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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小银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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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江昃被撵出来后一直在想,是江阴安排的吗,难道被发现了?他已经找到傅语了吗。
心烦意乱间,江昃走进了一个两层独栋的房子。
“叮咚…叮咚…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咚…”江昃按着门铃,后面逐渐不耐烦,踹了一脚门:“艹!陈泽川!”
陈泽川刚上完厕所走出来,就听到滔滔不绝的门铃声,他走到门边,握住门柄,刚准备打开门骂一顿是哪家孙子不长眼睛,就听到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吼。
这声音吓得他虎躯一震,明明刚上完厕所,现在却又有了想要尿尿的念头。
他立刻理了理衣领,把堆在门口的垃圾往墙角一踢,笑呵呵的开了门。
“江哥,你怎么来了?”
江昃走了进去,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了。这是他和陈泽川一起买的房,主要是不想住宿,也不想回家。就有了这个房。
江昃皮笑肉不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保姆呢?怎么不收拾?”
陈泽川顿时脊背发凉,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抽筋扒骨。
“额……她回乡下了,听说是家里出了一些事。”陈泽川说的是实话,保姆家里的确是出了点事——听说她丈夫赌博欠债不还,被债主雇人揍得不省人事,住院了。
“行。”江昃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记得许久吗?”
陈泽川愣住了,“你又去找她了?”
江昃不反驳了,“……嗯。”
“喜欢就去追呀江哥。”陈泽川说。
“现在还不行,江阴和许久后妈在一起了,说明他还在观察我。”
“如果他没有发现我画的那幅画,没有偶然见到和画里一样的许久,我现在就可以和许久在一起了。”
陈泽川不太灵活的脑子也想到了:“他和许久后妈在一起,也是为了这个吧?”
“嗯。”
“哥,别重蹈覆辙。”
陈泽川见话题有些沉重,不说话了。
“新找的学校咋样?”江昃问。
提到这陈泽川就心塞:“唉,我当初应该好好学习,和江哥你考同一个学校的。这体校里全是男人,有女的也不是我的菜,一个个蹿天高。找女朋友就要找娇娇软软的,这里的我看不上。”
一定要娇娇软软吗?江昃可不这么认为。毕竟许久虽然没他高,但放在同龄女生中,也算挺高,目测得有170。
“听说你在你们学校里收了一些小弟?”江昃问。
“啊,对。之前我表妹男朋友被人抢了,我的那群小弟去给表妹出气,结果被那女的给揍得鼻青脸肿的,别提多惨了。”
陈泽川的这一番话与江昃脑海里的一个画面重合,江昃又问陈泽川:“那你表妹叫什么名字?”
“陈月儿啊。”陈泽川还没有意识到不对。
江昃心里的猜测证实后脸色黑的吓人。“告诉你表妹,别碰她。那不是她能碰的人。”
“嗯?谁?”
“你表弟上次想打的人,是许久。”
江昃上楼了,陈泽川懵在原地,反应过来后追了过去。
他上楼后看着江昃问:“是许久?是那个许久吗?是我想的那个许久吗?”
“保姆没打扫我房间吧?”江昃没由来的问了一句。
“没有啊。”
“我靠,江昃,你疯了吧?”陈泽川震惊得都直接叫出江昃全名了。
江昃没出声,刨着垃圾桶,水瓶,纸团,信封,信封!找到了。
“江哥,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陈泽川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嗯。”江昃打开信封,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这应该就是那个三班大姐的住址了。
“走,陪我找个人。”江昃站起身。
“好,走吧。”陈泽川没有问什么原因,这种情况也不可能从江昃嘴里翘出什么了。而且,不管他做什么他这个做兄弟的都要支持,前提是不犯法。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回到现在,江昃回答许久刚才的问题:“我已经搞定了,你不用担心。”
“哦。”
两人到学校时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数学。
不是他们迟到,是老师占用课间时间提前上课。许久见走廊上没什么人就开始小声抱怨江昃了:“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迟到。”
“要不是我,你今天就要被学生会告校长了,你想尝尝校长室的茶?”江昃小声反驳道
两人聊了一路,停在了班门口。
“报告!”江昃敲了敲门,完后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老师对她最爱的两个学生也是无限包容,万分宠溺。笑着说了一句“是不是赖床啦,学习也要适量,不要熬夜啊。”
江昃微微欠身点了点头说了句好的,老师便让他们坐下了。
那些已经拿出瓜子准备看戏的同学们顿时:……
这现实的社会,这偏心的老师。
这段小插曲很快过去,老师又开始恢复讲课进度。
……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还没开始。
学生们心心念念的课间还在继续。老师走出教室同学们瞬间满血复活。在这嬉闹声中,两个坐在座位上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少女扎着低马尾,垂着头,安安静静的做着题。几缕发丝垂落在眼前,长长的眼睫十分浓密卷翘,微微上翘的狐狸眼没有丝毫威慑力,茶色的瞳孔里映着落日独属的橘红色的光。
少年则是迎着阳光,松软的毛发有些长,露出一点少年的额角,眉骨深邃,黑色的瞳孔正一动不动的直视着身边的少女。
“真好。”少年喟叹道。
“嗯?什么真好?”少女疑惑地转过头。
她逆着光,发丝被落日染成金棕色,头顶还翘着几根,清晰得能看清脸上的小绒毛,十分呆萌。
真好,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往后余生我都会陪着你走下去。
不会再重蹈覆辙,我一定拼了命也要和你在一起。
江昃心里感慨万千,面上却丝毫不显:“我说,窗外走廊的银杏,长得真好。”
少女便好奇地往窗外瞧——还真是。窗外金黄的银杏树与落日余晖纠缠,光透过枝叶间的空隙洒向地面,银杏叶也被染成橘黄。
落日躲在层层片片的薄云里,却依旧露出半个身子,也依旧发着光。光刺穿天边的云,被分裂成丝丝缕缕,像钻石折射出的光。
杜嫚她们班出现在窗外,俏皮地对许久挥手,“我们去上体育课啦!羡慕吧?哈哈哈!”
“玩得开心!”许久真心笑了笑,哪怕自己和杜嫚在学校没什么交集,但却是在手机上保持联络,经常给对方分享班里发生的趣事。
江昃看着少女的笑脸,许下承诺——
我以后一定会亲自给你戴上上辈子没来得及为你戴上的钻戒,我敢确定,它是世上最美的钻戒,从那之后,你的世界里我才是唯一,你的归属地,避风港。
许久,等我。
我对你的爱是永恒的。
我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曾经轰轰烈烈与自己相爱的人,与她重来一世
哪怕时机未到,显得有些急迫,也想不断的靠近。
许久,你呢?
你有上一世的记忆吗?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相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