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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番外二 桃夭 ...

  •   番外二桃夭

      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诗经•周南•桃夭》

      不知不觉又是九年过去了,苏樱算是真正在宋朝落地生根了,有了四个孩子,老大苏菡,老二黄飞鸿,老三黄飞虎,老三苏菱……好吧虽然古代没有计划生育的约束,她一下子生了四个孩子,但那也是天意啊。小女儿苏菱就是个意外产物,一不小心怀上了总不能不要吧,要知道男人的生育期还是蛮长的,总算后来苏樱再次声明不想再要孩子了黄药师才给她配了安全汤药。

      苏樱很是郁闷地问过黄药师他不会有心理阴影吗?毕竟阿蘅就是生了蓉儿油尽灯枯后才过世的。彼时黄药师正在逗弄小女儿的小脚丫子,分心回道:“第一次双胞胎都顺利过来了,接下来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我不是位高明的大夫吗?”好吧,苏樱无奈翻个白眼,合着生孩子也是一回生两回熟的事儿啊……

      这些年来她的生活倒是自在,全职家庭主妇,好吧,煮饭洗衣什么都有仆人,家里的营生她也一概不问,直到现在她都很郁闷黄药师哪来那么多钱的?飞鸿和菡儿的武功一直由黄药师教授,虽然经过黄药师四年来的钻研总算破解了逍遥派武学不可与其他门派混着练的忌讳,但是两姐弟还是觉得逍遥派武学使起来潇洒,况且从无量□□又搬回来很多已经失传的武功秘笈,那些都太有吸引力了。于是飞鸿只学了桃花岛武功的《碧海潮生曲》,菡儿更是懒惰只是跟着黄药师学习医术和奇门遁甲。这让黄药师很有挫败感,他的衣钵传承啊,只是两个大的那会儿已经十二三岁,一向自诩‘开明父亲’的黄药师是不会变成包公脸逼着亲爱的儿女做他们不喜欢的事的。

      于是,那会儿才四五岁的小包子黄飞虎杯具了。在长子不愿继承老父武功的情况下,作为次子,肩上的压力就大了。是以黄药师决定教育要从小抓起,自飞虎练习武功开始都是以桃花岛的武功入门,黄药师的意思就是你一定要全学会了桃花岛的所有武功才能练习逍遥派的其他武功。于是年幼的飞虎一见到父亲那盯着猎物般的灼灼目光就想转身投进母亲的怀抱,父子两经常玩‘捉迷藏’的游戏,黄药师很是郁闷,他对几个孩子一向宽容和善,怎么这小子畏我如蛇蝎?(好吧,真相弟旁白解说:您逼人太甚了,人家小包子还小嘛……)

      关于孩子的取名问题,黄药师很是郁闷,四个孩子一个没捞着他的份儿。双胞胎姐弟出生时他不在旁边,那也无话可说。可是老三飞虎生下来时,他可是一直在房门外边暴走兜圈儿的,还把自己关在书房好几天圈圈点点想了好几个男孩女孩的名字,无奈老婆大人说不是太生僻就是读起来怪怪的。黄药师也很郁闷啊,这姓儿可是祖宗几辈人传下来的,怎么改?

      苏樱笑说人家王羲之王献之兄弟几人的名字中都是有一个字要一样的,既然老大取名飞鸿,老二自然也要带个‘飞’字,不如就叫飞虎吧,虽然听起来有点绿林好汉的味道,毕竟也是鼎鼎大名的西周武成王用过的名字呢,黄药师只能妥协了。至于小女儿的名字嘛,还是照惯例跟妈姓,用苏樱的话讲反正女儿将来都要嫁出去的,生的外孙子外孙女都随女婿姓,不如让女儿们随母姓,取个好听的名字。黄药师一想也对,但是对妻子的姓氏他想起那个一直都很想问的问题了:据说大理的皇后是姓朱的,要是苏樱真的随母姓那不是应该叫朱樱而不是苏樱?黄药师想了好久都没想通,又不想一问又问出什么伤心事儿,毕竟皇宫里的事儿都是比较复杂的。

      没想到苏樱只是犹豫了会儿,爽快的问道:“我说实话你可不要把我当成妖怪哦。”

