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花醉》祝褚

3、情达悟效

　　“岚管家，还有空的房间吗？我以后就住这了。”那位爷自作多情，偏以为缺他不可。
　　“回先生，还有两间空房。”岚管家耿耿轻音，安分守己。
　　“我要了，帮我马上打扫好。”
　　他走了，那匆忙的脚步绝不打算停留半分。

　　没一会，谢家可热闹，有送床来的，桌来的，椅来的。就连那灯他都要换。
　　那间空房变了，变成不再是它原来的容貌。
　　窗帘有了，被子有了，纱帘有了，枕头有了，应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有了，他还要贴墙上的挂钩。
　　这上面全都是智能家居。
　　这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他床上一堆软绵绵的玩意儿——公仔玩偶。
　　吵着楼上的谢御婉很是烦躁，不得安宁。桌椅移来移去，令惆怅的人更伤上一分。
　　齐孤鹜倒是开始嘚瑟。透露他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要我娶她是吧？成全你。”
　　反正对她本也无大厌恶感，现在好感度上升，什么事情都敢做。

　　忙了一下午，很快到了晚上。
　　齐老爷子给他发来微信。

　　缠人:回来吃饭

　　齐孤鹜看到偏不回，就是要打电话。
　　“喂，先生。”等了一会儿，纪管家接通电话。
　　“告诉老爷子，我不回去了。” 骄傲自满。
　　“好的。”纪管家准备想挂了，是准备想让齐孤鹜挂。
　　“别挂。”有好戏。
　　微信又来消息。

　　缠人:在外面干什么？回来吃饭！

　　“怎么了，先生？”
　　“跟他说，你不让老子回学校，也不让老子回医院，老子也不回家。”放纵不羁，高傲自由。

　　缠人:你在哪

　　齐孤鹜挂了。

　　白大褂：谢家，你亲家，我住你亲家家
　　热血来袭。
　　缠人：胡闹，回来
　　白大褂：没办法，东西都备齐全了，总不能辜负人家一番情谊吧
　　缠人：—语音时长21秒等待收听
　　缠人：—语音时长49秒等待收听
　　堂堂大少爷也有被催吃饭的日常，颇有几分感受。

　　见症一直不回，齐老爷子打了11个电话也不接。
　　齐孤鹜关静音，开免打扰。
　　房间收拾好了，动静也小了。
　　长桌上备满菜，岚管家喊齐孤鹜，岚夫人喊谢御婉。
　　岚管家被应，岚夫人被拒。
　　齐孤鹜只好发消息给谢御婉。
　　站在谢御婉的角度看。

　　凶人的狐狸:下来吃饭

　　对方正在输入中……
　　齐孤鹜等了十几秒，还不见消息过来。

　　凶人的狐狸:吃饭
　　可甜的棉花糖:不
　　凶人的狐狸:吃饭
　　可甜的棉花糖:不
　　凶人的狐狸:我叫你吃饭

　　也真是够奇怪，一人发两个“吃饭”，一人发两个“不”。

　　可甜的棉花糖:我不吃
　　凶人的狐狸：乖，听话

　　再聊两句菜都凉完了。

　　可甜的棉花糖:我不乖
　　凶人的狐狸:听话
　　可甜的棉花糖:你确定我吃了你就能不烦我吗

　　凶人的狐狸犹豫了。

　　凶人的狐狸:我确定
　　可甜的棉花糖:好，我吃

　　谢御婉艰难地起床，头发散着，穿着清凉拖鞋走下楼。
　　齐孤鹜在沙发上坐等。
　　她坐在餐椅上，他才上桌去，坐在对面。
　　“这样坐恐怕不合适。”齐孤鹜说着马上起身，坐在了谢御婉左手边。
　　“这样就好了。”齐孤鹜浅浅微笑，心中暗自窃喜。
　　是吗？又要拿出“未过门的妻子”这件事说事了。

