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长安》盼望生

71、怒恨质问，冷宫暗辛

　　与此同时，唐长如带着唐皇后的风印旨意，率领禁卫军直奔皇城。
　　李正愉及时拦住他们，并派人向陛下禀报此事，唐长如等人自然是不依的，正当李正愉快不能守住时，赵决明、冯从乐两人带着一众卫兵前来，“未有陛下旨意，不能私自放任何人入宫！”
　　“我奉皇后殿下懿旨，有风印在此！”唐长如依照圣旨，还是要闯玄武门。
　　于是赵决明记着李正怡的嘱咐，直接抬弓射杀唐长如在门前，并道：“未有陛下旨意，凡擅闯者，格杀勿论！谁敢闯入，休怪我不留情面！”
　　赵决明这边喊了，冯从乐也让人进宫传话，圣上听到此事，只觉得喘不上气了，“放肆！都放肆！拦住人、格杀勿论！”
　　“是。”冯从乐的人得了消息，立刻跑出殿内。
　　匆忙之间又有一个小内侍进来，噗通跪下道：“陛下，郎君、他殁了……是皇后殿下亲手……杀了他。”
　　“怎么可能？你在骗朕！”“陛下，郎君他……他……陛下、您节哀啊……”“陛下！太医！圣上晕过去了！”
　　殿外等待的楚太医立即进入殿中给圣上布针针灸，半晌后圣上才苏醒过来，一醒便道：“檀奴呢？快把他喊过来！朕要见他！”
　　无人敢应下这话，室内一片静谧，圣上越发心慌了，忙道：“檀奴呢？朕的檀奴呢？”孙总管终于忍不住道：“陛下、您千万保重自己啊、殿下他……”
　　圣上闻言紧紧闭上双目，默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去把皇后找来。”“是。”孙总管连忙退了出去。
　　这时一个小内侍端了茶碗近来，说道：“陛下……该喝药了。”那内侍奉了汤药给圣上，却在圣上要接过时，突然跪倒在地，叩头谢罪，“陛下、陛下……这药……不能喝啊……”
　　“这是何意？”那小内侍颤颤巍巍的说：“这药有毒……”
　　“啊？”圣上大惊失色，高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来人！把他给朕拿下！”
　　“陛下！陛下！您听我解释！”小内侍飞快的磕头，慌忙道：“陛下！这不是奴才的本意！是有人要害您！”
　　“你说！跟朕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奴才的家人被皇后殿下的人抓走了，皇后殿下拿奴才的父母要挟奴才，逼奴才在您的汤药里下毒。”
　　“陛下，奴才愿以死谢罪！此事不成，皇后殿下一点不会轻易放过奴才的，奴才先去替家人探探路了……”那内侍说着夺过药碗，一气灌了下去，立马就口吐鲜血，倒地身亡了。
　　“皇后！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啊！立即扣押皇后和唐家人！要快！给朕搜！务必要查出证据，朕绝不姑息！”“是！”
　　消息传到李正怡府上时，已是傍晚了。
　　午后，唐家谋逆谋逆造反，唐长如当场被赵决明射杀与皇城门前，另李正愉、冯从乐率禁卫军围杀叛军。
　　上搜宫，于凤栖殿找到毒药、信鸽，大怒。连夜拷问了唐皇后的宫人、族人，连之前她出嫁前遣散的下人也找到审问。证实了唐皇后多次毒害皇子公主、诬陷郑贵妃、与宫外勾结，同时多次对郎君下毒手。
　　江结和张太保搜查唐府，找到其与门生勾结敛财、举荐官员的罪证。唐家唐信明、唐途斩首于市，唐皇后打入冷宫贬为废人。
　　一切尘埃落定，圣上传唤唐皇后，想要问清她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圣上想她不该是这样的人，她原本是个善良活泼的姑娘，有着鹿一样的眼睛、神明一样的心灵，是世间的朝露、天边的晚霞，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呢？
　　“陛下，皇后殿下到了……”“传。”
　　殿中只留了两个侍卫，圣上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突然觉得她好陌生，这真的是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梓潼吗？为何会如此狠心要杀了自己，会杀了自己的孩子呢？
　　“朕理解你对朕心有怨怼，可是你为何要杀了檀奴？他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唐皇后闻言冷笑，她现下已经清醒了不少，李正憺被自己杀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心中深藏多年的怨恨和愤怒在今日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恨毒了面前的九五至尊！是他害了自己一辈子！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什么？你问我问什么，我还想问你呢，为何执意娶我，将我囚禁在这四方的宫墙内，一日不得安生！为何要杀我父兄叔伯，为何容不下我唐家？”
　　“我恨你之心不是一日两日了！一国之君满口虚伪谎话，说什么珍重唐家，你当初答应过不动我唐家的！还不是杀了我的阿翁！”
