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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0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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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乐喧天,鞭炮齐鸣,任清和梁骁手牵着红绸,对着坐在高堂之上的邢铭以及梁骁的外祖母行跪拜礼。
说起梁骁的外祖母,任清想若不是上辈子后来对方对梁骁的维护及照料,她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多年前为了梁骁爹爹的亲事,就与梁骁他们互不来往十多年的古板老人,后来居然能够接纳伤痕累累的梁骁。
所以当任清重生回来以后,她便有意修复梁骁外祖母与梁骁的关系,因为对她来说,无论她会不会和梁骁在一起,她都希望多一个爱梁骁的人。
梁骁的外祖母原本对于自家的外孙步自家儿子的后尘也嫁给了武妇,很是不赞同。但是因为这么多年她对梁骁感情上的亏欠,她不好激烈反对,后来又无意中得知她与梁骁关系的修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任清的努力,久而久之也就认可了任清这个外孙媳妇。
都说灯下看美人,美人甚美,所以当任清看着坐在床沿,一身红色嫁衣的梁骁,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快要控制不住。
“公子,你今天真好看。”任清双手轻轻捧住梁骁的脸,温柔地说道。
“清儿今天也好看。”梁骁笑着将手覆在任清的手背,眼中盛满情愫。
相爱的人彼此之间都有很强的吸引力,任清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与梁骁亲吻到了一起,不过想到他们已经是拜过堂的夫妻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情到深处自然流露出来的情愫,让她对待梁骁时很是温柔。
“公子,对不起,虽然我能再次遇见你,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可是我太贪心了,还想跟你一直一直在一起。”任清亲吻着陷入昏睡状态中的梁骁的额头,轻声呢喃。
作为一名带兵打仗的将领,虽然任清不舍得离开梁骁,但是她却不得不走,只因职责所在。
“妻主,你走可以,不过我要和你一起走。”当梁骁得知任清要离开京城时,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骁骁,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因为那个地方太苦了。”任清抱住她面前闹别扭的梁骁安抚道。
“妻主,比起品尝与你分开后的相思之苦,我宁愿去吃环境上的苦,更确切的说比起总是原地等待你,我更愿意和你待在一起。”梁骁紧紧抱住任清的腰,仰头说道。
顿时梁骁并为之丢盔弃甲。
世界上最牢固的感情,不是我爱你,而是我习惯了有你。最好的陪伴,是不管你以后怎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彼此依赖,才是最深的相爱。
对于梁骁坚持要陪着任清去汉江这件事情,梁骁的外祖母只差吹胡子瞪眼了,可是她又不能真的拿梁骁怎么样,所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交待任清照顾好梁骁。
“嘿嘿~,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京城呢。”马车上,梁骁掀开车帘,看着城外的景色扭头对他身边的任清笑着说道。
“等战场上的事情结束,我便辞官归隐,陪你周游四海。”任清揽住梁骁的肩膀,亲吻着他的额头承诺。
“好!”梁骁亲吻了一下任清的脸颊,眼睛笑成了月牙。
汉江军营内代替任清执行军务的谢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将军大人会将其夫郎带到汉江。
“大人,您就一点也不担心吗?”谢瑶将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
“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可是因为是他的心愿,所以又怎能拒绝?”任清回答得颇显无奈,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她的好心情。
顿时谢瑶只觉得自己无意间被塞了把狗粮。
汉江的生活条件虽然艰苦,但是人际交往却十分简单。又因为梁骁是为数不多愿意来这里的家属,所以士兵们对他很是敬重。
因而当梁骁提出教这些士兵们读书识字时,她们先是脸红害羞了很久,然后便点头答应了。
对于梁骁要教士兵们读书这件事情,任清持赞同意见,事实上她也是希望对方能够在找到自己喜欢的事做的。
夜间,任清和梁骁并排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梁骁抱着开玩笑的心态考校任清的文学功底,却没有想到对方的文学功底扎实得很。
