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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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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是带着早饭来的,我们吃了些排骨粥,又用了些小菜,我就拉着她去向沈妈妈请假了。直到我们戴着帷帽出了花月楼,思思才憋不住地问我要去哪儿。我告诉她我想去选一选新的香,她点点头便带我去了花月楼最常做买卖的那家香料店。
香料店的掌柜不在,便是掌柜娘子亲自招待的我们。我尽力同她描述了一下我闻到的香味,并请她取出所有含花香的香料,我一个个地闻了过来,却没能发现与那一种香料相似的味道。我有些遗憾地向掌柜娘子道了声谢,从她那买了我觉得最好闻的那几种,打算到时候串门时当做礼物,毕竟空手上门有点不太好。
然后我俩便去了另一家香料店,然后是另一家。这一整天,我都把时间消耗在了香料店,几乎把东市所有的香料店中的有关花香的香料闻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提着顺手买的香料与糕点,我兴致缺缺地回到了房间。思思倒是开心极了,她好久没有出去玩了,她又是个好热闹的,这三个月拘着她让她憋坏了,于是她几乎是蹦蹦跳跳地回去的。
第二天,我便带着思思去了西市。那里聚集了西域和海外来的各路商旅,我虽然不觉得那种香味是西方的(直觉),仍决定去寻一寻,就当是逛嘛。
自然,除了一些好看的宝石和小物件,我别无收获。
就很遗憾。
就当我正烦恼怎么去找线索时,花月楼来了一位贵客。
沈妈妈那天非常怪,总感觉心不在焉的,在宣布完让我们挤一挤,两人一间,全部搬离最顶上两层后,她便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是的,她还住在顶楼。
更奇怪的是,我们的护院、小厮全部被放了假,由另一帮人悄悄接替了守卫工作,我从窗口望出去,只见得那些护卫几乎是严防死守,连个苍蝇都放不进来。
我满脑子的疑惑,除了沈妈妈无人能解释。可我也先按下不表,迅速整理完行李下楼来到新房间。除了沈妈妈外,整个花月楼还有我和娇娘有独立的房间,其余人都是几人一间。
那位贵客来的那几日,花月楼并不对外营业,也不允许我们擅自出门,或是透露贵客的信息,有人问起便说楼内有房间要装修。
我看着房间,觉得有些眼熟,忽的想起梦中的房间,便对上了号。
我原来的房间布局同这里完全不同,不是简单的对称或是几样东西换个位置,几乎是没有一处相同。我便想着打着帮忙的旗子去看看是否还有一样布局的房间。
检查了除顶上二楼外的所有房间后,我不禁佩服起我自己的运气,这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知道了梦境发生的地方,还有那个香味,如果这个梦是一定会发生的,那个香味想必也会在发生前到位,也就是说,香味这个线索暂时可以放了。
而剩下两个线索可谓是鸡肋,陈国公现在还活的好好的,生龙活虎,连患病的消息也无,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瞒得太好,直到我在大街上看到了他,他正背着一个小孩子,面色红润,全无病色,我才能排除他患病的可能。
至于针,这就一点思路都没有了。
我迫切盼望下一个梦。
当晚,我的期望就成真了。
我看到了一场追杀,被追杀的男子利用各种小巷里的阴影,如鬼魅一般朝一个方向而去,我虽然没动脚步,却也随着男子的移动而动,嗯,就跟阿飘一样。
然后我就看到那个男子来到了我们花月楼的后门,从开着的门进来了。
看来事情发生在贵客走之后,只是,管后面的小厮也太粗心了吧。
我正吐槽着,却发现后门被人锁上了,我穿过墙,正好撞上巡逻的护卫,我下意识要躲,忽然想起我在梦里,就光明正大地跟着男子上楼了。
好吧,他是直接从窗跳进了一间位于二楼的黑暗的屋子的。
我默了默,正打算飘上去时,画面一转,我直接来到了我现在的房间......的床上。
透过朦胧的床帏,我看到了一道黑影,隐约还听到了楼上传来的音乐声,想来是楼上在陪客。
黑影掀起床帏,飞快地躲进这个小空间,我仗着是梦,几乎是和他鼻子对鼻子去确认他的身份。果不其然,是秦至。
黑影靠坐在床头,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我看着长度猜的),把上衣脱下,对着自己的心口上方就开始动手。
闷哼声随着动作响起,我闻到血腥味开始浓郁。他在剖针!
我的眼睛开始酸涩,才过去了三个月,他怎么又受伤了,而且为什么每次都是一个人在热闹之外性命堪忧呢?
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从梦中哭醒,满脑子都是最后他垂着头、看起来了无生机的样子,接下来的时间我又失眠了,想七想八,越想越清醒,越想越担忧,一大早便顶着我的鸡窝头靠在梦中他所在的位置发呆。
我现在几乎已经确定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就在贵客到来的三天里,也就是说,我的准备时间已经没有了,我只有之前囤积的药物了。
不过梦里他看起来没有受别的重的伤,想必只有那枚针比较重要了,可我无法确定那针上是否有毒。若是有毒,没能及时治疗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可我没有办法。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我想起说书人提到过的吸毒血,这倒不失为一种办法,只是,我自己的命也许堪忧。
算啦,到时候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我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