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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突如其来 ...

  •   “有何不敢?他会包容你,呵护你爱护你吗?
      要他有什么用?
      凭什么祝你得偿所愿?
      我要你在黑暗中挣扎到抬不起头!”句句入心声声入耳,说出她对齐孤鹜的憎恶,对谢御婉的嫉妒。
      咒骂声一片,激怒到小红花旁边的柳叶。
      “凭什么你说的就一定对?我让你吃尽骨头,尝尽疾苦!”齐孤鹜气急败坏,将心情迁怒于人。
      “我不需要他为我做这些,他大可以离开我。”平平淡淡,小姑娘神色不动,好像事不关己,交谈只与她和他。“他不打女人,但他会折磨你,很惨很惨。”
      明明含意非凡,堕落深渊的句子,她却说得轻而易举,说出超凡之感,恰似“春水煎茶,暖风熏酒。”
      漫蒹葭云霓,如温锦昔历。
      齐孤鹜对谢御婉不仅没有好感下降,反而飙升,脑海画面中的齐孤鹜应该是偏偏歪头,会心一笑道句“故事越来越有盼头了。”或者“好戏才刚刚开始。”
      但不是,他不想让自己冷酷的一面展现给小红花看。背面的他滥情无情,冷若冰霜,对任何事情不是一笑置之就是做绝。
      小红花既会得知柳叶的残暴。
      她有些体力不支,没心思耗费于此,不知以什么话题岔开,然后溜之大吉。
      齐孤鹜看见那女子便恶心,烦躁,视如粪土,毫无存在感的东西竟会近在“咫尺”。
      不识柳叶又抽什么风,冷淡地朝女子说:“我无法离开她。”把谢御婉横抱起,毫无压力可言,他们离开这,女子心也寒了。
      谢御婉大抵太过乏力,竟不反抗,细瞧一看,已酣然入梦。
      齐孤鹜感觉到她的身躯往下压些,把走路步伐幅度减少,避免多余的不必要麻烦。
      他的胳膊便是她的枕,他的手臂也可以是她的床,脑袋垂胸怀。
      似曾相识的画风……儿时一回已是昙花一现,今却历历在目,呈现温馨般和谐。
      送佛送到西,齐孤鹜把她放落在床,她却紧捉齐孤鹜衣袖不松。
      闭着眼睛嘟嘟囔囔,咬字不清不晰,完全不知道在讲什么“牙牙语”,隐隐约约听出三个字。
      “陪我睡。”
      齐孤鹜不谓正人君子,这种下九流的事情却也不做,这回,原则破例。
      他去把门反锁,累也是真的累,替谢御婉拉上被子,躺在旁边二话不说入了梦境。
      她还在说梦话,无一句听得清楚,散装的词一大堆拼凑在一起。
      “红豆……相思?物,眠,年。勿眠…年年~嘻嘻。”

      秋醉佳觅徐,熏酿陶艳迷。
      思念泛滥成灾,谢御婉再次回到学校,风气优良,但害怕又憧憬能巧遇到所思念之人。
      既然不识他叫什么,那称为“年”吧。希望岁岁年年都是他,朝朝暮暮皆思他。
      “玥浅!下课去玩?”少女指间轻落前桌肩上,说不出的兴奋与激动。
      “知道!”
      身世不凡的女孩儿也会活似寻常百姓,虽是百姓,却可寻常。谢御婉恳切希望,三叩九拜等一面。
      她早已把自己喜欢上了谁的事情告诉身边较为亲密之人,如苏玥浅她们,否则苏玥浅可没有这么爽快答应,而是爱答不理,因为她们八卦。几个小姐妹乐此不疲,都想撮合这一对。
      激昂慷慨的情绪催人做出选择,前方穿着蓝色校服旁的男子不正是她的青春吗?
      “是他吗?是他吗?”
      “是他?”
      “怎么会是他?”
