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有你》我想长高高

4、第4章

　　安生最后一眼看到了岸追，也的确是他没错，岸追将昏迷的安生带回去。
　　人鱼生活的地方是一处人类旧遗址，隐藏在大海深处，半塌的柱子被缠上水草，连矮小的房屋也围上了，里面放着占满整个屋子的贝壳。
　　正中心是不同于其他遗址的巨大宫殿，暗绿的铁窗在海里闪着光，像是藏在海底的宝藏，宫殿的深处放置着一个类似于笼子的建筑物，底面托着块圆盘，岩石铸成的，牢牢嵌入那里。
　　安生从另一处醒过来，这里像是关押囚犯的地方，他睡在最底层，其实他挺奇怪为什么在这么深的海里还安然无事，不过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他都能在海里呼吸了。安生所处的地方也有一块圆盘，他正躺在那里。从上往下看，这里像是一座塔倒过来，中间的空隙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小块，上面覆盖着铁网，那底下就是安生。越往上，旁边的空间也就越小，里面关押着的是人鱼族的败类，有的主动在人类面前现身，有的犯了猎杀同族的罪。在这所监狱里面，犯人并不多，上层基本上是空的，靠近安生那几层也是空的，基本上都在中间。
　　这片遗址很久远，当时的建筑师很是热爱圆形，毕竟重要的场所圆形建筑都视而可见。
　　安生眨了下眼睛，环顾起四周，这里好像并不是封闭的，他似乎能看见外面的鱼群，这里好像是用几根圆柱顶着，他靠近鱼群，但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安生双手贴着，这种东西很奇怪，也不是玻璃的触感，安生感觉像是海水在流动。他试了下，都是这样，看不见封闭罢了。他仰头看到了那个圆形的铁网，缝隙不大，只让小鱼小虾通过。
　　这片空间很大，并没有太过窒息的感觉。安生能听见鱼群游动的声音，能听见海水碰撞的声音，能感受到这种静谧，他怔怔地看着鱼群，隔的很近，却怎么也触摸不到，安生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眼睛酸涩，他捂住脸，再一摊手，什么也没有，海水依然穿过指缝，这里依然安静。安生没再有其他动作，沉到底下坐在那里，看着外面。
　　这个囚笼似乎很深，没有阳光透过的痕迹，只有那种发光的植物，微微照亮鱼群的路，偶尔还有深海大鱼游动。海洋的魅力无限，总是那么吸引游人。
　　以前有个人濒临死亡，他跳海了，想着大海是他最后的归宿，古希腊神话中，海神波塞冬和海后有个儿子，是个半人半鱼，叫特里同，那个人临死前好像看见了特里同，不过对方没有看到特里同手上拿着三叉戟，连那个海螺都没有看到。他进入大海后的第二个分钟就死了。
　　人鱼一族厌恶人类，它们从不去浅海区，从几个世纪前便不再人前露面，它们甚至有一个习俗，将落难的人类尸体拋入海底裂缝中，里面有海怪去处理，这也就相当于祭祀，食物供给海怪，海怪也就阻碍人类的搜寻尸体。大海总是千奇百怪，庇护着人鱼，朝人类出手。人类面前，总是利益至上，人类伤害着大海的那些事数不胜数。
　　安生垂下眼眸，他的头发很久没剪了，海水带着头发搭在额头上，托安生母亲的福，头发很早以前就体现出惨淡的棕色，在这黑暗的环境中，颜色显得更浅了。
　　上面的铁网被掀开，海水慢慢下降，上面似乎遇到什么障碍，没有海水灌进来，安生猜测跟四周的那层障碍物应该是同一种东西。
　　这处遗址当时的主人应该是利用这种东西来惩罚犯人，人鱼发现后这种东西也可以用来惩罚犯错的人鱼。不过现在安生什么也不想思考了，他盯着岸追，视线追着对方。
　　岸追随着海水的退去落到底下，直立着鱼尾，眼神没有之前那种痴迷，而是冷静又狠绝。
　　安生心脏猛烈跳动，他想撕开岸追那个模样，想岸追像几天前一样，他的眼角有些干涩，总感觉眼睛流了几个小时的泪一样。
　　安生上前，攀上岸追的肩膀，揽住脖子，头埋在岸追的身子上不动，像只幼兽寻求安慰。对于一个斯德哥摩尔患者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安全了。岸追拿着椰子没说话，享受着这种氛围。虽然这种情况他没预料到，但也是意外的收获。
　　岸追靠近安生的脖颈，舔了一口就咬下去，血液比之前的更为香甜，小猎物主动的样子让岸追把持不住。感受着身上软软的身躯，岸追反客为主将人圈住，舔了几下脖子上的伤口后嗅安生的气息。其实也没什么味道，海水潮湿的味道将安生充斥满。
　　安生心脏平复下来后，他仰头看了眼岸追比他高出不少的脸，将人往下拉了点，又踮起脚尖咬上岸追的嘴唇，没用力，只是用牙齿咬着。岸追凭着雄性的本能，想亲上去，动了动头，岸追一动，安生就用力咬着唇，岸追不动后他才慢慢松口，转而含糊地亲吻，其实也不叫亲，就像幼兽舔舐伤口那样细细的吻。
　　安生的椰子过了五个多小时才吃的，岸追将人圈在自己怀里，亲着脖子。安生作为什么也不知道的人类，岸追掌控的很好，安生碎碎哼声也挡不了一条成年雄性人鱼的撞击。大鱼圈住安生，纠缠不清。事后岸追拿着安生的头发嗅着，缠在手里卷，直到乱糟糟的才罢休，又用自己那双大手帮忙顺理，指间的蹼丝毫不影响他。安生累的不行，眼睛不受控制闭上，沉沉睡下去。
　　等到安生睡着身躯随着心脏慢慢动的时候，岸追站起身，利用鱼尾的弹跳爬上上面的洞口，往上游去，铁网也没再关着。事实上关不关也无所谓，安生也出不来，这里又是人鱼的禁地，也不会有人鱼进来。岸追游回遗址那，直接进入遗址的中心宫殿中，心情暴躁，用鱼尾扫翻正在进食的人鱼族长，用声波进行交流。
　　“米瑟努斯，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岸追拍打鱼尾，绕着米瑟努斯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