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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开颅手·上 ...
“你好,我是中央调查局行动员伏黑惠,这位是虎杖悠仁。关于我们的到来,我相信你已经接到通知了?”
办公桌后的探长起身与两人一一握手并请他们坐下,惊讶于两人的年轻。“班克斯,很高兴认识你们。是的,我有接到通知,但我不理解为什么中央调查局这么急着派来探员……我们本地也是有哨兵警探的。”——他衷心希望这不是调查局看不起他们地方警局的表现。
名为伏黑的年轻男人沉吟了一下,转身关上了探长办公室的门。“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之所以能接连在三个城市作案还没被抓获是有原因的,如非必要,我们中央调查局也不愿过多干涉地方警局的工作。”这位探员神情严肃,“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这件事并不为公众所知,而我们也希望这件事在破案之前能继续维持保密的状态:
“这个杀人犯很可能是个向导。”
班克斯探长抑制不住地高高挑起了眉毛,露出半迷惑半不解的神情。这不能怪他,这年头哨兵堕落成犯罪分子令追查难度增高是各地执法人员非常熟悉的棘手问题,他自己就遇到过几次,多亏他手下有十分得力的一对哨兵向导搭档。但……从理论上来说,本质是普通人的向导应该与普通罪犯无甚区别。伏黑打了个手势让对方继续听下去。
“他的犯罪现场虽然留有很多刻意的意象,但哨兵却很难利用那些进行追踪。前几次案件的案发现场调查报告比对也没得出任何可能是嫌疑人特征的细节。事实上,传统的探案手段如心理侧写,目前为止竟比哨兵侦察更为有效。我们因此得出结论,作案人是从本源上十分了解哨兵的人士:向导,而且很有可能是有丰富实战经验的向导。”
探长的表情迅速地变化,他的手下意识地开合着桌上的雪茄盒,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随着这响动,不妙的预感从心底升起,与他因为回想起这个案子的相关报告而带来的反胃感汇到一处。他犹豫地吐出一个词:“黑暗向导?”
伏黑摇头。“应该不是,哨兵若是被黑暗向导影响了精神的话,自身肯定会有精神领域被入侵的感觉。这个犯人已经换了两个城市,有至少三位哨兵曾参与过对此人的追查,他们都仅是无法从犯罪现场得到多少关于犯人的细节情报而已。”
“请理解我有这样的疑虑……”探长将雪茄盒挪到一边,目光忍不住在黑发青年与其身后的那个粉发青年之间来回了几次,这两人的模样年轻得令他分心,怎么看都只是大学生,原谅他难以对他们抱有什么信心吧,“既然之前的哨兵都没能获得什么进展的话,你与你的向导又是为什么有信心可以帮到我们?”
伏黑挑眉,他波澜不惊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算不上尴尬但又不是在觉得好笑的神情。“探长,你误会了什么。我是一名向导,虎杖才是这里的哨兵。虎杖比较特别,他的五感敏锐度在需要的时候可以超过绝大多数的哨兵,而我有丰富的探案经验。”
班克斯惊讶了一下,虽然他忍住了没将这惊讶表现在脸上:哨兵向导搭档中,一般来说哨兵才是那个主导的,既因为向导的职责是辅助哨兵,也因为哨兵需要有最大自由度地去搜集信息。即便是颇有与中央调查局打交道的经验的班克斯,也不得不承认调查局派来的人经常能令他惊讶。“抱歉,是我主观臆断了。”
“没关系,我们都不怎么在意这种事情。”那位向导淡淡地说,“我们抓紧时间吧,按之前的作案习惯,这名杀人犯的作案间隙不会很长。请问有案件报告可以给我们查阅吗?”
