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番外一 欧阳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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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欧阳克
我叫欧阳克，是西域白驼山的少主，有个大名鼎鼎的叔父——西毒欧阳锋。
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父亲的身影，庄内只有母亲和叔父两位主子。母亲对我并不亲近，儿时便记得她总是看着我一副幽怨讨厌的模样，只有叔父对我最好，不仅教我武功，更是事事顺着我。
十六岁那年，我第一次下山游历，救了一个美貌女子，她孤身一人，眼里满满都是我，我感到很满足，便带她回了白驼山。她是喜欢我的，我看得出，可是叔父不喜欢她低贱的出身，他一直认为凭我们家在江湖上的显赫地位，正妻是一定要娶一位武林世家门当户对的小姐，至少我的妻子得给我们白驼山带来不小的利益。于是她便成了我的第一位妾室……
后来每年我都有四五个月下山历练，西域众女见到我的样貌，倾心者不少，更是有许多自愿随我上山，自愿做我的姬妾，叔父对她们的到来也不置可否，他说男人花心一些没关系，只是搞出很多庶子就不好了，白驼山的血脉不能低贱下去，就给她们都喂了一种药……
少年时的血气方刚总是在御女上得到真切地体现，我越来越沉迷于姬妾们曼妙的身体，极尽搜罗着西域周边美丽的女子，看她们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争奇斗艳，我的眼睛得到了极大的愉悦；她们也会撒撒娇、争风吃醋，当然只要不是闹得非常大，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哪个男子不希望自己魅力无边惹得女人为自己明争暗斗？何况我有这个资本……
五年后，我从天房游历回到山庄，侍者禀报说母亲病重。当我赶到床榻的时候她已经处在弥留之际。看着病榻上憔悴沧桑、容颜如菊的母亲，谁能想到当年她曾是大名鼎鼎的西域第一美女呢？
她干枯的嘴唇一张一合，断断续续道：“你……叔父……？”
我恭恭敬敬立在床榻前答道：“叔父正在闭关练功，还有三十天才能出来……”
她突然睁开污浊的双眼，咳咳笑了一声，继续道：“我死后……一把火烧了……骨灰带回波斯……葬到你外公外婆身边……”
我点头答允了，她如释重负般长长出了一口气，又断断续续道：“克儿……娘没有好好教你……对不起……还有芸儿……”后来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戛然而止，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我突然觉得胸前一阵气闷，从小我和母亲不亲密，她不愿见到我，我也怕和她在一起时死水般的静默，长大后更是以练功繁忙为由不去后院看她，有时出门半年多也不会想起她，为何她死了，我终于不要再找理由躲避她了却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正在我出神间，一股热流喷到我的手上，是芸儿用匕首扎进了自己的心窝，倒在了我母亲的身上……
自从我下山带回了越来越多的姬妾后她就淹没在了山庄后院那一大群女子之中，五年来只在母亲的院子里见过她，原来她是陪伴母亲来了……不知从何时起她就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我和她终究形同路人，如今她也随着母亲而去……她是怨恨我的吧，我毫不怜惜地丢弃了她对我所有的爱意，上千个日日夜夜的等待终于等成了绝望，她终究选择了潇洒的离去，那股热血似乎洒到了我的心上，烫的灼人……
我自问杀过不少人，好的坏的，男的女的，这次她并不是我杀的，我却感到颤抖……那一天，两个和我关系最亲密的女人同时离开了我，我的心就像缺了一块，再也拼不出完整的一颗……
三天后我带着母亲和芸姜的骨灰去了波斯，是的，她的名字叫做芸姜，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忘了，原来那只是被我自己封闭了，轻轻一拨，它就那么清晰地出现在我的心里，她是一个孤女，我从没怜惜过她，她生前一直陪着母亲，那么就让她一直跟着母亲离开这里吧……
