。
      “知道!!!”
      “还不知道的下课去问。”

      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讲完了课,铃声也随之而来。
      谢御婉立刻就转身到左边。
      “高棂眠,我问个科呗?”
      高棂眠是英语课代表,也是语文课代表。
      “恩,你问。”
      ……
      “就英语。”——谢御婉。
      “除英语。”——高棂眠。
      这两句话撞击在一起,隐隐约约能听清。
      谢御婉尬得慌。
      “多少?”脸皮值几个钱啊?问就完了。
      “真的想知道?”高棂眠充满了疑惑。
      “恩!”
      “52。”
      画面裂开。
      什么数字?这么吉利?
      他说五十二。
      不能说是完全崩溃,这种感觉难以从嘴上言。
      “多少?”她不敢置信,再次询问。她的心跳加速。
      大抵是这个星期过得太惨败,连一科小小的英语都拿捏不住。
      什么跟什么。
      谢家大小姐知识怎么会不渊博?
      可她偏偏就是偏科严重。
      可能因为家庭原因缘故,也可能故意而为之。
      “想知道?”
      高棂眠并没有念出成绩来,卖了个关子。
      “……恩。”她也就有一点缓慢愣了会儿。
      “52。”高棂眠坚定地看着谢御婉,语气比眼神更加肯定。
      高棂眠把书上打印的白纸黑字放在桌面。
      谢御婉像抢钱似的,扑的一下拿起纸,嘴张扬开一条缝,眼睛都看直了。
      空气中弥漫着悲悯而又喜悦的气氛。
      悲是因为只考了五十二分,悦是因为考了五十二分。
      谢御婉看得入迷,嘴角的泉口差点喷出西湖水。
      “我这么厉害?”谢御婉呆滞的目光直射高棂眠。
      高棂眠有点迷离。“什…什么?”
      好在他没喝水。
      谢御婉卷子本就是随手一做,一派胡言。
      “谢御婉。”同学A来插话。“你的英语成绩可是全班倒数第一嘞,真是非礼勿视。”
      整句话没有一个敏感字,却句句讽刺。
      “我成绩招你惹你了?大冤种。”她转过身躯,用恶棍的眼神洒在他眼里。
      “平均分扯低!”

      这煎熬的一个星期终于过去了。
      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谢御婉一回去就去了后花园。
      望着草被除的平平的,长得生机勃勃。
      梧桐树郁郁葱葱,梧桐树下漆白的秋千成了焦点。
      秋千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满天星,她想起了自己手上还有一束,瞄了一眼,确定是他。
      蓦然回首发现,额头已经撞上白衬衫了。
      白衬衫左侧还有栀子花。
      熟悉的身形是庞大的身躯和高壮的身体。
      齐孤鹜抚了抚她的脑袋。
      撞到的是额头,关后脑勺什么事?
      谢御婉满脸都写着无奈和不耐烦。
      “怎么了?还为上个星期的事生气?”齐孤鹜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准备主动道歉和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都忘了这事儿了,你还提?”谢御婉害羞地推动他的手臂。
      “这么爱勾引我,你还想再来一次?”
      历史不会倒退,但可以重演,不过是换了场景罢了,他的举动或许没有这么保守。
      这句话不知道让她怎么回应。
      “你且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话语一出她便匆匆离去。
      齐孤鹜在原地不动,浅笑起来。
      然而,笑声逐渐明朗起来。

      此后,他们也没怎么深交,直到那次高中报名的时期,出现了一些矛盾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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