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六十二周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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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塔尔、哥伦比娅、少女，怎么称呼都行。
或许因为三月力量的缘故，她对我的态度堪称温和。
“我们应当是同胞姊妹……”
她不介意我的索取，甚至主动给予，抱以近乎纵容的默许。
我与哥伦比娅的关系就在这样奇妙的平衡中日渐融洽。
而我坚持我们是互利互惠——
我热衷于用这世界的美好事物装点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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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的雪太单调了。”
某次议事结束后，我轻描淡写地对旁边即将出外勤的队长说，“下次回来，带些璃月的岩画拓本吧。”
队长锐利的目光扫过我，又落在安静如人偶的哥伦比娅身上，最终化为一声欣慰又无奈的轻笑：“好。”
刚脱离我副官职位的斯卡拉姆齐反应则直接得多。
当我提出想要稻妻的漆器食盒时，他嗤笑一声：“你养宠物倒是用心。”
“麻烦再带点能长期保存的特色食品。”我面不改色地收下这份嘲讽，并进一步提出要求。
“……啧，知道了。”他依旧臭着脸应下。
女士倒是没有多话，或者说很乐意帮我带些礼物，就像她给壁炉之家的孩子带糖一样。
而当我把蒙德的童话集放在哥伦比娅手中时，她冰封般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缝。纤长的手指抚过烫金封面，语气带着真实的困惑：“为什么给我这个？”
“因为你会喜欢。”我说。
她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后面我们一同前往挪德卡莱，她依旧带着这本童话集，可以看出她确实喜欢。
而最成功的礼物是一套枫丹机械鸟。
上紧发条后，小鸟会在桌案上跳跃歌唱。
哥伦比娅盯着它看了整整一刻钟，然后抬头“望”着我：
“它为何歌唱？为了快乐？”
“如果你觉得它快乐，它就是快乐的。”我答非所问。
她轻轻“嗯”了一声，把机械鸟以特殊的方式别再腰间。
我的老师、对我抱有父亲心态的皮耶罗，乐于看见我与少女依偎……他总认为我是因为某种与少女相似的经历而与她亲近的。
在他眼中，我们的性格都有些相似。
对于女皇而言，只要我们完成她的任务，她不会干涉我们之间的任何事。
至于其他的、尤其是那些并不固定的执行官，都不重要。
〔……人家把你当姐妹，你把人家当女儿〕36号吐槽。
[霜月之子和愚人众不会养孩子，我来养啊。]我理直气壮。
〔呵呵〕
…
我确认自己与少女的关系真正亲昵，是在我初次进入而她再次踏上挪德卡莱土地的那个晚上。
那是一个雪夜。
哥伦比娅轻轻靠在我肩上，与我一同注视窗外。
“要听故事吗？”我照例碰着一本故事书。
她摇摇头，将身上雪与月光的气息浸染我，声音轻得像梦呓：
“今天不要故事书了。”
“那要什么？”
“你在这里就好。”
【库塔尔/哥伦比娅/少女：100】
*
我从未离开过至冬的国土。
一如我当初从未离开坎瑞亚的王都一般。
踏上挪德卡莱这片名义上属于至冬的地方，知晓我过去的人恍惚而欣喜。
……我无所谓。
挪德卡莱，对我而言也并非陌生之地。
本周目的我作为仙灵或者准确点是天使族的尊长转世来到与仙灵之祖息息相关的地方。
而25周目我可是作为某任无功无过的霜月之子圣女在此处渡过一生的。
嗯，无功无过是指当了没几年圣女让位给自己侄女了。
说到「霜月之子」……加上在亥珀波瑞亚那几周目，我自认为对这黄金国“亥珀波瑞亚”的遗胤还算了解。
即便现在“圣女”改叫“咏月使”了。
在我和哥伦比娅初步控制「霜月之子」时，幼年的菈乌玛被推出开作为桥梁与代表。
毫不夸张地说，这位新的咏月使，是我带大的哦。
当然在「霜月之子」看来，是咏月使在月神的注视下成长，她表面的监护人是哥伦比娅
哥伦比娅不太乐意搭理她，但更不喜欢我总带着她，平时看见了会把她送回「霜月之子」那里。
“库塔尔是不是不太喜欢我？”还是少女的菈乌玛曾这样失落地问我。
“别在意，她向来如此。”
我的声音轻柔，抬手、菈乌玛顺从地低头，任由我的指尖穿梭在她灰紫色的发丝间。
月光洒在水池上，泛着细碎的粼光，仿佛将整个星空都揉碎在其中。
被我用月矩力改造的宿影花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双色光芒，与月落银的柔和光泽交织在一起，随着我编发的动作，一点点融入她的发辫。
“……她只是不会与人相处。”