      几个小姐妹欢天喜地,心花怒放,苦苦哀求般自若的神情。
      少年与旁边一位白色衬衫上边映着校徽的男子走来,从低坡往上走,像画中走出清雅居士的美男子。
      少年朝气蓬勃,简直是玉面郎君,他就是良人,无与伦比。
      玉树临风,含娇谦逊,色乐几分,在娇阳下,树影斑驳,他们在梧桐树下相见。
      轰轰烈烈,风华正茂,霞光四面,两眼相对,月眉星眼,邱江寒月,是画中的影子。
      “是他。”人淡如菊,含娇细语,春光外泄,令人梦境。
      她们都是白色衣服,唯独谢御婉穿的莲花映白衬衫,小莲花爱慕之人也在视万物无睹,眸处只有披星戴月的少女。
      她开始庆幸,这几日相思入骨,双眸情深义重不可辜负。
      天荒地老,至此死方休般珍惜,给她无限好感。
      旁边闲杂人等凝视这一幕少至有十五秒,乐极生悲。
      良人情投意合,大不了跟他说了又何妨?
      不,少女的心灵在拒绝,她害怕。
      “窈窕淑女,小家碧玉”的千金不能把爱随手一撒,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大抵像齐孤鹜对谢御婉的爱意。
      这爱意远远超过谢御婉对高棂眠,齐孤鹜对谢御婉的爱,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已经超过甚多。
      情意绵绵。
      “咳咳哼!”救世主苏玥浅大靓女打断“温情脉脉”。她总觉得一切太过单调与勉强,气氛甚至极度尴尬。
      这对小良人才缓过神,处于放空状态需尽快回到现状,调节画风。
      她想表达“失陪了”,他想表达“小生愚昧了”。唯独撬不开口,似万重金石压着,偏偏用眼神传递。
      她们不言而散。
      待到都离开到不远处时,她们才开金口,谈笑风生,兴致勃勃。
      “我认识他!他!他……”苏玥浅其乐不穷,喜气洋洋,好像看到太阳,就她的嗓门最大。断断续续,半天说不上来要表达什么。
      也不是完全看到了太阳,苏玥浅喜欢向日葵,乐在其中。
      “你认识?”心跳加速,神情大惑不解。谢御婉在期待着什么?期待有“年”的联系方式吗?
      还是在期待“年”主动?
      或许都期待。
      新鲜感上升,谁也无法抵住。
      “我知道!桃苑楼二楼,从外面看是最右边那个班级,绰号‘仙上座’班级。”她说得情绪激昂,比谢御婉更待精彩,她们有了制造偶遇的想法。
      不由得联想到,“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思绪万千难自扼,唯有相愁知杜明。
      她期盼的,又何止是桃苑楼的少年郎,更期盼的是少年郎的心啊!
      有意打听到“年”的个人信息,不知犯不犯法,犯隐私权,恶意打听,不知是图谋不轨。
      不知“廉耻”般用尽余生勇气,为的是什么?
      是为了让青春不留下遗憾,还是为了寻真爱?
      即已找人打听,听听也无妨,即使旁观者,就是局中人。
      魏恒,正值青春韶华,即将迎接高考。今年高三,成绩优良,家境良好,人缘很哇塞,长得倒也……百闻不如一见,好奇可以怼脸拍。
      只能说,这些信息不真也不假,谢御婉倒也痴迷,信以为真,并将其视如珍宝。
      自这天后,她每日都会收到一朵包扎完美的玫瑰。
      少女般疼爱的渐变色包扎在玫瑰外,系的是彩绳,包绕于玫瑰腰间。
      玫瑰上的刺已被削去,所以无谓荆棘。
      欲欲艳丽,红到发黑的红玫瑰花瓣令人惋惜。
      为何惋惜?
      至这个礼拜,今日星期天,她已收到第十九朵。
      她同苏玥浅在探讨,在不假思索,在调查。
      这是否就是魏恒送的?
      若真是他,全校那般多的追求者,岂不轰动全校?
      道听途说还是孤陋寡闻?
