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宇宙速度》晴天巨巨

3、归航

　　第三章：归航
　　“晏医生早！”护士站的小护士捂着嘴笑，“又没吃早饭呀”
　　“思源姐姐早，是的，这个面包也挺好吃的，真的”晏一航边赶向办公室，边往嘴里猛塞，口齿不清地回复。
　　在办公室门前刹住脚，把垃圾丢掉，胡乱理了理头发，搓了搓脸，才推门进去。
　　果不其然，胡教授已经坐着了，见他进来，叹了口气“又不是不让你在办公室吃早饭，边跑边吃，不怕噎着”
　　“没有没有，我习惯了，嘿嘿”晏一航不好意思地笑笑，“让教授久等了”
　　“没有等，我说过了，8点上班，我是早上睡不着，才来得早”胡教授摆摆手，“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们去查房吧”说着，站了起来。
　　白大褂还没扣好的晏一航赶紧边走边往兜里塞小笔记本和笔，抬眼看了一下表，刚好7点30分。心里不由得吐槽，这也没人敢8点过来上班吧，哭了。
　　“今天哪几个患者安排了手术？”胡教授边走边问
　　“6床，18床，22床…”邱晨立马字正腔圆地回答，平时的不正经也没了
　　“好的，213病房都有哪些要查的？这个房间是晏医生负责的吧？”胡教授扭头
　　晏一航赶忙回答“是的，这个房间的4床和5床是我们的患者，4床是舌系带术后的小朋友，差不多可以出院了，5床…”
　　20分钟后紧张的查房终于结束了，晏一航舒了口气，嘴唇随着气流波动。邱晨一巴掌拍上他的头，“你搁这装可爱呢”。
　　晏一航最烦这句话，圆圆的眼睛瞪大了，眉毛也挑起来，“你是不是欠揍，今天教授没骂人，我看你皮痒了”说着走上前去，把笔记递给他，“今天11个换药的，你5我6，待会儿手术室见”
　　邱晨点点头，“行啊航航，今天我当你助手”
　　晏一航有条不紊的准备器械，消毒，拆线，拔管，包扎…
　　另一边，华清大学附属医院颌面外科教授办公室
　　“陆教授，您真的要去S市吗，去多久？”教学秘书余玲问，“那这边的研究生…”
　　陆唯翻开桌上的文件，“是的，我到S市考察一年，这边的工作除了不能带走的，我尽量还是接着做”
　　“可是您在这边，马上就…”余玲欲言又止
　　“没事，不急这一时”，陆唯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干，我走了，你们的机会也更多”
　　他知道余玲想说什么，李院长对他很满意，有想让他再进一步的意思，但是他知道了晏一航在哪里，就不想干坐着，想去接近他的生活，一刻也不相等。
　　陆唯看了看文件，刚才拿去给主任签字的时候，他的诧异和开心难以掩饰，自己早就被忌惮，因此通过的也顺利。院领导虽然有很多疑问和不满，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就是意味不明地说，走很容易，再回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他当然明白，可是那个人在哪里，他就想在哪里。像是天体之间的万有引力。
　　也就是说，他不是走，而是归航。
　　花了半天的时间安排事务交接，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陆唯知道很难说服父亲，只是说，我不想再错过7年。陆老爷子也只是叹气，我以为你是不想结婚，原来还没有放下，想去就去吧。
　　陆唯回家整理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柜子是清一色的西装，花了一分钟思考对方会不会觉得有距离感，决定少带两件，买一些休闲款式。
　　他的身材很好，这么多年也没疏于健身，189的身高在医院还是很醒目的，晏一航以前很在意自己矮的那10公分，天天嚷嚷着多喝牛奶长高超过他，陆唯想到这里，无声地笑了笑。服装店里的服务员被他的清冷外形和偶尔出现的笑意惊到，连忙问他要什么款式，陆唯反问，“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什么样的？”服务员说，“您很年轻呀，穿什么都好看，我先给您搭配一下看看”
　　陆唯想，小8岁的一航，会不会觉得我老，如果他敢，就…远方的晏一航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所知，在和邱晨胡侃的时候打了个喷嚏。邱晨：别是你的小情人要来找你了吧
　　陆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深处是晏一航当初的样子

　　“陆老师，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你以前住我家隔壁”晏一航那时鼓起来很大的勇气写了一封邮件，“我知道你留下这个邮箱是留给同学们答疑用的，我用来私下联系您，很抱歉。但是我真的很崇拜你，因为你才考来了这所学校还选了医学，在课堂上遇到你真的太开心了，希望你工作顺利！一切顺心！”
　　那时的陆唯还不是教授，是一个普通的主治医生，他思索了很久，才想到中学时期，隔壁是有个小不点天天追着他跑。于是他回复：“加油晏同学”
　　晏一航拿到这5个字的时候很是挫败，他问室友李随然：这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你选对专业的意思”李随然说。
　　晏一航：“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你想嘛，又没给你私戳的联系方式，说明不想和你继续聊，可能忘记你了”李随然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而且，你把压力都给人家了，以后万一发展不好，是不是要怪人家”
　　“会吗？”晏一航有点退缩，“那我要让他减轻压力”
　　自此，晏一航开始了在陆唯面前上蹿下跳的作死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