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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递剑征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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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御婉从学校回家不久,时间晃悠悠地过,望眼前月色微弱,已是入了深夜,她做了个梦……
她梦见她被绑在十字架上沉低了头,周围环境十分诡异,黑蒙蒙的一片。她夜盲,只能凭着气息和触觉判断哪是个活的生物。
一个梦中梦让她在梦中无比清醒,她看见歹徒拿刀深深扎进自己的左肩,乌黑的血浆恍惚流一地。
像染了玫瑰的花汁,映了血月,惹了夕阳碎片。
血腥味四散,她无法动弹,只知道肩上煎烧火苗,痛苦从心而生。
她闭上双眼,眉毛抓紧皮肤,聚集在一枚小点上,眼角溢出豆粒大小雨水般的咸泪,任由一切发生。
只知道疼痛难忍却又有刚毅般的意志,像极兴奋剂。
后背已经像高山水流低谷河,额头冒着恐慌汗珠。
随着鲜红的热血不管流淌,白色衬衫映红半体。
胸上别着一朵向日葵,透过那层微微薄弱的红纱尚且可以看出它向阳而生。
她越忍耐就越难受,接着迎来又一刀的到来,这一刀捅进小腹。
歹徒用尽力气,从他眼中看到无比憎恶。
谢御婉忍无可忍,终于声泪俱下,放声大哭,她谁的名字也没喊。
对于干了这么多年的变态杀人狂绝不会心慈手软,区区一滴泪一滴血又如何?
他笑出声,高傲,格外肆意猖狂,高大尚,心胸开阔,像逆了天做了皇上皇,他就是天上天。
她此时醒不来,死不了,痛的死去活来,那一声声咆哮般的呐喊,无人能敌,无物可治。
睁眼想见见这人模样,下一刀划在手臂。
歹徒不够来劲,拉锯一样在伤口处反复摩擦,血小板无力挣扎,一动不动。
谢御婉鼓起勇气,咬着嘴唇勉强睁开一只眼,只望得出这是荒山草盛茂得地方,四周空旷,遍布是长茅般会割伤人手的荒草,很强壮。
不是夸大,是事实。此草像长剑,简称荒茅。
她两眼空空,迷晕过去,血淌四面。
歹徒已走到她身后去,砍下木头做的十字架,笑声不止,抹了女子的脖,也自刎了。
她醒来,这还有个梦,但她不知。
此刻她在楼道,筋疲力尽,无处为生。
她想上到楼顶,迎凉风在空中一坠,可谁曾想这楼梯它上不尽啊,一步一步折磨。
于是她放弃,打算下楼去。
像时间进入循环,她也走不尽。
楼道阴暗,阴冷潮湿,算了,无以为生就在死寂边缘等待死亡,她停止脚步,想都不想躺在阶梯上。
一阶阶尖利石头般像刀刃,骇人。
谢御婉刚躺下不久,她没任何活的生机,连意识到达窒息,走廊走出黑色身影,枪响了,梦,可算结束了。
她在床上哭哭啼啼,翻来覆去,满身冷汗,发丝凌乱。
门外急迅的撞击声让她无法相信现实。
疲惫不堪的身躯无力反驳。
她想起自己已故的亲人,醒来看到白桃木桌上的锋锐水果刀,坐起俯身看向四肢,在梦中受过伤的部位看了,没有受过伤的部位也翻了衣裳。一看没有大碍,就是难以摆动身体。
看着熟悉到印象深刻的房间,又看着门外的木质门阵阵震动,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她没碰那把水果刀,只是打赤脚去开门,擦干眼泪,整理衣物和发丝。
门开,看着熟悉的面孔,是给她压力的面孔。
“怎么了?岚……”
只见岚管家和岚夫人在门口急坏了,眼里汪透明玻璃水,即将爆发。
她们都止于这刻,站立不移看着对方。
岚夫人最先打破宁静,伤心欲绝地不算轻地拍打谢御婉手臂。“小姐,下回休息可别再把房门锁。”她抹把泪捏手心,不断用手背擦拭湿润的眼睛。
她们不知该说什么才不会俗,该做什么才会令人感动。
“丈姨,让你们操劳了。”
一点钟后,她用午餐,吃了一两口觉得身体不适,回了房间。
她不由自主般像鬼缠身性征做着与梦中的姿势,这姿势无一不同处,还是一既如往的难受,但无比清醒。