      黄药师心想有那么严重吗?活了五六十载有什么还是他没见过的?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苏樱这才把她本是来自八百年后的灵魂的事告诉黄药师,憋在心里那么多年,终于说出口了,苏樱觉得心里痛快多了,以黄药师的性格,应该不难接受,他本来就不是那些迂腐的儒家夫子。果然黄药师只是怔愣了半晌,然后又想起了苏樱与同龄人不相符的思维方式和行事作风,这才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对于这段跨越八百多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两人更是分外珍惜了。

      对于未来的事黄药师倒是不关心,尤其是政事,在听到苏樱说起八百年后在他们现在所说的中原土地的基础上建立起了一个统一的国家,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大家不分彼此都是炎黄子孙,人们安居乐业,黄药师释怀了。现在的战乱纷争都是历史前进的必须脚步,蒙古人、金人、宋人、西夏人、吐蕃人、大理人都是中国人,民族内部矛盾,以后的趋势必然是融合,那么他的确可以不必再纠结宋朝要被蒙古灭了,毕竟听妻子说蒙古人可是开拓了中国历史上最为广阔的土地,此后一直就没有哪个朝代能超过。现在蒙古人的东征西战正是为以后大中国领土的成型奠定了重要基础,至于宋朝皇室的危亡,管他什么事?自古朝代交替都是平常之事,现在意义上的亡国不就是换个姓氏做皇帝么?百姓还是照样过日子呗。于是在这朝代交替的战乱期黄药师只是闲居在桃花岛培养儿女、研究研究武学、医术等。至于蓉儿跟靖儿还在拼命守着襄阳,黄药师只是摇了摇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是依着他黄药师的品性,他凭什么帮软弱无能的宋朝狗皇帝守城?蓉儿以前怕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嫁给郭靖后,郭靖那小子忠君爱国,蓉儿能不跟着自己的夫君吗?不是说郭靖有这种胸怀天下的侠气不好,只是个人的追求不同吧。在这个朝代少的就是郭靖这样的江湖中人,可是他黄药师是‘东邪’,而不是悲天悯人的大侠,他也不需要那个名号,他只要和妻子儿女闲云野鹤般的悠闲生活……

      在飞鸿和菡儿十六岁的时候,在苏樱的千叮咛万嘱咐下两人开始第一次离开桃花岛涉足江湖了。虽然苏樱很是舍不得两个宝贝,可是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父母的,当初蓉儿也是十五六岁就闯荡江湖了……想到蓉儿,苏樱心里就一阵难过,郁闷的对黄药师抱怨道:“约定的一年时间他们回来后菡儿会不会被一个傻小子拐走了?飞鸿我倒不担心,瞧他那样,十年之内是不会为了女人安定下来的……”

      黄药师把苏樱搂进怀里轻笑道:“女儿大了总要嫁人的,我们菡儿那么聪明,不会找个不长进的坏小子的,你瞧芙儿都到了找婆家的年纪了,这时间啊过的真快……”

      苏樱把脸钻进黄药师臂弯里,低声道:“可是我舍不得啊……”黄药师朗声一笑,凑近苏樱耳边道:“孩子们都走了不还有我陪着你吗?”

      苏樱抬头望了望黄药师练了北冥真气年轻了二十岁的容貌,点点头。孩子们总会长大,然后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组成另一个小家庭。而她的另一半不是早就找到了吗?此生无憾矣……

      “你去看看菱儿吧,应该快要睡醒了,我去检查一下飞虎的功课。”黄药师执起苏樱的手一起向后院走去。“我觉得你越来越年轻帅气了哦,老黄,我考虑以后出去让你重新戴上那死人脸面具,嘿嘿。”苏樱歪头看了眼身边的黄药师。

      黄药师清咳了一声,望了望桃林周围,嗯,陆无双那鬼丫头跟着她姐姐程英在半年前就出岛历练去了,那么岛上安静多了,一把抱起苏樱笑道:“夫人的容貌仍似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为夫与你并肩而行自然是怕极了一而再的被人误会为父女,当然要加把劲变年轻些了……”

