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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瑞南,大郡城城墙外,入眼的是一片焦土与浓烟,尸横遍野,血色入土。城门已开,清理战场的士兵来回进出。早在帝都时,并未听闻有战事,思及此,江澈秀眉轻拢。“主子小心”玉兰引着百里稷下马车。彼时,正在不远处战场清点人数的吴昭,得副将来报,似有贵人来访。远远望见百里稷,急忙上前,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她终于来了。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吴将军无需多礼,请起”
      “谢殿下”
      “好久不见,子修”吴昭,字子修。
      彼时,她为皇长女,他为伴读;她为天家嫡出,他为吴氏庶子;聂氏视吴氏一脉为皇权路上的阻碍,几番贬谪,几经颠沛,终至这瑞南重镇大郡。
      太子稷亲临大郡!消息传遍大郡城,太尉左恒急忙携众官员出城相迎。因战事刚过,诸事繁多。百里稷令城中百姓无需跪拜参迎,百里稷一行打马入城,便直奔太尉府。
      距大郡城百里之外,山林众多,乃南蛮所居。据说南蛮分为三部,皓昌、疏目、克查,此番与大郡交手的便是三部族中最大一支皓昌部,城中居民唤他们为南蛮子。大郡与南蛮三部时有往来,多为商贸交易,两方本来相安无事,半月前,皓昌部族长唯一的儿子死在了这大郡城的酒楼之中,死因仍在调查中。皓昌部得知,自是不肯轻易罢休,誓要血债血偿。战事起,吴昭据城以抗,重创皓昌部,致其狼狈退回,短时间以内无力起事。
      左府书房内,烛火摇曳。
      “此番南蛮作乱,俘虏数百,不知殿下如何处置”吴昭恭敬问道
      “放虎归山万万不可,且编军入伍”百里稷道
      “末将遵旨”
      “梓君,有何看法?”
      “微臣以为应做长远计”
      “说来听听”百里稷好整以暇
      “大郡乃瑞南重镇,城外荒废之地众多,瑞南气候温润可种稻,不加以利用着实可惜。扩建城池将荒地圈入,再修以农田。南蛮亦可编入户籍,再施以教化,使其成为我大瑞百姓。百姓所思所望,无非吃饱穿暖,有房屋所居。”
      “可南蛮教化不易,扩充城池需大量人力财力”吴昭说道
      “教化不易,便是时间问题,若干年以后及至下一代便是另一番光景。至于人力,吴将军何不用手里的兵士,战事既平,军队便闲置了。钱两的话。。。”江澈望向了百里稷
      “本宫可令治粟内史核算,再奏请父皇调拨”......
      入夜,城墙之上,江澈负手而立,墨夜之中,星光若隐若现,虫鸣萦绕倒是颇觉宁静平和。“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耳边音色清浅,江澈这才堪堪回过神。百里稷同她并肩而立,望向不远处。“难得清静,便想着来这城墙逛逛,虽比不上京城繁华,倒也别有一番景致”江澈笑着说道,“书房议事,你倒是有几分想法”百里稷道,“贺夫子常教导,为民需长久计也,社稷方可长久矣”江澈摇头晃脑模仿倒是有几分神似,百里稷不禁莞尔。“你说,本宫会成为一个好皇帝吗?”在京中在东宫不敢问出的问题,竟然这样轻易问出,“会!”江澈脱口而出,四目交汇,晶莹透亮。彼时,玉兰正提着灯笼来寻二人,登上城楼便见并肩而立的两人,似乎慢慢的体会到百里稷曾说过的那一句,她不一样。“殿下,夜深露重,当心着凉”,闻言百里稷道“咱们走吧”,“好”。行至台阶处,江澈自然伸出手,掌心向上,百里稷也未多加思索,轻轻搭上。
      一夜休整,用完早膳,江澈便晃悠到街上,她知道这大郡城里是有一处江家钱庄的,没多久便叫她找着了。钱庄内,一小厮正在柜台上扒拉着算盘,“这位小哥,掌柜的可在?”小厮一抬头,好一个俊俏的青衣公子,温文尔雅,“在的,在的,不知公子是?”小厮热情道,“你把这个给他,他自会明了”江澈说完递过去一个物件,小厮小心接过,“那您稍等”。
      不一会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物件可不是普通的物件,整个瑞朝,但凡是江家店铺掌柜都认得此物,见此物如见家主。莫不是江老爷来了,可未曾得到任何消息啊。当黎俭匆匆赶来看到江澈,急忙打发小厮去备茶,恭敬道“见过二...二公子”,“黎叔,别来无恙啊!”