片段闪烁,凭空浮出齐孤鹜面孔。
她的梦没有一个是有色彩的,齐孤鹜也成黑白。
若梦无终止,自尽也未必是结局;若梦有休止,美好也转瞬即逝。
谢御婉从惊恐中睁开双眼,窗外鸟儿飞翔,一切平静无忧,一切都像刻画出的梦,唯独这一个梦有色彩。
摸了摸床旁边的矮桌,也不容易摸到,结果不小心拨错电话,拔给了萧少年郎。
电话拔通。
萧少年郎:“舍得找我了?谢大小姐。”对方孤傲无霜的语气令人震悚。
“萧红豆?我打错了!” 谢御婉有了力气,精力全在手机上 ,目光灼灼。
也不知何时存的号码,大抵是昨日打听罢。
电话挂断。
叹了一口长气,知道这是现实,她拔了开头是139,尾数是520的号码。
……
等了会儿……对方未接通。
重新拨打,等了许久终于接了。
她不给对方发言的权力,打通后很急促。“齐孤鹜!你在哪儿?” 她欲想担忧关怀,心中露着血腥的苦。
对方叹了一声,很轻一声,不细听则似无声。
“小妖孽,想我了?”语气低缓,比说悄悄话的声音稍提一调。
谢御婉情绪崩了,哭泣声不断,带着她委屈的哭腔咬字说话。“我问你在哪儿!”
“还是我认识的你吗?性格暴躁,我不喜欢你了。 ”电话中的男子绝望透顶,听得出说话困难。
“用不着你喜欢,快别浪费时间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你请两天假,我现在回去。”
“现在回要得了两天假吗?你肩膀痛不痛?是不是被打了兴奋剂?”
对方听到这儿吃惊的哼了一声。
“我都梦到了,你在哪儿啊?”又一次情绪爆发,但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她把手机抛到床尾远远的,抱着被子泣到困去。
原来心灵是可以感应到的。
醒来时她触到了热炉般滚烫的东西,她的额头可以把生肉剪熟。
她不知道什么药该喝,什么药不该喝,又烦岚夫人担忧。
空腹是不可喝药的,她就是逞强,结果吐了一地水。
发烧像不治而愈,但她的确空腹喝药,吐后也舒服,心情好些。
既是两天后,谢御婉去了期晰公园散步,一直陪着她的女仆兰璃子。
兰璃子,身高160,不胖,身材中等,长得清秀,衣裳像普通寻常老百姓,不会做着真仆人要做的动作一一把双手握紧放于肚脐处。她今年不算年轻,25岁了。
“玉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心事?”兰璃子走在后面,不干扰她。
“玉”是“御”的同音字,兰璃子与谢御婉关系不一般。
“我不想念书了,每每回来不是外语和数学在等我,就是拳打相交,在学校还要学大度。”谢御婉说出内心孤寂与不甘。
说完话,前方出现黑/势力打扮的短发女子,一身黑加墨镜,摇曳身姿,扭来扭去。
“砰!”的一声,她撞上不该惹的主。
她撩下墨镜瞧进一看,一副自骄自傲欺自尊的神态。
“哟,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撞到我了,还不给本小姐道歉?!”她重要强调最后两个字。
兰璃子当场给她来个下马威,将她推退一步,把她方才的锐气杀掉一半。
问题是兰璃子推肩的动作不够一流,差点意思,还需多练练。
随即那女人背后呈现“□□”团队替她撑腰,步伐弧度足够大,倒像干架,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不经意地一瞥,略有八九个人,她们都带着黑色帽子,高扎马尾,除小白鞋以外,一身黑。她们都没墨镜,她们觉得俗。
潦潦草草,拖泥带水才赶来。
谢御婉看起来阴柔,殊不知她身旁哪位的阳刚。
“干什么的?”领头大姐大。
兰璃子心里喃喃道:服了,什么年代了还能遇到这种人。
“你管我们干什么的。”兰璃子不欺软,更不怕硬,谁让她有势力大的谢氏大小姐撑腰呢?
这些基本的防身术,或者说是护法还是谢御婉找的人教,你说她们关系好到哪儿?
“哟,遇到脾气躁的了。还真是盘好颜料,不来翻看看,不知道是什么货色!”
只见大姐大掏出烟,身边的挚爱尊敬地替她点火。
看来身世不一般。
“你什么来头?没有半分森林甘露味儿,家住半山腰还是荒林?”
