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失者永失 ...
-
那天,万里晴空,骄阳似火,阳光照射,使地面滚烫无比。
谢御婉出了校门,左看右望,还是见不到来接她的人。
门口的保安戴庭叫住了她。
“御婉小姐,可是没有找到齐少爷?”
温如玉的公子般美艳。
“戴庭叔叔,我先走了。”稚嫩声音。
谢御婉向戴庭挥了挥手,她离开了。
她来到十字路口,还没往前几步,眼前便一片漆黑,只感觉左手上有一股热力拉着她回头。
“嘶!!!”——一辆轿车急刹车。
拖了很长一声,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
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恶魔蒙上她的双眼,控制视觉神经,眼花缭乱,要直接倒下。
正想回头,有人猛的用掌心的温度拉她走开。
谢御婉的头蹭到了拉她手的人的肩上,右手堵住耳朵,她蜷缩着,眼睛紧闭,眼泪从眼角溢出。
她想缓一下,可拉她手的那人压根不让她有止住脚步的时间,拉着她的手大步大步往前走。
谢御婉全身都在颤抖,她放下了手,刚回头用余光扫了下现场,又被那股炽热的掌心拉了回去,她这才死心。
扫视了一眼,她看清了拉她手的那人,原来竟是接她的人——没有架子倒很霸道的男人,他叫齐孤鹜。
“你怎么才来啊?”谢御婉的声音格外单纯清晰,一丝丝的细腻,很有少女感。她很恐惧,眉头紧蹙。
齐孤鹜一路没有说话,只是把她带到了期晰公园的一张公椅上。
期晰公园空气清新,氛围如同两人逛街灯——唯美。
绿树如茵,清风微颤。
似梦非梦,只知犹如一幅画,能让人过目不忘的画。
轻望,风光无限。
一两路人短短路过,画面似时空穿梭。
他坐了下去,坐在最右侧,翘起二郎腿,手臂压在椅臂上,目中无人般质问柔弱的小姑娘:“没事瞎跑什么?”
优雅,侧漏,一副积极向上。
面前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可以描述的。亭亭玉立,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声音倒也没有什么,除了霸道还是霸道,也没有沙哑。音调嘛,也没有多低,怪好听的。
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奈,烦躁。
而她只有害怕。特殊的妖媚柳叶眼与她的清纯脸完全不可言喻的拼搭在一起,加上这副模样,特别卑微,倒像是被谁欺负了。
“你来晚你还有理了?欺负人!”柔声细语。
她显得更无辜了,楚楚可怜。
“行了别装了,老爷子在齐氏等你,去不去?”他站起来,居功自傲,居心叵测。
等齐孤鹜做完接她放学这些杂事,他就会安然自得的做自己重要的事情去。
他是学医的,怎么看不出她很惊慌?只不过是舒缓情绪罢了。
见她迟迟不肯说话,他又开口了。“怎么?害怕?那我就回去告诉老爷子一声,你不想来,你在犹豫什么?”眸子恐恐逼人,像劫匪抢劫,不给就杀人。
呵!其实他想说的是,“要不要给你开点药,脑子有问题?”
也是,问半天不说,当然急坏了。
倒对她性格没有多冷淡。
她实在是太不喜欢这般性格的人,她不能示弱。“我害怕的是你。”
谢御婉傲起骨气来说话,可还是盖不住那温柔娇弱的声音。
她灵机一动,说了句:“那个…这太阳晒得我头晕,我……”她话还没说完,就低头去扣着手。
不大巧,当岩浆遇到寒冰时,自然不会“井水不犯河水”,它们应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呵!不去。”齐孤鹜别了一眼过去。还是那自以为是的高傲。也懒得动,要一句话,去或不去。
眼中没有对其他人的冷淡,可能是因为对待矮的小孩子要客套些罢。
“那你给我钱。”她抬起头,不懂矜持,伸出手掌向他要。
大家闺秀?
这哪还有“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风范?
不要脸的表情加厚脸皮支付。
跟他还客气什么?
