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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用你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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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饭?”
电话里的语气属于得意忘形。
“和你没有关系。”一夜之间,似两人,声音语气大变。
“会不会说话?”电话里小声的沙哑声音,应该是在他旁边的老人。“电话给我!”
手机被抢过,老人的声音靠近。“婉小姐,心情可好些?”
这老人倒也好心,不过一上来就问心情吧,暖是挺暖的,就是容易引起情绪波动。
“谢谢齐祖父,有劳齐祖父关怀了。”语言缓慢,怕对方听出破绽。
这人就是她口中的“齐祖父”了,在印象中,他一般不会叫谢御婉为“婉小姐”,只会有重要的事情会喊,例如,现在。
“婉小姐”称呼代表尊重。
听到“心情可好些”的时候,她已无法按耐自己的哭腔了。
“诶?你是身体不舒服?”
深情厚谊的关怀——来自长辈的呵护,像极他心爱到无可替代的人物。
谢御婉性格开朗,怎么会说话说成这样,齐老爷子一下就识别出来了,没什么可隐藏的。
谢御婉犹豫。“没有,谢谢齐祖父。”照旧。
他也不好再问。
往日她对任何人没有今日这般客套。
“小婉,丢下你的负面情绪,往前走。”给予鼓励,寄予厚望。
小婉是长辈与晚辈之间的亲情称呼罢。
“手机该给我了,老爷子。”成年男子在电话里对对面的老人催促道。
“初三是重要时期,请你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愈挫愈勇。”
老人的语音,加上人看不懂的手势一大堆,还好谢御婉没看到,不然又要在旁边捂嘴笑了。
话完,又是那个男人的声音。“等下我去接你。”
他刚想挂,谢御婉说:“不用了,我等下就去请假。”
她憔悴的脸上挂笑容。
是因为什么?
“嗯?”直接把齐孤鹜说懵了。
什么意思?
“就这样吧,挂了。”说完了,谢御婉果断挂掉电话,生怕他再说些什么。
这本来吧,心情没有什么的,现在好了,越来越复杂起来,情绪高涨,她把被单撕成看不见图案,这也只是她发泄的方式之一,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她始终不理解事情为何会进行到如此快的地步,任何事都没有这么真实。
一时糊涂了。
刚离开一点距离的齐老爷子发现不对劲又回来了。
“什么情况?”齐老爷子质问。
“可能想辍学。”齐孤鹜。
他疯了吗?这么说。
学医的就可以这么猖狂,胡言乱语吗?
“那还愣在这干什么?”齐老爷子说不明白,只知道他用拐杖底急敲地板一会儿指向齐孤鹜。
“我晚上还要回学校。”冷淡。毕竟那是强迫齐孤鹜做事的人。
齐孤鹜还在读书,自然要回学校。
“现在去,晚上还有时间。”齐老爷子一意孤行,“在这我为王”的意念。
齐孤鹜一脸嫌弃。“得得得,依了你。”
真是烦透,从头到底。
离开,出门,上车,踩油门,行驶,到达目的地。
大门被打开,进入。
“齐大少,您是找……”
岚管家没有说完,齐孤鹜也没有理会,直接去了楼上。
“叩!叩!叩!”敲快门,但会停断。
门瞬间打开,里面出现低沉的声音。“急敲是大忌。”
两眼相对。
她的眼睫毛似一轮弯月,又长又细,有规律,均匀。
“呵。”齐孤鹜浅笑。“我还以为你会拿刀割腕,上吊,跳楼,轻生。”无语。“看来是我多虑了。”
她意念坚强,是存永生。
领心一酸。
也挺出乎预料的,他怎么会这么说呢?
“自然是你多虑了,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吾心坚强不屈,似滔滔不绝的江海,不干;似高强壮丽的大山,不倒;似锦不毁,似玉永美。
似玉永羡。
她扬硬起骨气,“怎能败给他”的气势。
“那最好。”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所以,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脸不红,心不动,一切似风轻云淡,恰逢若无其事。
“你骗得了我?”齐孤鹜展现男子气概。
她就是嘴硬,一生要强,不承认的都已经知道了。
“我骗你什么?”
谢御婉表现得一脸茫然。
“你…嘴够硬。”她忍无可忍,只能握紧拳头。
“我没有。”谢御婉还在逞强。
“好样的。”他咬牙切齿。
出于无奈,被迫下楼。
步伐极快,迅速如雷鸣电闪。
他离开过后,情绪失控,她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她控制好自己不要再摔东西,只好哭的无声且无力,不知道她已经哭几十回了。
他坐在沙发椅上,掏出手机,按了几个按键,突然凑到耳朵边细细听。
“你好,哪位?”
