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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上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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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在我同岁的堂姐已经上完幼儿园小班中班的时候,我和她一起上了大班,按妈妈说的,我如果太早上学,没人看着妹妹,现在妹妹四岁了,多少省心了,我就可以上学了。
我的幼儿园和一年级都是在村里上的,学校就在村东头,走个七八分钟就到了,学校不大,只有四个装修简陋的平房教室,一年级,大班,中班,小班,每个教室也不大,毕竟学生只有我们村和旁边一个村子里的孩子。
学校院子里有两棵杨树,墙根总是长满了野草,虽然会定期安排学生去拔草,可总也除不尽,厕所也相当简陋,不过好在分得男女,只是男女厕所中间那道墙多少有点矮,导致会有欠揍的男孩子爬上墙偷看女孩子上厕所,或是向女厕所丢砖头,屡教不改。
那时候的厕所脏乱差,应该说,小学时代村庄里的那些厕所都是脏乱差,以至于我后来梦里的厕所时常都是那样的难以下脚。
“我要和姐姐一起上学,哇哇哇!”
上学第一天,四岁的妹妹搬着小板凳非要和我一起去幼儿园,妈妈拗不过,让她待了一会儿,后来便拽着哭成狗的她回家了,而留下我怯懦而迷茫得看着陌生的一切。
看着大家都会拿着铅笔在纸上写1-10,都会读“a,o,e,i……”,而我连握笔都不会,自觉愚蠢,急的抹眼泪,好在有堂姐教我如何握笔,如何写阿拉伯数字,如何写字母。
因为错过了小班和中班,很多知识在我这里是从未接触过,而后也未学习过,但似乎也并未影响我的幼儿园毕业,我的小学,以后我后来的学业。
上学之前,我的生活很单调,天天带着妹妹村里晃荡,上学之后,我的生活也很单调,周一到周五一早爬起来上学,中午回家吃饭,下午接着上学,晚上回家睡觉。不过我有了更多的小伙伴,可以和大家一起跳皮筋跳绳,一起摔纸牌摔瓦片,弹玻璃球,抓石子,翻花绳,还可以一起玩过家家,温柔的堂姐永远是那个家长的角色,而我总是孩子的角色。
提起过家家,我们总喜欢用学校墙根的狗尾巴草当做蜡烛或者面条,然后拿点土块做牛肉或者蛋糕,初中之前的我从未吃过真正的红烧牛肉面(方便面除外)和生日蛋糕,但大抵是看电视看的,总是会在过家家时的餐桌上弄这么一份“红烧牛肉面”,或者是整一份插着狗尾巴草蜡烛的土块生日蛋糕。
幼儿园的时候,并没有那么清晰的男女有别的概念,那时的父母也不会告诉孩子们男女之间要有一定的距离,我那时留着蘑菇头,穿着连衣裙,和男孩子一块打闹时,嫌裙子麻烦,还会直接当场脱掉,只穿着背心和平角裤,也不会有人跟我说这样做不妥当。
我不喜欢学习,但我从幼儿园开始,便会很自觉主动得完成老师布置的所有作业,只有完成作业之后才会看电视和玩耍,按爸爸妈妈的意思,我有成为书呆子的潜质,所以为了不让我成为书呆子,妈妈会在周末禁止我长时间坐在板凳上写作业,而是让我跟着她学习和面蒸馒头,或者是跟着她去地里给棉花掐尖,找虫,以及采棉花。
反观二大爷家的堂姐,她则是被她的爸妈无比宠爱着,她家都是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去田地里帮忙干活,而堂姐则在家里乖乖学习就好,所以那时候的我无比羡慕堂姐。
堂姐很乖,很温和,不像我,太调皮,一放学或者周末便会扯着妹妹跟在哥哥王舒远的屁股后边,去偷枣,偷地瓜,偷西瓜,能偷的都偷过,就连人家种在棉花地里的毛豆,我们也会偷偷摘了回家煮着吃。
依稀记得,哥哥有一次爬树偷枣,结果被树上的蚂蚁咬的背上全是一片片疙瘩和疹子,爸爸便拿出酒精,用火柴点燃酒精,然后用这燃烧的酒精擦在后背,不过或许是酒精太多,哥哥的后背直接燃烧起来,爸爸赶紧给他扑灭,好在酒精温度低,并不会造成皮肤损害。
我的七岁如何度过,没有特别明确的时间和事件的界限,如果有,大概只能算是幼儿园毕业,幼儿园毕业,意味着小板凳退休了,一年级就该换成高高的桌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