　　“你吃什么？我帮你夹。”齐孤鹜出于好意。
　　能不能配合假装暧昧？
　　不能。
　　“我想吃的菜不想粘到你筷子的每一处。”能不能要点脸？
　　从前，她的语气是不快不慢的少女音，现在是毫无征兆的低沉缓慢且带有违和感的音。
　　她声带略有些沙哑。
　　“没事，管家，添双公筷。”他喜笑傻子。
　　就乐意，别惯着。
　　她散下头发，低头吃饭的样子，已经成功惊艳了旁桌的男人。
　　恰似暖光照寒月，落阳撞月出。
　　他对落下的山茶花心动，因为那是淡雅苑紫，娇艳欲滴的花，也是她。
　　“不用了。”谢御婉立刻劝阻岚管家不用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齐孤鹜深情的桃花眼目光重重落在谢御婉脸上。
　　“你不打算追我？我很好追的。”不是一见钟情，更不是日久生情，是日久中的一见倾心，是每一眼都倾心。
　　他的意思是，他爱她，他爱上她。
　　不是他好追，但是他想说的是，仅限于你，是你怎样都行。
　　他恨不得现在就娶她，要不是年龄限制。
　　他心里暗暗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尽力成为。
　　“吃枪药了？不知道你发什么春。”
　　“没吃药，但确实发春了。你就是我的春。”齐孤鹜把这句话埋藏于心底，始终没有开口。
　　“我迟早得到你的心。”那就打个赌吧，在心里打赌。期限为一年6个月，得不到我也不放弃。
　　“第一次喝酒？这么醉。”她还是难以置信比自己大7岁的人表达爱意自己，还是在初中阶段。
　　“等你成年那一天，我一定喝个烂醉。”
　　他从来不碰酒局，看来这次是真的心动了，连原则都破例了。
　　还记得那句话，“当心动遇到原则，就会不断破例”。
　　他不知道酒是什么味道，也怕一杯就倒。
　　“我心情很郁闷，少说话。”吃个饭都不消停，谢御婉心情枯燥，需要一杯红糖水。
　　齐孤鹜心里美美在狂笑：那是要我做出行动？
　　谢御婉扫他一眼，他暗窃自喜。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多月，声音改回来了，语气改回来了，性格开朗了，释怀了，也不在恨了。
　　午餐的菜不是非常丰盛，但是胃口大开。
　　“吃完能不能别回学校了？”傲情的齐孤鹜低下了头。
　　“或许吧。”谢御婉从没有正眼看过他。
　　“你能不能抬起头来看我。”我也有尊严，虽然你是我的底线。
　　她抬起头，像仰望天空一样望着他的眼睛，很妩媚。高马尾蓬松迷人，在他面前站得笔直。
　　他退去一步，张开嘴唇，全身颤抖。心跳加速，整个器官都知道，心脏跳动，全身器官都接收。

　　心脏:我好慌。
　　胃: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见到这人就范尴尬，我也想磨东西。
　　头脑:可不是咋滴，见到她我智商堪忧。
　　肺:我说什么了？
　　手:我这么多余都没说话，你们bb什么。
　　齐孤鹜:你们都别吵。