“贱货!齐孤鹜认识吧?这么说吧,我初中喜欢他,到现在也喜欢吧。你知道他怎么对我的吗?”她吸口烟,望空中那朵云,似回忆昙花一现罢了的往事,享受回忆。
也不知她是不是不舍得伤害齐孤鹜喜欢的人,故意找兰璃子。
接着说:“我热忱给他写了五十二封信,每一封都是我密密麻麻的心事。
我字不好看啊,找了很多个字好看的人把字上内容抄下送给他。”她不甘沉头默语,等了个十多秒,又吸上烟火,望天吐烟。
还算有点道德,至少不会对着人吐烟。
大姐大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兰璃子阻挡住。
“你说这些我不爱听,我也听不懂。”兰璃子。
瞬间,几人蜂拥而上,其中一个给她一记耳光,接着束缚双手。
“我把我写的那一份,”大姐大再次吸烟,捏住兰璃子下巴,把有害气体凑到她嘴边,吐了进去。
她们脸差一分就要撞击一起,两眼恐惧对上。
“撕了。把字好看的那份给他,每给一封他就烧一封。
他无痕迹浏览,他连打开都懒的人竟会帮你把你每个星期带回的衣物扔进洗衣机,接着一件件细致入微晾好。
可是我要强,当然不乐意,所以给他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她开始朝兰璃子怒吼,凶狠的眼神令人无法呼吸。
“我才是你要找的人,和一个仆人较什么劲!”谢御婉这才勇敢一回,替兰璃子搬回颜面。
“我死都想不明白,”她透着恨意的神情直冲谢御婉。“我死都得不到的,你就站在那儿他都会满怀深情奔向你!轻而易举!”撕喉,声带张裂。“轻而易举”加强语气。
她气势汹汹将烟甩在地上,用脚碾压。眼角咸水不由自主落在,算不上仙女落泪,仰望天空确实崩溃。
“你喜欢齐孤鹜?”谢御婉虽已高中,却表现出年幼无知。
她不是不懂,若不装,早已被打晕过去。
“喜欢?喜欢啊,那又能怎么样?恐怕他现在命悬一线。没错,他死因也有我的一份。”她又一副清廉高雅的神态,她的双面人格。
她就是想让谢御婉知道,得不到自己心爱的人的感受。
“真的吗?他在哪儿?他可算离开我了。”谢御婉神态自若,积极向上,感到极度意外,却不能透露出难过。
她真的接受不了还有亲人的离去了,不能再接受。
那女人见怪不怪,告诉她又如何?“他在回国的路上,回C国H城的路上,现在应该在距离二十公里外的小庄。”她像哄小孩。
“我去买奠花。”谢御婉灰溜溜离开。
“放人。”
兰璃子走后,她留下苦涩清泪。
“公子哥也有为爱放弃懒惰的行为,是吗?”
秋风寒凉已入骨,试问相思有几甜。
不过已成苦中涩,何问涩尽能尝糖。
阴云扬天,恨不得哭一场;阴云布天,泣不尽是煎念愁。
“情字若是真易解,世间何来苦情人。”易为俗语亦实语。
倘若每寸山水在爱人眼中皆是浪漫,天下皆是痴情人。
一步一叩首,三步一祈祷,只有天地诸仙与之,世人都不知等汝之。
这大抵便是她心声。
尚且缘浅,情深的关系免了去罢。
情字复杂,下辈子莫要再牵扯上,并不是所有爱都有付出,并不是所以付出都得回报。
都是单纯,天真无邪的公主,无碍磕绊在藤枝上。
谢御婉回到卧室,急促拿起手机拨号给陆探明,急火攻心,坐立不安。
等得不耐烦,挂到又打,挂了又打,直到第六次拨打秒接通。
“我的大小姐,什么事?”