“让老爷子接。”
“是,先生。”电话一方回应。
过了一会。
“什么事?”齐老爷子。
“她没事,你放心了吧? Ich muss zur Schule.”——他说他需要去学校了,德语。
实在迫不及待了。
“Can't you see she hasn't eaten yet?”老爷子说的是英语,他说:“你没看见她还没吃饭?”
“我现在不想想这些。”厌倦一切。
为何这样说?
齐孤鹜加上一句。“她的死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thank.”
腔正的口音。
“你给老子闭嘴,想办法让她吃下去,她不能死。”很倔强,也是本性。
为什么不能死?
卧底?
引用?
细作?
“她不能死我就能?”齐孤鹜脑子蹦出一百个疑问。
她就是顶流?
她就是唯一?
她是你孙儿?
有血缘关系?
“你知道什么?那是我未来的孙媳妇儿,你少管。”连忙挂断电话。
齐孤鹜感到很奇怪。
心里暗想:
我他妈终身大事管你什么事?
我大四,我都不急你倒急了。
还需要我联姻?
我一不谈恋爱,二不沾花惹草,三不惹事,你要我怎样?
我都22岁了,你对一个15岁的孩子下手真的好?
莫不是你还有私生孙?
他刻骨铭心记下了。
在心里骂完,就奔向厨房,尽管很来气。
这件事近在咫尺又好像远在天涯,因为他对谢御婉的情感是既不狠,还有些喜欢。
其实这些天齐孤鹜对谢御婉是有感情的。
“叩叩!”——敲门声。
“齐大少,有什么吩咐?”厨师说。
“你们小姐爱吃什么就做些什么,做好拿来给我。”
他满腔热忱,和理和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种成就感。
“好的齐大少。”
话语一出,给厨师减少了许多压力。
做好了,齐孤鹜就拿黑色托盘把食物双手端上去。
“小山茶,开门。”
“小山茶”又是什么奇怪称呼?
对对,谢御婉是有一件白衬衫上绣了两朵白山茶花。
“又干什么?”给谢御婉的感觉就是,无力回天开门,烦倦了外界的干扰。
就离谱!
打开门看到这一幕,实属……不易。
齐孤鹜二话没说,直接进来,把食物放在一张矮桌子上。
乍一看,果然!谢御婉衣服上的确绣有白山茶花。
刚见完面就看衣服上的细节?
齐孤鹜也是白衬衫,但他是纯白色的。
谢御婉只好把门关了。
倒也奇了怪了,谢御婉一般除了让收拾房间的人进来,任何人都是不可以踏进半步的。
“我吃过了。”你是想撑死我?
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掩藏。
“老爷子也是学医的,你骗得了我骗不了他老人家。”
这是一种急迫的恳求。
“我真的……”
齐孤鹜拿起油滋滋的鸡腿就堵进她嘴里。
谢御婉反抗了会儿,还是乖乖吃饭吧。没胃口,凑合吧,毕竟饿了也挺久了。
安静地吃完整个托盘的食物。
光吃个饭就花费了三刻钟。
吃完了,她有种想呕吐的感觉,浑身难受,望窗外景色无味,寒风凛冽,发丝轻盈,堕落感极强。
“好了?”她的整个状态完全变好了许些。
“这才乖。”奶鹜上线。
他灼热的手心摁在她的头上揉切几下。
齐孤鹜拿走托盘,顺便把门带上。
“喂,告诉老爷子一声,我去学校了。”齐孤鹜通电话。
“好的少爷。”
挂断。
叮!
微信来消息了。
备注是累赘。
累赘:车祸真的没有隐情?
齐孤鹜的网名是白大褂。
白大褂:不知道,不在线
累赘:不打扰你,我自己查
白大褂:有这个功夫不能去学校?
累赘:真的不帮吗?
白大褂:我帮!!!别玩阴的
按键,手机黑屏。
刚放进裤兜,又来电话。
“什么事?”
“先生,老爷子说,让您别回学校了…恩…”妇女声音,是纪夫人。
“他什么意思?”远愁进虑,恳求纪夫人也放过他。
“老爷子说让您照顾谢小姐,直到度过这段低谷期。”电话中的语气,听出了对方也很无奈。
对方挂了。老爷子命令的。
“是不是有病?!一天天的,让不让我活?”齐孤鹜对着挂掉的电话一通乱骂。
他又打电话给扶钲。
“查谢老爷两人的事是不是报复。”挂了。
顺手又打给医院。“我请假。”又挂了。
齐孤鹜找到岚管家。
“岚管家,以后你们谢家的事全归我管。”理占一方。
谢御婉刚好从楼上下来,看到也听到了他们对话。
“谁说的?”谢御婉扶着扶手下来。
高雅的身姿,高马尾摇曳,柔长的素手,杀伤力极强的眼睛又温柔的脸。没有刘海,没有龙须发,弯弯曲曲的发丝在太阳穴。
湿润的嘴唇张开。“我不同意。谢家有我,谢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谢御婉讨厌齐孤鹜那副太过多管闲事的样子和态度。
“就你那状态别装了。”齐孤鹜也是看不下去。心中喃喃自语:不行装什么装?
