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似是故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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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似是故人来
郭靖黄蓉从蒙古奔丧回来回到桃花岛在黄药师和柯镇恶的主持下成婚。因为成吉思汗逼死了郭靖的母亲，华筝自知无颜面对郭靖，便西赴绝域依靠长兄术赤，发誓终生不再回蒙古草原。术赤的封地在今日俄罗斯的碱海、顿河、伏尔加河一带，称为“钦察汗国”，那里苦寒偏远，华筝这么做的意思就是终生不再与郭靖相见，那金刀定情便也不作数了，黄蓉心里自是十分开心的，郭靖想到二人青梅竹马的童年生活，不禁一阵难过。如今国仇家恨摆在那儿，郭靖自知与华筝、拖雷的友谊再也回不到从前，再见便是敌人，不禁又是一阵黯然神伤。
郭靖已无家人，与黄蓉成亲后便一起在桃花岛上归隐。黄药师没寻到苏樱，回到桃花岛后看着空落落的卧房，想起曾经与苏樱相处的一幕幕，心里便是钝痛难安。女儿女婿成婚后住在岛上，黄药师看着亲密的二人，心里不禁泛起一股醋意，女儿嫁人了胳膊肘就外拐了，一心便是她的靖哥哥，哪里还看得到老父？
与女儿女婿相处数月后，黄药师不觉感到厌烦起来，那郭靖是个愣小子、脑子迂腐和黄药师哪里有什么共同语言，梅超风、冯默风对自己是恭敬有加，哪里敢与自己对等交谈？黄药师倒觉得还不如让蓉儿随郭靖出岛去居住，桃花岛上也清净许多，奈何父亲总不能赶女儿出门吧，于是黄药师吩咐了梅超风、冯默风多加照看曲荷后便留书飘然离岛。
黄蓉知道父亲的性子，怕是不喜桃花岛上多了个外人，奈何那人是自己的丈夫，便劝郭靖道父亲是去找苏樱了。郭靖想到当初在蒙古蓉儿才离开半年自己就找的心急如焚，那么岳父怕是更不好受了，毕竟他们是成亲后才分别的……
黄蓉以为不会超过半月父亲就会有消息带来，哪知一别经年，父亲杳无音讯，连洪七公都不知去向，便央了郭靖一起出岛去寻访黄药师、洪七公。两人在江湖上行走数月没得到半点消息又因为黄蓉有了身孕而不得不回桃花岛。
黄蓉的性子向来刁钻古怪，不肯有片刻安宁，有了身孕，不能随便蹦跳，感到甚为烦恼，追根溯源，都是郭靖不好，怀孕妇人的性子本就容易暴躁，黄蓉便也经常与郭靖争吵。郭靖明白爱妻脾气，每当她无理取闹，总是笑笑不理。不知不觉十月过去，黄蓉生下一女，取名郭芙。她怀孕时心中不喜，但生下女儿之后，却非常怜爱，事事纵容，故而郭芙不到一岁便已顽皮不堪。郭靖有时看不过眼，管教几句，黄蓉却着意护着，郭靖每管一回，结果女儿反而更加放肆一回。
至于江南六怪，倒是没有上桃花岛来。郭靖曾经几次去接大师父柯镇恶，请他到桃花岛来颐养天年。但柯镇恶爱与市井小民为伍，喝酒赌钱为乐，不愿在桃花岛上冷冷清清过日子，身边又有韩小莹、南希仁等师弟师妹的照顾，始终推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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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正是南宋理宗年间，快到中秋了，在两浙路秀州嘉兴城的一条繁华大街上突然哒哒哒跑过一辆装饰内敛高雅的马车，那马车在嘉兴城最大的客栈——悦莱客栈门口停下，继而从里面跳下两位明眸皓齿，容颜娟好的女子，大约双十年华，一静一动端是大家族调教出来的好休养，惹得街旁行人频频斜眼看来。