回到白驼山后，叔父也出了关，我对他淡淡的交代了一番母亲的丧事，他突然疯了一般冲下山，连他一直随身不离不弃的蛇杖都没拿，过了半个月他才满面风霜地回来，却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真是奇怪……
母亲死了，芸姜跟着去了，叔父更加全心投入武学和制毒，我突然感到茫然，不知道我该干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于是更加喜欢与姬人们嬉戏玩闹，闲来教教她们武功，我的年岁日渐增长，却从没有过娶妻的念头，甚至从芸姜后从没纳过一个妾……只有在那些莺莺燕燕中间把酒畅饮，我才会觉得这白驼山没有那么寂寞……
那一年金国的赵六王爷遣使给叔父送来一封邀请函，说是请白驼山庄主和少主去张家口一趟，共商大计，叔父嘱我先行察看。很久没有去中原走走了，我自是很欣喜前往，顺道带几个江南美女回白驼山改改口味……
我是在赵王府迎接我们一行的宴席上见到黄蓉的，只见她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肌肤胜雪，娇美无比，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虽然年且尚幼，却是生平未见的绝色，自己的众姬与她相比之下竟如山野村姑般俗气。
她与彭连虎、沙通天那两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草包比试拳脚，却现学现卖用彭、沙二人自己本门的武功对付他们……那温颜软语，那机灵活泼，使我心痒骨软，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她带回白驼山；如果她的家世还过得去的话，叔父应该不会阻止我娶她，毕竟，一个武功还不错的聪明的女人是少见的……
于是在赵王府我试探了一番她的武艺后便放水让她走了，只是，让我有些不爽的是她却心系身边一个浓眉大眼的傻小子，哼，只要她还没成亲，我一定会把她带回西域……
后来赵王爷拜托我们南下进入宋境，准备适时碰头去大宋皇宫盗取《武穆遗书》，我先行叔父一步南下，毕竟此行我的最大目的是搜罗江南佳丽，那什么政治斗争我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当皇帝多累？像我这么当个白衣公子倒是逍遥快活，我敢说就是皇帝老儿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都没我的那些女弟子有姿色，啧啧……
在苏州发生了一些小事情，我捉住了一个美丽女子，虽然没有黄蓉的娇艳夺人，却也是朵山野百合。在树林里溜蛇却遇到了梅超风，世人皆知《九阴真经》下卷在她手里，叔父那么想得到《九阴真经》，这次被我遇上当然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没想到梅超风的耐力居然不错，我久攻不下。后来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时突然从旁边树上飘来阵阵绵绵的箫音，抬头一望，只见那松树顶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位带着死人脸面具的青袍怪客，旁边坐着一位白纱蒙面的年轻女子，嗯，她虽然蒙着面，以我阅美无数的经验看，姿色恐怕不在黄蓉的之下……
我还在瞎想着那美女，却突然感到全身热血沸腾，只想手舞足蹈一番，不好，那箫音怕是能蛊惑人心，坏人定力……再看旁边的众姬人早已撕扯衣服，抓头搔脸，如痴如醉……
我发了几枚暗器过去却被那两人轻轻一拨打掉了，暗自心惊怕是遇到高人了，狠狠心咬了自己的舌头，趁着疼痛拔足狂奔……
摇头苦笑，那次南行居然遇到了那么多足以改变我以后生活的人：黄蓉、穆念慈、黄药师、苏樱……
再后来的事也不会平静到哪里去。叔父会见赵王爷后从彭连虎等人的描述中得知那小姑娘使得是桃花岛的武功，而黄药师赶走所有弟子后岛上只剩下他和女儿，那么那个姑娘一定是他女儿了……这么一盘算，叔父就先向赵王爷告知要离开一段时间，然后带着我去桃花岛求亲……
在岛上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次在苏州破土地庙前遇到的两位怪人，黄药师的话，他的功力的确可以让他察觉不出，而他身边那位女子，嗯，果然是淡雅白茶花，只是，为什么她总是对着黄药师含情脉脉？来到中原后我的桃花运似乎一直不顺？娇艳如牡丹似的黄蓉看上了木讷的郭靖，小野花穆念慈是小王爷完颜康的女人，好不容易来朵温婉的山茶花却喜欢一个女儿跟她差不多大的老鳏夫？好吧，那个老鳏夫武功比我高，看的书比我多，钱么，桃花岛多还是白驼山多，这个问题值得深究……
