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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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晋江文学城 ...

  •   如竹溪回来不是跟他吵架,凝视男人越发暗沉的眼神,眉梢那点伪装的平和也消失殆尽,只剩下许些痛色,她莫名一怔,语气丝毫没有变弱。

      “我只想要解释。”

      聂谯拿出她的避孕药放在旁边,单手放在桌沿,语气不明:“这还用解释?”他抬起缱绻且深谙的眸,炽热的直视她:“当然是想让你对他死心。”
      如竹溪顿时沉默,看聂谯露出痛苦的神情,她愣住,一时不知所措,眼看着他步步朝自己走来,一个字一个字跟她讲:
      “曾经我认为你是宁正王的人,确实想杀你,厌恶你,反正你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用处,”他苦笑,凝视她此时的神情变化,啧了声:“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何会这么认为。”

      因为宁正王跟安阳公主的身世差不多,同样在宫外长大,但安阳是走失,而宁正王是身体虚弱,不易在宫中成长,说是这般说,实际得了天花,不得已送出宫外调养。
      后来宁正王结识了如紫儿,再就是踏入如府,从此如府不再是小小文官,而是依靠宁正王存在的如府。

      聂谯先前没想过要娶如竹溪,奈何如忠国官位太小,冒然见面太过突显,因此他借病重一由,要求娶如竹溪冲喜,她那般作妖,想杀她有很多理由赐死,也可在遇到危险中任由她自生自灭。

      从没想过后来会如此爱她,同样庆幸她平安活着,还好娶了她。

      如竹溪想起来了,儿时跟如紫儿回来的那位小公子,便是如今的宁正王,难怪...难怪看到他总会有熟悉的感觉,她脸色微白,看向似笑非笑的聂谯。

      她低声:“那你想如何?我周围包括我自己,发生的任何事都在你掌控之中,你没有任何损失。”
      聂谯手抵额头低笑,眼眶微红:“确实没有损失,只是失去拥有孩子的机会而已。”

      如竹溪看他站在自己面前,他太过挺拔,自己站在他面前显得很娇弱,脑袋只到他下巴,只要他轻轻一推,自己别说反抗,没摔倒算是最好的。

      她无措地往后退,而他紧随逼近,下一秒脚跟撞到椅角,疼得她皱起眉,双手挡在他胸口上。

      聂谯低头看这双手,软绵无骨,似乎想到什么眼神一暗,俯身把人儿抱起来放在躺塌上,不顾她的抗拒,蹲下身把她鞋袜脱下来,她的脚腕除了有点红,并没撞伤。

      如竹溪不明白他做这些有什么意义,还是当真喜欢自己,她提着胆子,试探性轻踢他的手,眼神怯怯看他反应。
      聂谯除了淡然,就是眼神含笑,看似宽松她纵容她,其实心里做什么打算罢。

      聂谯确实心里做了打算,眼神深深看她。
      如竹溪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警惕看他:“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聂谯说着,低头观赏她纤细秀美的玉脚,握在掌中刚刚好,他淡笑:“既然要把误会解开,我自然不会再欺瞒你,骗你,说来有一事还没告诉你。”

      他还没说,她的眉心皱得紧紧。
      聂谯见状,仰着头凝视她,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你二姊去年进宫,她还没告诉你罢。”

      “利用我家人身上,你无耻。”如竹溪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聂谯怔在原地,笑容渐渐淡去,这些她都不管,鞋子都不穿,光着脚丫往外走。
      她知道,这些官兵是聂谯的人。

      “站住。”聂谯许久以来,头一次呵斥她,声音压得很低,眼神紧紧看她离开不停的脚步,握紧指尖。

      如竹溪眼眶湿润,咬着牙硬是憋下去,继续往前走,猝然腰间多出一条手臂,随着背靠男人的胸膛,脚尖离地,整个人被他拖回屋内。
      她眼前晃动,倒在柔软的床榻上,她手肘撑起上身,不怕死的瞪他。

      “聂谯,我不管你之前如何理由瞒我骗我甚至想过杀我,好,你说这是一开始的时候,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底线,你利用我家人,不可原谅。”

      聂谯只觉胸腔被石头重重压制,让他怎么搬也搬不开,只能看着她对自己的憎恶,无视自己的感情,对她的爱护,顿感一股强烈的窒息。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

      他看如竹溪憎恶说一句:“和离,请求王爷给我一张和离书,给我一条活路。”

      聂谯点点头,转头去抽出一把长剑,一道寒光闪过,摆在如竹溪面前,吓得她脸色苍白,紧闭双眼,她没有躲,哪怕害怕得浑身筛糠,紧紧攥着衣角。

      一颗眼泪从如竹溪眼中掉落,聂谯后悔自己的举动,他沉下眼眸,抓起她的手腕,将剑柄送到她手中。
      “想和离?打赢我。”

      如竹溪心跳剧烈,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她攥紧握不起来的长剑,他一松手,剑尾直接插.入毛毯,除了硬拿,她压根抬不起来。
      别说打赢,她剑都握不住。

