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六十二周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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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挪德卡莱的日常普通且安心。
至于藏在暗处的某位为复活而努力的猎月人……我决定先不去管。
毕竟勉强算熟人、还是又倒霉又可怜的熟人，某种程度上比“弗丽嘉”还惨呢。
那秘闻馆之流、以及与那位旅者有关的一切，我都不理会、暂时不理会。
所以在远征的西风骑士团到来时，我就准备离开挪德卡莱了。
离开前，自然要告别——
至少得跟“人”说一声，我这次离开的时间大概要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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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为挪德卡莱的海岸线镀上淡金，我踩着潮湿的沙地向那座孤寂的灯塔走去。
菲林斯就站在塔顶的露台，深色衣袍被海风拂动，仿佛早已与这灯塔一同等候多时。
而当我走近时，那人已经进入塔内了。
等推开虚掩的门，他正背对着我整理陈列架上的骨骼拼图。那些用兽牙与古骨雕琢的魔物骨架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像他一样带着精心打磨的疏离。
我脚步声很轻，但早已等候多时的某妖精当然察觉了，却并未回头，只是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慵懒响起，如同塔外舒缓的海浪。
“殿下亲自同我告别……”他转过身，唇角弯起一个无可挑剔的弧度，眼底有细碎的光，指尖若无其事地拂过一枚冰蓝色宝石——正是昨日从冒险家手中收购的那枚，“真让我这荒僻灯塔，蓬荜生辉。”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最终落在我眼睛上、颜色与他指尖的宝石如出一辙。
我点点头，将准备好的、足够他挥霍一阵的钱袋放在旁边一张堆满古籍的木桌上，发出沉甸甸的闷响。
“酒水不会断的。” 我说得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菲林斯轻笑一声，像被羽毛搔过心尖，缓步走近，直到我们之间仅剩一步之遥，阴影温柔地笼罩下来，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又混合着一丝古老香料的气息。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低，带着蛊惑感：
“在您眼里，我是否就只惦记着这些……世俗之物？”
他目光扫过钱袋，又落回我脸上，意图明显，像是在期待什么反应。
我抬眼看着他，认真思考了一下。
海风从瞭望窗钻入，撩起他几缕深色的发丝，让他一丝不苟的形象出现了些许生动的凌乱。
我伸出手，非常自然地帮他理了理未系紧的领口，指尖无意间擦过他颈侧的皮肤。
他呼吸几不可闻地一滞。
“难道不是？”我收回手，依旧坦诚，甚至带着点探究的意味看着他微微睁大的眼睛，“还是说，你更想要个告别吻之类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菲林斯那双总是游刃有余、藏着无数故事的眼睛，罕见地睁大了一些。一抹明显的薄红迅速从他耳根蔓延开，几乎要烧透那苍白的肤色。
他酝酿好的、那些带着暧昧试探的台词，似乎全被这句直白的询问堵在了喉咙里。
此时的妖精有些狼狈地垂下眼睫，掩饰性地轻咳一声，更像一只精心布置了陷阱却发现自己掉了进去的狐狸。
“……您总是能出乎我的意料。”他无奈地叹息，声音里带着一丝认输般的笑意，以及某种更深层的、被看穿后的微妙窘迫。
“不，您误会了。我只是……”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冰蓝宝石，原本准备好的赠予说辞，在“告别吻”的冲击下显得不合时宜，最终只是轻声道，“……好吧，我会想念您的。”
这最后一句坦白，轻得几乎要散在风里，却比他任何精致的话语都显得真实。
我看着他那红得几乎透明的耳尖，忽然觉得，这比陈列架上任何一枚宝石或一套骨雕拼图都更有趣，更值得收藏。
“保管好那枚蓝色石头。”我转身，衣摆轻轻擦过他僵立原地的鞋尖，向塔外走去，“下次来的时候，我要听你讲那个没说完的，关于贵族和二手舞会的故事。”
踏出灯塔，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
身后传来他带着复杂笑意的叹息，清晰地追上来：
“随时恭候，我的殿下。”
海平面上的朝阳突然变得有些刺眼，我抬手遮了遮眼睛，快步走进初醒的晨光里。
那枚与我眼眸同色的宝石，作为一个未曾送出的礼物，终究还是留在了他的手中。
有些秘密，就像菲林斯灯中那盏燃烧着不明燃料、永不休眠的蓝色火焰，不必追问源头。只需知道，在这片迷雾笼罩的海岸，它会在特定时刻，为特定的人亮起。
…或许，也顺便照亮了执灯妖精难得一见的、因撩人不成反被将一军而泛红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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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海岸线与那座孤寂的灯塔，我转而前往希汐岛附近，那片被称作“银月之庭”的静谧之地。
银月之庭的白花如海，在幽微的光晕里起伏成一片梦幻的浪。
我站在哥伦比娅面前，她纯白的裙摆垂落，像月光凝成的霜，眼底那点不舍与疑惑。