菈乌玛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柔软带着一丝不确定：“可是…库塔尔大人总是避开我。每次您带我见她，她都会很快离开。”
我轻轻将最后一缕发丝编好，指尖抚过那朵宿影花，它的花瓣在月光下显得透明。
“不是你的问题。”我说，“她对待所有人都这样。”
“但是您和她很亲近。”菈乌玛小声说。
我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向平静的水面。
“看，”我说，“好看吗？”
水中的倒影里，少女的灰发被精巧地编起，月落银如真正的月光般点缀其间，宿影花缠绕在发辫中，随着水波微微晃动，仿佛活了过来。
菈乌玛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倒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好看…”她轻轻碰了碰头上的花饰，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什么。
“它们很适合你。”我轻轻拍拍她的肩。
菈乌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那点因哥伦比娅而产生的阴霾似乎消散了。
她靠在我膝边，仰头望着夜空中的明月。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平静地宽慰她：“就像月亮不会因为一片云彩的遮挡而失去光彩，你也不该因为一个人的态度而怀疑自己……”
“原来，库塔尔在您眼中，也与常人无异吗？”菈乌玛轻轻道。
我笑了一下，没有言语。
水池中的倒影微微晃动，两个身影依偎在月光。
菈乌玛忽然转头看我，眼中带着一丝狡黠：“下次见库塔尔大人，我会戴着这个。就算她不理我，我也要让她看见。”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好。”
月光如水，静静地流淌在挪德卡莱的土地上。
远处，哥伦比娅的窗内亮着微弱的光，一如她始终阖着的眼，永远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
哥伦比娅和桑多涅的关系还不错，相应的我与桑多涅还算说得上话。
毕竟比起另一个科研极端分子，她可讨喜多了。
但很奇怪的是，哥伦比娅和瑟雷恩见面时，总会产生些微妙的氛围。
她依旧沉默，依旧端坐如精致的人偶，但当她“望”向瑟雷恩时，那紧闭的眼睫似乎会带来比平日更深的寒意。她不会主动与他交谈，即使他出于礼节向她问候，她也只是极轻地颔首，仿佛连空气都不愿多扰动一分。
最明显的一次，是瑟雷恩汇报完任务，照例地走到我的偏殿，将一份来自纳塔的、散发着暖意的奇异矿石放在我桌上——这是他从那份岩画开始形成的、异地出任务就给我带特产的习惯。
我正要道谢，却感到一道视线无声地落在我们之间。
转过头，只见哥伦比娅不知何时已来到此地，正“面向”我们，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周身那种空灵的气息仿佛凝结成了极细的冰晶。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瑟雷恩微微蹙眉，主动移开了几步，那种无形的压力才稍减。
……哥伦比娅并非讨厌瑟雷恩，只是对“有其他与我靠近的存在”这件事有点不高兴。
不论是心理还是物理上的靠近。
甚至这份不高兴在面对当时还是我副官的斯卡拉姆齐时，表现得更明显。
在我照例接下副官的嘲讽，并面不改色地追加了要求后，斯卡拉姆齐啧了一声，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一直静默如雪的哥伦比娅却微微抬起了头。
她并未“看”向任何人，空灵的声音却清晰地响起：
“…他不讨厌你，却一定要这样说话。我不喜欢。”
斯卡拉姆齐离去的脚步顿住了，他侧过半张脸，唇角扯出一个惯常的、带着讥诮的弧度，似乎想反驳什么。
但当他触及哥伦比娅那毫无波澜、却又仿佛能穿透一切的面容时，那点讥诮凝固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更沉的冷哼，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别理他。”我很平静，早已习惯他们之间这种无声的暗流。
哥伦比娅没有再接话。
她只是静静地转向我，仿佛刚才那句罕见的表态只是拂过的一缕微风。
她朝我稍稍靠近了一步，近得我能闻到她发间清冷的、仿佛月光浸透雪原的气息。
然后，她抬起手，并非触碰我，而是极轻地整理了一下我胸前徽章下微微卷曲的绶带流苏——
做完这一切，她便恢复了那永恒的、仿佛与世界隔着一层琉璃的静默姿态。
我再次确信，她很喜欢我。
……乃至对其他人态度有些不友好。
而最近一位、她不太喜欢的，是菲林斯。
作者有话说
第149章 六十二周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