      茶香萦绕,气氛熟络,话说这黎俭也算是看着江家兄妹长大的,算是江氏的老人了。这大郡城的钱庄是才经营不久的,大郡是黎俭的故土。年轻时到蜀地谋生,结识了江老爷,一同打拼数年,岁月蹉跎,老了便想落叶归根,恰逢江老爷想在大郡开处钱庄,黎俭便留在了这里。
      “你个小孩儿,怎么跑到这么远来,你爹知道吗?”
      “唉,你以为我想啊,我是跟太子殿下来的,不,是被绑来的”江澈忿忿道,“不过,好挺好玩的”,除了沾了百里稷的光,被追杀过几次,当然这只能在心里说说。
      “殿下来这瑞南,居然还捎上了你”
      “可不吗,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当然要来看望您老人家。您老为了江家,尽心尽力,劳苦功高,鞠躬尽瘁,您...”
      “行了,行了,今天来可不止是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吧”黎俭越砸么越不对味,早在之前,江老爷子便跟所有店铺传了话,只要是江澈,要钱、要人,都给!
      江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一脸嬉笑的转到黎俭身旁,又是揉肩又是捶背,“瞧您说的,我今天来是想向您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儿?”
      “这大郡城里,可有铁器铺子?”
      “有是有,不过只有两家”
      “那铺子里头可铸刀剑兵器?”闻言黎俭急忙捂住江澈的嘴,四下张望“小祖宗诶,你可小声点,私铸兵器可是违背大瑞律法的”
      “那军队的兵器打哪儿来?”江澈压低声音
      “那是朝廷专门的织造司,就连所需铁矿都是要有官家批文的”黎俭道,江澈若有所思点点头
      “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我听说这山里头南蛮可不止皓昌这一部,还有另外两部,这些个南蛮子凶狠好斗,应该不会轻易放过皓昌部,这战事不会说完就完,打仗没有兵器可咋办”
      “所以你想做兵器买卖,卖到山里去”黎俭盯着江澈,后者一脸的无害状。江大小姐还真是在哪儿都想着赚钱,这也是没有办法呀,这又是扩城,开荒的,朝廷的银两定是不够的。一旦买卖做成,收获肯定不小,最好从原材料铁矿开始,及采集铸造贩卖于一体,通通掌握在手中。
      “黎叔以为如何”
      “若能成自是极好,可是这不容易啊”
      “无妨,黎叔且去打听打听,就从铁矿石开始”
      “好,那我便去走一趟”
      “哦,对了!前段日子咱这城里头不是死了一个南蛮人吗,您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那人是城外皓昌部族长的独子唤作敖泰,皓昌也算是瑞南最强一支南蛮,多的我不知道,听说是中毒身亡”
      “可知是何毒,何人所下?”
      黎俭摇摇头“出了命案,那是官府的事,我又怎知?”
      左府,书房。
      “此毒唤作神仙散,是奴自个儿研制出来的,无色无味,中毒之人沾酒必死,只要不沾酒便无任何大碍”跪于地上的霜儿细细禀报着,
      “事情可做利落了?”
      “殿下放心,那验尸的仵作已于今日辰时不慎落水溺亡,至于敖泰的尸骨已埋于城郊”
      “疏目、克查,两部可有异动?”