      就在苏樱挣扎着要下来时,两道不合时宜的惶恐声音响起:“参见师祖、师祖母……我们走那边……”两个十一二岁男童慌慌张张地转身进了另一条岔道。

      黄药师瞪了一眼前面岔道上突然出现的两道身影,心里一阵无力,暗道这桃花岛是不是太小了?还是不应该听了妻子的话让超风、默风收几个男徒弟?当初苏樱怎么说来着?女孩终归要嫁人,武功不可能练得很高,男弟子才能把本门武功传承下去,况且超风、默风都很孤寂不如多找些事让他们做做。可是如今看来男孩子多了,也调皮啊。他的私人空间,他的冷面形象……

      一年后飞鸿先菡儿一步回来,他是一直往西行的,据说在那里交到了一个好朋友,白驼山少主欧阳明日,欧阳克的儿子。苏樱听到欧阳明日这个名字嘴角就忍不住抽搐,那个杨玛丽还真将自己儿子的名字随手拈来呢,前世肯定是个经常混迹各大BBS的同人女,咳咳,不过自己儿子的名字也好不到哪里去,也许她们都是懒人一枚吧。

      菡儿迟了半个月才回来,她是北上的,据她说她曾在郭靖黄蓉驻守的襄阳城住了一段时间,不过没去相认。毕竟她们姐妹两不住在一起,年龄、观念都有差距,还不是同一个妈生的,感情自然不是很亲密。何况菡儿还非常不喜欢大小姐脾气的郭芙,这是从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注定了的。听菡儿说郭靖黄蓉在襄阳举行英雄大会推举武林盟主,以选出这个武林盟主来共同领导中原武林人士共御外敌蒙古铁骑的入侵。苏樱听了翻了个白眼,这世上武功出神入化的隐士多着呢,她爹就是当仁不让的一位,若是黄药师去参加那什么英雄大会,谁敢与之争锋?只是老黄不屑而已。又听得菡儿说在那大会上有个冷美人为中原武林挣回了面子,苏樱心想那八成就是小龙女了。又听得菡儿说她偷偷躲在屋梁上听着那少年叫那冷美人‘姑姑’,两人却好似情侣……苏樱更加确定了,神雕隆重登场。

      然后苏樱又问菡儿她有没有插手,菡儿头一扬做出一副傲娇的模样道:“本姑娘才没那闲情逸致做那什么小孩子‘过家家’般的武林盟主呢,虚名而已啦,谁要谁拿去……”

      苏樱微微一笑,不愧是自己的女儿,趁着菡儿洋洋得意的瞬间,苏樱又突然冒出一句:“不知菡儿这次出门有没有遇到心仪的男子?”

      菡儿似乎想都没想就苦恼道:“我也不知道……他不理我……”苏樱顿时警铃大作,拔高音量道:“他是谁?”

      菡儿这才清醒到自己说漏嘴了,脸霎时烧成了西红柿,摆手道:“我没有喜欢的人……没有……”然后一路小跑回了后院。苏樱看看黄药师、再看看飞鸿、飞虎、菱儿,哀叹道:“咱们家大小姐被坏男人抢走啦……”此话一出,在座三个男人,好吧,飞虎才五岁,齐摇头拍胸保证道:“我们都是好男人!”

      飞鸿和菡儿在岛上又呆了两个月后再度出门,期间苏樱叮嘱飞鸿和回来看望师傅的程英、陆无双在外面盯着点儿菡儿,务必要找出那个拐带菡儿的‘臭小子’是谁。

      看着那一封封飞鸽传书,苏樱瘫倒在床上,菡儿跑了六次终南山?难道她改变了剧情程英、陆无双不喜欢杨过后自己女儿垫上了?可恶的‘一件杨过误终生’啊。就在苏樱恨不得做个小纸人写上姓名‘杨过’两个大字天天打小人诅咒他短命的时候飞鸿又传过来一封家信,谜底揭晓,让菡儿六上终南山的不是杨某人,而是全真教的一个道士,道号清和,俗家名字尹志平。刹那间天打五雷轰,苏樱呈石化状态。她的女儿居然喜欢上了神雕里的衣冠禽兽,好吧,做了一件对不起小龙女的事……

      凌乱了半天后苏樱清醒,回信儿子好好调查尹志平,然后告诉黄药师,夫妻两共商对策。黄药师刚开始对尹志平没有印象。刚听到自己女儿看上了全真教的一个道士时自己心里还有几分高兴:瞧,不愧是我‘东邪’的女儿,连选婿都别出一格;不过在听到‘全真教’三个字时他的心里就不高兴了。全真教他真正佩服的只有王重阳一个,王重阳羽化后,他的弟子是一代不如一代,他的女儿那么优秀怎么能找个配不上她的小子呢。

