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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镜痴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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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张永德偷偷出了自己房间,溜进吕喆卧房,和他睡在一处。
“这些日子,我不得空过来看你,你过得可舒心,对了,你身上……可都好齐了么?”张永德说着,便要动手试探。
“多谢惦记,都……都好齐了。”吕喆背过身去。
“因前几日,皇上为晋州被围之事烦心,公主也……故此我不得离府,恰遇陈泉兄弟二人过府拜访,这才抽身前来……与你小酌两杯。”张永德絮絮而谈。
“你不来我也不慌,你来我便以礼相待,这样对大家都好。”吕喆假意敷衍。
见对方一直以后背冲着自己,张永德不觉起急,伸手轻拍几下:“你……躺平吧!”
“床窄,我怕驸马爷嫌挤不得安睡。”吕喆仍是闷闷回应。
“怎么会!”张永德一把拽过吕喆的胳膊,“我……我习惯了你的手!”
吕喆这才将身体缓缓躺平,脸却依旧侧对墙面。
张永德自然地将吕喆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你摸摸,是不是酒吃多了,隆起不少?”
“和从前一样,有力有弹!”吕喆总算把脸完全转了过来,望向张永德。
四目相对,张永德含笑,吕喆脸热。
“今晚等不到你回府,公主又该心中不快了吧?”吕喆问他。
“已经捎话回去,就说兴致所至,流连忘返……”张永德口吐微醺。
吕喆笑了笑:“你若带醉归家,恐怕公主也是要怪你贪杯的。”接着手背遮鼻,又将身子往后退挪退挪。
“好啊,你竟嫌我口中酒味?”张永德身躯挤向吕喆,“我来香菊阁,心里高兴,又见你……与霍兄,情难自抑,故而多饮几杯,谁知这会儿却惹你不喜欢了……”
吕喆用手轻推张永德:“贪杯容易误事,在这香菊阁,我还能周全你,若换别处惹了麻烦,公主面上该不好看了吧!”
张永德闻听此言,横肘压住吕喆前胸:“既如此,定要让你再品品我喝过的水酒!”
吕喆不及回话,粉口却被对方双唇封住,一时间心智尽乱,动弹不得……
滋德殿。
“阿粟,朕觉得口干,你去取杯温茶来喝。”皇上放下手中《三国志》。
“回皇上,您一刻前才用过甜汤……”阿粟小心回话。
“哦?”皇上疑惑地看了看阿粟,自嘲道,“朕果真上了年纪,竟有些不记事了。”
“想是皇上太过专注书册,才一时忘了时辰吧?”阿粟抬头应声。
皇上拍了拍书册封面,淡淡笑道:“诸葛孔明的空城妙计,实是两军对垒,胜负难料呵!”
就在这时,哈塔步入殿内,躬身禀报:“皇上,传令官有事奏报!”
“宣他进来!”皇上龙塌前起身,像是早就等着似的。
少时,传令官手捧文书来见,面露喜色奏道:“皇上,晋州、隰州捷报!”
皇上龙目放光,展开文书,大悦赞道:“好!果然不负朕的期许!来人!”
皇上亲下圣谕:“即刻传旨,赏晋州府尹杨廷璋千户,免晋州百姓一年赋税。隰州刺史柴荣……”
哈塔见天子锁眉迟疑,便抬头轻声探问:“皇上,柴将军是赏……还是封……”
皇上不置可否,转而喝令哈塔速召魏道济、范质入宫觐见,以商要情。
哈塔高声领命而出,阿粟则躬身向前给皇上道喜。
皇上龙颜大悦,笑着告诉阿粟:“那刘承钧遭此兵败之辱,丢盔弃甲逃回太原府去了。柴荣吾儿果真有勇有谋,朕心甚慰呐!”
笑声未落,但见董德妃姗姗而入:“臣妾给皇上请安,恭贺皇上再得佳讯!”
“爱妃免礼。”皇上抬手扶起,又侧身对阿粟道:“去备些水酒,朕与爱妃小饮几盏。”
德妃偎依在皇上身旁,抿笑谢恩。
驸马府。晨起。
“昨夜驸马陪友叙旧在外留宿,现下可回?”寿安公主轻问胭脂。
“回公主,还未归府呢。”胭脂似有不满,“恕奴婢多嘴,您也太好性了,不过同乡而已,驸马爷实在不该夜不归宿……”
“你懂什么,驸马是念旧情之人。”寿安自我慰藉。
“可是,难免日后又……”胭脂话未说完,却见寿安玉手一摆——
“本宫自有分寸,夫妻琴瑟和鸣,倘若一味只抓不放,反而逆行!”
“公主说的是,奴婢受教!”胭脂说罢,拿起木梳替公主打扮。
王峻府内。
“相爷,王殷大人求见,现在花厅等候!”丁庸疾步来报。
“早膳时间未过,他怎么急火火就跑来了?”王峻没好脸色,怏怏放下碗筷。
“老爷还是去见见吧,许是朝中有大事呢?”同桌用膳的元妻沈氏从旁催促。
“他神情如何?”王峻抬眼再问。
丁庸走上前去,附在王峻耳畔窃声数语。
王峻闻言,面色瞬间苍白,噌地离座而起:“老夫且去听他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