　　谢御婉也靠近一步，让他无路可走。
　　“怕什么？”少女处处逼人，御姐满身，勇气可嘉。
　　他的余光是她，目光所致都是乌黑长发飘飘仙人。
　　“怕你太爱我。”当然，要是这样我也不拒绝，尽管来。
　　说的什么与什么。
　　“那不用怕，我不会。”连爱都不会。
　　一个外人抢家业，死也不爱。
　　她不敢说。
　　齐孤鹜恼羞了。
　　“我喜欢你。”
　　无意间忍俊不禁了，弹指间像是穿越岁月光辉，彼时无话可说。
　　很真诚，想辍学陪她，眼眸处皆是她。
　　是神奇，神奇的齐孤鹜与神奇的爱。怎么就这么轻易表达出来了呢？
　　其实无动于衷的时候，真的很想给宛如天仙的她夹道菜。可就是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即使在这短暂的一个多月里，还是没能了解到多少。
　　爱意似蒲公英，卷满整个山野。
　　似几缕暖云，游遨四海。
　　似秋风，辞辞入心。
　　似春光，落脸两颊，红胜山果。
　　是相思病化空，爱之人在眼前。
　　悠悠闲闲，怎与汝沟通？闲闲悠悠，须如何交流？
　　“说什么胡话？”
　　没糊涂。
　　他想发狠的抱住她。
　　因为“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
　　也是因为那句话，“你靠在篝火旁会没有感觉？”
　　你靠在冰川旁会没有知觉？
　　你靠在太阳旁会没有幻觉？
　　你靠在迷雾里会没有触觉？
　　说实话，迷雾中真的会有些触觉，像水蒸气。
　　他在爱河无法自拔。
　　她靠在爱河的旁边又怎会没有感觉？
　　那位爷鼻子一酸，心也连着酸。
　　爱本就意难平。
　　爱怎么会害怕落空呢？
　　爱一定会落空。
　　无妨，他又不怕。
　　“l like you.信不信由你。”
　　第一次跟人告白，紧张是必要的，也很害怕失去。
　　“不信。”谢御婉眼睛里有血丝。
　　“我也不信，Jag kommer bara att ?lska dig.”
　　……我只会爱你……
　　堂堂齐氏大少放下原则，将自己不轻易说的“我爱你”说了好几遍给她听。“我不喜欢你，我爱你。”说完走了，带走的风都是甜的。
　　“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
　　哭得无声。
　　回卧室。
　　两人都在卧室待了一个下午。
　　晚上两人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
　　泪珠银鲜色，伴挚美人入眠帘——谢御婉。
　　情痴妄怀，情达悟效——齐孤鹜。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风与月可相识，爱与不爱，井水不犯河水。
　　相见却不相识。
　　她的心事是，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刚熬过去，你又来。
　　他的心事是，你为什么不能表现出来？这是事实，我爱你。
　　两人就这样耗着吧，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一整晚，那位爷全在查爱一个人要做什么。
　　查出的结果和前几日的一样:示爱。
　　他已经表示出了自己的爱。
　　他沉迷于爱。
　　她在黑暗之中呆的太久了。
　　若是这么明显的爱意都看不出来，那是得多温柔的人啊。
　　凶人的狐狸发来一长串的消息。

　　凶人的狐狸:
　　人间烟火，满目星河虽浪漫，你就是我的浪漫
　　世间温柔，芳香桂兰不朽，你就是我的温柔
　　快长大吧，我要娶你

　　就直接坦白吧，喜欢是值得炫耀的事。

　　对方正在输入中……

　　谢御婉平躺着。
　　齐孤鹜发完消息，觉得谢御婉看了也不会回，顺手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面。
　　没想到很快就有消息通知。
　　来自微信好友“未婚妻”的消息。

　　未婚妻:满目星河亡，芳香桂兰朽，念想散

　　短短一句话，让他思考了一整晚。

　　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给微信好友“未婚妻”发了一句早，怕吵到她睡觉，又撤回了。
　　她设置消息免打扰，怎么会知道。
　　或许，备注里的“未婚妻”不是她。
　　这个月也没经历什么，难熬的都过去了，这个月翻篇了。
　　他在卧室里发了2个小时的呆，一直在想是什么时候爱上的她。明明那天下午抢了个他的冰激凌，就挥起拳头说揍她的那位爷，才几日啊，就爱的无法自拔。
　　爱总是让人心疼又羡慕。
　　莫名其妙。
　　太累了，她睡到中午自然醒。
　　因为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一件一件堆积如山吧。
　　中午了，晚餐和早餐没吃，不能再空着肚子了。
　　还好晚上睡觉安分，不然就“醒红”了。
　　新的一个月加8天，太阳不负所望，红于一切，如海底深处的群青。
　　没忍住，还是和他发了消息。

