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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0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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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四大悲,少年丧父母、中年丧配偶、老年丧独子、少子无良师。
对于任清而言,她已经经历过人生中的一悲,如今又有机会经历人生的一喜,自然没有不高兴的。
只是想要和梁骁成亲,却也没有这么容易。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皇权阶级制度面前,似乎是那么地不堪一击。
事实证明,鹬蚌相争渔人获利这样的事情,还要看鹬和蚌的选择,倘若它们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就算经验老道的渔人也会感到棘手。
可再微小的希望在绝望面前,都会变得闪闪发光。任清知道与二皇女和三皇女相比,她唯一的优点不过是一颗对梁骁至死不渝的心。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当她与二皇女和三皇女之间不断地斗智斗勇时,曹御史的儿子突然失踪了,而伴随着他的失踪,一直埋藏在京城平静水面下的“暗礁”也渐渐浮出水面。
前世任清也是在调查梁骁失踪这件事情时,才知道原来像梁骁这般突然失踪的案例并非个例。
上辈子的曹公子在失踪后三日被一辆马车扔在人潮涌动的街市上,后来更是在返家后没过多久就用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或许是物伤其类吧,想到梁骁上辈子吃的苦,任清在次日的朝会上,当女皇问起有谁愿意领命调查此事时,接下重任。
“胡闹,满朝文武大臣谁都不愿意接这烫手山芋,便你要逞能,你可知如这样的无头公案,京城一年要发生多少起?”邢铭拍着书桌,怒视着任清道。
“师傅,您先消消气,这件事虽然乍一看像是无头公案,可是因为发生的时间并不久,定然有蛛丝马迹可循。更何况,师傅您仔细想想,曹御史在朝堂上的份量,倘若徒儿真能靠着收集到的线索救回曹公子,那么徒儿的亲事定然会顺利许多。”任清按摩着邢铭的肩膀说道。
“你真的有把握找回失踪的曹公子?”听完任清的分析后,邢铭冷静下来扭头看着她背后的任清。
“嗯。”任清认真地点头。
“罢了,既然你有把握,那就去吧。左右就算此事不能尽如人意,你还有我这个师傅。”邢铭沉默片刻,扭头将右手覆盖在任清的手背上。
“谢谢师傅。”心思敏捷如任清,怎会听不出邢铭话中的潜台词,顿时心中充满了感动。
根据上辈子搜寻梁骁的经验,任清找到了京城地下赌庄的孙二娘。
“哟,今天是刮了什么风将任小将军您给刮到小人这了?”孙二娘看着任清及其身后的几个侍卫露出笑容道。
“孙二娘,想必你也听说了曹御史府上的曹公子失踪了,都说你这消息灵通,因此本将军不得不向你打听些消息。”任清对着孙二娘拱手道。
“非二娘我不愿意帮忙,而是这赌庄的规矩不能破,倘若大人能够战胜赌场内的那头巨狼,二娘我一定知无不言。”孙二娘望着任清笑着说道。
“好,那便一言为定,本将军打败巨狼,你给我消息。”任清一锤定音。
有道是兵不厌诈,上辈子为了从孙二娘口中套出失踪的梁骁的消息,任清可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打败赌庄中的巨狼。
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任清,在来赌庄之前,不仅琢磨出了一套打败巨狼的办法,还为了以防万一从沈牧手中要了些麻沸散。
有些东西是越用越活,自重生回来,任清对幻术的领悟能力又深了一步,所以在对战巨狼时,她一方面通过敏捷的身手躲闪,一方面通过幻术去迷惑没有灵智的巨狼。
随着巨狼庞大的身躯倒地,这场赌局以任清胜利而告终。
“任小将军,果真厉害。”孙二娘看着赌场中间双目紧闭的巨狼。
“承让了,还麻烦二娘您能信守承诺。”任清拱手抱拳。
“这是自然,只是这个消息,我只能告诉任小将军您一人。”孙二娘望着任清笑着说道。
“好,那咱们借一步说话。”任清点头配合。
赌庄三楼,任清从孙二娘口中打听到曹公子的消息后,便想要告辞。
“任小将军,且慢,您要走,草民也不敢拦着,不过方才底下的人回禀说是与您对战的那头巨狼迟迟未醒……”孙二娘看着任清的背影道。
“那头巨狼只是吸入了少量的麻沸散,应该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就会醒。”任清扭头对着孙二娘解释。
“麻沸散?果然任小将军,这是有备而来,不过也多亏您,今日赌庄的生意甚是不错。”孙二娘笑着说道。
顿时任清望着孙二娘脸上的笑容,也露出了些淡淡的笑意。
有了孙二娘提供的可靠消息以及任清他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的蛛丝马迹,他们很快就在京城西郊一处破败的茅屋里发现了绑架曹公子的几个绑匪。
带着侍卫们在茅屋外听了一段时间的壁角后,任清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伙绑匪居然与她几个月前处理掉的那些绑匪是认识的,更确切地说她们是一伙的。
听完眼前的这些人对于曹公子接下来的安排,任清庆幸于曹公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如上辈子被眼前这些绑匪所玷污。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任清忍不住想。