“有的。我很乐意安排你们与负责此案的探员进行会谈,只是……”班克斯顿了一下,他相信来者大概也能猜出这么安排的为难之处,哨兵强烈的领地意识不是说着玩的,“负责此案的两位探员也是哨兵与向导搭档。他们是我们这里最优秀的,所以在了解到案件的恶劣性后我安排了他们跟进。”
伏黑点头:“我理解,但作为执法人员,我相信你们的哨兵应该可以理解我们的到来?我们与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保护这个城市。”
青年语气中的干练令班克斯不由得感到赞赏,这个青年声称自己有丰富经验这一点他也信了几分。相比之下一直没开口的那个哨兵则显得有些局促,班克斯很难不对此觉得微妙,这对哨兵向导搭档看起来实在有些古怪。
但刺探这方面的事情是非常失礼的,更不用说对方还是调查局派来的人,既然他们到目前为止没有表现出任何调查局常有的那种颐指气使的脾气,班克斯自然也不会主动做出任何有害于他们愉快合作的举动。于是他压下自己的小小疑惑,开口道:“埃利森探员会理解的,他与他的搭档正在案发现场调查,欢迎你们加入他们。我会安排人给你们一份最新的报告,你们可以在路上了解一些细节信息。”
送走了两位调查员,班克斯顺路去了茶水间,想给自己倒杯咖啡压压胃里的不适感。茶水间里还有另外两位这层的员工,一位是负责了开颅手案尸检的法医,另一位是正在处理其他案子的探员,看到探长进来他们点头致意。班克斯不是个严厉的上级,事实上,他愿意相信自己还是挺受喜爱的——茶水间里的另两人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突然换话题或者匆匆离开应该算是这一点的体现。
“……我确定就是那个人,我问了在局那边的朋友。这个案子上面好像很重视。”
班克斯欣慰地看到咖啡机的壶里还有一些咖啡,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两人的聊天内容,隐约猜到他们在讨论那个连环杀人案。
“探长,”那位探员忽然搭了话,“听说今天那边派人来了,是吗?”
“是。”班克斯往咖啡里扔了两块方糖,取了根搅拌棒搅动着杯中的液体,“我刚见过他们,这会儿已经往现场去了。要我说的话,他们算是我见过的调查局的人里态度比较好的。”
法医一手拿着马克杯,另一手拿着手机单手盲打着什么,她看起来有点欲言又止。这位法医的人脉之广经常令班克斯感到震惊,所以他决定主动问那么一下:“唐娜,消息灵通如你,有听说什么吗?我可不希望我对我们的新伙伴的印象是假象。”
“探长肯定也听说过,他们中央调查局会专门招揽一些……特殊的哨兵向导,并加以训练利用。”红发的法医停下了飞速点击手机屏幕的动作,“他们哨兵向导部部长是个黑暗哨兵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不用我说,而今天来我们这儿的那两位,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哨兵向导——我没有说我们家的埃利森和沙迪不够好的意思哦——我听说那向导是个天才,但因为某些原因无法或者不愿与哨兵正式结合,一直只是按需求与调查局里的未结合哨兵或失去了向导的哨兵搭档出任务。那个哨兵则似乎是个新人,依旧因为某些我们这些人不可能得知的原因,能力觉醒很晚,而且一觉醒就被调查局破例接收且不归属于编制哨兵的行列里。”最后,她眨了眨眼,“当然,这些都只是我听说的。”
班克斯的眉毛挑起,今天他也在被唐娜的消息灵通程度震惊,她是怎么做到法医业务优秀的同时还消息灵通得像个全能秘书似的,她真的不是什么未登记的哨兵之类的吗?想着,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咖啡好像已经搅拌得过头了,他提起那根小木棍扔进垃圾桶。“那你有没有碰巧听说过那位向导的办事能力呢?他看上去真的够年轻的。”
法医瞥了一眼手机屏幕,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两个调查员去你办公室的时候我有看到他们的模样。但你猜怎么着,那位伏黑探员的破案率高达92%,别看他看上去像个实习生,他都已经有个人破案率了哦——见过超多探员信息的我都不得不感叹一下。”
另一位探员吹了声口哨:“我可能72%都没有,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我只是这里的一个小探员,而人家是调查局的探员吧。”
这个数字令班克斯也不由得对惊讶了,但作为探长的一点小面子令他没将自己的惊叹付诸于口。他喝了一口咖啡,说:“那么我想能有他们与埃利森他们合作,那个杀人犯肯定能在我们这里被捉住。”
