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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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安，工藤夫人。”
立在门口的青年微微欠身，盲杖稳稳伫立在前方，蓝色的纸袋在右手中晃出细微的弧度。
工藤有希子的目光从他浓密睫毛下泄露出的黯淡的灰移到略长的黑色发丝上。他的发色与眸色没有一丝明亮的色彩，过白的肤色仿佛久不见阳光。然而这种压抑的色调组合，却在青年身上显现出奇异的温柔与生机。
“是月野君啊。”即使知道青年看不见，工藤有希子还是行了一礼。“快请进。”
这是工藤有希子自那天匆匆把青年扶到车里后第一次见到他。她没有去搀扶青年，而是走在前面引路，果然见青年脚步平稳，准确无误地随着她在沙发边站定，摸索后落座。
真的如同新一所说，几乎与常人无异。
外表看上去柔弱易碎，却意外地坚韧呢。
工藤有希子内心涌上一阵敬佩，又夹杂着一丝可惜。
但很快，她把这些许的可惜丢掉了。
这样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怜悯和惋惜。
“冒昧来访，打扰您了。”月野和光把盲杖靠在一旁，脸上露出歉意，“这是一点甜品，或许您会喜欢。”
“不打扰的，我还没感谢你照顾小新那孩子呢。”工藤有希子接过纸袋放下，转身从柜子里拿出茶具，“月野君想喝什么？”
“简单的红茶就好。”月野和光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乖巧，“其实是新一一直在照顾我才对。”
“啊呀，是这样吗？”工藤有希子惊讶道，“新一上了幼儿园之后，就是一副拽拽的样子了。”
“新一比常人聪慧许多，傲气也是正常的。”月野和光笑意柔和，“他是很好的孩子。”
他想到新一过马路的时候一定要牵着他的手，会搬开甜品店里挡在他前方的椅子，吃饭时总是将餐具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十岁的孩子，个头刚过他的腰部，却已经像个小大人一样体贴了。
月野和光不会觉得这样的照顾令人难堪，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新一是多么好的孩子。
即使除去来自原来世界的滤镜，这样一份来自孩童的、满含善意的举动，也让他心里一片柔软。
“新一给我讲了很多注意事项。”月野和光眉眼弯弯，“如果没有新一的话，我还要适应很久呢。”
“欸？月野君是一个人来的？”新一的确没提过月野和光有同伴，但她以为会有另外的团队照顾他，毕竟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月野和光表情有些羞赫，“我不习惯有人跟着，来这里的时间比约好的提前了一周。”
竟然是甩掉人来的？工藤有希子没想到青年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笑着将热气腾腾的红茶放在他面前。
灵敏的听觉捕捉到工藤有希子压低的短暂笑声，月野和光转移话题般从衣兜掏出一叠门票，“这周六我在大阪音乐厅有一场演奏会，如果您和工藤先生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听一听。”
“月野君是为了这个专门跑一趟？直接给小新就可以了。”工藤有希子接过做工精致的门票。
“我觉得应该当面给您比较好。”月野和光笑道。
“那就谢谢月野君了。小新念叨想去好几天了，优作和我也很期待听到阿莱西奥的音乐呢。”
青年摩挲几下杯柄。红茶蜿蜒上升的热气间，门票上金色的字体在日光下划过一道流光。
——‘繁星下的誓约——阿莱西奥邀您共赴一场浪漫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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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烁还没回来？”射击课结束，降谷零环顾一圈，依然没有看到想找的人。
“没有。”伊达航摇摇头，“应该是警视厅那边有案子吧。”
降谷零皱紧眉头。
“你不会在耿耿于怀又没能和阿烁比射击吧？”松田阵平挑眉问道。
“我有那么小气吗。”降谷零瞪了一眼松田阵平，继而忧心忡忡道，“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别担心，我猜是那个案子。”诸伏景光拍拍他的肩，压低了声音，“按照作案频率来算，就在这几天。”
“那么多警察，轮不到他上。”松田阵平道，“要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还能出事，搜查一课干脆别干了。”
伊达航已经习惯了解开心结的松田阵平依旧时不时地踩警视厅一脚：“听说搜查一课的几位警部非常认真负责，想必会安排好的。那个案子的后续大概也需要阿烁的配合，时间长一点也正常。”
“我知道，”降谷零右手抚在心口，血肉下的心脏正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腔，以比平时更快的速度，“我只是...心慌。”
“放心吧小降谷，你可没有预言家的血统啊！”
——“原来你还有预言家的血统？”
调侃一出口，诡异的既视感击中了萩原研二，仿佛他曾经对某个人说过相似的话。但这怎么可能呢。
相信自己记忆力的萩原研二没有在意一瞬间的恍惚，对仍然无法放松的降谷零道：“担心的话，晚上给小栖川发个短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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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醒醒。”】系统叫醒封闭意识的栖川烁，【“他来了。”】
