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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看京城群魔乱舞1 ...

  •   林熹和韩驹的屋子在一条长廊上,环境还算幽静,韩驹和林熹打了招呼,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熹也推开门,突然一声惨叫从隔壁传来。
      “妈呀!”
      韩驹手足无措地逃出了房间。
      林熹见他这模样笑道:
      “韩驹你看到什么了.......”
      说话间林熹已经瞥见门内情景,也不由得叫了出声。
      灯火葳蕤间,一身穿七彩云裙的美艳女子正青丝半挽,香肩半露,正背对着林熹静静地梳理着如瀑青丝。
      林熹连忙从房里退了出来,抬头看了看房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但他俩是被那老管家带过来的,不可能弄错!
      韩驹和他一样站在门口,两人面面相觑,顿时心中明了。

      自己这叔父也太好客了吧!还真是服务周到!这是真没把咱俩侄子当外人呐!
      “.......”
      韩驹瞪大了眼看着林熹,半天憋出了一个字:
      “操!”
      这下俩人杵在门口,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趴在栏杆上赏月亮。
      此时月明风清,离乡万里,两人慢慢平复了下来,身后传来脚步声,“嘎呀”一声,那两位美艳女子走了出来,林熹和韩驹转过身来,面对眼前一高一矮,一御一萝,仍是心虚得直看地板。
      “二位公子可是家中有妻室?当可放心,此地离家万里......”
      “姑娘误会了,我俩并未娶妻。”
      林熹答道,心里却在嘀咕不知道自己的媳妇还在哪个丈母娘胎里。
      “那是觉得我俩相貌......”
      “姑娘错意了,二位姑娘貌美如花,我二人未曾婚娶,也不是嫌弃姑娘.......”
      林熹生怕眼前二位妙龄女子多想,又说道:
      “二位姑娘若是怕叔父责罚,那我便去同叔父说清楚。”
      说着林熹就要去正堂找沈阔,不料沈阔却从一旁直接走了出来,看来刚才就一直躲在暗处。

      这富家翁开口便是爽朗的大笑:
      “贤侄果然是正人君子!看来叔父这次丢脸了!苏苏,秋雨,你俩下去吧!”
      “诶!”
      两位女子对着沈阔施了个万福,便依依退下。
      “叔父.......”
      林熹欲说什么,但沈阔却只是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好了!明日就要准备考试,早日休息!”

      话说到此,林熹不便多言,只是行礼,沈阔点点头,便扭头走了。
      韩驹见沈阔离开,用肩膀顶了顶林熹:
      “看不出来嘛,还挺有自制力!你那个不错啊!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我说,娶回家当老婆最适合不过了!”
      “开玩笑!小爷我玉树临风,帅的不谈!这种事情肯定是要你情我愿才好,倒是你,刚才那苏苏姑娘出来的时候都要哭出来了,说是不是你欺负了人家?韩驹呀韩驹看不出来啊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林熹斗嘴自然是不怕韩驹的,当下还以颜色。
      “去死!”

      二人日常拌嘴后便进了屋里,舟车劳顿加上饱食,二人很快便沉沉睡下。
      雄鸡报晓,刚过卯时,两人就起来了,刚一开门,就有仆人候在门外,将洗漱用的水和毛巾端进屋。
      且那仆人正是昨晚的两位侍女!

      那名为秋雨的女子就要帮林熹擦脸,林熹连忙站了起来好说歹说才将其赶了出去,然后自己一顿收拾。
      揣咕得差不多了,林熹便走了出来,结果看到韩驹那厮竟然无比舒适地躺在屋子里,苏苏正在给其刮脸!
      苏苏的十指修长且白皙,动作也十分轻柔,小心翼翼地将韩驹下巴上的渣拉胡子给一点点刮下来,其间因为动作角度的缘故,其鼻息不时打在韩驹脸上。
      而韩驹的表情显然是已经爽上天了!
      林熹大大地翻了个白眼,直接进去一脚踢在那人的腿上,捏着嗓子喊道:
      “韩驹!”
      那韩驹听了这声音直接吓得一哆嗦,当即站了起来叫道:
      “义父?”
      见是林熹,韩驹差点儿没气炸,林熹倒是乐了,直接回了一句“诶!”
      “你大爷的林熹!一早找揍是不?”
      林熹不回他,只是闭上双眼装作一副满脸销魂样,缓缓说道:
      “嗯,温软如玉,红袖添香,舒坦!”
      “林熹!”
      韩驹要打,林熹却早料如此,直接出了房门,只留下一连串鹅叫似的笑声。