只见那两位女子在地上站定后又伸手从马车上抱下两个粉雕玉琢的七八岁幼童，那男童面貌俊美，甚是可爱，只是面容有些严肃；女童却是肌肤似雪，秀眉纤长，双目灵动。这对幼童就好似观音座下的善财童子与龙女，更是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那些妇人们想起自己家里面那些顽皮泼猴般的小滑头不禁有些头疼：同样是小孩子，为什么人家的孩子看着这么顺眼，这么听话……
最后从车里面走出一位双十以上三十不到的美貌夫人，见她穿着淡雅却不失华贵，纤长的柳叶眉下一双流光转动的美目只轻轻扫了一眼那客栈的招牌，柳眉舒展微微一笑，便让那店里的年轻小伙计脸微微发红了……
“悦来客栈，真是到哪儿都有你的连锁店呢”苏樱小声呢喃道。
“公……夫人，咱们今晚就歇在这家店？”活泼的甜儿首先发问道。
“嗯，我们进去吧，把飞鸿和菡儿放下来，都长这么大了还不能自己走路？”苏樱淡淡地瞟了一眼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两个小包子。当年刚把飞鸿生下来后苏樱就晕过去了，不想还没痛痛快快地睡个好觉，就被甜儿施针给扎醒了，原来肚子里还有一个，于是苏樱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再使劲一回，毕竟羊水破了孩子再生不出来可是要把小宝宝憋死的，幸好这个孩子听话，生产十分顺利，就好像瓜熟蒂落。
那个名叫飞鸿的男童暗自撇了撇嘴，从红袖怀里跳下来拉着名叫菡儿的女孩跟着苏樱他们一起进了客栈。
在悦莱客栈斜对面的烟雨楼上一位青袍长者正独自喝着酒，他本来听到楼下的嘈杂声是不悦地皱眉转身就要离去的，可是一个想念已久的声音突然飘入耳中，让他不由得向那声音的来处张望，在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美丽妇人后‘咚’的一声，手中的酒盅滑落，在桌面上滚了数下才静止下来。
那青袍长者大约四五十岁，身材高瘦，鬓须灰白，面容却相当清癯，整个人看起来丰姿隽爽，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此时他正紧握双拳好似拼命压抑着什么激烈的情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美貌夫人的一举一动，似乎要把她整个人深深地刻在心里，拥在怀里……只是当他看到那夫人宠溺责怪地看着旁边站立着的一对金童玉女时他的面色晦暗了几分：她另嫁他人了？还生了一对可爱的儿女？
苏樱在悦莱客栈要了两间大房，她和自家的两只小包子住一间，红袖、甜儿住一间。
看着里屋的床上正睡得正熟的两个小家伙，苏樱不禁幸福一笑。没想到一晃离开桃花岛已经七年了，在这七年里她忙着学习怎么做一个好妈妈，怎么教育自己的小包子，还筹建了一个类似现代红十字会的医疗机构。这些年来蒙古和南宋之间大小战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战争过后各种疾病随之而来……虽然她的身份是大理公主，虽然她不想搅和到历史中去，但她却想着还能尽一份心力，毕竟百姓是无辜的，她不能阻挡蒙古兵的铁蹄，那只能救一个是一个了，不然太丢穿越女的脸了。