　　可甜的棉花糖:早

　　齐孤鹜有阴影，不敢轻易打开微信。

　　可甜的棉花糖:还没起？小懒虫——未点击发送的消息，烂在输入框。

　　谢御婉怎么可能失了礼？把“小”改成“大”。

　　可甜的棉花糖:还没起？大懒虫

　　齐孤鹜不经意看到“未婚妻”发的消息，嘴角上扬，呵呵微笑。

　　白大褂:小懒猪，现在才醒
　　未婚妻:太早给你发信息我怕吵到你
　　白大褂会心一笑。
　　白大褂:早上8:14分，我给你发信息，怕打扰到你我就撤回了

　　谢御婉翻到聊天记录，果真如此。

　　可甜的棉花糖:我失礼了
　　凶人的狐狸:你接受我的表白？那我是不是要配合一下你的网名？
　　可甜的棉花糖：你别这样开玩笑
　　凶人的狐狸：认真的
　　心里暗暗道：我是追求你的人。
　　可甜的棉花糖：我也是认真的，你不应该把我拎进无光照射的角落后，再迫我自己出来
　　凶人的狐狸：在道歉，等同意
　　可甜的棉花糖：你的爱不是爱，是比深渊更深的隧道

　　聊天结束。
　　洗漱完了，那就吃饭。
　　真是不巧，又撞到了。
　　“还真不回学校了？”
　　要是是因为他昨天和她在一起说的话，那挺招人喜欢的。
　　各自用餐。
　　“喂，大早上的就不理我？”
　　爱意涌上心头，难解相思愁。
　　“要怎么理你呢？齐大少？”
　　大早上抽风，她没说他，他倒好，天天找疯话题。
　　“这就生疏了，叫齐哥哥。”
　　齐孤鹜邪魅一笑。
　　谢御婉放肆笑出声来。
　　“齐哥哥。”幼稚小孩发出的声。
　　“哥哥在。”
　　含情脉脉对视，声音温柔，体贴入微。
　　“小雏菊，下午回学校？”来自关怀的疑惑。
　　“是。”谢御婉忙着看饭菜，就没眼神看他了。
　　“你觉得哥哥好不好看？”
　　齐孤鹜向她使眼色。
　　“好看。”谢御婉冲他歪脸笑。
　　“歪脸笑”他无法抵抗。
　　能不好看吗？他个男狐狸精。
　　“能不能爱哥哥？”
　　难道上面的话是埋伏笔？
　　他开始假装谦谦公子。
　　“哥哥，别得寸进尺！”
　　分明没有任何带感情的眼神，齐孤鹜却以为在深情相望。
　　“只要你不让哥哥吃醋，什么都行。”
　　她心里已经在滴血了。
　　男狐狸精！！！还装！！！
　　我有喜欢的人了，哥哥。
　　别管着我了。
　　我向齐祖父投诉过你，齐祖父没理我。
　　我好卑微。
　　“哥哥，我能叫你小叔叔吗？好让你在街上……”有人跟你要微信。
　　话没说出，齐孤鹜抢什么话！
　　“住口。”
　　看来这回齐孤鹜是真的生气了。
　　谢御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是真的喜欢，爱意已送达给对方。
　　“你追我？”谢御婉纳闷。
　　“不行？”他突然变得霸道腔腔。
　　“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她架起那副唯我不败的样子。
　　“好好吃饭，吃好就收拾去。”
　　他也不是想赶走，是尴尬症犯贱。
　　回学校，好好学习，快点长大。

　　吃完饭，收拾完东西送她去学校，他在车上查:表达自己的喜欢该怎么表达？
　　查到的内容也很少。
　　回答:浪漫一点的就是，选择唯美的贺卡卡片，在上面写上你的心意，最好浪漫一点，不然怎么配得上那么浪漫的TA呢？加油，鼓起勇气，去吧！大不了大哭一场。
　　“呵！”嘴角微微上翘。
　　小把戏，真有趣。
　　是挺可笑的，他立刻就去商店买来了好几百张贺卡和油漆彩色马克笔。
　　带回谢氏后，不知道在等什么。
　　然而垃圾篓里却多了几个用纸包卷的小球。
　　爱意如此复杂，就用纸表明一切？当然不是。
　　就让海底的爱涌起巨大的波浪吧！
　　齐孤鹜想到了她，心头一颤。
　　提笔，用笔耍个风流转，笔停，奋笔疾书。
　　到了黄昏近时，娇阳红着脸偷偷落在某人脸上，给脸印上了粉红嘟嘟。
　　写了那么久，一看垃圾篓满了，旁外地板上还有几张。
　　来到后院，看到竟有用藤枝编成的躺椅，树旁边卷满藤蔓，有棵强壮结实的梧桐树下有精美绝伦的秋千，肤白明亮的。
　　诗兴大发。

