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于春》柠檬碰汽水

18、第十八章

　　江衍瞅了眼那只狗狗，有点傻，加上本身不喜欢娃娃之类的东西，他有点为难：“我……”

　　话到嘴边明明要讲出来，被盛宴霜先打断。她眉梢带笑，朗朗道：“这只送你了，我把我人生第一次抓到的娃娃送给你了。”

　　周围的声音杂乱，江衍见女孩笑容可掬，把手上的娃娃抱紧了些，心里很紧张。

　　江衍那深邃的眼睛此刻带着些光芒，冷漠俊逸的脸在低头时候还轻抿一笑，温和醒目，又很快消失，他假装沉着气：“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有江衍在旁边指引，盛宴霜抓娃娃抓到手软，平生第一次感觉学好物理是多么重要，果然学好“理数化带你走天下”这句话没有白说。

　　一个消失过去，手上的娃娃多到手都拿不了，他们这边的场面吸引了不少人的仰慕，有来围场的小情侣看到这对学生，眼里都是满满的羡慕。其中还有不少说女生她男朋友挺厉害的话。

　　盛宴霜一心在娃娃身上，完全没有在听，江衍听到了脸上只有淡然，瞳仁里却装满她开心的模样。

　　他们走了之后，工作人员沉着脸拉出一大包新的娃娃装进娃娃机里面。

　　盛宴霜回头瞧了眼，心里反而很满足，至少是他们抓的，算是自己努力而来的。

　　晚上，广场里面流动的人很多，一片热闹的场面。

　　他们坐电梯到四楼上面的台球厅，来这边打球的都是男生，女生很少。

　　盛宴霜走在江衍前面，她手上抱着一堆娃娃，刚进去就见到林嫣然的身影。

　　林嫣然手上拿着球杆靠在桌球的边角，没有在打，刚好一抬眼就看到盛宴霜和江衍的身影，她瞬间活跃起来，冲她招手：“宴霜，过来这边。”

　　盛宴霜见到林嫣然旁边还有靳哲和李雪莹俩人，他们都是三中隔壁职高的，因为一些缘故他们和自己成了朋友，后面又因为年纪问题成了他们口中的“霜姐”。一开始盛宴霜还是不适应的，后面听久了就不隔阂了。

　　靳哲和李雪莹听到林嫣然喊出盛宴霜的名字，纷纷朝她看去，而后又同时说：“霜姐总算过来了。”

　　台球厅里面分为几个区，站在门前进去就是打球区，盛宴霜跑过去和他们打个招呼，然后每个人发个娃娃，除了那只哆啦A梦不给之外，其他任挑。

　　靳哲对娃娃不感兴趣，全部给了她李雪莹。他歪头看向后面那个清瘦高挑的男生，噙着笑问道：“怎么，这就是你的新同桌？”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江衍正好可以听见。他眼睫毛微微颤动，遮住眼里波动的复杂情绪，手上的娃娃也紧紧抓住，有点不知所措。

　　盛宴霜站在靳哲的旁边，冲他肩膀拍了下：“对啊。”

　　盛宴霜挑着眉，特意交代：“你们正常对待他就好。我同桌必须要照顾好，这些娃娃还是借他的物理知识抓到的。”

　　意思懂的都懂。江衍走过来，靳哲和李雪莹同时向他打招呼。

　　靳哲：“托你的福，让霜姐头次抓到这么多娃娃。”

　　江衍点头，手上的娃娃被盛宴霜一并拿走，放在隔壁区放贵重物品的柜子上，他道：“只是随便抓抓的。”

　　台球厅设计美观，室内光线明亮，球桌摆放整齐有序，气氛暖和不压抑。他们几个人围成一桌，盛宴霜拿了两把球杆，她走过去递给江衍一把。

　　江衍双手接过，他先在桌面走了一圈，然后弯身右手拿杆。他的姿势完美帅气，球杆贴近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中间，瞄准后对着白球射了出去，很快五颜六色的球都往洞里去，一下子进了好几个。

　　盛宴霜看不出什么，立即鼓掌：“同桌，你这个就厉害了啊，真是深藏不露。”

　　哲靳看了眼，倒是没讲什么，主动和他打了一场。

　　很快胜负就体现出来，江衍直接赢了，哲靳也能感受出这人应该打了好久，不然不可能这么熟练。

　　江衍把球杆拿好，走到只在一边看他们打球的盛宴霜旁边：“不是说想要学？我教你。”

　　见他们打得那么激烈，她的心早已蠢蠢欲动，就是不敢上去，生怕丢人丢到家里。

　　不过现在有人教，盛宴霜自然是开心的，赶紧屁颠屁颠跑到江衍的后面，竖起耳朵比上课还认真。虽然之前学不会，但是这次由她同桌亲自教，应该不存在学不成功的情况。

　　林嫣然他们三个从刚才到现在玩的就有一段时间了，也累了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们。

