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射雕之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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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射雕之末
郭靖、黄蓉与黄药师分别后一路西行到了两湖南路，因为战事紧急，两人也不敢多做耽误，折向北行，不一日到了襄阳。眼见襄阳民情安定，商市繁盛，全无征战的迹象，两人知道蒙古大军尚未到，不禁舒了口气。
襄阳是南宋北边的军事重镇，置有安抚使府，配备精兵守御。郭靖心想军情紧急，等不及找家客栈吃个饭便拉着黄蓉去谒见安抚使吕文德。
奈何郭靖在大宋是一介贫民，门房哪能放他进去见安抚使，就是黄蓉使了金子也没用。两人合计一番，晚上二更过后使用轻功夜探安抚使府，那安抚使吕文德正拥了姬妄饮酒取乐呢，见到郭靖黄蓉吓了一大跳，大喊‘刺客’，便是郭靖怎么说人家也不相信蒙古会攻宋。须知此时宋廷正被讲和派把持着，当今丞相又与蒙古缔结了连盟攻金，宋朝一直是重文轻武的，到了后期更是腐败，那些官老爷宁愿向周边邻国多送些黄金白银、布帛丝卷也是不愿打仗的。
郭黄二人在襄阳呆了两日，那安抚使还是没什么备战动作，郭靖气急，想到黄药师临行前的嘱咐，握紧了拳头铁了心要杀生一回。黄蓉却是比他想的更深入，大战在即，若是失了统帅城中肯定大乱。当日晚间黄蓉便扮了宋廷使者带着夜盗安抚使府得来的金银珠宝去犒劳蒙古大军，第二日午间回来将得到的消息告诉郭靖，那蒙古先锋怕是有十万之多，郭靖担忧不已，这次成吉思汗怕是倾国出击。
二人在客栈待到二更便听到城门外传来一大片男女老幼的哭号之声，郭靖知道是难民来了，郭靖在成吉思汗麾下呆过，知道蒙古军攻城惯例，总是迫使敌人俘虏先登。而守城官员却紧闭城门，不放难民进城。靖蓉二人跑到城头一看，但见远处一条火龙蜿蜒而来，显是蒙古军的先锋到了。
那吕文德是个脓包，此时听到蒙古军兵临城下早已吓得躲在桌子底下大念“救苦救难高皇经”了。整个襄阳城因为不见官阶最高的安抚使大人而一片混乱，郭靖听了黄蓉的主意假传圣旨摘了吕文德的乌纱帽，让众军士随他出城迎敌。
郭靖读过岳王爷的《武穆遗书》，知晓一些带兵打仗的策略，领了两队军士大开城门出城迎敌，那蒙古的先锋统帅竟然是四皇子拖雷，这一出‘空城计’吓得蒙古军没敢轻举妄动，顺利地把难民尽数放进城。
可是蒙古军并未退得很后，待他们看清襄阳城的实际兵力后明天一定会卷土重来。郭靖郁闷不已，饭也难以下咽，而那吕文德听到蒙古军还要再来竟然灰溜溜的卷铺盖一个人逃命去了。
郭靖想到他随成吉思汗大军西征攻破花剌子模的都城撒麻尔罕城后的那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再看了看这襄阳城中的百姓们，若是明日蒙古军攻入，整个襄阳城怕也是无一活口吧，伸手在桌子上猛力一拍，决定大义灭亲。
于是晚上两人船上夜行衣夜探蒙古军营准备刺杀拖雷。二人在拖雷的帐前听到成吉思汗派来的使者对拖雷说的话，原来成吉思汗在灭了西夏后得了重病，近来病势日重，自知时日无多，召拖雷急速班师回去相见。旨意最后说：日来甚是思念郭靖，拖雷在南若知他下落，务须邀他北上与大汗诀别；他所犯重罪，尽皆赦免。
郭靖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现身相见，当晚拖雷便下令退军，次晨大军开拔回朝，郭靖与黄蓉找回红马双雕，随军北上，襄阳城的第一次危机就这么被解除了。
