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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还是年纪小,心里有事是装不住的。何彦这个礼拜的表现实在离谱得出奇。训练的时候会无缘无故笑出声来,上文化课的时候也会突然一脸幸福的笑容看着看板。刘教练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踹两脚骂几句也就消气过去了。但文化课老师可是一个刚毕业没两年的小姑娘,何彦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这种诡异的笑容使令她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又不能当着一教室同学的面点名批评,只好强忍着上完课再去找刘教练告状。

      “别说你那一听就能睡着的文化课了,何彦这家伙连训练都那副德行!”刘教练喝着手中的茶水,悠哉悠哉、见怪不怪的说着,“你要是不好意思当众批评,要么你视而不见,要么你下课单独跟她说。”
      “我说刘老头子,你这话说得也太不负责任了!”班主任提着尖锐的声音喊道:“我站在讲台上,怎么可能对学生的举止视而不见?你训练的学生你还不知道什么脾气么!单独说?我怕有生命危险!再说了,何彦这孩子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要么趴在桌子上睡觉,头都不抬一下;要么教室里连她人影都看不见!就从上个星期开始的!不旷课不睡觉是好事,文化课成绩高了,对以后考学也有很大帮助。但是谁受得了这个样子啊!不是无缘无故的笑,就是好像下一秒就要冲到讲台前打人一样的眼神,你要是不想办法管一管,我这边可要罢课了!我怕晚上做噩梦!”
      “陈老师,您先别着急,也别生气。”一听罢课二字,刘教练自然着急了,连忙收起了爱答不理的态度,劝说道,“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您何必一般见识呢。这件事情交给刘老头子我了,肯定把何彦这件事情处理妥当,您就该上课上课,课堂上肯定不会让你不顺心!”
      “行吧,你赶紧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得去上课了。”声落,班主任陈老师一步一扭地往前走去,走廊里留下了她那细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
      刘教练在原地愣了愣,心想:这文化课老师现在怎么都这么有脾气了,罢课都说出来了!我刚四十出头,怎么就老头子了?成吧成吧,毕竟万寿无疆为老,顶天立地为头,父天母地为子,刘老头子我也认了。
      要是刘教练没有个好心态,早就被何彦这帮叛逆的小兔崽子们气死了。体育生可以老老实实地坐在教室里听一上午的文化课,本身就跟上刑一样,甚至比被罚跑五公里还难受。“刘老头子”心如明镜,怎么可能会去质问何彦,说那话不过是安抚一下文化课陈老师罢了,毕竟人家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姑娘,胆子小要面子嘛。要是何彦真的影响到训练了,刘教练绝对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赵宇晨这小子恐怕比何彦的母亲还了解她,并不是因为他言情小说看多了,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一个平时不爱笑,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突然反其道而行之,其中必有缘由!也不知道他这天在食堂吃的到底是西蓝花和牛肉还是熊心豹子胆,在学校门口等老爸来接的闲暇之余,他竟然连个铺垫都没有,直接伸手在何彦发直的双目前摆了摆。
      “你特么有病啊!吓老子一跳!”何彦连忙将回忆从脑海中抽了出来,狠狠地瞪着赵宇晨,因为她一点准备有没有,下意识的向后退一步,摆出了格斗式。不得不说,她这动作既敏捷又帅气,估计电影演员都不一定能拍出这效果。
      “彦哥!你淡定!我可打不过你!”赵宇晨只觉得身边充满了杀气,不由自主的也摆出了格斗式,准备招架随时会飞来的拳脚,“有话好好说!打人别打脸!”
