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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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瑟努斯这个名字是神话里那个向特里同挑战的水手，一个高傲自大的人。不过面前在岸追的只是个年过四十的男性人鱼。
米瑟努斯将头低下，用一种似乎伏地的姿态跪着，道：“我最尊敬的海神大人，请您原谅我这次的擅作主张，只是您似乎对人类太过求知了，人鱼族族长有义务去帮助海神大人。”
岸追用强劲的尾巴抽向他，米瑟努斯被扫到墙上，人鱼的鳞片很是坚硬，墙有些裂缝，米瑟努斯毫不在意，重新爬过去，伏在岸追鱼尾前。
“米瑟努斯，别拿那些人鱼骨骸的东西来约束我。”岸追往上游了下，以更高的角度看着米瑟努斯。“另外，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小人鱼离禁地远点，我可不确保会不会伤害到你的后裔。”米瑟努斯属于半人鱼后代，到了他这一代，已经完全成为人鱼了，后裔是人鱼宝贵的财富，岸追如今拿这威胁米瑟努斯，相当于捏着对方的命脉。这几天米瑟努斯那些子孙格外活跃，特别是在看到他进去禁地后。岸追不敢保证这几天海神转化时，人鱼族会不会对安生采取某些措施。
自从上一任海神转化失败后，人鱼族族长的权利便扩大起来，上一任族长是被岸追逐放出人鱼族，至于米瑟努斯，他正是上一任族长的后裔。
海神转化目的是为了检测新一任海神是否有特里同的血脉，过程倒是十分简单，不过也危险，需要将海神候选人的血放尽，之后砍掉尾鳍，对于特里同的后裔而言，不论是任何程度的物理性伤害都不能造成死亡，只要不被剁成碎尸肉泥那种。没有经过海神转化的人鱼要么在转化前死亡，要么活着却后半辈子将永远待在禁地来驻守。
安生昏昏沉沉，意识稍微清醒点后又陷入昏睡，这种情况还有点像他吃完安眠药，不过更不舒服，头发涨，而且很疼，胸口闷闷的。眼睛也涩涩的，他都有些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哭过了，安生抬手摸了下自己的眼角，好像没有泪痕，但也可能是被海水洗刷掉了。他想坐起来，但一没力气，二就是坐下来又摔下去，索性他就蜷在地上，眼睛在黑暗里发光，岸追给他带来的感觉很不一样，他好像彻底离不开了岸追了，安生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喜欢这一词听上去就能给他带来新生的感觉。
他脸上带着点红润，对于这种事他不怎么懂得害羞，现在只不过是有些发烧，安生想下一次再做他要同岸追商量一下，东西留在身体里，不清理的话会发烧的。鱼可能是不太了解，安生安慰自己。
下一次醒来的时候岸追正揽着他坐着，温度降下去了，岸追身上冰冰凉凉的，鱼鳞还有些滑腻，其实不是很舒服，感觉很怪异。岸追的吻落到他额头还有发丝上，手规规矩矩揽着肩，像安慰幼崽那般抚摸着背。安生享受这种感觉，他贪图现在一切温暖。
安生喉咙有些涩，安生将手放在岸追腰腹处，拥住岸追。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什么？”他很配合地问道。
“海草能轻而易举的挡住我，我就像融入大海了，很黑，很安静，我只能听见海水流动的声音，那一瞬间，我感觉这个世界只有我了。”
“别哭，还有我。”他靠近了些，“还有我在这儿。”岸追这次将吻印在安生脸上。
安生没再说话，而是想着那个梦。有时候他喜欢大海，喜欢到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个时刻，喜欢到希望生命的尽头在海里，可是透过耳膜，海的声音让他感到莫名的悲哀，宁静的世界却又让他欢喜让他害怕。安生将头埋进岸追怀里，汲取着温暖。
安生有一种冲动，他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岸追，他的病，他的生活，他的晦暗的世界。
岸追敏感地察觉到安生的心情，将人放在自己的鱼尾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一手顺着安生的头发，另一只手将人按进自己怀里。
“岸追，你知道什么是秋千嘛？”安生觉得自己一上一下的，他想起自己很久很久都没荡过秋千了。
“什么？”岸追眼底露出疑惑，他唯一接触人的机会只有两次，第一次是他被抓上岸，第二次便是接触安生。完全没有机会了解那么多人类的东西，烟花还是海边举办晚会时才看见的。
“秋千是人类小时候玩的东西。”
“小时候，爸爸做了两个秋千，一个在我眼前，另一个离我不远，我以为肯定会有我的位置，但上面已经坐了别人，爸爸抱上去的。”
“你说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看见呢？当时我就站在那里。”
“我一定是让爸爸生气了，所以他才不喜欢我，可他没说我哪做错了，我猜测，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后来，我眼前那个秋千被拆了，他一眼都不让我看。”
“是我错了，我是个错误。”
岸追没理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听完之后一句话，他还是坚定地道：“你没错，你哪儿都没错。”
安生愣了下，然后抿嘴笑了下，“嗯。”他知道岸追在哄着他，但是这种有人坚定向着自己的感觉很快乐，他很久没感受到了。
他突然还想试一下之前的事情，这种想法也越来越强烈。
“岸追。”
“嗯。”
“你能亲亲我吗？”安生爬起来凑到岸追耳朵旁，小声地问道。岸追耳鳍动了一下，人鱼的耳朵很敏感，岸追听了安生的话，将唇贴在安生的唇上，慢慢舔着。安生张开唇，将舌头伸出一点舔了下岸追的嘴唇。之后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两人一上一下，安生躺在地上被岸追摁着亲，唇被亲的红肿起来，再就是脸和脖子。脖子处最激烈，昨晚还没消去的痕迹，今天又添上好几道。
海水声撞着禁地的石头，无声却有形。
看不清白天或黑夜，海水上的月亮倒影也隐在云层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