“说到这个,”法医又划了划手机,“探长你知道这个杀人犯被媒体称作什么吗?‘开颅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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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之前就认真看过所有的案件报告,报告里也有各种角度的现场照片,但伏黑亲眼看到浴室瓷砖上残留的脑浆时,还是忍不住觉得胃翻腾了起来。
还好今天他只吃了早餐一顿,现在胃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
被五条带进中央调查局几年,他见过太多非自然死亡的案例,也见过太多普通人只能在B级恐怖片或血浆片里看到的场景,但他从未能适应。这就好比虽然他早就明白人性的黑暗面能有多可拍,但每次看到这种场面,他都还是没法不震惊于这世上竟能有一部分人类残忍至此。
这个被媒体和大众带着恐惧称作“开颅手”的连环杀人犯,似乎对人的脑子有特别的……偏好。每个受害者都是在浴室被发现的,他们的头皮从眉毛上方被切开剥下,其下的颅骨被打洞揭开,脑子被取出、涂在浴室墙上。
一枪爆头会令脑浆与血液混在一起成为红色的粘稠物,但开颅手的受害者们都是在被注射了凝血药物之后开颅的,这也就意味着大脑的灰质还是灰白色,白质还是白色。粘稠的物质被像抹墙灰一样涂抹在浴室的瓷砖上,带着一种令人反胃的精确——它们不是在激情下被掷向墙壁,而是被细致地涂抹上去的。
据探长提供的照片显示,这个被害人如之前的五个被害人一样,手被摆成一个像是捧着碗的姿势捧住切下的脑壳,靠躺在浴缸里,而受害人的眼睛则被系在额头部分——他们仅剩的额头边沿——的黑色手帕垂下来遮住。若要咬文嚼字的话,这并不是一个多血腥的案发现场,但在令人反胃且惊悚这一点上却完全不输走血腥路线的犯人。尽管现在尸体已经被搬离现场,但被涂在墙上的灰白色物质还扎眼得很。
伏黑走进浴室后,虎杖也紧跟着进去了。这间浴室并不大,算上本来就已经在里面了的男人,已经开始显得逼仄。伏黑看了一眼浴缸边的墙,就挪开了视线,向那个陌生男人问好。
身形高大的男人就是班克斯探长提过的、他们部里的哨兵埃利森,他留着金棕色的寸头,穿着法兰绒衬衫和军绿色的夹克。他的眉间有一道深深的皱纹,但当他看向伏黑和虎杖的时候,那里略微放松了一些。伏黑能感觉到他的紧绷,亦注意到了对方与虎杖握手时的僵硬,但对于一个在自己守护的地盘上面对一个外来哨兵的哨兵,他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我的搭档不在这里,他并非警校出身,不太能长时间对着……这些。”男人对着浴缸边的墙比划了一下,“所以我让他在阳台等我了。”
伏黑点点头:“可以理解。我们在来的路上看了现有的报告,看起来作案手法和现场布置都与之前的几起高度吻合。你们有看过尸体么?”
警探的目光在伏黑与虎杖之间来回了一下,很容易看出来他在奇怪为什么伏黑是那个在主导对话的,不过他没问出口,而是回答了伏黑的问题:“前天晚上接到报警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好在这个辖区内巡逻,我们是最先到达现场的警力,所以我们当时就看到过尸体——是的,从各种角度看都与开颅手之前的作案手法如出一辙。”
“难怪你们的报告如此详尽。”伏黑简短地赞许了一下,“那为什么你们今天又来了呢?”
“因为布莱尔——我的搭档——总觉得应该还能找到什么细节,所以我们又回来了。”埃利森说着,挪开了目光,继续观察起这间浴室。
伏黑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他心里却已经对这个警探有了不错的初印象。他不把自己定义为什么特立独行的向导,但他相信向导在身为哨兵的搭档的同时也有完整的自我、可以提出意见并受到重视,而不是一切都随着哨兵的意思和利益行动:哨兵与向导的关系是平等的搭档关系。
曾有人嘲笑他只是在代偿自己是个没哨兵要的向导的心理,但伏黑将其视为那些人只是看不惯他强大到以至于有侵略性的精神力罢了。哨兵或者向导不一定必须要与什么人结合,伏黑一直这么相信,毕竟他的养父就是一个未与任何向导结合的哨兵,而他却能以毋庸置疑的强大坐在哨兵向导部部长的位置上。
“虎杖,可以吗?”伏黑转向身侧的哨兵,轻声问。
粉发的哨兵在回答前犹豫了一下。“如果你指的是能不能与这位警探先生一起工作,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但如果你指的是我能不能调查出什么的话,你也知道我在案发现场调查的经验……”