      魏恒……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的脸。
      玫瑰满身荆棘,送花的人倒心灵手巧,把荆刺都削去,送花的人是得多温柔才会有此举动啊。
      现将要入冬,气温逐渐降低,玫瑰却生得如此动人,亭亭树立,不欲美哉。
      盛暑已过,将要迎来的是寒冬冷月。不过在南方,气温差与北方是不得提的。
      教室窗外秋雨绵绵,秋风习习,一闪而过的秋天将要结束。
      此刻不再是只能穿一件单单薄薄的上衣,小春日和已过,窗外雨沫,忽记得窗外的莲沼。
      依记得周敦颐《爱莲说》中的“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它独立高洁,美名远扬,纯真自然不显媚态,不攀附权贵,自尊且自爱,坚贞品格。
      或许做不到人恒爱之,但它也应人恒敬之。
      淅淅沥沥,莲更加生动,撩动心弦。
      “玥浅,我相思病犯了,好冷。”后桌女子楚楚可怜,身子无力支撑地趴在桌子上,将手埋藏于书中。
      讲台没有老师,同桌在校外。
      前桌马尾摇曳转身,关怀备至,抚摸谢御婉的后背,用劲地把自己的额头凑到谢御婉额头。谢御婉昏昏沉沉,苏玥浅也是费尽心思。
      “我的大小姐,你这是发烧了!”
      谢御婉昏在课桌,高棂眠硬是掰开她的手塞了颗白桃味的糖。
      醒来时手中一股温暖,额头上湿巾压得沉甸甸的,天花板暗黄的光线照得她越发疲倦,只知打着点滴,手被齐孤鹜捂着。
      “冷也不知道穿衣服,果然,没有我你真的活不下去。”低沉的声音,心疼且深情,听得人骨头一阵酥酥麻麻。
      “我并非缺你不可。”病人轻声感慨。毕竟刚醒,声音难免沙哑,迷迷糊糊,神志不清。
      “还嘴硬。不需要我照顾我就走。”男人没有一丝着急与顾虑,或者是知道她不会让自己离开这里,也对她了解几分。
      夜深人静,她怕无人问津。
      他将她打着点滴的手放在病床上,女子果然不肯放他走,把额头上的湿巾取下放置桌上,再次看到百束璀璨夺目的满天星。
      一个飞快起身,双手拉着他,可体力不支,她便双手撑床,最后趴在床上,点滴管晃个不停,眼前发黑,感到一缕缕窒息。
      “不,不要。”谢御婉惨白的嘴唇却发诱人。
      男人看着她,不动声色。
      “我,我怕。”女子坦白,她不习惯住病床无人陪,何况是病房,她总觉得阴森险恶。这般氛围,也想不起兰璃子的文欢。
      男人提起她打着点滴的手,女子的手腕被牢牢禁锢,他手掌的三分之一便能握得死死的,更别提是整个掌心。
      “你的静脉还真是不堪一击,针头偏了,我帮你重扎。”说完,过程中有撕,拔,插,贴。
      短短几步,她也惶恐若他手中有刀,违反他什么他会不会把自己灰飞烟灭了。
      齐孤鹜:“躺回去。”
      谢御婉只能像个没有叛逆期的儿童一样,乖乖地躺回去。
      “饿了?”
      “没有。”
      “困了?”
      “没有。”
      “我陪你睡?”
      “困了。”
      女子紧闭双眼,身躯不敢动荡。
      他嘴角上扬,病态看着小姑娘假装昏昏欲睡的模样,他淡淡开口,道了句龌龊的话。
      无助的夜晚,意味深长的话。
      他许是久候多时,那日必将蓄谋已久,含蓄且热烈。
      秋落殇梦花碎莺,冬至晨光岁岁迎。
      鸿将时曾会凌绝,也罢朝梨满蜜来。
      亚热带季风气候,突如其来的冷,在深夜令人深恶痛绝。
      她想逃离他的手心,不被齐孤鹜所掌控。
      “哥哥,我吃点药就好了,你送我回学校吧。”小姑娘睁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这灼热的目光呆滞,心灰意冷。
      或许是在某一瞬间,齐孤鹜在谢御婉心上得过满分,也许是那一次在大学路途,见色起意。
      还是因为齐孤鹜的三言两语,倒也敬他一声“兄长”。
      这深长漫夜,齐孤鹜的上一句话还是在两个小时前。
      这时间差距,守护自己的小女孩,那自是不敢大意,生怕疏漏什么引起她不满。
      灯是关着的,谢御婉恐惧,思绪转折,不料齐孤鹜趴俯在她耳边,她恐吓。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不爽了?”
