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静音.

5、第四章 鬼叫

　　冷宫！

　　稳婆颤颤巍巍的，抱着那混身是血的婴孩，“你娘亲死了，还好，总算把你给抢了回来……”语中，是欣慰。蓦然转身，飞仙如鬼魅一般，站在身后，神色冷幽无比，恐怖狰狞，“把孩子给我……”

　　稳婆一愣，随即偏身一护，“凭……凭什么？”

　　飞仙霍然一笑，继而又回复阴冷，森森道：“就凭……它能教你死！”话甫出口，稳婆怀里婴儿，自体内透出一道红光，就和刚才那满天红光一样妖异的红。

　　稳婆大愕，猝死，倒地……

　　孔雀，挣破宫墙，一路朝南直去。

　　道破天，来迟一步，正欲返身追去时，“哇——”一声啼哭声起，却又止住，似乎这一声，是唤给他听的。他怔忡住了，“还有……婴儿吗？”心下大疑，走回那张床边，那个已死的妇人，紧咬下唇，双目竟也圆挣，不禁教道破天黯然。那妇人身下，又是一个女婴，混身带血，望见道破天，却也不啼不哭，圆溜溜的大眼，眨呀眨地朝道破天咯咯直笑，天真烂漫！

　　“双胞胎……”道破天怔忡不已，他回望飞仙远去之方，喃喃道：“元婴的转世之身已被迎走了吗？难道真是天意？”他抱起那襁褓，伸手探悉，丝毫无一丝妖异，与正常人无两，心下不觉一阵低落，叹道：“这天下还能安宁多少年呢？师弟这样费尽心机，为的究竟是什么？”

　　他安然的，将那孩子放在床他上，顺手抚上那死去的母亲的额上，拉下了她那双圆睁的双眼，“随尘来随尘去，莫怨前尘苦，莫为后路忧，你，安息吧！”心黯然，他再不望那女子一眼，转身离去。

　　“雳”的一声雷声大作，映亮了宫墙冷寂，这一瞬，那女子，赫然双眼，依旧怒目恨世，始终未曾阖上。

　　脚步声，是急促着的，“快……”一声声催促，逼近冷宫。是谁，急匆匆，抱起了床上那婴孩，无声离去。

　　……

　　是命，是运，是使然，是既定……

　　雨，打湿了青冷道袍，从发处淋至胡腮尾，寂寂皆无声，独雨自滂沱。

　　那道者，脸上，是沧然，是悲凄，是难过……孰又知？仰天，一声长啸，“老天爷，我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到头来还是徒然，难道非得回到当年那个尸横遍野的世道你才甘心吗？”

　　一声尖锐，女人的号哭声，荡过这煌煌神土之上，叠盖过了他这一声长嘶，震撼了他的心深处。

　　“……鬼叫？”道破天怔忡了，是诧疑，是怪异，更是惊愕，这一声怨气，从何而来。道破天回首，竟是朝来时路狂奔而去，那女子，那死去了的母亲……

　　凄然，厉鬼悲鸣，冲天怨气，冲天豪。

　　勘首处，情爱恨憎，无处不在，

　　敢是，怨得人心皆寒，断是神，亦难免其三分。

　　“鬼啊……”长叫声，满是恐惧，风雨满宫廷。

　　“容妃娘娘……鬼呀……”

　　只见长廊上，来来回回不知多少人，皆统一恐惧神色，饶是狂叫，饶是呐喊，声传不灭，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