伏黑叹了口气,他伸手摩挲虎杖的肩头,然后将手挪至虎杖的颈侧,手心贴着对方的颈动脉,开口道:“不需要去想什么可能对办案有用、什么没用。你的能力在那里,你只需要去调动它们、去观察。我们练习过很多次的,如何在不触及到两面宿傩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调动你的五感。集中精神,跟着我一起放缓呼吸……
“你很安全,我在这里。即便你一不小心神游了我也会把你拽回来的。”
伏黑与虎杖相处也有几个月了,尽管虎杖在被两面宿傩入侵精神图景成为哨兵之前并没有任何相关的培训或者经验,但伏黑惊讶地发现他并不觉得虎杖有多难带,而他绝不会将此归功于五条的入门教学——五条在伏黑与虎杖建立搭档关系之后就偷懒表示自己不适合教“有主了的”哨兵,把训练虎杖的任务全扔给了伏黑。对方的悟性很强,很多时候只需要伏黑进行口头指导就可以领会到应该怎么做,而伏黑也只有几次为了帮虎杖控制精神图景里不安分的两面宿傩,才真的有插手虎杖的精神。他们搭档的第一个任务出现意外之后,两人在可控的环境下花了很久才最终确认虎杖调用哨兵能力到哪个程度会令两面宿傩有机可乘。
虎杖是伏黑遇到过的最配合的搭档,很可能没有之一。伏黑作为向导却具有难以自控的精神攻击性这个事实虽然从未被档案正式纪录过,但在调查局却几乎人尽皆知,这便意味着有些哨兵在被安排与伏黑成为临时搭档的时候会有意无意对伏黑有抗拒心理。这并不利于哨兵与向导的合作,不过对于伏黑的精神力来说,那种抗拒心理根本算不了什么,所以每次也没造成什么切实的麻烦。可虎杖不一样,虎杖对伏黑毫无戒备,他的精神图景在伏黑面前像本摊开的书,伏黑每次不得不插手对方的精神时都需要加倍地全神贯注,确保自己不能一不小心对虎杖的精神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随着虎杖的呼吸与伏黑的深呼吸逐渐一致,伏黑的手感觉到虎杖的颈动脉跳动的频率也放缓了一些。他缓慢地断开与虎杖相交的视线,放虎杖去观察这个浴室。埃利森探员颇为配合地离开了浴室去调查其他地方,而伏黑则退到门口,看着虎杖敏锐地扫过浴室里的每一寸。
“受害者被发现的时候浴缸里是有水的,对吧?”
“对,但他们的死因并不是溺水,而是被勒死后放进浴缸的。你还记得我们拿到的侧写报告吧?里面强调了这个杀人犯除了会虐尸之外,还对于现场的布置非常在意,所以这些安排肯定有什么特别的涵义,包括浴缸里的水。”
虎杖半个身子探进已经被放光水的浴缸,细细打量着浴缸的底部,又抬起头在空气中闻了闻,最后说:“有呕吐物的气味……”
“是最早赶到现场的警察,报告里有写。之前也有人看到现场吐出来了。”伏黑抱起胸靠在门框上,一边自己也观察起这个浴室。
这次的受害者名为苏珊·弗雷泽,是位近三十岁的独居女子。案发当晚她与朋友约好了去酒吧。朋友按约定抵达她公寓的时候发现门锁被破坏,于是报了警。在附近巡逻的片警赶来就发现了浴室里的惨状,因为看起来绝对不是简单的入室盗窃,所以这个案子立刻受到重视,一层层上报。
伏黑与虎杖能在案发后隔天就赶到也是多亏了地方反应迅速。按这个凶手的作案模式,过不了两天这个城市里会再有一位受害者,然后凶手很有可能就会离开这里再次潜伏起来。如果不能在这里就将凶手抓住的话……伏黑按了按眉心,五条部长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别人可能看不出来,权当因为这是起影响很坏的重大连环杀人案,但身为养子的他能感觉到这案子对五条来说似乎有什么特别之处。
虎杖并不适合被派出来执行正式的探案任务,在此之前虎杖只跟着伏黑执行过两次简单的现场分析任务,而那也只是为了确定虎杖的哨兵能力以及稳定程度。虽然他通过了各项精神测评,且虎杖脑袋里的精神屏障是伏黑精心搭建的,但躲在虎杖精神图景里的两面宿傩是颗定时炸弹:一旦虎杖使用哨兵能力到某个程度,两面宿傩便能争夺对虎杖□□的控制。
如今五条却突然安排虎杖来作为调查这个大型恶性案件的哨兵?伏黑去追问这样安排的原因时没能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对方只是暧昧不明地说他只放心让伏黑与虎杖来调查这个案子。所以伏黑在来这里的路上反反复复地翻阅了有关这个杀人案的所有报告和资料,试图弄清楚为什么五条对这个案子的态度如此不一样,但目前为止他还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很奇怪,伏黑。”虎杖在狭小的浴室里转了好几圈,又戴上手套拿起受害者的洗漱用品挨个认真观察了一遍,最后有些沮丧地开口,“我怎么都感受不到任何像是能联系上凶手的线索——凶手太专业了,或者是我太不专业了。”说罢,他有些紧张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伏黑伸手抚上哨兵的脸侧,用最简单的肌肤接触的方式让焦虑起来的哨兵放松。“没关系,这个凶手对于抹除自己的痕迹似乎很有一手,你之前的哨兵也都失败了。”