“你多次拒绝和西风骑士团的会面，是不喜欢他们吗？”她的声音依旧空灵。
话语的潜意思，却是在追问我是否因为西风骑士团决定离开挪德卡莱、且非短期。
我垂眸，指尖拂过一朵白花的花瓣，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不是。”我抬眼，语气平静而温和，“不久后木偶会过来，我记得你和她关系很不错吧。”
哥伦比娅静静地“注视”我，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轻轻颔首，纯白的发丝随风微动。
“嗯，她来时，这里会热闹许多。”
我顺势接话，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只是至冬那边有些事务，女皇需要我回去一趟。”
这个理由半真半假，足以将关于西风骑士团的话题彻底带过。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无尽花海发出的沙沙声响，如同梦呓。
片刻后，哥伦比娅向前轻盈地踏出一步，足尖点地，裙摆旋开柔和的弧度。
她离得极近，仰起脸，让我觉得仿佛真的有目光注视我。
“那么，请答应我一件事。”她的声音空灵而郑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切，“不要再靠近深渊了。”
我微微一怔。
她似乎误会我回去是要重新吸收深渊的力量。
但我没有解释，因为这次回去确实还要接触深渊。
我只是感受到她清晰的担忧，点了点头。
“好。”
一个简单的承诺，足以安抚她。
真相有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又不会一直待在深渊、也并非主动追求力量，这个承诺，并不算谎言。
哥伦比娅的眉眼舒展开，像是月光拨开了轻云。
她退回原地，周身再次萦绕起那种不染尘埃的静谧气息。
“一路顺风。”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片月光永驻的庭园与花海中的少女，转身离去。
脚步踏在松软的泥土上，几乎没有声音。身后，那无声的注视一直相伴，直到我走入林间，将那片纯白隔绝在视野之外。
而我认为并不需要过多告别的菈乌玛，我留下慰问信就可以了。
…
…
由于女皇不支持我离开至冬，我也只能选择回到宫廷中、或者重新探索深渊去。
我选择敷衍完探索深渊的任务，回到宫廷并且和公鸡、富人抢起工作来。
敷衍深渊探索任务对我而言并非难事。
那弥漫着不祥气息、蠕动着扭曲造物的特殊空间，于我更像是一处熟悉却不愿久留的旧宅。我以最高效率完成了表面上的“巡查”，收集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样本，便迅速抽身，将那片侵蚀性的黑暗重新抛在身后。
重返至冬宫廷，熟悉的凛冽空气与宏伟建筑映入眼帘，带着一种刻板的秩序感。女皇陛下对我“擅自”回归并未多言，那双冰封般的眼眸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似乎看穿了我对深渊任务的敷衍，却也未加斥责，只是默许了我的存在。
这便足够了。
既然回来了，总要找些事情做，以免精力过剩又惹来不必要的“关怀”。
于是，我将目标转向了那些堆积如山的政务文件——尤其是那些由“公鸡”普契涅拉和“富人”潘塔罗涅经手的事务。
普契涅拉，这位身材矮小却能量巨大的市长，他的触须遍布至冬的行政脉络。而潘塔罗涅，北国银行的掌控者，他的影响力则渗透至冬财政、并试图扎根提瓦特的经济命脉之中。
我没想夺权，那太过麻烦。我只是……“协助”他们更高效地工作。
顺便，女士前往蒙德了、博士最重要的几个切片去须弥搞事、散兵在外面跟这俩打“配合”、公子也去璃月了……考虑到以后执行官们要接二连三出事，这样能提前让长留至冬的几位多点压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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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普契涅拉的交接公事公办，那位老练的市长总是能将复杂的行政事务梳理得条理清晰，言语间带着政客特有的圆滑与谨慎，从不越界。
我们保持着一种默契而高效的协作关系。
然而，与「富人」潘塔罗涅的对接，则完全是另一种氛围。
北国银行的创建者似乎总能从枯燥的财报与预算申请中，品出些别样的趣味。他会在递交文件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手背，会在讨论预算分配时，用那双含着笑意的、洞察金钱流动的眼睛凝视我，言语间包裹着精心打磨的试探与隐喻。
“您近日操劳，似乎有些疲惫。”他会将一份批阅完毕的文件递回，声音温和得像是在关怀挚友，“有人刚给我送了一批璃月的暖玉，据说有安神之效，或许正合殿下之用。”
我抬眸，对上他镜片后那双精于算计的眼。“潘塔罗涅，你的关心用错了地方。这份关于至冬城地下管道修缮的预算，解释一下第三项超支的原因。”
他并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仿佛我的直白拒绝是一种有趣的消遣。
“殿下明察秋毫。不过，礼物已在送来途中，还望殿下笑纳。毕竟，美丽的事物，总该配得上懂得欣赏的人。”
果然，不久后，两个匣子、一个木质古朴，一个镶嵌着珍珠母贝十分精致，被送到了我的办公桌上。
珍珠匣子里面是一枚切割完美的紫水晶，流光溢彩，价值连城，与他往日赠送的各类宝石一样，带着不动声色的奢靡与某种不言自明的意味。
我将这匣子合上，让我带回至冬的凛霜卫送到挪德卡莱那只喜欢亮晶晶的乌鸦处。
而另一个木匣子里璃月形制的绯色暖玉……我终是选择留下。
富人知道我格外喜欢璃月的东西，他知道我会收下它。
作者有话说
第150章 六十二周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