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一朵结香【校园gl】》向关行

5、第 5 章

　　那个加她好友的同学也真有意思，大大咧咧地发了一个爸爸过来，如果不是乔露跟她说了一声，她还以为是谁加错人了。

　　高三的早读比高一高二早半个小时开始，也早半个小时结束。高三早读结束后，正好是高一高二开始早读。但是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全校同学都一起到操场去参见开学典礼了。
　　冯晏不耐烦地挤在人群中，只觉得胸闷吵杂。
　　也不知道是早上跑得太急还是□□场上太阳晒的晨雾闷住了，她呼吸不太顺畅。
　　有不舒服绝不强撑着。而且冯晏也不想在这里花一个小时听各种级长校长学生代表讲话，朝陈女士请了个假就打算去校医室休息一下。
　　陈女士看见她脸色不太好，很快答应了，还让江云萱陪她一起去。
　　“你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江云萱也不想在那儿待着，现在算是沾了冯晏的光。
　　“半真半假吧。”冯晏出了操场，不舒服的感觉散了一大半，揣着兜慢慢悠悠地朝着校医室溜达。
　　“说起来你真的不想回去？今年开学典礼，高三的学生代表是曲顾珵。”
　　“你怎么不早说？”冯晏扭过头去，看着江云萱，脸色又差了下去。
　　“我以为你真的很不舒服，脸都白了。”
　　“她第几个？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昨天听台里面的学弟讲的。你也知道曲顾珵在学弟学妹那儿挺受欢迎嘛，我估计待会她上台，下面就要有人开始掏手机录了。”
　　江云萱耸耸肩，“也就我那个时候倒霉，扛着相机不是录老头就是老太太。”
　　冯晏听见这个消息可没空和她贫，还没走到校医室做个样子就拽着江云萱往回赶。

　　“没事了？”陈女士没想到冯晏出去一趟这么快就回来了，脸色还好上不少。
　　“嗯，上了个厕所，好多了。”冯晏睁着眼睛说瞎话，江云萱也配合的点点头。
　　“借过一下。”
　　冯晏从队伍末端一路挤上去，有点庆幸自己在高一还蛮积极地挑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
　　再度回到充斥着各种气味和声音的环境，冯晏意外地感觉没有这么难受了。
　　校长讲话结束就到主任，再到级长，再接着才是学生代表。
　　和江云萱预料的差不多，从主持人念到曲顾珵的名字开始，哗啦一下就有各种相机手机举起来。
　　冯晏也拿出了手机。15班比3班更靠近主席台，她有足够的时间记录曲顾珵上台的全程。
　　也许是因为要在全校面前上台讲话，曲顾珵难得的把头发扎了起来。
　　黑长的头发末端打在校服外套上，再翻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幸好大家都在拍，不然我可就太突出了。
　　冯晏心里想，将镜头拉近了一些。
　　现在不仅可以看到她的马尾辫，还有她脸上的眉目和手里的稿子。
　　雾气已经散去的差不多了，浮云恰好飘过，盖住了灼人的太阳，也让冯晏镜头里的女孩不甚清晰。
　　随着她走上台阶，微风拂过，吹起的不止顾珵的衣领，还吹走了那片薄云。
　　晨光瞬的撒下来，打在台上那个盈起笑意的学生脸上：“大家好，我是高三3班的曲顾珵……”
　　冯晏的手还举着手机，录制也没有停止。但她不曾再去看屏幕，她只觉得台上的女孩抓住了她的眼睛，只要移开就是损失。
　　曲顾珵的讲话很快结束，大约是不想看稿子，她自己还删减了一些一下子没记起来的废话，大约三分钟就结束了。
　　太阳初现的时候不觉炎热，但是再过一会就晒得场上学生老师大汗淋漓。
　　仿佛连老天都为曲顾珵开颜，给了她最好的时机与光线。

　　因为太阳实在晒得人受不了，开学典礼后半程拉快了进度。
　　开学典礼很快结束。
　　冯晏也被晒得晕晕乎乎的，回到课室又要上历史课。历史是她难得学得不错的一门，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打算好好学。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摸摸把手机掏出来立好，她没有去看刚刚录的那个视频，而是又点进去曲顾珵的朋友圈打算找点帮助她了解美女的蛛丝马迹。
　　曲顾珵的朋友圈设置了半年可见。在这半年内，她只有十一条朋友圈。最早的一条是寒假快结束的时候发的一条“不愿上学”。
　　接下来就大部分是一些推送的转发，最多的是一些影评公众号的抽奖推送。
　　冯晏抱着学习的心态点进去粗略看了一下这些公众号的内容，有一个公众号她也有关注，是她家附近的一家私人影院的公众号。看样子也不算没有收获。
　　既然关注这家公众号，那她应该也是住在那附近的吧？
　　冯晏心情很好地把这一点记在心里。以后多去那家电影院瞧一瞧，说不定能遇上曲顾珵和她一起看个电影。
　　坐在旁边的江云萱突然用手肘捅了捅冯晏。
　　她条件反射地锁了屏把手机扣在桌面上，果不其然，历史老师正在盯着她。
　　成绩在那，历史老师也不好直接当众说她，只是说了一句：“同学们上课不要玩手机啊，一轮复习很重要的。”就继续讲课了。
　　冯晏知道历史老师对她不错，也不好再继续下老师面子，就把手机收起来听了半节历史课。

