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求死 ...
-
这边萧瑾风风火火赶来，陈老正准备跪下行礼，就摆手道：“免礼，他如何了？”
接着径直走到床边，见到这人苍白的面色，似比才中了针时还要虚弱几分，早已是眉头紧蹙。
陈太医见此，便也不迂腐，只拱了拱手，就开始说病情：“禀陛下，谢将军受了寒，又经历大喜大悲，心神一番激荡下，讠秀发了体内毒素，现在昏了过去，神志不清。
微臣已为谢将军施针压制了些，又开了药方，但何时转醒，能否转醒，却要靠谢将军自己了。”
萧瑾自然知道他因何受寒，一时有些心虚和自责，却不明白：这大喜大悲作何解释？
心中是怎么想的，便也不小心问了出来。
陈太医自然无有不答：“禀陛下，谢将军应是情绪受到了强烈刺激，心脉淤滞堵塞，压下去的毒才趁机陡然发作。”
萧瑾一时也顾不了这么多细枝末节：“昨日不还说不严重吗？解药寻得如何了？”
却见陈太医跪下道：“恕臣学艺不精，微臣们又一起研究了脉案，一致认为此毒并非源自我大梁。
只是如此一来，要寻得解药就难上加难。那书也还未能找到，请陛下恕罪。”
萧瑾虽然着急，却不至于迁怒他人。
只说知道了，目光又转向床上之人，看着谢鹤亭深深拧在一起的眉毛，忍不住想要用手抚平，却怎么也舒展不开。
又见他面无血色，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纵使不通岐黄之术也觉有异：“怎么回事?昏过去怎会如此痛苦?”
陈太医这辈子什么没见过，眼观鼻鼻观心忽略了萧瑾刚刚亲密的动作：“禀陛下，谢将军应是梦魇了，自昨日受伤到现在又滴米未进，纵然平日身强体健，中了毒已是脆弱万分，受了风寒，又未进食，现在毒发已是强弩之末...”
后面的话即使不说，萧瑾也懂了。
却不死心细细问道：“方才不是已然施针将毒压下去了？”
陈老也叹口气，为难道：“微臣赶来之前，部分毒素已然侵ru五脏六腑，依脉象来看，平日谢将军应是也用内力压制过，现在忽的泄了气，若微臣再来晚半柱香…”
两世以来的端正自持此刻被慌乱和恐惧占据，萧瑾却不知何故。
只紧紧抓住陈太医的手，开口嗓音是连自己都未曾料到的颤抖：“陈太医，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他。”
小顺子见到萧瑾的失态已是心惊，又听到他连敬称都用上了，觉得若是这位有个万一，怕是所有人都不好过了。
况且身为萧瑾身边服侍的老人，自然不愿看到萧瑾如此难受，此时也真心实意地希望这谢大将军能好起来。
陈太医思酌道：“臣斗胆请陛下拨些人，帮臣在太医院乃至藏书阁细细找寻一番。”
“那是自然。小顺子，去叫李统领拨二十人去太医院，再拨二十人去藏书阁！”
没有人去质疑为什么就为了找一本书要劳烦禁军，还是整整两队人马，大家都不敢多言，各自下去吩咐了。
萧瑾又拦住了陈太医：“你与朕说实话，现在有几成把握？”
陈太医实言相告：“若是谢将军今日无虞，只需在月余内能找到解药便可。
若是今日没醒转，又无根治的解药，这毒性如此猛烈，则危矣...”
萧瑾现在已经冷静了些，很快恢复了表面的镇定：“他只是因为梦魇么？”
陈太医却摇摇头：“若仅是如此，梦完即可醒来。”
顿了顿，只犹豫片刻：“恕微臣直言，谢大将军似求生谷欠念不强，纵使华佗再世，若病者自己却不愿转醒、毫无求生之意，亦是无法。”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