　　“我恨毒了你也恨毒了李正憺！凭什么我的孩子死了，他却能安安稳稳长到这么大！凭什么！”唐皇后说着大吼大叫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圣上，一遍遍重复着：“凭什么！凭什么！”
　　“你疯了……你真是疯了！来人，把她带出去。”
　　唐氏全族皆遭诛杀，朝堂动荡不安，李正憺离世，举国大丧。
　　李正怡先进宫见了一次郑贵妃，而后随御史台和大理寺，刑部一起查办唐家。
　　朝堂动荡三月之久，唐家诛灭，余党皆诛。
　　等到唐家事全部了结，圣上又病了，但他这次谨慎多了，一食一饮都要有人试毒。
　　李正怡入宫求见请安被拒，便绕道去了冷宫，有些事情总要说明白。
　　冷宫阴暗潮湿，门上蜘蛛网密密麻麻。
　　燕三先一步推开了门，李正怡迈步进入。
　　不过短短一百天时间，唐皇后就老了得面容枯槁、头发花白，连眼里没了光芒，听见声响，不甚在意的抬眼看了李正怡一眼，又垂下眼帘。
　　李正怡还没改口，依旧行礼问安道：“娘娘安。”“你来干什么？”唐皇后冷冷发言，又问：“是不是有与我小叔叔有关的事？”
　　“没有，您想多了。”李正怡在石凳上坐下，又道：“宗熙只是想问明白一些事情，您为何要逼疯郑贵妃？明明您既不在意也不在乎陛下，为什么要多次害我、甚至逼疯我的阿娘？”
　　唐皇后冷冷一笑道：“那是她活该，凭什么她喜欢陛下，还能生下你？她屡屡在我面前告诉我，她有多喜欢陛下、喜欢你，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只能生下我不喜欢的孩子！”
　　“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孩子死了，李正憺却活得好好的，为什么死的是他，他是我小叔叔最后的一点血脉，我与小叔叔真的就无缘至此吗？为何？”
　　“所以李正憺他该死！他该死，所以我就杀了他！”
　　李正怡心神一震，“你说什么？是你杀了憺奴？李正隆是唐峤业将军的孩子？”他明白了，他知道为何圣上不喜欢他了……
　　原来如此，原来李正隆不是圣上的孩子，陛下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对自己多有疑心，是质疑自己的血脉吗？
　　圣上一定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才这样对自己的。可圣上是从何事知晓此事的呢？
　　他知道李正隆不是他的孩子，还对唐皇后爱护有加多年，是这样吗？一个人的爱人之心，竟可以到如此程度吗？李正怡不解。
　　“所以这就是您当初害我的理由？”
　　“是啊，不仅害你，我还告许她，要是她不管好你，让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把你送进御膳房，把你剁成肉馅包成饺子给她吃，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切下来，煲汤送给她喝，再把用腿卸了用油炸。”
　　唐皇后神色癫狂，瞪起的眼睛像死了三天的鱼眼睛，嘶吼道：“你猜怎么着，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再也不会到我面前讲那些我不喜欢的话了！”
　　“你果然疯了。”李正怡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唐皇后大笑起来，直到笑得喘不上气才说：“是啊，我疯了，可郑贵妃不也疯了吗？还是说，你以为这宫里有几个正常人？你以为你就真的是个正常人吗！”
　　“李正愉也是个疯子，李正忻也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她手指直直指着李正怡，咬牙切齿道：“李正怡，你作恶多端、两手鲜血，最后也会落得众叛亲离、妻离子散！看着吧，李正怡！你一定会遭报应！”
　　李正怡往后退了一步，叹她不该如此又恨她内心阴狠。
　　“娘娘以为几句话就能让宗熙难过吗？娘娘确实是遭报应了，圣上下旨废您为庶人，唐氏全族皆遭诛杀。”
　　“您对亲生骨肉下此毒手，祸及母家！这一桩桩、一件件，不就应验了您的话吗？”
　　“您对檀奴痛下杀手时，究竟在想什么？是在想您和唐峤业的年少时光，还是在嫌恶他身上的李家血脉？他多次问我，您为何这般嫌弃他，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该如何让您对他好点。”
　　唐皇后无动于衷，冷眼相看：“与我何干，我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
　　李正怡心中叹气，面上强撑着镇定道：“既然如此，宗熙就不与您多说什么了。”
　　“他死了，你不高兴吗？李正怡，难道今日这个局面与你半点干系也没有吗？”唐皇后在李正怡身后大喊。
　　“左右我是腻了逢场作戏的，所以我知道是你搞得鬼，是你，一切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