      “好好等你爸得了呗,你闲着没事儿吓我干嘛!”何彦非常嫌弃地看着赵宇晨,收起格斗式,双手插兜看着马路上零零散散的车辆。
      “你警惕性可真高!要不是我嗓门大,一会儿来的就得是救护车了!”虚惊一场后,赵宇晨虽然眼神有些迷离,但也没有耽误他扯皮,“我别的先不说啊,感觉你以后考个体院真是有点屈才了,刚才那一套动作是真的帅!要不让你老爸想想办法呗,上个北影中戏,出来绝对是个超级牛逼的动作演员!到时候也别忘了随便带带我。”说着说着,他的大拇指都竖起来了,眼里发光,充满了对未来无限的憧憬。
      “我看你小子不是喜欢白日做梦,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演员可没有那么容易当!我们这些体育生,最多给人家大明星当个危险动作替身!”何彦皱了皱眉,看都没看赵宇晨一眼,直接将冷水泼了过去,一点面子不给留。
      “咱俩毕竟是发小,你要是这么聊天,我可就开门见山不客气了啊!”赵宇晨装作一副抓住了她小辫子的样子,洋洋自得。
      “就你这样的连石头都抬不起来,还开山?大白天的做梦可不好啊!”何彦怼道。
      “咱别的不说,这半个月来,你不觉得自己很反常么?”赵宇晨言归正传进入主题,抬眉问道。
      “我反常?怎么可能,我俩都认识多少年了,我哪天不是这德行?”何彦有些摸不着头脑,跟二丈和尚一样,只觉得赵宇晨这话莫名其妙。
      “你自己没有感觉?”赵宇晨故意反问道。
      “嗯?怎么讲?”何彦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没有感觉?”赵宇晨继续下悬念,“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你小子到底说不说啊!”何彦有点安耐不住好奇心了,毕竟她从练体育那天开始,对一切都很无所谓,突然有个人跟她说出“反常”二字,她怎么可能不想知道个所以然,“你特么跟我兜什么圈子啊!别跟老子拽诗句!”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喜欢上那天我们救下来的那个女高中生了?上周你是不是也去找她了?”赵宇晨一本正经的看着何彦问道,像审问犯人一样,这可是他难得的淡定。
      何彦本想说句假话随便搪塞一下,但赵宇晨毕竟是自己的发小,要是这次不说实话,以后可能连个能谈心的朋友都没有了,但如果承认,她面子肯定挂不住。她怔怔的盯着马路对面的那棵树足足有一分钟,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目光转移到赵宇晨身上,说道:“是啊,我上周的确是去找她了,但这不代表我喜欢她啊!”
      “你要是不喜欢人家,你去找人家干嘛啊?”赵宇晨反问道。
      “我这不是担心她因为上上个礼拜的事情出事儿么!”何彦解释道,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去找那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女高中生是为什么。
      “如果你不喜欢人家,你担心人家干嘛啊?”赵宇晨有刨根问底的意思了。
      “你小子烦不烦啊!哪里有那么多因为所以?”何彦是个急性子,三个问题就没有耐心了,看着马路对面的那棵树吼了出来。她知道好兄弟是在为她好,这时候的坏情绪自然不能发泄到赵宇晨的身上。
      “彦哥!我没有别的意思!”赵宇晨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这两个礼拜你上文化课的时候时不时的就面带心花怒放的微笑盯着黑板,文化课陈老师毕竟是个刚毕业没两年的小姑娘,单薄瘦弱胆子还小,外面打个雷,她都吓够呛,肯定看不了你这种上课状态,哪怕你趴桌子上睡觉,也比你这诡异且无厘头的笑强啊!”
      “拐来绕去,这才是你的重点吧?要是怕文化课老师找我麻烦,你直说就好了,干嘛偏要扯到那个高中女学生身上?”何彦问道。
      “我可是你的好兄弟,我总得问清楚原因吧。”赵宇晨回答道。
      话音未落,何彦充满戾气的眼神朝他杀了过去,落在裤线上的拳头血管都被血充粗了。
      “你打算去找那个女高中生?”何彦这声音冷得都沙哑了,可想而知她在多么努力地保留着自己的理智。
      见状,赵宇晨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起来,连连摆手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打算过去找她!再说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她家在哪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去啊!彦哥,你真误会我了,你先放松,我俩好好说!”
      何彦想了好一会儿,双手逐渐放松下来,目光也渐渐平和了。
      赵宇晨见何彦严重没了杀气,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回原处,大气不敢喘的与她保持着一米距离,心惊胆战的等着老爸的车,把每一分每一秒称之为煎熬都不足为过。他心里呢喃着:“好端端的,我闲着没事儿问她这些干嘛啊,这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不痛快找罪受么!”