打住打住，总之，那次桃花岛之行我和叔父一个子儿也没捞着，郭靖那傻子的运气好到天怒人怨的地步；至于那位名叫苏樱的姑娘，黄老邪更是明着暗着宣示那是他的所有物，旁人一概不能碰……
好吧，既然这些女人都是有主的了，我不碰还不行吗？反正左右不过几个女人而已，黑灯瞎火的，女人美丑都一样……只是，我不去找麻烦，麻烦自来找我……
老顽童、洪七公、郭靖他们的船竟然追上我们的船了，那艘船上正好有两本活的《九阴真经》，而且出了桃花岛，在茫茫大海上，叔父怎么可能不动手？于是他们三个的船被叔父搞沉后只能上了我们的大船，当然有老顽童那个破坏王在，我们的船怎么可能一帆风顺？顺便说一句黄蓉那丫头也追过来了，不过黄药师并没有跟在后面。好吧，大家都没船乘，只能流落海岛，幸而叔父把海中的鲨鱼全毒死了，不然怕是真要葬身鱼腹了。
流落荒岛的日子开始还蛮享受的，那时我想，如果永远回不去大陆，就这么和黄蓉在这荒岛上成亲、生子倒也不错，毕竟女人我也玩了那么多年了，狠狠心安定下来过些平静日子，有几个小萝卜头倒也是不错的……我开始对黄蓉示好，但是回应我的却是刺入我胸肌的她软猬甲上的千百条尖刺和右腿那条半寸多深、一尺来长的口子……我只能苦笑，果然是越漂亮的女人越毒辣，或许，是我用的追女方法太轻浮了？唔……
后来的事不想再回忆了，被压在巨石下的滋味当真是不好受啊，腿上的剧痛还有伴随着涨潮随时可能灭顶的窒息……那时我暗暗发誓，若是此次大难不死再也不碰江南女子……
后来叔父听了黄蓉的办法用绞盘把我从巨石下救了出来，饶是得救了，我的腿在巨石下压了一天一夜也废了……叔父安慰我腿不能动只要命还在就行，嗯，我点点头，反正山庄里仆役多的是，自有人代替我的腿，只是，叔父的武功是没办法传承下去了，叔父，真是对不起……
回到岸上后我昏睡了好几天，叔父随着赵王爷请来的几个帮手去宋朝皇宫找那本《武穆遗书》了，自然不能带着不能走动的我，便把我放在了牛家村一家荒废客店的柴草丛里，他怕有坏人而我现在下盘武功不能用把我该在草丛里，我只能无奈的干瞪眼。可是到了深夜他们还没回来，我的肚子已经唱空城计了，还好这个破客店倒是人来人往上演了许多好戏，还免费看了幕成亲的戏码。只是那对小新人只是说说情话，真无趣。
半夜黄药师走了，苏樱走进柴房，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像黄蓉那么狠心，就以手代脚走出来向她要了两碗米饭。她果然是个很不一样的女子，没有其他仰慕我的女子对我大献殷勤，也没有讨厌我的女子避我如蛇蝎，虽然她点了我的穴才和我坐下来细谈的，但那都是江湖中人应该有的警觉罢了，换做是我，我还要搜搜对方身上有没有藏迷药呢。
她给我的感觉就是除了对黄老邪之外，其他都是一视同仁，坏人她不会手软，好人她也不会很热心去帮，她的中心只是黄药师而已。其他诸如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侵犯到她的底线，那么不近不淡，没有高看也不会轻视，这种感觉，很舒服，不需要伪装……
她跟我讲爱，劝我怎么娶个好妻子，好好过日子……虽然这些话我听了感觉都很好笑，明明我比她年长，却换做她一副长辈或者知心姐姐的模样来对我布道。我以为我会一笑置之，没想到我还真的听进去了，这些话是母亲没有对我说过的，更是叔父没有对我说过的……
也许经过那么多年浑浑噩噩的日子后，以我这双腿的代价终于换回了我的清醒。好吧，我会认真过日子的，她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子，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喜欢过她，但是若是她没有先看上黄老邪的话，我是很想和她过一辈子的，好吧，这话，我也只敢想想，若是让黄药师知道了，他一定会来拆了白驼山的……
她送我离开，嘱咐我远离小王爷，还给了我黄药师专门为弟子创的治腿之法“玄风扫叶腿”，我是很感激她的，只要能重新站起来，不管还能不能使用腿法都是好的。只是她不知道本门武功不得擅自传给其他门派的弟子么？黄老邪会不会对她发火？唔，还记得她在我马车后面说的那句“让我儿子来娶走你女儿……”当时心里那个气啊，哪个臭小子敢抢我宝贝女儿？好吧，那时候妻子还没影儿呢。只是现在我要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非常头疼，我几乎可以预见此次前往桃花岛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了，黄老邪肯定会化身暴戾狮子……