      她的声音颤颤巍巍。“没有。哥哥,哥哥什么都对。”她语气卑微。
      他情难自安,就连往日的一声亲切到朗朗上口的“小妖孽”也难挂嘴角,只有霸道。“谢御婉,你怎么这么丑陋?”
      往日难念的“谢御婉”,在关了灯的情况下是那般轻松,得意忘形,洋洋得意。
      十六岁算什么?未成年。
      几年牢狱也没说齐孤鹜坐不起,他也不可能坐,只要“一声令下”,十年牢狱都可以轻免,何谈三年。
      “哥哥。齐孤鹜又好到哪儿去呢,是吧哥哥?”她对着黑暗中一双眸子欢声笑语。
      一盏灯,一盏昏黄的台灯落在两人眼前,那双眸子是那般明亮,清澈见底。
      “你不爽?还是不服。”令人惶恐不安的神情要将人吞没掉。只见他手扯白纯的被子,不停往下拉。
      她的青春也总浪费在生病这些小事上。
      齐孤鹜心生欢喜。
      “噗!”她将被子拍压住,被子顿时不敢再往下滑。那一小团白棉花似的的东西在她双/腿/间塞着,压垮掉尊严。
      她心神不宁却依旧相信时来运转。“我不服。”
      谢御婉逐渐认知到齐孤鹜被公务迫得失去人性,她的锐气她的自傲已被杀掉一半,这是肉眼可见的。
      她满脸通红,心跳不止,多余的双手和无处扫视的瞳孔。
      “哪儿不服?”齐孤鹜从未有过如此病变,上一秒“龙颜大悦”,下一秒化为乌有的喜悦,这何等安慰?
      “不服我就这样虚度光阴!”
      “哦?是吗?小妖孽出息了?”
      话语刚落,谢御婉便觉得脑子的某根筋抽了一下。
      这还是齐孤鹜吗?还是齐孤鹜在夜晚有双重人格?
      一段比一段蹊跷。
      差点没刹住车,她灵机一动牵扯上学习。
      私塾是个什么地方?她谢御婉不知道,只知道这一路来,她要风有风要雨有雨,顺风且顺雨。
      “不学了,我养你。”齐孤鹜。
      “不。”
      数百年后,什么会是世人称赞,并世代传为佳话?
      是齐孤鹜痴于谢御婉,还是谢御婉为见思念之人,特此找回学校的借口?
      还是齐孤鹜在谢御婉需要时不曾离开?
      不过都是满足自己罢了,这世上何来那么多公正廉明?不过贪污成风,清白是种罪过。
      “小妖孽。”
      “恩?”
      他眼里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般,她眼里有光泽,他们都像看着对方的神明,只不过两人的情感不同。一个表达爱意,一个表达敬意。
      齐孤鹜嘴唇凑近谢御婉的下巴,死气沉沉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不是他想要的结局来了。
      谢御婉推开他的大脸颊,越发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十指纤纤,嫩白的手偏偏沾上泥巴,真悲哀。
      谢御婉可爱地抡起拳头,像极猫咪要恐吓狮子。“你再亲我掐你啦?”
      齐孤鹜忍俊不禁,帮忙收起她的拳头,把她压在身下。“你尽管来,四年后就是我虐你。”
      谢御婉脚一抬,膝盖磕到他的小腹疼痛难忍。
      旧疾复发,他趴在她身上,一言不发,垂着脸,像吊死的人。
      她毫不知情,抖了抖脚,意识模糊不清,满是醉,她有了感觉。
      齐孤鹜为了不让她担心,把灯关后小心翼翼关好门,在病房门外和扶钲有计划。
      他找扶钲最重要的事就是上药,所以扶钲总是走到哪儿,把药箱拿到哪儿。倒显得他严谨些。文质彬彬的脸,配上这药箱,他也自醉。
      “扶钲,腹痛外涂,尽快敢来。在医院二楼,倒计时五分钟。”

      直到,那位称号“年”,再次见面时,她满怀深情,他冷血成念。
      谢御婉说:“那一刻,他见我扭头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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