      “据奴所探,皓昌经此一役,元气大伤,疏目、克查两部头目已结为联盟意欲共同伐之”
      “战事过后,必将伤亡遍地,流离失所者众多。那时的大郡,便是最好的庇护之地”
      “殿下所言极是”
      “好了,玉兰,带霜儿下去好生歇息,辛苦了”
      “是”
      瑞南,百里稷志在必得。
      不知是何毒,也不知是何人所下,自钱庄出来,江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梓君!”有人轻唤道,江澈抬眸一看竟是薛姐姐,心下骇然。面上却是一片欣喜之色,“薛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兴冲冲的跑过去如往常一样挽上薛岚的手臂,“还没问你呢,你不是应该在京城里头吗?”薛岚问道,“哦,我这次是跟太子殿下一同来的”,“太子出行,带着你,想必是颇为看重”。
      “嗨,我可不这么想,就因为我与她一样是女子吧”
      “对了,薛姐姐,你这次也是来走镖的吗”
      “对啊,这次是押送些药材到京城”
      “那可得多加小心啊,战事刚过,这瑞南可有不少南蛮子”
      “无妨,过几日我们便要启程了,倒是你们,准备逗留多久啊?可要回京?说不定还可以一路同行”
      “这,我就不清楚了”。
      眼看接近午时,二人也逛得差不多了准备找一家酒楼用午膳,路过一家兵器铺,角落里散落着些飞镖,江澈心念摇摆间终是驻足停留,指着兵器铺里头的那些飞镖问道“薛姐姐,你可会使这些镖?”答曰“不会”......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发问以求心安。
      左府
      信鸽扑棱棱的停在了书房的窗棂上,玉兰取下信件,呈给百里稷。后者展信“燕回镖,前朝皇室影卫所有”,信纸悠然飘进火盆,升起一缕青烟。
      待江澈回到左府,已是暮色四合。薛姐姐,你到底是谁?“太子仪仗可要回京,说不定还可以一路同行”。
      “江大人,江大人”玉兰唤了两次,江澈才回神,“啊,玉兰姐姐”“庄子里的事儿办完啦?”“哦,办,办完啦”“正好,晚膳备的差不多了,主子吩咐,若是见你回来便一同用膳”“哦,好”。
      甫一入厅,百里稷已然端坐在桌旁了,“微臣见过殿下”,“无需多礼,坐吧”,“多谢殿下”,一抬头便看见百里稷身后多了一位碧衫女子,“这位姐姐是?”“她是霜儿”,“早就听说这刚上任的少府大人模样俊俏还是个女官,今日一见这一身男装倒是个俏郎君!”霜儿性子向来活跃,“霜儿姐莫要打趣我了”江澈有些不好意思,“若真是男儿,那可得迷倒不少小姑娘”霜儿继续道,惹得一旁的玉兰不禁掩嘴一笑,百里稷瞧了瞧江澈不由莞尔,后者的头埋得更低了。
      食不言寝不语,晚膳丰盛,想来左府的庖厨下了不少功夫。可江澈却无甚胃口,席间不时走神,好几次咬着空筷子,百里稷自是看在眼里,想着晚上得让厨房备些宵夜。待晚膳撤下,霜儿和玉兰告退。
      百里稷为江澈斟满热茶道,“三日后,启程到瑞东”,“这么快,可大郡还有很多事未完”,“本宫知道,所以...”虽说早就决定了的事情,可到了关头,百里稷犹豫了,“什么?”江澈问道,双眸澄澈,百里稷不由垂眸,“本宫需要你留下”。哐啷,茶杯自江澈掌心滑落。所以知道了吗,江家与薛岚关系匪浅,那么行刺一事,还有太子行踪泄露,自己一直在百里稷身边可对于其他事确实一无所知,可,如何洗清嫌疑。
      茶杯掉落,百里稷心头一紧,忙问 “可有烫到”,同一时间守在门外的玉兰急忙询问“殿下?”“无事,拿些烫伤药来”“是”。
      “没,没事儿”江澈面色泛白,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心悬在嗓子眼,“本宫可用可信的人不多,若瑞南可定,便无后顾之忧”闻言,江澈心头明了,所谓君臣之间信任本就凉薄。自问心中可有愧,薛岚的事她隐瞒了,百里稷将她留在此处,无可厚非,她都明白,可心头却不是滋味。“将你一人留在瑞南,本宫不愿,可于社稷,却不得不这样做”,“既不愿?还不是把我留下了”江澈心思飞转道,“那吴昭终究是武将,关于治乱治民并不擅长,你此番留下大可按你所思所想来做”百里稷道,“你信我?”“自然”“不是因为别的?”“别的什么?”“没,没什么”“那,我多久可以回去”“一切由你自己做主”。
      闻言,江澈不由松了口气,拱手道“但凭殿下吩咐”。江澈越是这样,百里稷越是觉得或许不妥,人是她带出来的,江澈怎么说也是一富家小姐,入仕为官不易,瑞南偏远,一女子孤身一人,“你当真愿意?”“微臣愿为殿下分忧”若此刻江澈闹闹小脾气,硬要跟百里稷一同离开,百里稷难不答应。“此物你收好,见此物如见本宫”百里稷言罢将令牌递与江澈,“万事小心”,一时相对无言。
      敲门声响起,玉兰将药送了进来,便退下了,江澈接过自顾自的涂着药。“江澈,你为何要入仕为官?”百里稷问道,江澈手下一顿,“便为一字,商”,“商者”百里稷眉头微蹙。
      “对,江家三代皆商,自祖父起便是如此”
      “可是对于民生之事,你颇有看法,仅仅是为商吗?”
      “民生之计,殿下心怀天下自有考虑。而梓君之志,并不在此,朝中不乏学识、才干佼佼者,我自是比不上的。再者说重农抑商,乃国之根本,士农工商,商为末。相比仁人志士的忧国忧民,梓君只知道若手中无钱两,何以生存。入仕为官,无非想为‘商’正名,至于民生之计,若局势动荡,战乱频发,那咱们这些个小小商人还怎么做买卖?”
