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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应沈与向敏,意向杀三郎 ...

  •   李梦华知道自己不该恨李正怡,真正让她身心受辱的也不止李正愉一人、是十六宅内那些所谓的血亲、是龙椅之上她的亲生父亲、是病死冷宫的先皇后、更是明帆堂内打她骂她的郑贵妃。
      可若她恨这一切,为何不能连带着恨李正怡呢?
      李梦华冷眼看着李正怡捧着羹汤半弯着腰站在自己面前,突然起手掀翻了药碗,药汤翻了李正怡一身。
      李正怡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李梦华见燕三过来替李正怡收拾衣服才如梦初醒一般:“二哥,我错了,我不该如此。”
      “无妨,一点小事不必介怀,你若想出去走动走动就让你嫂嫂陪你一起,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李正怡起身离开,燕三试探道:“公主大约是心情不好,主子……你别生气。”
      “我同她生什么气,左不过换身衣服罢了,只是还有一件事,你替我好好查查。”
      李正怡招手,燕三附耳,听后道一声是便离开了,燕五从房梁之上轻盈落下,跟在李正怡身后。
      “去找元郎来。”燕七得令离开.
      燕五提醒李正怡:“主子,天冷,先去换身衣裳吧。”
      新裁了身湖蓝的圆襟厚棉衣,李正怡穿着还算合适,瞧见衣服袖口有只小小的菱角图案,眉头微皱问道:“这是谁绣的?”
      燕七摇头道:“属下不知,不过似乎是如夫人送来的。”
      是白雉,她怎么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绣样的?
      李正怡心下疑惑:“去问问嬷嬷,她最近都与何人有来往。”
      “是。”
      白雉是从李梦华那里听得的,李正怡似乎会喜欢菱角图案。
      另一边,元玉台坐在书房里,见李正怡进来连忙起身问安:“二郎安。”
      两人落座,元玉台道:“不知二郎唤我何事?”“如今已是快十二月了,前段时日太子暴毙,圣上十分伤痛,算来已经四月有余了,圣上如今还是如此。”
      “二郎何意,伯律不明白。”元玉台不解。
      李正怡笑笑:“圣上爱子心切,因太子逝去而悲痛不已,若发现有人为此窃喜,会如何?”
      元玉台微瞪眼睛,心下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自然十分愠怒,严惩窃喜之人。”
      李正怡露出了然的笑:“伯律知晓了?”
      “是,”元玉台知他要以李正憺的死惩治他人,“只是不知,二郎要动谁?”
      如今圣上还有三子,这次是李正愉,还是李正忻?
      “三郎被禁足了,你还不知道吧?”果然如李正怡猜想那般,圣上到底保全了他的颜面。
      “怎会突然被禁足了?朝中并未有此风声啊?”元玉台问。
      “德行有亏,便被受罚,也是活该,可是禁足之人,久被圈禁,难免不会心有怨恨。”
      “伯律,你说是嘛?”
      元玉台嘴角勾起,微微点头:“而且,三殿下被禁足,孙家那边似乎还不知道呢,若圣上知晓三殿下被禁足还不安分,联络舅家,心有怨怼,口宣不满,真是要让圣上失望呢。”
      李正怡轻笑着点了点头:“伯律必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吧?”
      “自然,唐家被斩,党羽诸多也被牵连,朝堂之上孙家看似独大,圣上不会允许的。”
      “江明公和张太保要为圣上的江山安稳招致人手,找几个好的送到他们面前,罢了,这件事暂按不表,”李正怡坐直身子继续道:“我记得温先生还在国子监崇文馆,李正愉的事交给他去办。”
      元玉台是他的左膀右臂,只是要与江结、张泊相斗,还是要舅父出马。
      元玉台走后,李正怡驱车去往郑安年处,今日郑安年沐休,本抱着自家孙儿逗乐,听人通传李正怡求见,便离了孙儿,在书房见他。
      李正怡随下人走到书房,问安落座,郑安年道:“宗熙今日怎么来了?”
      “实在有一件大事,”李正怡拱手道:“舅舅,马上年下,不知二舅今年是否归来?”
      “有大事就先说要事,绕来绕去作甚?”郑安年不悦皱眉,呵斥李正怡。
      “是,宗熙有错,”李正怡垂首低眉道:“如今朝堂格局不定,孙家有独大之势,宗熙有一想法,特来请教舅舅。”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郑安年抬手制止李正怡的话:“你想火上浇油,让圣上容不下孙家,想法很好,可是别忘了圣上还有一位不得势的皇子,另外宫中还有一位有身子的嫔妃。”
      “有些事不必需要自己动手,找些人帮着四殿下,提早安排下去,至于孙家,自有江结他们对付,用不着你我干涉。”
      “宗熙正为此事前来,江明公从不纠结党羽,若此事我们布置几人为他办事,想来他不会亏待这些人,也是为我们好。”
      “此想法甚好,可是谁去做呢?你手下可有心思纯率、一心为你的人?”