在谢御婉看来,齐孤鹜便是她的大将军。
齐孤鹜走了,只留下一句话。“在这等我,别给我乱跑。”冰酷。
就在齐孤鹜还没回来的时间里,谢御婉一直生无可恋地坐躺在公椅上。
等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回来了,他手里却多出了两枚冰激凌,是新出的柠檬味冰激凌。
谢御婉还没意识到他的回来,齐孤鹜就将其中一个冰激凌推向了谢御婉。
谢御婉也沉浸在那一声急刹声中。
“喂,小不点。”他声音很大,朝她怒吼道。
那声音,不能说震耳欲聋,只能说声如洪钟。
这两个词意思接近,总的来说就是吓到谢御婉了。
“小不点”这个代名词在谁那都是暧昧的词,宠坏相思者的意思。在齐孤鹜眼中,就是一个废物词,一文不值,试问何来骄傲一说?说白了,就是不值一提,烂大街。
谢御婉这才意识到他回来了。
她站了起来,热心说道。“你回来啦。”柔长的双手接过冰激凌。
看到他左手上还有一个,好奇心便开了口。“你也吃?”
他没回答。
谢御婉刚舔了口甜凉的冰激凌,齐孤鹜就说话了。“这种寒湿性的食物,以后少吃。”
尽管他也特别喜欢,为了突出他学医的霸道,他多嘴一言。
目空一切,唯我独尊。
谢御婉忍不了,抢过他的冰激凌。“那你就别吃。”目光温柔。
他白衬衫上留下了冰激凌的痕迹,泛黄化水的状态。瞬间挥起拳头,训斥道。“别他妈让我揍你!”眼中的情景好像是兔子正在被狮子撕咬。
狮子强壮,兔子压抑,让兔子寸步难行。
当然,以前抢他东西的人现在没有好下场。
谢御婉也没怎么害怕,因为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每天接她的就是面前的可怕人类,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不敢伤害她。
抢食?
抢的还是齐孤鹜的?
其他人自求多福,但她是谢御婉,她不可以?玉皇大帝来了她也可以!
谢御婉还给他。“凶什么凶?”小心我告诉齐祖父听。”
他不留颜面的夺回。
“回家还是去齐氏?”拿回属于他的冰淇淋,也没有那么可怕。齐孤鹜好声好气说话,看似很好说话,像个学生文质彬彬,甜甜地咬上一口上边快化水的冰激凌。
“回家,不想再见到你。”
“呵!那最好不过了。”他露出了欣喜。
搞得齐孤鹜愿意看见她似的,要不是齐老爷子。
他把她送到谢家大门外,她会自己开车门,毫无大小姐架子。
齐孤鹜走了,迎面向她走来的是有35年管家经验的岚管家。
这次甚是奇怪,岚管家向来都是在家中的,这次竟在大门外等候。
铁栅栏门被打开,谢御婉走了进去,感觉有很神秘的力量在吸引她。
谢御婉瞄向岚管家。“岚叔叔,怎么了?”她很不解,也很是急促,那一股热劲又在她脑海中回荡,不断的循环急刹声。
“没事,小姐,欢迎回家。”岚管家笑意腾腾,让谢御婉更加恐惧。
她脸色大变,心里只有那句话:没事就好。
谢御婉走了上楼,进了卧室就坐在了梳妆台上,假装淡定地拉开柜子,拿出带流苏手机壳的手机。
手机壳是碧蓝色的,流苏小挂件是淡粉的,当她拿在手里时她就会莫名的心情好一点。
谢御婉打开了相机,对着镜子中素颜的她比着各种手势,还露出了装出来的甜美笑容。
镜中的她有着特别的头发,长的好看。
她喜欢扎丸子头和高马尾,平时只会扎高马尾。
她前面耳朵两侧都有一些卷发须须,一直都撂在外面,显得格外的迷人。
此时的她盘起发来特别可爱,要不是她那双挠人心的妖媚柳叶眼,不然一定是一张小清新脸。
白衬衫的右胸前有一个刺绣的兰花,映出她的风格是温婉如玉的。
谢御婉的名字虽然有点古风化和委婉化,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没办法。
一段咔嚓乱拍,搞定,选几张好看点的就发朋友圈。
尽管这样,她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微信也立马就有很多消息。
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点赞量。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慌什么,动荡什么。
放下手机,走到窗前把窗推开。
窗是老式的,推开即可,她喜欢的谁敢议论?
