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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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井千惠美的骂声被迫停止。因为屏幕中的高桥幸治做完了前期的准备工作，出门了。
友成信胜松了一口气，栖川烁则怜悯了高桥幸治一秒。
马上要面对一个暴怒的武力值高又有正当下手理由的警员，希望他还能剩一口气进审讯室。
“四井，注意在他进入房间前不要让他看到你的脸。目暮警部，等四井一发出信号你就带队进入，一定要迅速。”
友成信胜对着通讯器那边叮嘱完，看向身边的少年。
由于高桥幸治身为警视厅内部人员的特殊性，松本管理官特意命他带队监视，还交代必要时候和新来的顾问打配合。
他自然没有忘记这个才见过没多久的少年。从被劫持的人质到搜查一课的顾问，跨度可不是一般的大。甚至管理官还暗示他这位少年的背景不同寻常。不过在了解本人前，他绝不会带有偏见。
现在看来，即使栖川君有了不得的背景，他本人也不是空架子。年龄从来不是才华的限制因素。
“等高桥动手时你离远点儿，万一他挣脱了四井警员，可能会伤到你。”
打量一番少年薄薄的身板，友成信胜不放心道。
栖川君之前被劫持的时候都吓得哭了，现在作为脑力派的顾问，可不能出事。
竟然从友成警部的眼神里看出一丝慈爱的栖川烁：......
高桥幸治只有当场变异不做人了，才能抵挡四井警官的怪力吧。
栖川烁拒绝想起让友成信胜认为他弱小可怜无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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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高桥幸治熟练地揣上水果刀，熟练地翻窗入室，熟练地刺向擦拭衣柜的女人。
刀尖划下的瞬间，看似没有察觉不对的女人突然一个矮身躲过，又一肘击在高桥幸治的腹部！
疼痛令他下意识松开手。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的同时，高桥幸治的下巴也‘咚’地磕在地板上。
“你被捕了！”
四井千惠美大声喊道，加大了手下的力道。
高桥幸治被反扣双臂，剧痛中差点儿昏死过去。待他眼前不再是一片斑斓的黑色时，已经拷着手铐坐在椅子上了。
“手臂脱臼了。”检查的警员道。
一时间，连悲伤的目暮十三都向四井千惠美投来敬畏的视线。
被警察同事们包围的高桥幸治忍着浑身的酸痛，直直看向门口：“是你。”
男人的面色因为痛苦变得煞白，冷汗从额头滑落，没入歪斜的衣领。他的眼神没有心虚，没有愤怒。他不在意对他暗下黑手的四井，也无视了失望的目暮，笃定的目光只看着少年。
栖川烁靠在墙边，神游天外，懒得理他。
“高桥，为什么...”目暮十三其实知道答案，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高桥幸治是继上一个看好的后辈毛利小五郎辞职后他再次寄予厚望的存在。他学识渊博，聪明好学，具有强烈的正义感。
他知道自己的头脑不及高桥幸治，而且非职业组的出身也限制了他的发展。于是他将高桥幸治带在身边，尽心尽力帮他成长，甚至向上级申请给了他自由出入档案室的权限。
没想到，正是他一开始感到欣慰的正义感，让这个年轻人走了极端。
“为什么？”高桥幸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目暮警部，你心安理得当着你的警部，放跑罪犯的时候，你有听见那些无辜人的哀嚎吗？”
“我...”如此严厉的指责让目暮十三愣在原地。他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没办法得到的正义，我去帮他们拿回。”高桥幸治昂首道。他神色骄傲，仿佛他才是那个逮捕了别人的人。
“至于你，”他轻蔑地勾起嘴角，“就待在你的——啊！！！”
“混蛋你在说什么屁话！”四井千惠美收回锤了高桥幸治脑袋的拳头，拎起他的衣领，“目暮警部每天加班到深夜，四处走访调查，查看每个证据，就为了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哦？”高桥幸治眼冒金星，却还保持着嘲讽的笑，“那他给越井武雄一个交代了吗？”
“你——！”
“四井。”友成信胜上前一步挡下四井千惠美再次举起的拳头。她狠狠地将高桥幸治丢回椅子上。