      苏樱见黄药师没有想起尹志平是谁,跟他回忆了一下十七年前在牛家村遇到陆冠英、程瑶迦的那晚。黄药师这才想起那时苏樱还逼着尹志平发誓不准对古墓派女子行不轨之事来着,难道那人的品性有问题?苏樱摇摇头,这个世界和她认识的又有些不一样了,据飞鸿的消息,目前全真教第三代弟子中武功最高的是甄志丙。几年前全真教三代弟子中以长春子丘处机的爱徒尹志平的武功最高,据说发生了一次三代弟子争排名内讧事件后尹志平好似放下争夺的执念,潜心内丹练气之道,武功上不免没有多大进步,便由其师弟甄志丙和玉阳子的大徒弟赵志敬互争雄长。苏樱叹了口气,据她所知她穿的是旧版的《天龙》、旧版的《射雕》,怎么到了《神雕》就换成新版的了?真是郁闷啊。

      等菡儿回来后苏樱和黄药师轮流做工作,什么理由都用上了,什么他是道士啊,你不能扰人清修啊,菡儿答道:“他可以还俗的,要不我也去做女道姑。”什么尹志平至少比你大一轮的年岁,菡儿答道:“母亲还比父亲小两轮呢,年龄不是问题。”什么你武功高啊,他一个全真教籍籍无名的道士根本比不上你啊,女强男弱的婚姻不长久啊,菡儿答道:“他那是扮猪吃老虎,他师祖的先天功秘笈被他找到了还练成了。”什么父母当年逼他下跪发过誓……菡儿答道:“女婿给丈人丈母娘磕头那是天经地义的。”

      不愧是黄药师的女儿,在倔强方面真是有的一比,十头牛都拉不回,劝阻无效后苏樱也只能由着她去了,只是严令声明不准‘先上车后买票’和‘带球跑’。菡儿点头答应了苏樱才稍稍放下心来,想着是不是自己做了不好的榜样,让女儿都遗传到自己的大叔控情结?于是赶紧问女儿,不能再带坏菱儿了。菡儿翻了个白眼道:“我亲爱的妈妈,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喜欢清和,是真的喜欢,就像妈妈对爸爸的那种感情。记得妈妈曾经说过为什么会喜欢爸爸,你说‘他是一个生人勿近的怪人,所以没有人来跟我抢,只要他爱上了就会一生一世’,我可是一直记得非常清楚……”苏樱头晕了下,扶了下椅子,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然被女儿记得那么牢,找老公时还奉为圭臬?合着菡儿找尹志平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修道之人,没还俗不能婚配,所以没人和她抢?天啊,那小菱儿以后会不会找个和尚?

      至于飞鸿那小子么,黄药师倒是有点心急儿子怎么还不快点找个媳妇儿,不过在苏樱看来男人三十而立,三十岁正是男人最佳黄金年龄,十几二十还是小毛孩呢,这娶媳妇儿可一点儿也不着急。后来等到和他一样大的好友欧阳明日都娶了自己的小妹,而自己可爱的侄子侄女都会打酱油的时候,飞鸿实在受不了每次回岛老父的训话,索性从外面带回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丢给老爸老妈道:“这就是以后你们的大儿媳,好好教养……”然后又离开了桃花岛,不知所踪……彼时苏樱几乎晕厥过去,那臭小子想来个光源氏人\妻养成计划?可怜的小萝莉,遇到了怪叔叔……

      后来在与菡儿交谈中才知那小姑娘只是飞鸿收的弟子,而飞鸿曾经向姐姐吐露道:“实在是父亲给的压力太大了才出此下策,我还没遇到命中注定的女子呢,父亲不也是四十多岁遇到母亲的?我不急……”

      总之这一家都是不按常理行事之辈,有飞鸿打头阵,飞虎自然乐得逍遥,每次谈话中有点让他相亲的意思,总是以‘兄长还未娶妻,做弟弟的怎么可以先成亲呢?’来推拒……

      ----------------------------------(全文完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番外二 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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