　　李雪莹去旁边的贩卖机买了几瓶可乐，她将拉环拉开，喝了口：“话说我们刚才从卢家妈妈出来霜姐是真的看不到我们啊，你这是一心和你同桌说话，忘了我们的存在？”

　　林嫣然玩得有点热，尽管室内有开空调，但是度数也不低，就找根皮筋扎了头发：“听宴霜说那个男生成绩挺好的。不过他们很快就会分开的，除非老师这次不换。”

　　“那挺厉害的，学习成绩好，打球也有两下子。”靳哲从刚才和他打台球来看，倒是挺看好他的。

　　盛宴霜正被江衍手把手教着，学得也有模有样，就是脑子有根神经老是转不过来，老是在想力度要怎么控制。稍微一个不注意就把球弹出来，搞得她不敢面对江衍。

　　江衍看她打成这样，并没有生气，反而耐心十足，只是他示范了好几次盛宴霜就是控制不好。

　　“我要不不学了吧，感觉学下去我怕你会被我活活气死。”盛宴霜学这台球不行，但是学跆拳道还是杠杠的。

　　江衍沉着气，没有半点烦躁，他温和讲道：“你要先找下球的重心，不要很盲目出击，这样打出去的球多半是斜的，想要进洞有点难。”

　　盛宴霜先停下，乖乖听江衍的话：“好，那你说我记着。”

　　江衍在她对面，弯身示范：“找完球心后要学会压低，让眼睛、球杆还有白球保持在同一线上。至于力度的话，你就使出一半的力气去碰，尽量找最近的洞去打，这样进球的概率才会高点。”

　　江衍对着白球打了下，他的力气很轻，球也缓缓朝右边的洞口滚了进去。

　　剩下的他就交给盛宴霜。盛宴霜按照江衍的办法尝试，但她很怕自己的力度过大又给打飞了。

　　她右手拿杆，膝盖弯曲，俯身后眼睛瞄准白球，手掌贴在台面，然后轻轻冲白球打了出去。这次她把力度控制得很好，不像之前那般用力过猛。

　　白球受到推力的作用，朝着附近的红色打了出去，红色被推动很快就掉到洞里。盛宴霜看到这样的场面，激动得找江衍炫耀。

　　盛宴霜像个小孩，着急想要得到江衍的表扬：“怎么样，我第一次成功了哦。”

　　江衍本是冷漠着一张脸，但是看到盛宴霜笑的那一刻他也忍不住开心，感觉她像个小太阳一样，脸上的笑意是那么灿烂，还露出了一对梨涡，就像绽开的蔷薇般好看又甜美。

　　江衍为她感到自豪，他唇角勾笑，低沉温和的声音从喉咙发出来：“恭喜你，以后你会有更大进步的。”

　　这同桌的嘴真甜，说完还不忘再次夸她。

　　盛宴霜冲他比了个耶：“那就先谢谢你了，那咱们继续玩点大的吧。”

　　江衍建议：“初学者还是慢慢来为好，难度大的很难。”

　　——

　　玩到广场要结束时，盛宴霜看蜜雪冰城还没有关门，趁着没客人，跑过去买了五支冰淇淋，吃完他们才回家。

　　刚到家里，盛宴霜就看到何白桦和盛威利已经坐在家里，正在看财经频道播出的最新一期。盛宴霜背个书包，手上还有很多的娃娃，导致盛威利看到她的时候火气就上来。

　　“盛宴霜，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出门这么晚才回来，真的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盛威利出完差回来，心情因为这次合同出了问题谈不下来而烦躁，他直接朝盛宴霜身上撒气。

　　盛宴霜抓着娃娃，走进去对着何白桦道：“妈我回来了。”

　　何白桦笑吟吟的，没半点脾气：“回来就好，以后别那么晚归，毕竟你还是个女孩子，玩要有个适度才好。”

　　盛宴霜点点头：“好的妈，下次我会注意。”

　　讲完直接忽视盛威利走人，正要往楼上走去的时候，听到身后的盛威利又讲出：“你非得气死我啊，怎么说我也是你亲爸，我生你养你你回来连句问好都不会？”

　　盛宴霜愣住，她转身：“爸，但是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何白桦拉着盛威利劝着：“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就让它过去吧。”

　　盛威利呵斥道：“看到没有，你妈都没有说什么，而且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盛宴霜笑笑回头：“好啊，既然妈妈原谅你了，我也没什么好追究的。”

　　盛宴霜在心里默默念着，以后真的有个很爱她的男孩，那关系必定是真诚坦然，没有背叛，一定不会是父亲这样做错事情还一副以后尽量不会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