“侦查案件，不是只靠目暮警部一人。”友成信胜对高桥幸治道，“警察、法医、检查人员...每个人都在努力。而且一个悬案的形成，有多方面的原因。技术的阻碍、现场被破坏、证人记忆模糊说出误导的话...DNA检验技术才应用了几十年，你要说之前的警察都不想找出凶手吗？或许你比大多数人聪明，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对所有办案人员进行这种无端的指控。”
友成信胜有一副严肃的长相，两道浓眉更是给他增添了几许凶恶的气势。他平时说话温和做事稳重，这点气势并不显。但当他像现在这样认真起来，眼神严厉，话语缓而有力的回击时，摄人的威势便完全散发出来。
高桥幸治身躯一震，脸上嘲讽的笑消失了，但仍然坚持道：“怎么，不敢承认你们在越井武雄案子里的无能？栗生尚纪就是凶手！”
“她不是。”栖川烁依旧保持着靠墙的姿势否定道。
友成信胜闭上了准备说出少年之前分析的嘴。
“警方已经找到了证明栗生尚纪不在场的证人。她们交谈的时间与越井武雄死亡的时间重合。”栖川烁看着高桥幸治不可置信的眼神，“你错了。”
“不可能！！！”高桥幸治失态地吼道，“她的邻居说栗生尚纪和越井武雄在院子里打架，还看见过他手臂上的淤青！”
他恶狠狠地瞪着栖川烁，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奇怪的表情。
“栗生尚纪为什么不是反抗呢。”栖川烁道，“不要说是因为越井武雄风评很好。他私下如何对待妻子，你知道吗？而且邻居的话一定是真实的吗？”
高桥幸治愣住了。
“你太傲慢了。”少年的眼神并不锐利，他却觉得自己像被剥开内心摊在阳光下，“你只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认为所有人都不如你。维持着一周一次的频率，不肯再多花时间调查，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就打算动手，这样的行为，就是你所谓的伸张正义？”
“.…..”
高桥幸治嘴唇开合，却没有说出一个字。他神色灰败，颓然地低下头。
“哦对了，”似乎是嫌打击的不够，栖川烁补充，“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是搜查一课的顾问，是你口中‘心安理得’‘不努力’‘无能’的目暮警部向上面引荐了我。”他咬着重音道。
四井千惠美向栖川烁投了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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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证人是什么时候找到的？栗生尚纪有了不在场证明？”
目暮十三已经调整好了心情。他不是刚当上警察的小年轻了，只要他问心无愧，又何惧指责。更何况其他警员们简直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生气，不怎么熟悉的少年也出言维护他，友成警部连车都不肯让他开了。
那些难过的情绪刚开始生长，就被另一股温暖取代了。
他现在最关心案子的进展。
“哈哈哈哈！”车后座的四井笑得好大声，“目暮警部，那是骗他的！”
想到高桥幸治惊愕的眼神，四井千惠美心里舒爽极了。差一点儿，栗生朝美就要变成孤儿了。傲慢地审判他人的生命，哈，凭他也配？！
目暮十三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虽然他以为的进展没有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次多亏了你啊，栖川老弟。”
安静坐在四井旁边的栖川烁闻言道，“你们之后也会发现的。”
目暮十三摇摇头，“那时就晚了。”
按照高桥幸治作案的频率，到时候他的手上会有多少条人命，其中又会有多少是无辜者的呢？
他望着前方的道路，受害者家属悲痛的眼神又出现在脑海中。
这次结案后，再去翻一翻以前的卷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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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烁踏着月光回到警校。他关上宿舍门，接起从在警车上就间隔震动的电话。
樱花树影在屋内微微晃动。少年未被阴影遮挡的右眼在月光下露出比蛇曈更冰冷的色泽。
“父亲。”他唤道。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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