      “有。”
      郑安年闻言抬眼:“哦?是谁?”
      “大理寺寺正沈方海。”
      “大理寺是你待过的地方,”郑安年低头撇去茶上浮沫,说道:“江结不是愚蠢之人。”
      “舅父,担任寺卿已是三四年前之事,江明公自然聪慧,可这沈方海实在是宗熙一手带出来的,宗熙很放心他。”
      郑安年沉默不语,半晌才道:“罢了,你心有定论就好,你既执意要与孙家为敌,如何才算达成目的?”
      “我要三郎死。”李正怡暗自握拳,心有狠意,李正愉不死,对不起芳奴。
      “罢了,近来与你二舅可有联系?”
      帝王之家,手足兄弟又如何,不争个你死我活,如何掌天下君权。
      “没有,二舅尚未回信,所以宗熙想问问大舅可知二舅消息。”
      “最近边关不平,怕是身处战乱之中,稍等片刻就好了。”郑安年话说完了就赶李正怡走:“若无旁事就退下吧。”“是。”
      李正怡离开郑家返回府上,正好沈方海求见,便同他一起进了书房,笑问:“快到炉火旁暖暖身子,一会喝些热茶。”
      “多谢二郎,长安今年可比去年冷多了。”沈方海不住的搓手,燕六奉了热茶,站到他身后给他解下身上的披风。
      “是啊,今年冷,你炭火还够吗?一会带些回去。”李正怡命燕四去封些焦石,方便沈方海带上。
      “多谢二郎。”沈方海答谢后坐下,这才道:“今日元郎说尝了二郎的好茶,我便也来了,只盼二郎给我留下些。”
      这哪是说茶,分明是以茶代指事务,话外之意不过是李正怡先找了元玉台议事,没有带上他。
      “圆江这般贪嘴,那我自然拿些好的了,”李正怡笑笑,随即正色道:“有件要紧事需要你去办,此事除了你,我不敢交予旁人。”
      “朝堂之上,孙家独大,江御史之类必不会容许,我要你做江明公手中的一把刀,为他与孙家相斗。”
      李正怡一字一句道:“明面上,你帮着江结,但暗地里,你是我的人。”
      “圆江,我要提醒你一句,江结刚正近似无情,就算你帮了他,他也不一定会为你如何,你能依赖的还是只有我。”
      沈方海重重点头道:“圆江自然一心向二郎,旁人如何都无碍。”
      “很好,我就知道圆江是我最信任的人,也值得起我的信任。”
      李正怡细细与他商量下步部署,先让段秋明匀出空职,再由侯路竹举荐他调往御史台,余下日后再议。
      只有李正愉的事闹大了,孙家才会有隙可乘,而想要李正愉出事,还要从温笑方处下手,只是此人心术不定,俨然有动摇。
      李正怡不想有任何闪失,思索片刻,想起苏连淮了,到底是先生留下的人,用着自然更加顺手。
      挥笔写信,李正怡将字条交给燕五,吩咐道:“去,交给苏山姜。”
      “是。”
      不久,崇文馆教习温笑方调往太史馆,苏连淮取而代之,从国子监去往崇文馆。
      十二月家宴未办,圣上思念太子,不仅当初以国丧之礼下葬,三年不得大兴婚丧嫁娶,如此重视,当真对得起自己对李正憺的心血算计。
      李正怡与李正忻草草敬了圣上一杯酒,就算贺新年了。
      各自散去,出宫路上,李正怡听到李正忻开口问道:“二哥可知三哥为何不能前来?”
      李正怡笑笑道:“四弟有话不妨直说。”
      “我久不在宫中,当真只是好奇,不如二哥直接告知我吧。”李正忻神情真挚。
      李正怡微微一笑,并不直言:“我同四弟一样,也久不在宫中,当真不知呢。”
      “二哥,你对付三哥,下一步该朝我来了吧?”走到拐角无人处,李正忻嘴角绷直,面无表情。
      “四弟说什么,我听不懂。”李正怡并不将李正忻放入眼中,眼下只有李正愉是唯一的威胁,旁的一切,算不了什么。
      李正忻见他忽视自己,悄悄攥紧手心,愤愤离去。
      正月,在崇文馆担任管事的陆家白与苏连淮同进宫呈上李正愉最近的课业问题,圣上看后勃然大怒,宣其入宫。
      【仅以端正其言,可知正憺其人愚笨,受大人多年偏宠,无德无能,受之不足。其不孝生母,多日不见请安,愧对生养之恩,死有余辜,实在活该。
      德不配位,不该继任储君,盖苍天有眼,另唐氏除之而后快,檀奴之死,乃我朝大幸,非国丧之祭,耶耶偏薄,眼不明而心不正。
      幸得身死,否则国终亡于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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