      直到下车的时候,何彦都没有说一句话,连挑眉扯嘴角的表情都没有。看上去倒不是不爽也不是置气,却隐隐约约有着一丝失落和无助,像是考试没考好,或者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赵宇晨虽然皮,但绝对不是吃一百个豆不嫌腥的人,身旁的人一言不发,他自然也很识趣的一字不问,倒是赵父进家门后问了句:“宇晨,你发小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些反常啊。”
      “可能是因为文化课不好,为以后能不能考得上二本体院发愁呢吧。”赵宇晨被问得猝不及防,但脑子反应的还算快,随便敷衍了一句。
      赵父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毕竟不是自己家孩子的事情,随口问一句就完了,没必要跟农村那些三八婆似的,刨根问底没完没了的。

      今天到家的时候还算比较早,刚过中午12点,何彦在母亲面前还是很会掩饰自己的,向往常一样,跟母亲有说有笑吃了午饭。
      回到房间,她连换衣服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在她的专属大床上摆了个大字,耳边一直回荡着赵宇晨的灵魂拷问—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高中生……你去找人家干嘛啊……
      她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就是突然很想见一个人,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更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见她!她一脸纠结地抬头看了下墙上挂钟的时间,中午12点半,估计正是对面高中的午休时间。她索性起身换了身衣服,而且还是照着镜子换的,生怕前身不够平,特意将运动内衣的扣子扣到最里面那个。
      白卫衣黑裤子运动鞋……
      不管怎么收拾,脑门上依然写着“体育生”这三个字。
      但何彦却不以为然,觉得自己换了身不经常穿的衣服,整个人的就可以提高了无数个档次,甚至可以忽略性别和学生身份……随便跟母亲说了个理由就开门走了。

      也许这就是缘分,何彦远远的就看到那个女高中生在学校对面跟两个同样穿着外校校服的男同学周旋,那两个男同学还时不时的抬手在她脸上滑个一下两下的。
      何彦不想知道原因,只是对亲眼所见到的举动无比愤怒。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过去,估计路人都看不清她人影,只能感觉得到身边突来的一阵风……
      还没来得及看到何彦对那两个男生做了什么,只见那两个男生已经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哀嚎了。
      还不等那个女高中生反应过来,何彦已经拉着她的胳膊跑到最近的两栋楼的巷子里了。
      那女高中生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身旁的何彦,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吓的,微干的嘴唇半张着,呆滞的目光里充满了不解和恐惧。
      何彦这十七年来还第一次被人这么看,尴尬得她不顾一切用力甩开了那女高中生的胳膊,为了面子,情急下一脸不耐烦了说了句:“看什么看?我脸上有不干不净的东西么?看鬼呢啊!”
      估计她是平日里吼赵宇晨兄弟习惯了,什么话想都不想张口就开,从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再说了,混迹体校的这些年来,身边唯一的女性除了文化课老师就是她母亲,她更不知道如何对待女生。细想来其实也情有可原,她如果不这样霸道凌厉,每天跟一群男人在一起不得被欺负死啊!
      那女高中生跟她见过三次,而且场面一次比一次离谱,对何彦的印象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不可能想得到她是省重点体校生,在好学生的眼里,只要是在上学期间不穿校服的同龄人都是地痞流氓小混混。
      估计女高中生被何彦这一嗓子吓得不轻,还不等她声落,眼泪已经滑到下巴了。样子可怜且无助,好像何彦对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等等!你别哭啊,我只是受不了你用放下那种好像见了凶猛野兽一样的眼神看我。”何彦显然很是着急,连忙解释了一通,“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这一哭,好像我真欺负你了一样!”但她连自己的母亲都没哄过,更别提哄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了。
      女高中生无力的摇了摇头,如释重负般转身准备回学校,毕竟午休快结束了。也许真正的委屈是说不出来的。
      “你先别走!”何彦三步并两步到女高中生身前,说道:“一个月内我帮你解了两次围!你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也就罢了,连个称呼都不肯留一个给我么?”
      “对不起,”女高中生低声道歉,抬头绝望的看着何彦,“我叫启妮,高二三班的。”
      “我不查你户口!用不着说那么详细。”这话何彦听着特别不舒服,心不甘情不愿,跟砍刀架在脖子上一样,还不如一只直低头呢!
      “你还有事么?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启妮这次的声音和表情都带着些着急、赶时间。
      “刚才那两个男的是谁?,”何彦问道,“为什么对你动手动脚的,如果我要是没有及时赶来,你是不是就被那两个混混……”
      “这不重要了,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启妮打断了何彦后面的那些她最不想听的话。
      何彦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旁人打断她说话,这也是她的底线,因为启妮的那句话,她压着火气,回怼道:“报答?妮能怎样报答?起码药等到你大学毕业了吧!”