清风很燥热,阳光似烈焰,整个人都很不舒服。
就因为下午那一件事?
不知道。
很烦躁。
只知道自己很想砸东西。
她要晕厥过去。
“叩叩。”——清脆敲门声。
“谁?”她紧张的迅速回头,并怀有防备心。
她的后背已在冒冷汗。
“小姐,是我。”年老的声音。
她去开门。
“咔嚓!”门被打开,大眼瞪小眼。
奇怪,千金小姐还需要自己开门?
“什么事,岚叔叔?”温柔岁月的声音。
“卟通…卟通…”是心跳动的声音。
“小姐……”沉默着。只见眨眼间的功夫,眼眶全湿。“小姐,可能,再也见不到老爷夫人了!”岚管家没有哭腔,拖泥带水说完。
谢御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去就是一拳,无力地落在岚管家的手臂上,从上而下地坠落。
她红了眼眶。“岚管家,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更烦!
凭什么!
为什么!
须她如何?
真是烦透了!
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原因!
谢御婉扶着门,往开门的方向退几步,用尽全身力气关门。
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痛哭起来。
背靠门蹲下,抱脚,绝望。到了黑暗边缘。
她哭得不敢相信时,就用手臂堵住鼻子。
管家一直都在门口。
“老爷夫人…出了车祸。”岚管家思考许久,还是说吧。
“你走开吧。”两人都没有力气再动。
她想直接躺在地上不起。
管家听得出里面的悲伤,他走了。
“谢骄虔,你不要我了,我恨你们!”一辈子!
那句“一辈子”憋在心底,最终还是不舍说出。
无力回天,分身乏术。
到真的忍不住,她便砸东西。
砸到真的筋疲力尽,躺在床上,望着刷了彩漆的天花板,都是马卡龙色的,无动于衷。
累就睡一觉吧。
这是逃避现实的方法之一。
这是缓解。
这是放松。
等到太阳高升。
睡醒了就拿起手机,11:47分。
放下手机,扯上被子,要把自己闷死。
在黑暗中仿佛看到熟悉的面貌,面貌的两人朝谢御婉笑,很洒脱。
用脚把被子薅下,只有从窗透过刺眼的光芒。
这世界怎么了,她感觉很无趣,一夜之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活着有什么用?
为的是什么?
满脑子迷茫。
这一切不真实不可信,仿佛全世界都在欺骗自己。
他们这么爱谢御婉,怎么舍得轻易无理由离开呢?
有些人就是失去才谈错过。
没有什么“子欲养而亲不待”,只是因为两个字——“错过”吗?不,是不珍惜。
有别的办法吗?
愁恨逐渐迷离,关系逐渐淡薄,之间虽隔着阴阳两膜,却难以言喻。
她在死寂边缘徘徊,不慎成了局中人,那种绝望来自遗憾,来自崩溃的正中央。
好思念啊,可又当如何?
她有了想死的念头。
迷茫的过了一整天。
忘记了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沉默寡言一天,不知她是病了还是烧傻了。
睡了,醒了,又是这样过了一个上午,下午她该回学校了。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发呆。
几点?别样的闹钟显示已经1:33分,秒钟在不停转动。
“叩、叩、叩。”是谁敲门?旋律慢且小声。
“小姐,您昨天一天没吃饭,早餐也没吃,再这样下去,身子迟早会垮的。”岚管家夫人在外好心劝说。
里面没有回应。
“唉!”管家夫人只好适可而止,叹了口冷气,无能地离开。
就在岚夫人刚离开的片段里,一阵来电铃声把发呆中浑浑噩噩的人气炸了。
暴躁从来都不会是她的性格,她只好整理心态,积极面对,即使活在尘埃。
“喂。”接起电话,还是像个死人一样盯着天花板。
“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