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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冤孽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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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是故交,何来打搅一说?”因有旁人在场,吕喆不免待他拘谨客套些,“适逢同乡京中相聚,又赏情来阁内共聚,吕某真是求之不得啊!”
主宾聊得正欢,又见老仆人领人进房,将置备好的酒菜端上桌案。
“阿喆不用麻烦,我等适才在府里用过晚膳了。”张永德赶忙解释。
“府里用的是晚膳,大家眼前的乃是夜宵。”吕喆机智作答,“怎好让咱爷们几个白眼相谈,当然是把酒当歌来的痛快是不是?”
“本来打算来此小坐,却让阿喆大费周章……”见吕喆殷勤备至,张永德有点过意不去。
“乐师盛情我等心领,只是稍后我兄弟二人还要赶回客栈,不便久扰。”陈泉受宠若惊。
“凡进我香菊阁者,都是贵客,岂有厚此薄彼之理?再推辞,便是看不起吕某了。”吕喆豪爽举杯,“来,先干为敬!”
“阿喆说的正是啊!良宵难得,就让霍某也来作陪吧?”霍不尔说着昂首走了进来。
张永德笑着又将陈泉兄弟二人介绍给霍不尔,随后五人围坐畅聊,把盏言欢。
王峻府内。
“相爷!”丁庸手持信封来到书房,“相州府尹有书信呈上。”
“又有何事来扰老夫。”王峻不耐烦地放下乐谱书,接过信展开来读,越读脸色越难看。
丁庸察言观色,情知没有好事,又不好出言探问。
“畜生!”王峻将信猛地拍在案上,破口怒骂:“孽子!不成器的东西!”
“相爷,您这是……”丁庸脸白望向王峻。
“你自己看。”王峻将信砸在丁庸胸前,独自走到窗边。
“相爷,事已至此,您还得早做打算呐!”丁庸把信匆匆读过,颤巍着眄眼静候指示。
“照我的脾气,打断他的腿,押回京中,关进猪笼,任其自生自灭!”王峻恨子不成龙。
“我的相爷啊,”丁庸忙上前躬身进劝,“生气归生气,当务之急,还得先把相州府尹给安抚好了才是,否则一旦此事传扬开来……”
王峻深叹一口气:“依你看,要不许他些钱地可好?”
“恕小人直言,那府尹信中说辞,大有求……”丁庸压低嗓门。
“求什么?你倒是把话说完呐!”王峻转身厉声追问。
“大有求官之嫌呀!”丁庸一语道破。
“放肆!”王峻喘着粗气,愤愤地看着丁庸。
“相爷息怒!”丁庸不愠不火地拱手禀告道,“那府尹想替表弟谋个仕途,故有求于相爷。小人心想,区区丁吏,只消您稍微动动手指,遂了他的意,便可息事宁人……”
“你可知得寸进尺?”王峻唯恐府尹尝到甜头之后,继续缠住不放。
“那府尹是个聪明人,怎会不知开罪相爷的后果?”丁庸满不在乎道。
香菊阁。
“时候不早了,我兄弟二人先回客栈了!”陈泉起身施礼话别。
“回客栈作甚,就此留宿阁中岂不便宜?”霍不尔跟着起身提议。
“今晚叨扰多时,实不敢再……”陈泉示意表弟起身答礼。
“还是不尔想得周到!我看香菊阁总比客栈自在,再说夜深露重,何必来回折腾,还是留下来的好!”吕喆也出言挽留。
“这……”陈泉举棋不定,只得求助张永德的意见。
“既然二位乐师诚意留客,不妨就……悉听尊便吧!”张永德笑道。
“永德啊,我真是羡慕你,在京城既有公主娇妻,又有这等至交挚友。”陈泉艳羡感叹。
“陈兄浮夸了……庸碌之人,承蒙天子错爱,招为东床,”张永德又看着吕、霍二人道,“又幸得二位乐师见怜,愿意吟曲抚琴相伴罢了!”
“既然同窗难得相聚,不如……张公子今夜也留在香菊阁如何?”霍不尔顺水推舟。
“这……”张永德先看吕喆,又看陈泉,“这……有些添累了罢?”
“若张公子不弃,尽可留下续叙同窗情谊!”吕喆细声回应。
“表兄,我看这二位乐师,虽身在酒巷,却谈吐不凡,举止落落大方!”潘睦仁躺在卧榻之上,对一旁的陈泉道。
“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嘛。永德是当朝驸马,结交的人自然不俗。”陈泉想得明白。
“说的也是。不过表兄,咱们能不能在京城多逗留几日?”潘睦仁又问。
“怎么,你是流连这里的景,还是放不下这里的人啊?”陈泉侧头迎向对方。
“都有。这里美景如画,人也盛情似家人。”潘睦仁无限憧憬。
“你呀,天子脚下不同并州,城大欺生的道理,你可知晓?”陈泉泼冷水。
“我只知道,咱们沾了驸马爷的光,得二位乐师款待,宿在这温柔乡里……”
“你该不是想一直住在这等烟花之地吧,难道不怕姑父姑母说你沉沦?”
“反正我爹娘又不会知道,香菊阁是个什么所在。我真的很喜欢这里……”
“好啦,还是早点睡吧!”陈泉不愿表弟继续想入非非,便催他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