【“什么时间了？”】少年缓慢地活动四肢。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他的身体几乎失去了知觉。
【“凌晨三点，二十四小时。”】系统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机械音，却显得杀气腾腾。
【“手段倒是有所长进。”】栖川烁冷笑一声，【“朗姆的枪口是个好归宿，你觉得呢统统？”】
系统在精神世界里一直闪烁的红光暗下去，变成了表示满意的金色。
哒——哒——
来人打开门，皮鞋与地板相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如同惊雷一般。似乎是为了给角落里悄无声息的少年更多压力，他走得异常缓慢。
清脆的声音每响一下，少年的身体就控制不住地发抖，仿佛他踩在他紧绷成一条线的神经上。当来人站定，冷汗已经浸湿了少年薄薄的衣袍。
“让我看看，”他弯下腰，伸手狠狠掐住少年的脖子，“不听话的孩子有没有悔过呢——”
栖川烁被迫仰起了头。他眼神涣散，干裂的嘴唇微张，急促地呼吸着，潮湿的发丝黏在憋得通红的脸颊上。
“不要以为进了警视厅就可以违抗我。”男人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在少年的耳边嘶嘶作响，“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脖子上的手逐渐收紧，濒死的恐惧让少年本就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我会...听话的...”他艰难地喘息着，“...父亲。”
【“！我要烧了他！！！”】系统的精神体猛地胀大一倍，一直悬挂在栖川烁意识中的面板啪地碎掉了。
——它气到乱码，甚至影响到了辅助系统。
【“别急。”】栖川烁在脑内安抚地摸摸系统球。【“这点程度不算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
真是神奇啊，少年想，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面容，在原身真正的父亲身上显得严肃又慈爱，而眼前的这张脸，只会让他作呕。
男人加大了力道，在少年呼吸不上的那一刻松开了手。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中，少年的身体无力地滑落。
“拖住那些警察。”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的少年，“在我发消息给你前，阻止他们进入大阪音乐厅。”
“...是。”少年的回复几乎只剩气音。
得到满意的答案，男人转身离开房间。
栖川烁伸手触摸地板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眼中杀意翻腾。
他被关的这个房间，是“小白屋”。屋内的一切，墙壁、床、地板，身上被迫换上的睡袍，全部是白色的。这种精神上的残酷折磨，被称为“感官剥夺”。
那个冒牌货，根本不顾及原身的死活。
原身到死都不知道，疼爱自己的父亲已经换了人。他只是委屈、失落、恐惧，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父亲就变得可怕起来，对他非打即骂。
真正的博伊斯·格里菲斯，是个正直的人。他丝毫不惧酒厂的威逼利诱，唯一担心的只有早逝的妻子留下的爱子。可惜酒厂的动作比他更快，在他送走原身之前杀害了他。
【“统统，得给朗姆想个新的死法了。”】栖川烁撑着墙勉强站起来，挪动僵硬的双腿。
【“嗯哼。”】系统恢复了平静，暗暗列出108种花式死法。
【“你的手机有消息。”】它很久没有看到少年这么生气了，注定要死的渣滓可不值。
【“嗯？”】栖川烁到旁边的房间换回衣服，拿起被强制收走的手机——有系统在，冒牌货不会看到任何不该看的东西。
几条短信的时间都在昨天晚上。
【案子还需要很久吗？查案的过程中注意安全。】——降谷零。
【小栖川什么时候回来呀？小降谷说自己有不好的预感，他的感觉肯定不准啦！PS：今天没能和你比成射击小降谷超遗憾的！】——萩原研二
【案子查完了吗？再不回来某人要担心死了。PS：射击课上没看到你某人非常失落。】——松田阵平
【案子进展还顺利吗？不要直接面对犯人，保护好自己。PS：希望下次射击课降谷达成比赛射击的愿望。】——伊达航
【案子快结束了吗？今天食堂的鸡肉炒蛋还不错，你回来后可以试试。PS：因为又没和你比射击，Zero在宿舍又哭又闹:)】——诸伏景光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万望珍重自身。PS：祝你们下次比试顺利。】——诸伏高明
一路看下来的栖川烁：...景光，你到底怎么对高明哥哥说的啊！
看着“又哭又闹”几个字，他开始担心自己在高明哥哥心里的形象了。
系统注意到少年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小声嘀咕，【“我才是一直在的...”】
【“当然。”】栖川烁揉揉系统，如同在说一个世人皆知的真理那般笃定道，【“我从不怀疑。”】
就像系统在他被关进屋子时立刻出现一样，吵架冷战是小小的波澜，默契地和好是必然的结果。
【“不过下次水不要倒这么多了统统！内/裤都湿了...”】
【“...”】
——当然小失误的时候系统保持沉默也是必然的结果:)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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