虎杖将自己脑袋的重量略微压在了向导的手里,顺服地闭了一会儿眼睛。伏黑近距离地看着虎杖的眉眼,感受虎杖的身体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如果虎杖的精神图景里没有宿傩那个危险因子的话,虎杖会是一个完美的哨兵:兼具哨兵敏锐的五感与惊人的身体素质,哪怕在中央调查局的哨兵班子里都会是毫无疑问的佼佼者。伏黑一边用视线描摹着虎杖的眉骨一边想,更不用说虎杖还有作为哨兵所最应该有的、在现今经常被忘记的人性。
哨兵正愈发成为任务导向型的人形工具,他们敏锐的五感被用于案件调查、战争形势侦测,甚至私人保镖行动,而作为他们的起源的“守护部族”这一目的则被人逐渐淡忘。撇开民间那些因需求而出现的、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私人雇佣哨兵不谈,连五条这个哨兵向导部部长都不是个多通情理的家伙。伏黑有时会好奇五条是否是因为自己是黑暗哨兵所以如此飞扬跋扈不通人性,但进入调查局的这几年里他偶尔会听到一些有关他养父的流言,比如独一无二的黑暗哨兵五条悟,其实曾经也是有一个向导的,只是那个向导已经死了。
伏黑不止一次听说过那个谣言,每听一次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不认识自己的养父一次。因为他被年轻的五条收养的时候对方是没有向导的状态并多年来一直没有与任何人建立搭档关系,哪怕他偶尔会带伏黑出任务,他们的关系也只是特工搭档而不是哨兵向导搭档。他们相处的这么多年间伏黑也从未从五条那里感觉到任何对方可能有过向导的蛛丝马迹。五条是那个发掘了伏黑向导潜质的人,也是那个带伏黑进入中央调查局的人,甚至在伏黑被下结论不适宜与哨兵保持长期搭档关系时开导过他,但五条从未与伏黑分享过与向导相处的个人经验,所以伏黑一直以为五条从来没有过向导。
虽然伏黑不会承认,但他刚被判定为不宜与哨兵成为长期搭档的时候,他的确有被五条开导到。他至今记得他的养父兼上级深深地盯着他,对他说“殒命之时,皆为孤身”时的眼神和语气。
有人背地里说伏黑不过是仗着自己养父的身份才能在中央调查局有一席之地,但更多的人清楚伏黑名副其实。即便伏黑三年来从未与任何哨兵结合,但他却能在未结合的情况下提供堪称完美的各种辅助支持。这不光事关向导能力,还有他在案发现场的敏锐度——伏黑偶尔会觉得那些把一切工作都交给哨兵完成,自己只负责在一边“打气”的向导是自甘被看轻。
与伏黑合作过的哨兵很少有不对他的向导能力与侦察判断力心服口服的,但鲜有人乐意与伏黑搭档,因为伏黑被判定不适合与哨兵结合不是说着玩的:哪怕没有正式结合,只要一个不小心,他的精神力就能像无缝不入的潮水那样侵染哨兵的精神图景,并在并非他本意的状况下控制对方的精神。这倒也是为什么他会被安排参与虎杖的一切行动:及时控制住躲在虎杖精神图景里的宿傩的重任绝对非伏黑莫属。
伏黑清楚自己对虎杖的责任,但除此之外……
虎杖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眼睛生气勃勃。近距离看着虎杖睁开眼睛并收缩瞳孔的动作令伏黑的心跳漏了一拍,差点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走吧,我们去受害者原本要去的酒吧看一看。虽然希望不大,但我们也没什么其他的选择了。”
本篇案件相关描述有点Gore,但不属于需要打trigger warning的那类,只是普通血浆片一类的,类似《七宗罪》那种,比七宗罪程度要轻(而且也只是文字描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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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开颅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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