      二人好不容易折腾完到了正堂,沈阔早早就坐在主位,桌上摆着各色各样的糕点点心,见两人来了,沈阔招招手示意坐下。

      苏苏和秋雨识趣地退了下去,林熹和韩驹一人端着碗粥喝了起来。

      “韩贤侄,后日你就去南城报备,这是我手信一封,还有军牌凭证你且收好。”
      沈阔将桌上的令牌和书信递给韩驹,韩驹道了谢后好生放在怀中。

      沈阔喝了口粥,有些愁容地看着干饭的林熹:
      “林贤侄,今日你就要先去官定的驿站住下,明日开考,期间不得出入考场,更不能与外来人员接触,这是你的考试令牌。”

      接着沈阔又将一块木牌递给林熹,林熹亦是道了声谢,将令牌收了起来。
      沈阔见林熹这幅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欲说什么,林熹自然知道自己这位叔父想的什么,放下粥碗笑道:
      “叔父不用担心,小侄昨日敢说那番话语,自然是有些底气的。”

      林熹心里已经十分感激自己眼前这位叔父,毕竟第一次见面,不过相处一日。
      林熹就知道对方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待,所以自己也要透一点底,免得叫他老人家担心。

      沈阔闻言这才豁然,连连点头,举起一根油条道:
      “好好!那就预祝贤侄提甲!”
      见状,林熹举起手中一块桃花酥,韩驹举起咬了一口的卤鸡蛋,三人高呼:
      “加油!”

      .......

      临行前沈阔又细细叮嘱了两人注意事项,又硬是让两人换上昨夜里加急赶好的衣服。

      好说歹说,推脱不过,林熹和韩驹只得换上衣服。
      不得不说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林熹的乃是一身嫩青色的绸缎,饰以鹅黄云纹,袖口衬靛青色的金丝带,头发让秋雨梳过,整整齐齐地束起来,俨然游山玩水的富家公子模样。
      而韩驹乃是一身火红,不过袖口与腰带乃是用的漆黑兽纹做配,加上他身板挺拔,整个人看起来英武无比。
      沈阔见了二人模样,一拍手掌:
      “我就说我侄子穿这身一定好看!果然俊俏!有我当年模样!”
      苏苏与秋雨听了这话掩面而笑,毕竟沈阔那挺挺的肚子确实让人难以想象。
      见林熹与韩驹二人换装如换人,两位侍女眼中也不免多了光亮,将这一玉树一磐山又瞧了瞧。
      这一折腾,竟是过了辰时才让林熹和韩驹二人出门。
      刚出两条街,林熹便打马进了一偏僻巷子,韩驹疑惑:
      “你这是干什么?”
      只见林熹一边脱着身上衣服,一边换上自己那身陈旧的薄青衫道:
      “受不了!受不了!还是穿这身舒服!”
      就刚才那一小段路,就不停有那过路少女朝林熹猛送秋波,更有甚者,直接朝着林熹韩驹扔鲜花瓜果。
      林熹很久没这么惹人注目过了,总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
      韩驹倒是没说什么,却也没有换衣服,只是等林熹换好那身内里打满补丁的衣服,两人便又启程。
      两人走在街上,讨论起自己这热情异常的叔父。
      “你说,沈叔父和咱师傅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义夫不是说了,他俩早年跟着皇帝在西北打过仗,是刀山火海里面一起滚过来的过命兄弟。”
      韩驹一边啃着路边买的馒头随意地说道。

      “那师傅怎么不太愿意见沈叔父?”

      林熹摸着下巴琢磨,岂止是不愿意见,甚至老韩这十几年来都没有提过沈阔!要不是他俩上京城,估计老韩这辈子都不会给他俩说他在京城里还有这么个阔兄弟!

      “有点奇怪,按理来说既然是生死之交,不应该如此才是......”
      韩驹点头,亦是觉得异常。

      林熹摇摇头,不再多想:
      “算了!到时候回去直接问师傅吧!”
      “嗯。”

      两人不再讨论,只是赶路,很快便来到了南城,还未到太医院的驿站,道路上的马车便多了起来,且个个装潢华贵,一看便知道非富即贵。

      最为夸张的是,两人竟然见到了那以金做顶,以银为壁的马车!

      韩驹被那金顶晃得眼睛直闪,耷着下巴道:
      “好家伙!这不会真是全部用金子做的吧?”

      林熹亦是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自我欺骗道:
      “一定是外面裹了层金箔,里面说不定是木头,一定是木头 !”

      但哪个人会这么无聊地做这金石其外败絮其中的事情!
      简直壕无人性!