　　下课以后，冯晏掏出耳机带上，终于有机会看看自己录了个什么东西。
　　学校的广播有五六年的历史了，虽然不至于老旧到断断续续，但是“滋滋”的电磁声也会不时出现。她耐心听完了曲顾珵比起别人算短了不少的讲话。
　　“高三，是我们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段时光。无论我的同学们能在接下来一年里走到哪里，只要尽力，便是最好。”
　　曲顾珵的语调很平缓，没有半分前一个上台的级长那样打鸡血似的高昂，她像是在告诉大家一个公认的事实，这就是高三。
　　你该努力，为了你自己。
　　这种鸡汤，小学就有人拿着壶往冯晏耳朵里灌，若是换了个人说，她指定要拿去当笑料到处分享。
　　但说这话的是曲顾珵。
　　收起耳机关了声音，冯晏从视频里面一帧帧地截曲顾珵的照片，打算拿回去修一下。
　　后面没有看屏幕，录的角度不太好，但是开头很清晰地录到了她从上台到出太阳的那一刻。
　　冯晏只是看了两三遍这个片段都觉得心率快到好像心脏要跳死了。
　　她怎么能生得这么好看？
　　“你怎么回事？”坐在冯晏附近的同学听见她的水杯哐当一声打翻在地，态度不太好地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
　　冯晏连忙捡起杯子，随手放在桌面上，又倒回去看了一遍。
　　刚刚喝水润嗓子的时候，她瞟了一眼屏幕，总觉得曲顾珵好像在台上看了她一眼。
　　确实是这样。
　　“哎，你看看，曲顾珵是不是看着我的镜头了？”
　　江云萱一回来就被冯晏抓住塞了手机，“你快看看。”
　　江云萱坐下，点击播放，才发现冯晏为了抓那个瞬间，已经夸张到调了0.5倍速了。
　　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不至于吧，调0.5倍速很鬼畜诶。”
　　“别废话，你看就是了。”
　　江云萱端着手机被冯晏反复拉着进度条看了两遍，不得不承认：“应该是看了你一眼。”
　　“呜呼！”
　　冯晏小小的欢呼了一声，眼睛亮闪闪的，像是被星星驻足了。
　　江云萱心里某个地方抽了一下，不太自然的偏过了头。
　　“她是不是知道我是谁呀？”
　　“不是吧……可能只是演讲习惯。”眼见着冯晏的雀跃要消下去，她补了一句：“但是也说不定呢，对吧？你可以去问问，趁着刚加人家，多和别人聊一聊。”
　　“你说得对！”冯晏将对视的那一帧截了下来，放进自己的收藏夹里，“追求曲顾珵的第一步，从站姐开始。”

　　意外的是，在冯晏返图给曲顾珵之前，她就有了和曲顾珵聊天的机会。
　　“乔露，你不舒服吗？“
　　周二下午四点的太阳在这个江南城市里还是很毒辣。
　　冯晏作为篮球队的控球后卫，对于每个队员在场上的表现非常敏感。
　　当她看到乔露站在篮下阴影处第三次按压腹部的时候示意叫停，走过去问。
　　“来月经了，有点痛。“乔露显然是撑着打了小半场，即使还没有活动开，她就已经大汗淋漓，脸也白的吓人。
　　“你要不休息一会吧？“周围的队员也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安慰或出主意。
　　“喝点热水。“
　　“拿点纸巾把汗擦擦。“
　　把乔露挪到场外，训练还是要继续。
　　冯晏习惯性的留了一分关注在乔露身上，看见她坐在树荫下左摇右晃，还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又走了过去。
　　“你要不要直接回去休息？或者吃个止痛药之类的？“
　　“没事，我刚刚给我舍友发信息了，让她下课以后给我送药，实在不行再把我捡回去。“乔露比刚刚在场上杵着还要疼，两条腿没什么劲的抖了一下。
　　冯晏身体从小到大都特别好，也没经历过痛经，虽然说本身有着不知道怎么养成的爱照顾人的性子，但是在疼痛消解这方面真的没什么办法。
　　“行，那我就回去了。“
　　少了一个人，冯晏一个人当两个人使，下半场打得格外的累。
　　二十分钟结束，大家都凑到一起讨论刚刚配合的情况。
　　冯晏主要负责说。
　　她的运动天赋是真的好，她自己也肯在这方面下功夫。
　　认真分析了一圈场上的情况，不经意间抬眼，就看见场外乔露和曲顾珵在说什么。
　　“最后三分钟……”没来由地被口水呛了一下，冯晏收回视线，加快了语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