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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毒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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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默半晌。
 
 “谢将军?”小顺子不知是不是错觉,觉得本就因病面色不好的这位现在脸色又白了几分,叫人看不见血色。
 
 要不是人好好站在自己面前,真像是能马上晕死过去。
 
 一边愧疚,一边又觉得谢大将军真是可叹可怜。
 
 谢鹤亭垂下眼、扯出个笑:“无事,顺公公先去忙吧。”边继续刚刚的动作躺了回去。
 
 下了逐客令,小顺子自然不再多留,只担心道:“那您好生修养,若有需要随时知会咱家即可。”
 
 便轻掩了门出去了。
 
 谢鹤亭想起昨日自己被撩拨地如何方寸大乱、难以自制,顿时觉得有些可笑:说不定那人不止是被吓跑了,实则觉得一个男人对着他有了反应十分恶心、被浊了眼,此后避自己如蛇蝎也说不准。
 不然怎会立马传召宫妃?
 
 前朝也不乏有权有势之人养小倌,甚至历朝历代也有不少皇帝私下养鸾宠的,可是萧瑾显然并非此类。
 
 自己虽不愿被禁拘宫中、屈服人下,做那以色侍人、遭人唾骂的鸾宠,却也总抱着一丝有日能彼此心意相知的奢望。
 
 何时开始?
 
 或许是萧瑾一次次的示好与关心,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没真正瞧清楚血淋淋的真实状况、心存幻想。
 或许是不经意间的数次肢体触碰,叫自己着了心魔,那点本就见不得人的心思就此一发不可收拾,如烈火燎原,难以自愈,亦再难自控。
 
 但萧瑾却志不在此。
 
 莫说自己从来不忍心嗔怪他半分,这事陛下又有何错呢?
 
 难道要去怪一个正常男子没有悖逆人伦、想要娶妻生子吗?
 去责备一国之君想要后宫妻妾成群、为皇室开枝散叶?
 
 谢鹤亭心中密密麻麻得疼:只怪自己生了不该有的念头,罔顾臣伦。
 
 怪自己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心存侥幸。
 
 也不知经过昨日,自己还能否有机会再见到那人,与他说交谈、对酌共饮,如今竟是远远瞧上一眼都成了妄谈…
 
 亦或是从此被厌弃,对方一怒之下褫夺品级、收回兵权,将自己拘在这皇城,眼睁睁看着他娶妻生子,所求不得、所愿不能?
 
 若是还有机会,能战死沙场便是最好的情况与归宿了罢…
 
 如果自己没有如此贪心,从一开始便不越雷池,何至于斯?
 
 思绪越来越淡,连头也似一抽一抽地疼、昏沉得很,逐渐失去了意识…
 
 这边萧瑾正坐上了桌,思量着如何措辞开口,既不太过于惊世骇俗,又能最好达成一劳永逸的效果。
 
 两位侧妃也刚至太和殿外、等候通传。
 
 却见小路子急急冲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小顺子骂道:“你个不长眼的东西!小心冲撞了陛下,仔细你的皮!”
 
 又苦着一张脸也跪下了,对萧瑾道:“陛下,是奴才之过!
 
 没想到提拔了个这么冒失的到御前来,他应是当值不久,见到您太过紧张才这般,奴才下去就好好教训他,教他学好规矩!”
 
 萧瑾见又是上次那个眼熟的太监,虽仍没想起来具体其他的,却不难听出小顺子的维护之意——
 先把错帮人揽去了大头。识人不清、御下不严可比御前失仪、惊扰圣驾惩戒轻得多。
 
 对跟在自己身边的老人很是包容:“既是你的人,下去好生教教就是了。”
 
 小顺子忙松了口气,赔笑谢恩。又催着小路子也磕了个头。
 
 萧瑾道:“何事慌张?”
 
 小路子额头和背后已汗湿了,心下委屈: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平日好事从轮不上自己,怎么就是来传这种消息的了?
 
 “陛、陛下,谢大将军怕是、怕是...”
 
 萧瑾一听重重放下了筷子,眼角残余的笑意消失不见:
 
 “谢鹤亭怎么了?”
 
 第一次直呼其名。
 
 小顺子又是轻踹一脚:“还不快说?”
 
 小路子头在地上重重一磕,似是抱了死志,身体却不住哆嗦着:“禀陛下,谢大将军昏睡不醒,奴才们进去加炭时才发觉,已经即刻去请了陈老来,只怕是情况不好。”
 
 萧瑾来不及再顾他,听完直接起身,快步走向了主殿,小顺子也忙小跑着跟了上去,走前不忘打点、吩咐人去传信两位娘娘暂且先回各自宫中——
 
 今日这早膳怕是吃不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