虽然她个人对于名声并不在意,可是不可否认,人活在世,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样不看重。因而为了避嫌,她便让为曹公子准备的男侍从去照顾惊慌失措的曹公子。
可是尽管如此,那些关于曹公子的闲言碎语还是出现了。也是,毕竟曹公子失踪了一天一夜,有些事情若非亲耳所听,都不会相信。
但是这也不是任清非要娶曹公子的理由。
“任小将军,老身此生从未求过任何人,可是此时却不得不求你了……”曹御史看着不为所动的任清,躬身祈求。
“曹御史,不是本将军见死不救,而是你也应该知道,本将军早就心有所属,只怕会辜负了曹公子。”任清连忙扶住曹御史欲要下跪的身体。
“老身知道任小将军心悦梁公子,可是老身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老身的夫郎早早地去了,如今犬子又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犬子若是因为京城中的流言蜚语,有个三长两短,老身实在愧对九泉之下的夫郎。”曹御史眼眶泛红地看着任清。
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就算这样,任清也不能将自己的亲事当作儿戏,去迎娶她不爱的曹公子。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任清唯一喜欢的人都是梁骁,可是曹公子的境遇又让她无法袖手旁观。
正当她为这件事情感到棘手时,一向与她不和的楚茜突然风尘仆仆地找到她,一开口就是反对她与曹公子成亲。
“谁告诉你我要与曹公子成亲了?”任清对着楚茜翻了个白眼。
“不是吗?那为何京城里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楚茜不解地看着任清。
虽然任清与楚茜因为阵营不同,一直以来不太对付,但是任清还是相信对方的品性的,于是便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对方。
“原来是这样。”楚茜在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一脸若有所思地说道。
看着楚茜脸上露出的神情,任清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前世她在追踪梁骁下落时,一向与她不对付的楚茜,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并且给她提供了许多关于梁骁失踪的线索。
“莫非导致楚茜前世终身未娶的人是香消玉殒的曹公子?”任清忍不住大胆猜测。
“你这么紧张我和曹公子的事情,是不是因为你心中暗恋曹公子?”任清望着若有所思的楚茜出言试探。
“谁说的?我才没有!我不过觉得你既然喜欢的人是梁公子,就不该再将曹公子扯进去,以免伤害到曹公子。”楚茜铮铮有词地说道。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相信。”任清紧盯着楚茜的眼睛。
顿时原本强自镇定的楚茜,眼神开始躲闪起来。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的心情,我其实可以理解,不过有些事情,如果现在不去争取,不去告诉那个在意的人,恐怕等你想要告诉时都已经晚了,而你的余生都只能生活在后悔与懊恼之中。”任清用过来人的口气告诉楚茜。
“听你的口气,似乎很有经验啊?”楚茜只是暂时为情所困,可不代表她因此降低了敏锐的洞察力。
“有没有经验,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喜欢曹公子,最好尽快说服你的家人,去向曹家下聘,定下你与曹公子的亲事。”任清抵挡住楚茜口中的试探,对她建议道。
“我会的,这次谢了。”楚茜对着任清拱手抱拳。
或许是两边协商得宜,楚茜与曹公子的亲事虽然准备得仓促了点,但到底还是堵住了京中的悠悠众口。
与任清想的一样,因为曹公子的事情欠了她一个人情的曹御史和楚茜在她的亲事上很是帮了一把,让女皇心中的天平不得不向她倾斜,从而为她与梁骁赐婚。
作为震西军的主帅,任清是不能长久待在京城的,所以在定下了她与梁骁的亲事之后,她不得不再次启程返回汉江。
临行前,任清去到梁府将自幼佩戴的鱼形玉佩交给梁骁。
“这是?”梁骁看着手中的玉佩问道。
“定情信物。”任清笑着说道。
顿时原本迷惑不解的梁骁便脸红了。
看着脸颊绯红的梁骁,任清在高兴之余,心中对于对方的不舍之情也忍不住冒了出来。
“等我。”任清轻轻握住梁骁的手说道。
“好,我等你。”梁骁笑着点头。
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了牵挂,在再次与敌军交战时,任清用兵变得更加谨慎。
一般而言,军事行动中所依据的情况有四分之三好像隐藏在云里雾中,或多或少是不确实的。就算是军事天材也必须具备荣誉心、坚强等多种精神力量。
而要想不断地战胜意外事件,必须具备两种素质:一是在茫茫的黑暗中仍能发出内在的微光以照亮真理的智力;二是敢于跟随这种微光前进的勇气。
批判的任务是探讨原因产生了什么样的结果,是探讨使用的手段是否同目的相适应,当原因同结果、目的同手段都很直接时,这一任务自然容易完成。
春去秋来,转眼任清与梁骁的婚期临近,在不能见面的时间里,任清和梁骁只能靠着鸿雁传书来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而人相处久了会发现,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吸引力,不是你的容貌,也不是你的光环,而是你传递给对方的温暖和踏实,真诚和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