“我要去距离H城二十公里外的小庄。”
“没有这个庄,我绕过。”
“你帮我把齐孤鹜带到我面前来!”她急到头了,跺起脚叉着腰。
“他可是说一不二,桀骜不驯的齐大少,你让我去找他,你来医院看我?”对方口中一丝微微薄凉之际,也玩笑化。
“你说我喊的。”她渐渐平缓情绪,好似她担心的人暂时没有病危。
“我的大小姐,请放过属下。你点任何一个人我全都无话可说,哪怕你要萧烟寥,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让我去死神谱都行,别在齐孤鹜手下。”
谢御婉厌恶他太多的狡辩,无一丝意义,直接果断挂电话。
她寻思不在小庄是可有的,两天时间,已她的性格等不来,找尽方法寻找也未能如愿,所以没放弃,寻到齐孤鹜约定当日。
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看时针转动,等待已久,一秒一秒移走,精神恍惚,一不留神就会从想象中被拉出。
在梳妆镜前趴着桌子看镜中脸。可能是思念的缘故,桌子的书杂乱不堪,东一本西一本。
“轰!”客厅传来奇迹般的热情,谢御婉坐不住了,“哗!”她冲出卧室门外,丢下手中的什么书跑楼下去。
只见齐孤鹜健大身躯在桌前仰望正在下楼梯的谢御婉,眼神热忱欣喜。
而她呢,忧心忡忡。
看到齐孤鹜的那一刹,她止住脚步,思考他是否安然无恙。
“你上来。”谢御婉命令般地严肃,话后扫身走进房间,门没有关,等待一人来。
齐孤鹜手捧蓝色满天星,停断住,心里害怕一件事。
思索半刻,大方踏入房门。
谢御婉以前是死也不让齐孤鹜进自己的房间,这次担心坏了。
“小妖孽,把书祸害成这样,还学不学?那个豪门贵族像你这样?”他一眼望穿,凌乱的房间带着她身体上的气息。
她将门关锁好。“把你衣服脱了。”小姐身以为他是仆人,什么都可以做,她没忘他也是公子身。
“满天星送你。”他冷漠八分,眼眸中没有一丝热情,只有淡薄。
她眼中只有薄情寡义,他单手将花推递至她胸前。
但下面的一场面,令齐孤鹜失了主动权。她把他按到后面的墙上,海浪袭击般视若蝼蚁,解开衬衫上的扣子。
正解第二颗扣子时,齐孤鹜意识到不对。
谢御婉注意到他方才无力哼了出声,认为他必定是受伤了。
他摆弄她的锁骨,反客为主将她牢牢掌控。
“你想干什么?”男子开始主动解下第三扣,以博取她的信任和她的同情。
她细腻的脸被他左脸颊蹭着,不亦乐乎。
她觉得门锁着有羞耻,再看面前男人的主动,半信半疑。
本来只想看看肩上的伤,这下好了,怎么料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的发生。
谢御婉将他推到距离自己七十二公分外,玩的就是欲擒故纵。他邪魅一笑,离开,回到自己房间,忧心忡忡。
扶钲鬼鬼祟祟,拿着箱子去齐孤鹜房间。锁上门关好窗,把灯打开拉起窗帘,解开衬衫。衣裳掉落,露出疲惫的容颜。
“先生,您干什么去了?伤口已经发炎出脓了,您还是收敛点儿吧。”扶钲忠告劝诫。
伤口处正是梦中所描述,只怕是那两天都在治疗,无一空闲,不然也做不到现在的好状态。
“和她在一起收敛不了,矜持就会知晓,她有所怀疑。”男人脆弱的声音,柔弱的语气,无力的身躯。
“对了,花五亿重修‘佑鞭衫’。姓任那小子找着了?”
“嗯,他们一家带走了全部资金离开了C国。”
“罢了,尚且不计较。”男人薄弱气体,苦尽红尘。
扶钲娴熟的上药手法落在成熟男人伤口上,轻缓到感觉伤口发痒,过程他几次含口哼声,紧闭双眸像眼中画面不可看,眉头紧蹙,‘少儿不宜’般。
擦好药才用薄柳提砖的力气穿好衣服。
当然,扶钲帮忙。若不用扶钲帮忙,一天上药八百回都不够,不知与谢御婉独自相处时的力气去哪儿了。
他躺在床上不挣不扎,连喘息说话都要在心里打好草稿,一口气说完,实在太痛苦。
闭上眼睛,用手臂挡住双眸,与扶钲相聊。
“后事办了吗?”
“先生说的是……”
“是。”毫无犹豫。
“盒子挺轻,也有另外一个盒子烧满了钱纸灰。”他许是紧张过度,若办的不好也凶残。
没想到他一下扯开话题。
“小妖孽呢?”心平气和。
“谢小姐带回来的衣物已有人洗好晾晒着,回来时叫陆探明去接。”如实相告,怕下一秒说错了什么。
“她的衣物是手洗?”
“……”
男人终于问了个扶钲答不上来和不太知情的问题。
“谢家女工手洗。”
语言卡断一番。
“往后我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