      外面简直呆不下去,出示了令牌,驿站的驿丞将马带了下去,二人赶紧进了门去。
      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小二上来沏茶水。
      林熹到了声谢,连忙喝了两口,夏日炎炎,又临近晌午,走了一路着实让人口干舌燥,不料林熹刚觉得有些舒快,便有不和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呵!当真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来参加太医院的考试了!”

      林熹循声望去,却是一桌靠在窗边的三个少年儒生。
      说话的那人身穿靛青绸缎,一身富贵之气,模样也算是俊朗,只是双眉极细,嘴角的弧度与尖下巴显出三分刻薄。

      那人盯着林熹腰间别着的铃铛,眼神极其不善。

      见林熹看了过来,那人竟也不躲闪,只是抬起下巴,一副桀骜地模样盯着林熹,眼中尽是不屑。

      林熹神色不变,仿佛没听到那人说话一般,只是将腰间的铃铛抬了起来,对着那人摇了摇,并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丁零!丁零——”

      那人见此脸色微变,正欲说什么,一旁却又有人开腔:
      “哼!连时方派这种货色都能来参加医考,还有什么人是进不来的?”

      林熹目光又转,发现是二楼靠楼梯的另一桌少年儒生在说话。
      那人端着茶杯,一身灰衣道袍,头顶四方八卦游巾,话机直直对着那嘲讽林熹的少年,只不过看林熹的眼神也满是轻蔑,似乎那里根本没有一物。

      “你传统伤寒派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时方派?不过是些只会守旧,不懂变通的蠢货!我时方派从伤寒却知变化,正如《大易》所言,周游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

      那少年听到直接腾地一下摔下茶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接指着楼上那灰衣儒生的鼻子说道,可谓是相当的不客气。

      “呸!什么狗屁时方派,不过是窃取我伤寒真义的小偷罢了!还自立门派!可笑可耻!”

      那灰衣儒生啐了口痰,竟是直接从二楼喷到了那锦缎少年的脚下。
      若不是少年躲避即使,恐怕就要被喷得个“狗血淋头”。

      “方嘉嘉!你有种的下来看我不把你打成猪头!”

      叫得出名字,看来两人是老对头了!

      锦缎少年看着脚边那口痰是又气又恶心,差点儿就想反吐回去,无奈距离实在太远,只得硬生生忍住。

      叫方嘉嘉的少年笑了,反唇相讥道:

      “李茂行,别搁那儿瞎嚷嚷,你把这儿当成你家猪圈了?简直聒噪!”

      方嘉嘉这话一说,顿时惹来群人的怒目。
      他顿时也意识到了这句话的不妥,朝着众人赔礼道歉:
      “不好意思诸位!误会!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林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又有人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哟!这时方派和伤寒派果真是非同凡响,一个吵吵嚷嚷把这儿当自己家,一个把大家比成猪,当真是厉害佩服!”

      众人看去,不由地在心中叫了一声好!

      那人身穿红枫锦缎,披发摇扇,生着一双含情脉脉桃花眼,薄凉唇微抿,俨然是个倜傥风流公子。

      “你经方派也敢说?和时方派的一丘之貉罢了,不过你经方派却是彻彻底底白眼狼!用着我伤寒的方子,却干着离经叛道,欺师灭祖的事!”

      方嘉嘉痛斥语气无比愤慨,说着那唾沫星子竟是止不住地从天上落,在一楼的人连忙躲避,纷纷鸟兽散。

      “方嘉嘉你骂就骂,别把我时方同经方这等害人性命的门派混为一谈!”

      “要我说,根据五运六气来看,这一甲子寒湿那是十分的重!寒湿夺命!火神救世!我火神派乃是发于伤寒,并且临床效果极佳!你们这些什么经方时方,都往后稍稍!未来六十年呐!还得看我火神派一展神威!”

      又有人参战,方嘉嘉听了又是一口痰落下:

      “我呸呸呸!你爹我才没你这个儿子!”

      “你们这些搞临床的派别搞的五花八门!却是连书都没读过几本!不熟读《内经》,不搞懂理论,就去看病救人,这不是杀人吗?”

      这话说完,那本来争吵的几人竟是把矛头齐齐对准那说话的人:

      “闭嘴!连病都不会看的书呆子!”

      “就是!书读得再多有个屁用,要是临床上全部按照书上得病,那真是烧了高香了!”

      有人不嫌乱,又说道:
      “那是因为看书只看理论书,却不看古籍,前人之论实在是金玉良言,只可惜现在的庸人根本不理解!古籍才是我医道者的真正宝库!”

      结果刚才那提理论的人听了又回头骂这人:
      “看那么多酸臭腐文,难怪说话一股子臭味!我看你的脑子也够腐朽了!当真是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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