而此时黄药师西行到了西域，见到了天竺神僧，向神僧说明了事由，天竺神僧很是慈善，也没把那失信之事放在心上，倒是对黄药师口中的那个一个下午就解了苏樱身上毒的百岁神尼很是感兴趣，对黄药师描述的郭靖、黄蓉所中诡异之毒也是很好奇，黄药师通晓梵语，与天竺神僧交谈自是不成问题，便在那间天竺寺院小住了四五日才离去。
一灯大师并不在西域，听天竺神僧所言一灯离开西域去赴华山论剑了，然后会和他的四个弟子再找个地方隐居。黄药师叹息一声，二十几年前大家还风华正茂时的那一场酣畅淋漓的华山论剑似乎已经成为绝响了，如今段皇爷遁入佛门不问红尘世事；欧阳锋神志失常不知去向，洪七公闲云野鹤喜好美食……
而他东邪黄药师呢？他得到了毕生最想要的《九阴真经》，也已经习得了那真经上武功，可以说世间少有敌手，可是由于他对武功的执着，阿蘅先他而去，如今新娶的夫人也忿忿出走，他到底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从西域离开后黄药师仍旧没有放弃寻找苏樱，想到苏樱是逍遥派的，他便起了寻找缥缈峰灵鹫宫的心思，想着可能她回师门了。逍遥派本来就是个极为神秘的门派，其门下武学浩如烟海，博大精深，百年前正是她最强盛的时期，灵鹫宫主统领着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可是自从那一代的逍遥派掌门天山童姥仙逝后，逍遥派便开始隐匿于江湖，如今上哪儿去找缥缈峰呢？
黄药师走寻了西域大大小小上千座山峰，终于在一座极为险要曲折的山巅找到了那座荒废已久的宫殿，只是那里灰尘蛛网铺的厚厚一层，门窗腐朽，久未有人烟，想是荒废已久。黄药师是久经江湖风雨的武林泰斗，一眼便看出这灵鹫宫曾经经历过一次激烈的打斗，想必就是那场打斗使得逍遥派败落了吧，不知是内部挑起还是外敌入侵，还有没有门人幸存……
只是若是逍遥派的后人搬到了别的地方，那又是在哪里呢？黄药师沮丧万分，快大半年了都没找到她的踪影，她离去的时候正是寒冬腊月，如今一晃便又是个三伏天了，她还好吗？
而与此同时在大理无量山峰后山靠近山溪边的一座山庄里，有个大腹便便的妇人正站在亭中远望着。
“公主，你怎么又跑出来啦，皇后娘娘不是嘱咐过要多多卧床休养么？”一个长相甜美又有些老成的秀丽女婢放下了手中端着的茶盏，过来替那夫人系上一件披风。
苏樱淡笑道：“就是因为快临盆了才更要多走走呢，这样生产才顺利嘛，我们的红袖管家婆又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本宫了？”
一说到正事，红袖便认真起来：“婢子从皇宫中打听到蒙古的成吉思汗于七月十二日在西夏病世，而几个月前奉命攻宋朝襄阳的四皇子随即班师回朝奔丧。”
苏樱愣了愣，喃喃道“襄阳……襄阳……”
红袖见苏樱久未言语，目光茫然，以为公主在思念远在大宋的驸马便劝道：“公主不必担心，如今看来蒙古一时半会儿分不出时间来攻打宋朝，驸马不会有危险的。”
苏樱望着红袖担心的神色，心里一阵感动，笑道：“傻丫头，本宫可没在担心这事儿，只是想到虽然成吉思汗去世蒙古会暂停攻宋，可是放眼天下，蒙古的气势如日中天，先灭金，再灭西夏，然后肯定轮到宋朝，咱们大理也不可能偏安一隅啊。”
红袖是苏樱回到大理后亲自挑选培养的贴身女婢之一，除了教习武功之外，她对江湖上的事儿了解的也通透，有计谋，对政事也是有一定了解的，不用说，苏樱是按着楚留香身边的那位红袖来培养的，目前虽然还处在养成阶段，却是比一般朝廷官员还要看透事理。
红袖想着公主的话，安慰道：“咱们大理的各代皇帝都对百姓慈悲为怀，往往都会避位为僧，皇上并不想着占着那个位置，真到了蒙古把目标转向我们大理，皇上肯定会舍弃帝位保百姓，那蒙古人虽然凶残，只要我们有诚意，他们也不敢把咱们全屠杀了。”