“欧阳克！你给我出来，咱们要去替儿子娶媳妇儿了，那是一场硬仗啊，俗话说：‘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好吧，外面那只母老虎就是我的妻子了，据说她曾是波斯明教的三圣女之一，明教规定教主由三位圣女中选出，成为教主后圣女不能成婚。好吧，感谢神明阿依古丽她没有当选教主。当然她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和她的相遇也是我救了她，那是很多年前了，我回到西域后，用“玄风扫叶腿”坚持练了大半年才可以下地走路，一次下山救了她，那时她身受重伤，她醒来后说自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只说自己叫杨玛丽。好吧，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对她一见钟情，她对我也没感觉。后来我们怎么走到一起的就不说了，总之苏樱有句话说的好我们是烂锅配烂盖……咳咳，不能被玛丽听见，不然她会咆哮的。
其实我对她有感情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是觉得她和苏樱身上有相同的气质，嗯，很舒服的，平等待人的那种，世上不是只有好人与坏人之分，她们是一样的女人，只要自己选择了爱的男人，无论那个男人是好是坏，上穷碧落下抵黄泉，她们都会跟随着，坏，那就一起坏吧……咳咳，白驼山现在不掺和朝政之事，金国早就灭亡了，宋朝也是危在旦夕，叔父，呃，不，父亲，自从二十几年前的第二次华山论剑听说父亲疯了之后我曾和玛丽到中原找过他，只是没找到，相信以父亲的武功应该不会遭人欺负。是的，我双腿残废后静心了，遣散了所有的女弟子，经常去母亲曾经住的院子走走，发现了母亲写的一些文集，原来叔父才是我的父亲……只是他太过醉心于武学，让母亲伤心，母亲一气之下下嫁父亲体弱多病的大哥，两人互相折磨着，或者说从头到尾，都只是母亲在折磨自己……怪不得世人多说男子薄情寡义，男子的爱总是比女子来的浅吧，又想起了芸姜，也是自己负了她吧……
这次去桃花岛为了就是替我的长子欧阳明日向桃花岛黄岛主的小女儿求亲，好吧，儿子的名字是妻子娶的，我没有发言权，谁让生儿子的是她呢？据说黄药师儿子的名字也是他夫人娶的，嘿嘿，而且黄药师有七年没有找到老婆孩子哦，呵呵，这么一想，我倒是心理平衡了。只是，想到替那臭小子求亲，我就一阵头疼，且不说当初他老子我去桃花岛求亲时败的一塌糊涂，就是黄药师和苏樱一听到自己曾经花花公子的名号，这婚事儿肯定没戏……
想想这些烦心事我恨不得晕过去，当初明明说好的是他家儿子娶我家女儿，怎么反过来啦？要说明日那小子可比他老子我上道多了，翩翩公子，武功高强，不近女色，一副棺材脸，二十七了还没成亲，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却指名道姓要黄药师的小女儿苏菱，可人家小姑娘才十六岁，想来黄药师都是不可能轻易放人的……
哎，再想想第一次带着玛丽去桃花岛时的情景，好吧，那次是黄药师从老顽童手里得到了治疗断腿的法子，却要我亲自跑一趟，玛丽也是非常想见见黄药师的夫人。
我们上岛后玛丽就和苏樱跑到书房里关起门来，我和黄老邪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他们出来，跑去看看，只听到屋内女声高涨的讨论声：“我当初还以为到了《倚天》，反正都是圣女，以为自己不是穿成了黛绮丝就是小昭，还想跑到光明顶勾搭杨逍来着，没想到遇到了欧阳克……”一听就是玛丽的声音，听着那声音里的抱怨声，我暗自纳闷，杨逍是何方人士？一边朝黄药师干笑一边皱眉，妻子对自己不满意？唔，看来还有待改进的地方……那次玛丽和苏樱谈的非常融洽，如果不是她们一个在南一个在西我几乎要怀疑她们是老乡了，当然我还旁听到了许多不是很懂的词语，比如苏樱问玛丽是不是想当玛丽苏？玛丽回道：‘才不要，不准嘲笑人家的名字……’玛丽和玛丽苏有什么关系？
“父亲，不要让我再来请第二次！”好吧，不回忆了，酷酷的儿子亲自上门请人了。我有预感苏樱肯定不舍得女儿嫁那么远，如果明日还要坚持要那小丫头的话，黄老邪肯定会提要求让明日把白驼山庄搬到江南的，况且明日自己也比较喜欢中原，可怜我这个老父要被抛弃了，掬一把伤心泪……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番外一 欧阳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