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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你是不是校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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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灵的本意是打发打发薛豆蔻让她稍微成熟一点,没想到给自己又找了个麻烦。
离期中考不远了,她每天写卷子对答案时间安排的满满的,现在要被这个呆瓜缠着问奇奇怪怪的问题。
班里不让看课外书,薛豆蔻怕被班主任发现,把她疑惑的几个点做了笔记。
本子还是猪猪侠超人强的封面。
“金灵,为什么会有校草?”
“因为他帅,所以校草。”
“那我们学校的校草呢?”
“现实生活中没人会评校草。”
“H4是什么?”
“Handsome Four,最帅的四个人。”
“还有...三分冷酷四分邪魅一分讥讽这句话,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
她那本书只看了前两章,也就只有这么几个问题,问完之后缩回去想了一会儿,估计还是有点纳闷就放弃了,老实写起了数学题。
金灵撇撇她,薛豆蔻不说话的时候像个小狐狸精,可惜一开口就打回原形。
扯扯嘴角,她埋首继续搞自己的事。
成长不是一蹴而就,薛豆蔻的那根小豆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土而出。
难得的双休日。
“良良,是我。”
咚咚咚敲门,薛豆蔻准时出现在黎昂家的门口。怀里的书包装着大大小小的书本试卷,快要期中考,她又来找黎昂开小灶。
周六梁青经常不在家,一般是他过来开门。
薛豆蔻抱着书包等待,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十秒
二十秒
一分钟
站了好半天了门还是没有开一条缝,薛豆蔻也渐渐觉得有点奇怪。
“良良?”
又叫了一声。
还没有起床吗?可是已经九点多了...
心情猛地低落,薛豆蔻提提怀里书包嘴撅了起来,耳朵贴上去听听声响,房门板里静悄悄,好像什么音都没有。
真的不在家。
没啥希望了,薛豆蔻转身,又不甘心回头看看紧闭的门,叹口气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喀哒————
走了没两米,开锁的声音响起,同时伴随的还有一道略微沙哑的嗓音。
“薛豆蔻。”
耳朵捕捉到熟悉的音节的,薛豆蔻难得反应这么快,一下子转过来身,声调有点高带着抑制不住的惊喜。
“良...”
名字没叫出来,她看着门口愣住。
在薛豆蔻的心里,黎昂一直都是一丝不苟,不似其他男孩脏兮兮脸上糊着鼻涕,他从小到大都干干净净衣服都没褶子。
现在门口的黎昂手还握着门把手,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着水,似乎刚从浴室里出来没多久,围个浴巾就跑出来给她开门。
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没穿。
楼道里有些冷,他赤裸上身,肩上的水珠滑到胸口顺着肌理下陷,直至隐没进浴巾边缘。
薛豆蔻第二次见到了黎昂的光溜溜。
不再是曾经奶白圆滚滚的小孩子,圆圆的肚皮现在变成扁扁的腹,窄腰往上逐渐变宽,少年体型已经逐渐的结实起来,薄肌铺展在胸膛到凹陷的锁骨停下,头发上的水珠悬挂半天,最终滴落到了锁骨窝窝。
薛豆蔻忘了避嫌,或者压根没有这个概念。
眼睛盯着锁骨下面不远处,看着两颗透着粉的东西入了神。
虽然知道男女长得不一样,但是他的和自己真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呢...
两个人一个敢裸一个敢看,薛豆蔻迟钝的意识到不对劲转过身背对着黎昂。
“你在家呀。”
“...”
少年看着现在才想起避嫌的人,眼眸黝黑,似乎刚刚从什么漩涡中拔出来,他启唇。
“没必要了。”
抬腿走到她身边,身体还散发着出浴的温热,凑近薛豆蔻时,身上散发的清爽味道钻进她的鼻腔。
薛豆蔻吸了吸鼻子,眼睛乱飘不看他。她的世界简单,小时候告诉她男女生不能随便看身体,那就肯定不能看。
“你怎么光溜溜就出来?不知道害羞?”
带了教导的语气,好像在说他不懂事一样。
黎昂没有理她的犯傻,提上她沉重的书包牵上手往开着的门口走进去。
“走。”
他高她大半个头,走在身边带一股威压,薛豆蔻被牵着手但脑袋还是九十度扭向一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带进了门。
书包很沉,黎昂放到沙发上那一处陷了下去,薛豆蔻窝在沙发依旧保持那个姿势。
黎昂看着她使劲儿扭着的脖子,忽然有种想掰开她脑袋看看的感觉。
害羞吗?并不,一点不好意思都没甚至还看了一会儿。不害羞吗?可她又知道男生的身体不能随便看。
“我去穿衣服。”
转身抬脚上楼。
薛豆蔻实诚的很,黎昂说完她还保持那个动作好一会儿,生怕自己再看到不该看的。直到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上有一会儿了,呆瓜慢慢转头看一眼。
嚯,已经没影子了。乐呵呵笑两声得意歪在沙发上
这次看光光,可不是她的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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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是早上洗澡?”
