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潦草的案发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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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驶在国道上。
陈小雨透过车窗，看外面掠过的风景。
更多的时候，是转过头来，看专心看车的林思瑜。
黑西装，浅蓝衬衫，深蓝领带，红色的金边徽章，别在领口，反光时发出金灿灿的光。
“等下你先回家，跟你爷爷打个招呼。”
“我忙完了再带你去学校。”
林思瑜双眼看着前方，丝毫没察觉陈小雨一直在看她。
“嗯。”
……
将陈小雨送进村里，看到她爷爷开门后，林思瑜就掉转车头，回到村口附近。
张建设骑着摩托来到村口，看到几年没再见面的林思瑜，倒也礼貌的微笑一下。
“怎么又想起那个案子了，还非要来现场。”
张建设出于礼貌，闲聊般道。
“我总觉得当初这个案子，像极了议题设置。”
“先预设陈勇是凶手，再围绕这一点，去补充证据。”
林思瑜直言道。
张建设脸色变了又变，他很不满：
“你觉得，呵呵，嘁。”
奚落一声，他快步走在最前。
榨油厂早已荒置，当初查出白骨的储油罐，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封条还贴在上面。
林思瑜戴上手套，整个人站到高大的储油罐上。
掸掉些顶盖上的灰，然后吃力的提开顶盖。
变质的花生油，散出一股霉变的气味。
手电筒往里照，花生油已变质到几乎接近黑色。
问题是，里头竟然还有油。
“你们办案子这么潦草吗，发现了骸骨的储油罐，里头的油竟然还没清理干净。”
“林检察官，你到底是对哪个环节有质疑？”张建设气笑地反问道：
“你是公诉人，当初这个案子，首先要通过你的核准，才能进入公诉阶段。”
“哦，公诉前你没有疑问，现在凶手都死刑了，你来给我唱这一出，你到底啥意思？”
林思瑜跳下储油罐，也不回答，只道：
“这里还残留了受害人的遗骸，帮帮忙，捞出来。”
“……”
张建设抽搐了下脸颊，不爽归不爽。
但还是搭手过去，将储油罐推至九十度倾斜。
黑色的油汩汩涌出，不多时，已发黑的几根肋骨，露出油面。
林思瑜拿来袋子，用钳子夹起、装袋。
钳子探捞油底是否还有残留物时，林思瑜感觉钳子遇到了阻力？
“嗯？”
她将钳子放到一边，沉了沉心，将手伸进油里。
竟然，抓出了一把细骨头？
“这不是人的骨头吧？”林思瑜回头看向张建设。
这一大把小骨头，看不懂这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张建设也愣了，当初打捞骨头时，用的可是大钳子和网。
怎么会没网到这些小骨头？
“可能是后来掉进去……不对。”张建设话还没说完，就推翻了自己的话。
这顶盖这么沉，一直紧闭着的，没有动物意外跌落的可能性。
言外之意，这骨头，有可能是跟被害人被抛尸时，一起抛进去的？
想到这，张建设有点懵。
林思瑜赶忙摘掉手套，给张美茜打电话。
“喂，那个案子打捞送去的白骨，里头有没有细骨头？”
“没有啊。”
“你确定？”
“确定。”
“我们当时打捞时，用的是网，如果这些小骨头，是被害人被抛尸时，一起抛进去的，技术科一定有。”
张建设积极起来，他也想知道真相，或者真相的一些细节：
“走，去一趟技术科。”
驱车折返市区，张美茜快对林思瑜彻底失去耐心。
听闻两人要求重新拼合骨头，张美茜只能硬着头皮，照办。
原本的一筐样本，拼出两具不齐全的骨架。
塑料筐里，没有东西了。
张建设仔细地看着拼合的骨架，目光仔细地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
“尾椎，这块骨头，你确定没拼错？”张建设目光凌厉地看向张美茜。
张美茜只得眯着眼，仔细去看。
林思瑜从密封袋里，捏出一块椎骨：
“张队你看，大小倒是跟尾椎差不多。”
张美茜头皮发麻，她不想承认自己失误了。
“你们明天再来吧，”张美茜伸手，向林思瑜说道：
“东西给我，我把你新捞来的也重新拼合、鉴定。”
“明天，我给你们一个结论。”
……
“爷爷老了，你不读书就走吧，爷爷管不了你了。”
“好不容易送你进了镇上的学校，你说不读就不读了？”
“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能给你折腾几回？”
陈小雨的爷爷，难受的直哭。
她也不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你走吧，别回来了，我这条命，也快走到头了，不想折腾了。”
“你走！”
陈老一把将陈小雨推出家门，然后把门锁上。
门内，传来凄凉的痛哭声。
周围路过的村民，一边看着她，一边在嘀咕着什么。
爷爷的哭声，让陈小雨心想，这是让人心疼的哭声，可是我怎么没有感觉呢。
总侥幸的为一切不好际遇开脱，以为过一会儿就好了。
不然能怎么办，总不能承认自己活在深渊里，那样等于放弃自己。
检察官姐姐都在帮我，我还是有希望的。
“这个小冷血鬼，听她爷爷哭的这么惨，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长大了怕也会是个杀人犯。”
“嘘，小声点儿。”
村民叽叽喳喳地嘀咕着，陈小雨偶然听到了几句。
“那个案子正在重新调查，法院重审判决下来之前，陈勇都只是嫌疑人。”
陈小雨麻木出神间，忽然听到这音色高调的声音。
一转头，林思瑜站在她的不远处，却离嘀咕的村民很近。
像是说给村民听的。
村民匆匆的走了，并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只是不想摊上事。
林思瑜走到陈小雨面前，看了一眼紧闭的门，说道：
“跟你爷爷打个招呼去，我送你回学校。”
陈小雨收起麻木，冲她露出微笑。
点点头后，走到门口，敲门。
“爷爷，我回学校了。”
说罢，也不等回应，她便笑着折返林思瑜面前：
“姐姐，我们走吧。”
林思瑜有点反应不过来，打招呼，是这样打的？
门里的你爷爷还在哭呢。
她一脸凌乱和错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潦草的案发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