　　那是一节数学课，将近还有3分钟下课。
　　落日夕阳，泛红泛黄，是无限美好的青春年华。
　　那位少女也在认真听课啊，每每当数学老师提问，不管是什么问题，提问谁，她一脸茫然，不解地关注那位回答问题的同学，也会害怕那位同学像自己一样不会。
　　玉树临风的男老师在讲台，双手撑讲台桌。
　　数学老师心里楠楠道：讲半天了，怎么还没下课？
　　转身看向黑板的同时顺眼望向黑板上挂的钟，盯了看两秒，心里一阵狂暴。
　　控制住欢呼的声音，数学老师老实转身，双手再次向两级伸放，做出常用的撑桌子。
　　“同学们啊，这节数学课还有没有不懂的同学？”问是这么问，心里早已按耐不住欢喜。
　　废话！数学课！谁能会？
　　“懂了。”差不多全班人托声宣喊。
　　咳咳！不是，他们其实都不会，极个别同学听懂而已。
　　懂了的，他们不说。不懂的，硬要说懂。
　　谁会接受令人讨厌，想要杀死的可恶数学重讲一遍又一遍呢？
　　“呃…那好，这节课给你们提前下课。”
　　“切~~”这回是全班人起哄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着急了。不怀好意。
　　这老师还要不要了？
　　这届学生还要不要？
　　“能提前2分钟下课是你们的荣幸。”
　　同学一:“我们可怕被罚，哪有老师您逍遥。”
　　数学课代表:“莫不是老师着急回去打游戏？”
　　“哈哈哈哈哈！！！”
　　班里冷漠气氛瞬间打破。
　　老师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都下课吧，有事我担着。”
　　还有一分钟。
　　同学二:“老师，你可得了吧，我们收拾东西的时间都不够。”
　　数学老师:“快收拾收拾，去‘融饭’吧~孩子们！”
　　“哇哦！”
　　轰炸声响起。
　　同学们都在低头收拾，老师偷偷溜了。
　　数学老师是个比较融梗的老师，同学们用的当代的流行用语，都是向数学老师学习。

　　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铃声一响，班里空了一大半座位。
　　“高棂眠同学，吃饭去啊？”中马尾，俏皮灵巧的小姑娘诚挚邀请少年。
　　她低头浅笑的样子令班上许多少年郎心动不已。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了小鸟，叽叽喳喳在讲个不停。
　　“苏悠悠同学，谢谢你，我还不饿。”高棂眠没有什么能表示歉意，那就对你笑一个吧。
　　那一笑意义非凡，是她爱的少年第一次对她笑。
　　这个下午意义深长，是他们第一次搭话。
　　姑娘芳心冒火，浇不灭。
　　那位叫高棂眠的少年就是姑娘心上的野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野草除不尽，饶得东风刮。
　　“那我走啦？”落日的红被一个叫苏悠悠的女孩吃掉了，脸上涨满了红。
　　“再见。”
　　情达悟效。
　　情达悟眠。
　　情达于悠帘。
　　这天意义太重了，把所有心事压下海底两万里。
　　10月8日。
　　这日，有位小姐还在怀念她的故人。
　　故人故人，不是故事里的人，那是什么人？
　　是深切怀念痛挚，虔诚希望，已故的人。
　　思念真的太深，太深了。深到不可测，是海她也跳，是剑她会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