“你装什么慈善家?”这是你的性?“我姓谢。”我管不了要你管?这不是你能主宰的。
“岚管家你别管了,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毫无骨气。
“这……”岚管家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疯啦?”谢御婉走过去,锋锐杀气咄咄逼人,刺进他的眼。
“不行我证明给你看?”孤气。
齐孤鹜不在说话,从后身圈,重重搂住谢御婉的腰。
她无力抗拒,双手伸向右腰,想要解开他的手。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用行动表明一切。
痒痒的,谢御婉很讨厌这种感觉。
没等她解开,他就松开了,满脸的自以为是,倔劲,不服,眼神杀递给岚管家。
“是,先生。”岚管家颤动嘴唇,缓缓同意。p岚管家知道,谢老爷和谢夫人当初去齐家定娃娃亲,是极其看中齐孤鹜的。
齐孤鹜是独生子,然而优秀到让人望尘莫及。
“不可以!”谢御婉捉住岚管家臂。“为什么!”
岚管家直低头,不敢抬眼看。
难道直接收买吗?不可以!
她说不动岚管家,又回来晃齐孤鹜。
她不清楚娃娃亲的事情。
岚管家为了完成谢老爷和谢夫人的心愿,也只能这么做了。
岚管家悄悄退下。
“你什么意思!”声音渐渐哑下去。
齐孤鹜没动,没反抗。
谢御婉想找东西砸他,无意看到桌子上的……骨灰盒。
她手哪还有力气,无神走过去。
她一心不允许墙上挂照片。
那是丢弃她的仇人。
择日,墙上是照片框加照片,照片框上的祭奠花。
这是她唯一在看到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的方式。
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意外发生。
看着照片上的一对夫妻,心中的感想全在心底,她哭的无声,但眼泪成诗,一行又一行。
她从始至终都不肯接受现实。
怎么会这样呢?
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倘若真的问心有愧呢?
齐孤鹜,男,身高172cm,学医,常年都是白衬衫,只不过白衬衫胸上的图案风云变幻。要问纯白的不好看吗,为什么要花里胡哨的?
兴趣爱好:谢御婉。
因为谢御婉的白衬衫胸上非要加图案,不是向日葵就是山茶花,不是月季就是桂花,反正从来不可能出现的是玫瑰。
白衬衫,黑色休闲裤,手掌比谢御婉大了好一圈,看着倒也洁白,随便弯曲一下手指,都是凸出可见的手骨。
他与生俱来的温柔总是要表现的冷傲,声音总是低沉又霸道,桃花眼,眼里对谢御婉总是有不一样的目光,与他人不同的是,看别人时,他总要装出一副很恐怖,心狠手辣,眼神杀等等一系列警示人的神色。但到了谢御婉这不一样,宠溺,眼里的温柔溢出来般。一眼望去,沉沦世俗。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偏爱这个词了。
长得到一副好面孔,谁见不迷糊?天下独绝,偷心盗贼。
谢御婉,女,身高165cm,柳叶眼,喜欢吃柠檬味冰淇淋,穿不同图案的白衬衫配黑色九分阔腿裤,小白鞋。青丝居中,素手纤纤。
声音甜入人心,娇而不燥。
当她站在木筑的楼台亭阁,面对着夕阳撒下的暗光,她喜欢对开襟和如意襟,四分袖的旗袍。郁金香袖也很好看。丝绸与真丝是真心喜欢。
她站在光照的楼阁上,发丝被照了个通亮,也染上了黄昏。晴空蓝从下到上,变成了!奶蓝色。如意襟上挂着流苏,绣花也淡雅。青丝上的发簪似海中之杖,流苏也平静。
她只对着光一笑,这一幕便被人记录了下来。
一抹光好巧不巧,打在她的脸上,也难免心动。
不知是谁把太阳的光芒打破了,流露了人间,漫满整个楼台及四周。无处不光芒,无处不表现出破碎?
特别的是,她张扬一笑,刚好回过眸来,短短几秒,他却心动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