      “你上次帮我解替我父亲还了赌债,我家庭条件很差,如果你是个男的,我肯定愿意把自己卖给你!”启妮这话说得很平静,好像在聊家常似的。
      “我不是男的又能怎样,又不是买不起你!”何彦这会儿的脑子可能是被启妮气得断路了,话说得比玩笑还玩笑。
      “算了吧,你我别在这里拌嘴了,我真的快迟到了。”启妮的声音有些无所谓,“谢谢你这三次帮我,但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对你的影响不好。”
      “这个我还真不怕!”何彦的眼神中流露出天老大地老二中间都是她的的神色,她还真把家里有钱当万能了,再说了,谁年少没轻狂过,谁年少不是个王者。
      启妮再次摇了摇头,忧郁的看了何彦一眼,再次转身准备回学校。
      “你等一下!你记一下我的电话!以后要是再遇到什么麻烦,给我打电话!”何彦这次没有再追上去,在原地喊道。
      “不好意思,我没有电话。”启妮边走边回应着,好像在她的心里,这是何彦对她的最后一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以后相互杳无音信一样。
      何彦目送她消失在拐角处,她甚至讨厌正午的阳光,没有把启妮的影子照得长一点。
      “没有电话怎么了!没有电话就是不留老子电话号码的理由和借口吗?姓启的小妮子你给我等着!老子日后一定会把你买回来的……”何彦感觉自己都快被启妮气爆炸了,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一走一过的路人可能都会觉得家附近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精神病……
      她从上衣兜里掏出上周父亲给的信封,大概数了一下,还有几十张红票子,买个手机足够了。
      她拨通了赵宇晨的电话,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兄弟已经在家里睡得五迷三道的,连那个“喂?”字都抻得快山路十八弯了。
      赵宇晨一听何彦要买新电话,一个鲤鱼打挺站在床上,在电话那头结结巴巴的问道:“大哥,什么情况?你刚才打架把电话干碎了?”
      “你是sb么!老子电话掉了块儿漆都不带再碰一下了!怎么可能拿碎了的电话给你打电话!”经过刚才跟启妮的聊天,气儿本来就不顺,这下好了,都发泄到无辜的赵宇晨身上了,“你特么的下不下来!老子就在家楼下了!你特么是头猪么?吃饱了就睡,你怎么不直接一脚睡成一股白烟呢!修仙呢还是冬眠呢!要是两分钟内没出现在我视线里,以后别再特么的说老子认识你!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赵宇晨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嘟嘟”声……
      面对醒来的天降神骂,搞得赵宇晨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时间有限,赵宇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大脑一片空白,还嗡嗡作响,但体育生的职业修养还是想来优秀得一匹,套上衣服鞋出门进电梯估计一共都没花上二十秒……看来,拼速度还是得靠练家子啊,没点真本事,连朋友都留不住……
      何彦也就是出口成脏出出气,就算赵宇晨二十分钟后才逛到她眼皮子底下,发小也还是发小,哥们还是哥们。

      “老大,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要去买电话啊?”赵宇晨离得大老远就开始边跑边朝何彦挥手,边跑边喊。时间就是兄弟情义,秒秒小命根啊!
      “我日你大爷!你这是被白娘子撵了么?什么造型啊!头发根鸟窝一样!你离我远脸,真特么丢人现眼!急着去投胎啊!”何彦一脸嫌弃的看着衣衫不整,着急忙慌的赵宇晨,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老大,这不是你要我两分钟内出现在你的视线里的么?”赵宇晨连忙拿出手机照着自己的下巴以上,委委屈屈的。他心里呢喃着:“好不容易熬到周末这半天假,这还怎么都不对了,好像所有规矩都是你定的一样。”他也就能心里发发牢骚痛快一下,真可谓敢怒不敢言啊,太难了!
      何彦上下打量了赵宇晨起码五遍,实在越看越不顺眼,索性把他连拖带拽到最近的理发店,洗头做了个造型。
      还是清清爽爽的兄弟入得了她的法眼……
      等等,刚才姓启的那小妮子的校服好像也挺脏的,头发也有些油油的……
      算了算了,这些都先往后放吧!反正一会儿下午放学还要把新电话亲手送给人家,现在想这些事情不就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儿干浪费脑细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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