这次她到宋朝来一方面是考察在嘉兴收购药材之事，另一方面么也躲了这么些年了，该出来晃荡晃荡了，如果黄药师还念着她，她就让小包子们认爹，如果他没找到他们，那就算了，当了妈，心就不一样了，以前她卑微地爱着他，有了孩子后她才发现若是他对她无爱，那么守着孩子偶尔想想他这样的生活也是不错的……
刚到嘉兴，苏樱的心就怦怦地乱跳不已，难道是有些‘近乡情更怯’？苏樱摇摇头，想那么多做什么？嘉兴是江南六怪的老家，以前随着黄药师来过一趟，不过以黄药师对柯镇恶的厌恶，想必他是不屑于再来的吧……
苏樱在窗边站了好久，夜空中的月亮是越来越圆了，又是快到中秋了吧，想着在桃花岛上过的最后那个中秋节，自己做的月饼，嗯，菡儿似乎很喜欢吃呢，明天借这个客栈的厨房亲自做些……
而等苏樱屋里的灯火熄灭好久之后屋外树上的青袍才闪身飘去……
第二天早晨苏樱让甜儿带着飞鸿和菡儿去树林里练功，自己和红袖收拾完了去见百草园的李老板。
在飞鸿和菡儿五岁时苏樱就开始教他们武功，毕竟看看人家武林世家孩子都是早早习武的，而且孩子小一些骨头软不用受太多苦，大了的话就没小时候身子那么灵活了。苏樱没养过孩子，所以对这两个小包子的教育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啊，当初飞鸿是先落地的，可是苏樱想着女孩子有了哥哥会不会恃宠而骄，到时候养成像郭芙大小姐那样的娇蛮脾气，嫁出去也是害了别人家，于是飞鸿悲剧了，本来是哥哥被苏樱灌输成了弟弟，苏樱教导他们姐姐要爱护弟弟，弟弟呢作为我们家的唯一男人要保护娘亲和姐姐……
哦，还忘了说了，两个小包子男孩跟老黄姓，取名黄飞鸿，苏樱很无奈啊，姓黄的真不好取名字，等黄药师来取吧，她可是存心想躲黄药师几年呢，总不能老是没名字叫宝宝吧，于是苏樱搜肠刮肚总算给自己儿子安了个大英雄的名号，无妨，反正现在才是南宋，那个黄飞鸿、十三姨还不知在哪儿呢。女儿呢姓苏，叫苏菡，苏是苏樱前世的姓，纪念一下苏樱远去的现代生活……
本来在现代看射雕时苏樱就为桃花岛武功的败落而感到深深的难过，黄药师武功自成一派，创立桃花岛一门。看到人家的评论说：“其武功论功力之深湛，技艺之奥秘，不在号称天下武学泰斗的全真教与威震天下的大理段氏之下，可惜人才凋零，终于没落。”就觉得很可惜，她的飞鸿可以继承桃花岛的武功，可是随着孩子年纪渐长，他们的父亲不在身边，她总不能只教女儿武功吧，于是索性两个一起学了逍遥派的武功，反正逍遥派的武功也和桃花岛面临一样失传的境地，而逍遥派的武学博大精深，被苏樱弘扬开去苏樱也自己安慰自己做了件好事……
再说那边甜儿带着飞鸿和菡儿去了镇子旁的小树林练武，飞鸿和菡儿在树林间练习着‘凌波微步’，二人在林间奔跑了阵子，忽然听的头顶几下清亮高亢的啼声，抬眼望去只见两只极大的白雕正往密林深处飞去，继而又听到前方传来两声女孩子的低啸，似乎在呼唤白雕。
菡儿有些好奇，跟甜儿说了声就拉着飞鸿跑到前面去看看。只听到一个小女孩轻蔑的声音：“我不认得你，不跟你玩。”继而一个小男童羡慕的声音：“这对雕儿真好，那么听你的话，回头我也让爹爹去捉一对养了来玩。”
又听那女孩子道：“哼，就你爹爹，能捉得着么？”
飞鸿皱了皱眉道：“姐，那个小姑娘怕是个喜欢无理取闹的大小姐，咱们回去吧。”
菡儿笑道：“无妨，既然她刁蛮，我们就去刹刹她的威风。”飞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姐，别忘了娘怎么教我们的，少惹事。”
