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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合格的班长 ...

  •   一年级,我八岁了,还是同一所学校,同一群小伙伴,但换了教室,换了桌椅,换了老师,老师由幼儿园时那个甜美微笑的年轻小姐姐变成了每天板着脸严肃可怕的凶阿姨赵老师。
      赵老师是临村的,每次来学校都要骑着她的大梁自行车,她很少笑,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我们一直在犯错,而她总是在忍受我们似的。
      八岁的我们,不知是传染,还是都统一不爱干净,总之几乎每个女孩子脑袋上都会生虱子,就连一向干干净净的堂姐也没逃过,甚至说,连已经步入中年的赵老师都有虱子,课余时分,我总能看到不同的女同学给赵老师扒拉着头发仔细地寻找发根间虱子的踪影。
      我则是用篦子给自己梳虱子,梳下来后用指甲盖撵死,那种声音至今仍存在我的脑海里,但无法形容,只觉得有些解压。
      后来慢慢的,虱子便从生活中消失了,就像不知道它如何来的一般,也不知它如何去的。
      可能是因为我学习成绩好,赵老师总是对我多看一眼,还提拔我为班长,那时的我对班长的概念并不清晰,只知道自习课如果有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班长就应该奋起而攻之,还老师一个安静的自习室。
      “别说话了!”
      我尝试了几次后,发现很容易招人怨恨,那个年龄的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控制自己,谁不喜欢交头接耳呢,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便逐渐松懈了下来。
      赵老师非常厉害,脾气很大,体罚学生也非常恐怖,她那些从院子里随手捡来的树杈子教棍儿经常因为抽打学生而断裂,我很少被体罚,所以对难得的体罚印象极为深刻。
      那是春季的某日,天气很好,趁着赵老师不在,我作为班长,带着同学们一起逃自习课来到学校外边的小树林各种玩耍,大概就是爬爬树,跳跳绳,荡荡秋千啥的,玩的很开心,小树林后边是一片池塘,靠近岸边的地方长满了绿油油的荷叶,那时候我们喜欢折下荷叶当雨伞,或者当扇子。
      赵老师知道后非常生气,应该说是暴怒,直接让我站在讲台上,并未给我机会解释,虽然我也没什么理由可以辩解,她重重一脚踹在我的腿上,我当场摔倒在地,泪瞬间飚了出来,当然,赵老师不会同情我,反而是极为厌烦地让我在学校院子里单腿站了一下午,当然,我不可能一直单腿站着,只有在她看我时我才会单腿站。
      是人便有自尊心,我同样如此,我讨厌赵老师,期待着她赶紧在我眼前消失,我的愿望很快便实现了,有好几个家长去县教育局举报她体罚学生,然后她就从我们学校消失了,后来再见到她时已经是初中,一次偶然的机会在镇上赶集时碰见她,她憔悴苍老了很多,据说是离了婚,生活多少过的不太顺利。
      当然,说不上同不同情,只是觉得有些人适合某些职业,有些人不适合某些职业吧。
      我一年级当了一年的班长,后来便再也不想当班长了,要么当个生活委员,要么当个学习委员,班长这种职位,不适合我,就像教师这种职业,可能不适合赵老师一样。
      赵老师走后,来了一个刚毕业的年轻女老师,她很爱笑,很和善,长地也很漂亮,我们全班同学几乎都很喜欢她,后来的那几个月时间,师生之间相处地格外愉快,她还组织我们参加舞蹈比赛,什么《太阳当空照》,《放飞的小马》。
      一年级毕业时,我考试考了双百,也就是满分,我清楚记得,我背着书包,搬着我的椅子兴冲冲地跑回家,然后还没到家,便开始大喊:“妈,我考了双百,我考了第一名!”
      爸妈自然很开心,和学渣哥哥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他俩拿出去炫耀的资本,尤其爸爸,总是和村子里另外一个阿姨互相攀比,也就是我同班同学王越的妈妈,王越学习也很好,我俩,以及堂姐,总是这次你第一,下次我第一,再下次她第一那种,没有明确的谁强谁弱。
      但没办法,父母之间对孩子学习这方面的攀比,总是无休止的,至今仍未停歇,只有我们这些孩子们之间并不在意谁学习好学习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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