      “小小商人,梓君太过自谦了吧,据本宫所知,蜀地江家就算与江南吴家相较,也是不相上下。听你这么一说,怕是想在这大郡做上买卖吧”被一眼看穿,江澈讪讪的笑着,收拾好药瓶,讨好的将圆凳抵至百里稷的,二人手臂相贴,百里稷倒也不恼,不急不徐的轻抿热茶,“什么都瞒不过你,如今倒有一事还望殿下行个方便”,“说吧”,“是有关铁矿的挖掘与铸造的”,“你要做铁器买卖?”,“有这打算”。
      哐当,茶杯重重的磕在桌上,江澈吓得一缩,“农具,还是兵器”百里稷音色冷冽,江澈吞了吞口水,颤巍巍的埋下头。
      一丝冰冷自下巴传来,百里稷指尖轻挑起江澈下巴迫使她不得不看向自己,满脸笑容璀璨,温柔非常道“告诉本宫”呵气如兰,江澈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容,妖冶艳丽,仿若被摄魂般回答道“皆有”。“好大的胆子!”百里稷怒喝声起,震得江澈瞬间清醒,慌乱的跪伏在地“殿下恕罪”,“说,要兵器何用?”
      “微,微臣猜想战事还不会轻易结束,南蛮凶狠好斗,此番皓昌大败,其余两部应该不会放过此等机会,或许会将皓昌彻底吞并,既有战事,必然少不了兵器。若荒地开垦出来,也需要有人耕种,农具也不可少”江澈一闭眼一咬牙,便全都抖落了出来,“你又怎知战事不会停歇?”百里稷颇为好奇,江澈所言不虚,南蛮其余两部确实结盟意欲兴战事,“微,微臣,只是,只是猜测”,“猜测,呵,江少府的胃口也是不小,铁器的开采铸造以及贩卖都想集于一身。今日是这大郡,未来怕是整个大瑞吧”百里稷冷冷道,可心中不由的惊异于江澈的聪慧,居然料到战事轻易不会停,还打起了铁器农具的买卖,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完了,完了,江澈颓然跌坐在地,要杀要剐,只有悉听尊便了。“除了铁器,还有什么不妨都讲出来,本宫倒要看看江少府还有何本事?”“瑞南之地,多珍贵中药材,若放在本地卖不起什么价,若能贩卖到京畿之地,价格可翻至数倍”“铁器、药材,江少府真不愧是商人”“还有呢?”“就目前这些了,真的没有了”一脸的委屈,将哭未哭,“我错了,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望着坐在凳子上的百里稷并未出声,只是指尖摩挲着茶杯沿似在思量着什么,江澈心思飞转,哇呜大哭起来,惹得百里稷一惊,又有鬼主意啦?“可怜我一介弱女子,来这偏远之地,无依无靠,就连将死之时都不得见远乡的老父亲,命苦啊!!死后还要背上不忠不孝之骂名,我......”“给本宫闭嘴!”吵的百里稷脑仁疼,“谁说本宫要杀你”“那便是要活剐了,小的怕死更怕疼啊”,百里稷几乎要被气笑了。
      江澈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心思活络,蹭到百里稷身边,盘腿而坐,扯上她的衣角,一如从前磕在百里稷膝盖处,一下又一下,一边叨叨“我真的错了”,因是男装打扮,青丝束进玉冠,玉般光洁的后颈被百里稷狠狠一捏,就像捏着小猫小狗的一样。“本宫若是答应你,可有好处?”“咦,你可是堂堂储君,未来天子,问我一个小民要好处”“商人都不做亏本买卖,更何况本宫”闻言江澈怏怏的低下头,耳垂被百里稷揉捏着,百里稷只觉软乎乎的肉肉的,感觉不错,倒也不急,“最多二八分”江澈看着百里稷道,耳根一阵疼痛,“啊”疼得她龇牙咧嘴,“五五分”百里稷道,手上力道不减,“太多了吧!”江澈自是不依,只是耳根疼的不行急忙讨饶“成交,成交”,百里稷这才松手,江澈揉着通红的耳朵,瞪着百里稷。本来一个坐在凳子上一个坐在地上,这一瞪毫无威胁力,看得百里稷心头直乐。
      三日之后,百里稷启程,将霜儿留在江澈身边,相应批文皆交由江澈。太尉左恒及吴昭到城外送别。直到车队驶离视线,留下车辙印记,江澈也未曾离开默立许久。“江澈不得有任何闪失!”这便是霜儿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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