“作为一个带兵打仗的主帅,你哪里有时间去学习这些的?”梁骁靠在任清的怀中,抬头问道。
“时间挤一挤就有了,再说之前我也没有现在这么忙啊。”任清抱紧梁骁的肩膀,低头笑着说道。
“唉,原本我还以为我可以在妻主你这里,先过过老师的瘾呢。”梁骁一脸失望地说道。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任清凑到梁骁的耳边,笑着说道。
“讨厌,我不理你了。”听完任清的话后,脸颊绯红的梁骁捶了一下任清的胸口。
“好,是为妻讨厌,夫郎仔细自己的手,莫要捶痛了。”任清抓住梁骁的手,亲了一下笑着说道。
顿时梁骁看着满眼都是他的任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于是一直看着他的任清也就跟着笑了。
通常情况下,人撒娇是察觉到了,自己被偏爱的可能性。
笑完后,任清抱着梁骁开始说道:“其实,本来我什么都不会,可我遇到了你,我必须学会照顾你,站在你的身后,做你最坚硬的后盾,而为了与你相配,我便不得不学习这些自己从前不擅长的东西。”
“妻主,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不过,本来我也是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不过是因为你来了,所以我便只想躲在你身后,做你最最最爱的小朋友。”梁骁抬头对视上任清的眼睛,眉眼弯弯地说道。
“好,你永远都是我最最亲爱的小朋友。”任清亲吻上梁骁的鼻尖笑着承诺。
时光对于相爱的人来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冬天来临了,不比京城一入冬就有各种炭火可用,汉江这里不说炭火了,连空气都比京城要湿冷。
为了不让梁骁因为天气突变感染上风寒,任清琢磨着给对方盘个火炕。
“盘火炕?怎么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的梁骁,拢着被子双目放光地盯着任清。
所谓的盘火炕,其实是北方地区一种常见居住方式,集取暖和居住。
操作起来说简单也不太简单,不过好在任清幼时流浪时,曾经为了生计学过一些,再加上他们军中有这方面的熟手,所以行动起来很快。
在根据房间内部地形,决定搭一个通长炕以后,她们画了个图纸,然后按照图纸搭炕。
搭炕先要彻砖,按照图纸彻1、3、4,彻四行砖高,1和3 是炉子、灶台进烟口。
如果是一个进烟彻一个就可以。单砖彻4行高,彻两行,中间留一个单砖宽度。前面在一个横砖。
中间留的空间是放进烟灰,可以减少掏炕的次数,4 是出烟口,也像1、3那样彻,只是在上面摆砖上砖,可以不用上泥,要在烟筒下面是空的,因为烟筒里面是陶管或水泥管。
走烟后,管上会挂烟灰,时间长了,烟灰掉下来,会堵住出烟口。
前面完成后,在前面彻一行单砖墙七行高。彻完后就是往炕里加土,加到3 行到4行之间就可以。
两个进烟口,在1 和3之间在彻墙,也就是2,防止1 和3抢风、倒烟。在4 出烟口前面也彻墙,可以让4 上面也热。保证全炕热。
最后铺上准备好的木板,再抹泥(黄泥加稻草),抹完泥,加热,等炕面干了,就能用了。
想到梁骁这里已经开了盘炕的先河,任清便和手下忙活的士兵们,在忙完了梁骁这边以后,顺带把伤员们住的地方也给盘上了炕,以便让她们好好养伤。
而因为这件事情,不仅使得那些受益的伤员对任清这个主帅忠心耿耿,连让那些没有受伤的士兵也对任清更加忠心。
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个会体恤伤员的将领,相比一个冷血无情的将领更值得人追随与喜爱。
与汉江这边的温情相比,京城中不仅天气寒冷,能局势都变得越加严峻紧张。
古人言五十而知天命,所谓的“天命”也就是说上天的旨意或命令,引申开来,指必然性或命运。
人生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大体基本轮廓依稀可见,无论是学识,还是阅历,以及自制力,都到了最高境界了,基本的方向应该不变了。到了五十岁,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轨迹,不怨天;知道了自己的人生定位,不尤人;知道了自己未竟的责任,不懈怠。
于是已经年过五十的大晋国女皇司徒渊每一个冬天都过得提心吊胆,非她贪生怕死,而是她实在无法在自己已经成年的两位皇女中做出选择。
可一想到倘若她哪天她去了,大晋国因为没有太女造成的混乱,她又心焦不已。
“陛下这是又在忧心太女之事?”凤后顾言,手指轻轻按摩着司徒渊的太阳穴问道。
“是啊!倘若咱们的青儿能够活着长大该多好,这样寡人也就不用为后继无人而苦恼。”司徒渊拿下顾言的手,脸上充满了遗憾。
“陛下又怎知青儿倘若还活着,不会叫你失望呢?”顾言神情古怪地问道。
“继承寡人与凤后血脉的孩子,在我们的悉心教导下,又怎会不好?”司徒渊自信满满地说道。
顿时顾言望着司徒渊花白的头发,以及脸上的细纹,心里那个隐藏了许久的秘密几乎快要脱口而出。
“陛下,萧贵君宫中的侍从前来禀报,说是七皇女睡醒后吵着要见陛下。”大侍女沁苑顶着巨大的压力在房门外禀告。
顿时顾言便将手从司徒渊的手掌中挣脱出来,重新拿起自己未曾看完的书。
看着不再理会自己的顾言,司徒渊叹了口气,打开房门跟着萧贵君的人走了。
听到司徒渊离去的脚步声,原本假装不在意的顾言,泪水打湿了摊开的书本:“孩子,不要怪父后不让你回家,实在是你的母皇她不值得你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