苏樱笑了笑，等蒙古踏平南宋似乎还要些时日呢，她又不急，且说曾经看过历史，蒙古收了大理后并没有杀光其宗室，而是封了世袭总管。这么看来，她似乎倒是担心地多余了，毕竟如果蒙古人真的要来个大理大屠杀的话，以她一介女流之辈也改变不了什么，她不是玛丽苏，她也不想当圣母，故而听说蒙古军今天攻破哪个都城进行了烧杀抢掠她也只能同情外加痛骂蒙古人野蛮一把，除此以外她又能怎么办呢？不是她冷漠，不是她无动于衷，她也没有办法，既然历史是没办法改变的，那么其进程中总会有许多炮灰的吧，她很自私，只希望守护自己的一小方幸福……
刚刚红袖提到襄阳，让她想到了襄阳保卫战，当然最深刻还是黄药师……苏樱摸摸自己凸起的肚子，脸上扬起幸福的微笑，真是一件意外的礼物呢。那日她回到大理行馆晕倒后被查出有孕，真是欣喜了把，这样她走的就更无牵无挂了，带球跑，似乎不错呢。本来就想晾着黄药师几年，她太爱他了，爱到卑微到泥土里然后怯怯地开出一朵小花？总之她不求回报的爱却让他变成了习惯，习惯了她对他的好，他就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了，何况他的心里还有个烙印地更深的冯蘅……
于是她想清楚了，自己总得要离开他一段时间，让他有时间去想想自己的好，可是这离开时间的长短么，既然有了宝宝，那自己的心里就多了份寄托，宝宝他爹，咱们后会有期喽，反正以黄药师那性子，也不怕有哪个识货的女人缠上他……
红袖看着自家公主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皱着眉头暗暗地不解，照理说以她的察言观色，一般人的想法她都可以窥知一二，可是自己公主是个例外，回宫后任皇帝皇后怎么问就是不肯说出驸马是何人，还放着舒适的宫殿不住偏偏搬到这个人烟罕至的无量山谷……
突然，苏樱觉得肚子抽痛了下，开始也没太在意，而后疼痛却一波接着一波而来，索性还是比较轻微的，算算日子，怕是产期到了，苏樱很镇静地对红袖说：“快扶本宫回房，怕是要生了……”
红袖一听，脸色一白，她虽然比同年纪的小姑娘成熟，到底也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这女人生孩子的大事也是第一次遇上，到底是害怕的，规矩什么都不顾了，大喊道：“甜儿，快叫接生婆，公主要生啦……”
正在厨房忙碌的甜儿一听连忙抛下擀了一半面团，跑来和红袖一起扶了苏樱回房。
苏樱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心里一阵害怕。活了两世，第一次当妈，在现代在宿舍和姐妹们就讨论过将来生孩子的问题，苏樱是个怕痛的，当时就信誓旦旦地说将来自己一定会剖腹产。如今到了这古代，外科手术还没呢，哪里有什么麻醉剂？剖腹产？于是苏樱尽量不去想生孩子时的痛楚（怕得产前抑郁症），平时尽量多走动以求生产顺利，告诫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可真到生的时候，谁不怕痛啊……
从早上开始痛，初时苏樱还吃了些白粥垫着肚子，到了晚上越来越痛，苏樱躺在床上真想破口大骂：死孩子，怎么还不下来，尽折磨你老妈，和你爹一样讨厌……
终于在半夜苏樱使出了全身力气痛到全身散架后那接生婆才大叫一声：“出来了……”于是苏樱很不给面子地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射雕之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