薛豆蔻坐在书桌旁边拿出来书本唠唠叨叨。
“不是。”
黎昂身上套了一件T,把床边的垃圾筒踢到了门后,在她身边坐下去。少年靠近,他身上带着丝丝绕绕清淡的味道飘到薛豆蔻鼻尖,她吸吸鼻子。
“小心生病哦。”
瞧瞧黎昂露出来的胳膊,线条漂亮,又抬手摸摸,指尖下的皮肉骨骼紧实而有力,莫名想起他那天掐着自己腰,捏得她痛痛的。
秋天已经开始冷了,大家都穿了长袖,他还一件短T,手臂凉凉滑滑像冰枕一样。薛豆蔻不大乐意,这不得感冒了。
“冷。”
黎昂听罢这个字又起身,迈到柜子旁开始翻找起来。薛豆蔻这下满意了,真听话。
然后看着黎昂拿出一件外套向这边走来,手一抬,后背一重,那件外套罩到了自己背上。
黎昂坐回了她身边,身上还是一件短袖看着她。
“还冷么?”
?
一个大问号支棱起来。
“我不冷,你冷。”
像条虫子一样把外套拱下去揪起来往他身上盖,带着一种妈妈觉得你冷你就是冷的感觉,拧着腰愣是要往人身上披那件衣服。
黎昂坐着没有动,垂眸看她双手圈着自己脖子往上围衣服,脑壳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来动去,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忽闪忽闪的眼睫毛。
再往下...
黎昂别开眼睛。
“嗯。”
手臂撑开钻进袖子里,自己把衣服穿上,离她远了些。
她习惯触碰又没有防备之心,只能靠他保持距离。
他穿好了薛豆蔻就老实了,铺开自己的卷子开始研究上面的小叉叉,状态又回归了以往。
曾经的每一个周末假期或是放学的夜晚,他们一直如此。黎昂静静看着她看不懂的书,薛豆蔻闷闷写着他不屑的卷,交流发生于掉在地上的铅笔,和她实在想不明白的试题。
静悄悄的时间流淌,灌溉了一圈圈年轮。
“黎昂。”
写了一张她好累,趴在桌子上看着黎昂侧脸聊天。
“你好像没有带过课本回家。”
黎昂“嗯”一声。
“你不复习?”
“嗯。”
“你都会吗?”
“嗯。”
薛豆蔻已经连惊讶都没有了,这就是强者的世界。
“饿么?”
抬眸看看时间,他把那本书放回去。
“还好的。”
薛豆蔻眼睛还是盯着他,一眨不眨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吃什么?”
起身,黎昂揪揪她的后脖领子。薛豆蔻感受到轻微拉扯顺从站起来。
“面条。”
“好。”
“我可以吃细的那种吗?”
“嗯。”
“我帮你洗菜吧,我还会...”
一前一后出了黎昂的卧室,薛豆蔻不休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屋里。
砰——
轻轻的一声响,门带上。
少年沉沉的眼睛在门缝中一闪而过,再没人能发现门后堆积着纸巾的垃圾筒。
黎昂很早就会做饭,梁青有时候下班晚了他还会给她留。薛豆蔻手泡在小盆里束着袖子洗着焯过水的排骨,上面粘着点棕色的血沫。她白嫩的手和煮得发白的小排肉在小盆里糊弄来糊弄去。
水空掉,把小盆递给黎昂,眼里亮晶晶等着挨夸。
黎昂只是接过来没有多说话。
薛豆蔻撅撅嘴,老老实实倚在案台上看黎昂做饭。
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到点回家,要么是被梁青留下来吃她做的饭,亲眼见黎昂做饭的次数并不多,现在看着他利落的动作有些呆。
少年瘦削的脸在厨房亮白的灯光下像是透明一般,上面的细小绒毛浅浅迎上一层光晕,常年没什么表情让他看着有着一种这个年纪不应该出现的成熟。
睫毛被光晕照得纤细又漆黑,此时眸子低敛着看着案板上的排骨,慢慢把煮过的小排中间的骨头去掉。
薛豆蔻换牙的时候,吃排骨把那个要掉的牙咯掉了,血滴到米饭上的时候脸吓得煞白,从此以后每次吃排骨都小心翼翼。
黎昂听到杜月如和梁青提过这个事儿,也就记住了。
天仙一样的人做着最烟火气的事情,薛豆蔻的眼眸倒映室内的人影,脑袋开始放空。
因为有个长成那样的表哥和大婶,薛豆蔻对于长得漂亮的人一直有很强的抵抗力,和黎昂在一起时间久了,她只知道他长得好看,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现在看黎昂收拾排骨的动作,忽然有些移不开视线,空洞的脑袋里慢慢浮现起些许东西。
书里说的,刀削的脸庞,冷酷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窄腰宽肩。那些词语统统涌了出来。
研究言情小说研究了两章的薛豆蔻,忽然有些顿悟了。
“良良。”
喃喃出声。
“嗯”
黎昂把收拾好的小排放回盘子,扯一根葱开始切段,眼眸看着手里的动作不忘应着薛豆蔻。
有什么说什么的二百五,看着他的侧脸,直直的说出脑子里蹦出的名词。
“你是不是,校草?”
轻飘飘话语落下,低头切葱的人,听到最后两个字儿,手一颤刀锋一凛。
食指骤然出现的细微切口,沁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