可是菡儿非要拉着飞鸿过去。一路走那女孩的声音又传来：“哼，我不跟野孩子玩。”
那男童乞求道：“我不是野孩子。”
然后似乎两人运起轻功开始追了起来，等菡儿和飞鸿看到人，只见一个身穿淡绿罗衣的粉□□孩正躲在一株松树后面，等那男孩跑的近了，突然伸出左脚，想是要让那男孩绊个跟头。
菡儿看不过去了，运起 ‘凌波微步’几个白影闪过刷的一瞬跑到那松树旁抓了那小男孩丢到一旁，这一幕快的让那个准备使坏的小姑娘和被丢到一旁的十一二岁男孩愣了好久。
那刁蛮小姐最先回过神来，抬手‘啪’的一巴掌就要往菡儿脸上甩来，她一直是家里的小霸王，爹、娘、大师公谁人不让她三分，偏偏那个小姑娘长的好看不说，功夫也比自己好，她哪能受得了如此侮辱，于是大小姐脾气一发，伸手就向菡儿打去。
菡儿早就知道那大小姐肯定会炸毛，很淡定地往左一转儿，提气跃到了松树上，而飞鸿早已闪身到那刁蛮大小姐身前捉住了她的手，冷冷道：“不准欺负我姐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后面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芙儿，你又在欺负人了，是不是？”等他走近了才看清是个撑着铁拐的跛足老者，他两鬓如霜，形容枯槁，双眼翻白，是个瞎子。
那名叫芙儿的大小姐在向那个老瞎子撒娇，那老瞎子被芙儿两句话一说立马忘了刚才的斥责。飞鸿和菡儿对望了一眼道：“怪不得她如此蛮横，原来家教如此！”然后各自提气使出轻功原路折返。
那老瞎子正是江南六怪之首的飞天蝙蝠柯镇恶，而那大小姐就是郭靖和黄蓉的女儿郭芙了。
此番郭靖和黄蓉出岛是因为听说了有人曾在嘉兴烟雨楼看到过一个青袍老者独自饮酒，看那描述正像是黄药师，两人便带着郭芙出岛来找爹顺便看看六位师傅了。
那柯镇恶当年在归云庄是遇到苏樱和黄药师，那时黄药师和苏樱还在庄前打斗了番，眼睛瞎的人听力敏锐，他自然听出了飞鸿和菡儿的步法，心下微微一惊，这轻功路数怎么和离岛已久的黄夫人的武功那么相近？
而等到飞鸿和菡儿回到原来练功的地方，发现甜儿不在，两人正想去找找，便看到一旁树下有个身穿青袍的老者正在树下吹箫。飞鸿走过去行了个礼问道：“打扰了，敢问前辈有没有见过一位二十上下的姑娘？”
黄药师放下玉箫，望着男孩那清隽稚气的面孔，心里一阵紧张、激动，难得和颜悦色道：“那位姑娘似乎去溪边取水了，这位小少爷是哪家的孩子？年岁那么小，到这密林里怕是不安全。”
菡儿走过来有理道：“我们姐弟从大理而来，老先生自不必担心，今年正好七岁，家母五岁便教习我们武功。”
飞鸿过来拉了拉菡儿的手，暗示她说的太多了，要是眼前的这人是坏人怎么办？可是菡儿却觉得面前的老者有一股亲切感，让她忍不住想和他多说些话。
飞鸿拉着菡儿向黄药师行了个礼便转身往回走，黄药师禁不住出口问道：“你们是亲姐弟么？你们的父亲没跟着一起来？”
菡儿回头笑道：“我们当然是亲姐弟，还是同一胎呢，至于父亲么，从没见过……”
飞鸿听到菡儿的话，拉着她走的更快了，暗自责怪今天老姐脑袋抽风了。
而黄药师则是一直站在树下成了一座雕像，风中凌乱了：他们是龙凤胎，今年七岁了，从没见过爹，使用的都是逍遥派的武功，又想起苏樱离开桃花岛已经七年零三个月了，一个答案在他心中呼之欲出……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似是故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