      聂谯是在故意恼她,男人见她不动,意味不明说一句:“打不赢便认输,以后乖乖做好妻子的本分。”

      如竹溪讨厌自己不会武功,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学武,眼下她除了瞪他就是瞪他,半点杀伤力都没有,她泄气般松开剑柄,扑到他怀里,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她的尖牙划破他的皮肤,淡淡血液流了出来,随着聂谯的吃痛,大手捏住她的后颈,因为知道她的敏感处,指尖轻轻一捏,她的嘴瞬间松开,娇嗔一声。

      “解气了?”他问。

      如竹溪既然觉得他的语气很宠溺,脸色一冷,后颈被他拿捏,酥痒纵使她不敢动弹,只能口头呛他:
      “只有和你撇清关系才算解气。”

      聂谯神色微凝,用温柔的语气说出‘威胁’的话:“那你要想想后果,和我撇清关系,不止你阿姊的夫家看她没了靠山,会变本加厉欺负她,还有你远在他乡的阿爹,多少会被朝中老臣打压.....”
      他看她冷静下来,唇角不动声色地勾起:“何况,你阿姊是自愿进宫,和我没关系。”

      如竹溪看他,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
      因为她了解二姊,也想不到二姊身上,有什么能让聂谯利用的地方。

      聂谯与她对视,坦荡让她打量:“当然了,她是你阿姊,也是我阿姊,在宫中我自会安排人照拂她,并不会害她。”

      聂谯什么时候这么细心有耐心跟她解释这些,还不是怕她要和离,怀疑自己欺骗她。
      以后他不会了。

      “真不是你让我阿姊进宫?”如竹溪半信半疑,若是阿姊不是自愿,她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聂谯无辜,她可以考虑重新捋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

      聂谯看她神色动摇,心里还是很高兴,毕竟在她心里,自己没有那么不堪,他握上她的手:“当真,你大可与阿姊见面时问她。”

      如竹溪没回答他的话,低头看他的大手,他的烫伤差不离好完全,皮肤残留些深色烫痕,许是她许久没有出声,聂谯双手抬起,温柔捧住她的脸蛋,和她对视。

      聂谯眉心微微蹙着,眼神透着祈求不太像他自己,他苦涩:“以后莫要再吃避子汤,对身体不好。”

      如竹溪看着他好一会,心里更虚,握住他的手:“好嘛,既然你不想和离,那就不和离,但我以后无论做什么,你都不能管,”说到这,如竹溪看聂谯脸色微变,想必会错了意,她解释:“比如我想在外做生意赚钱,看戏这些,你都不能管,不会对不起你。”

      这是她目前找到最好的结果,可以做生意,夫君还是摄政王,也没什么不好。

      聂谯看她后退一步,沉稳眸色掠过狂喜,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但如竹溪不放心要他写承诺书,签上名讳后,她脸上才有笑容,像拿珍宝般小心翼翼收起来。

      聂谯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嘀咕,到底被她牵着鼻子走,也罢,只要她好好待在自己身边,随她去闯。

      ..

      守在主院门口的侍卫换了人,对如竹溪的出现毕恭毕敬,何止这里,就连大门口的侍卫也不敢凶她,在摄政王府内巡逻的侍卫也只是做做样子,全是聂谯自己人。

      如竹溪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敢回来找他。
      碍于事情还没有解决,她没有出过摄政王府,四妹没有找她,程玫这边没有消息,她想到什么,没有过问这两人的事。

      如竹溪以为聂谯的正事会悄悄解决,就等着这些守在摄政王府的侍卫撤离,谁料到,一支羽箭射在她旁边,就差一点点被射中,她抬眼看去,一排排蒙面人对着她举起弓箭,场面杀气腾腾。

      吓得如竹溪转身就跑,蛇形走位避开弓箭的射击,同时巡逻的侍卫赶来护送她离开。

      “过来!”

      聂谯把如竹溪护在身后,挡去无数射来的羽箭,拽着她连连往后退。如竹溪可以自己跑,想要挣脱他的手跑去躲起来,谁知她后背撞到木梁上,疼得她脑袋发晕。

      聂谯太过害怕她受伤,被她的吃痛声分了神,劈去一批羽箭,搂过如竹溪护在怀里,只往木梁后藏住。

      如竹溪缩在他怀里缓神,看许多羽箭不断射来,若是没有功夫在身上还真难逃一死,身子被股力翻来转去,她抬眸看神情慌张的聂谯,他眼里的担忧,见她没有受伤而放心,不免一怔。

      聂谯脸色十分苍白,手掌吃力撑在木粱上,低头微微对她笑。

      如竹溪摸到他身上黏糊糊的,鼻尖有股血腥的味道,心头一慌,去看他后背,下一秒被他搂进怀里,耳边扑来炙热的呼气,他低声说,
      “不要看......”

      如竹溪被捂得紧,什么也看不到,只觉他身上颤得厉害,一定很痛吧。
      “接下来怎么办?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过多。”她硬巴巴的问,不太想承认自己在关心他。

      聂谯摸摸她的后脑勺,温柔手心中在安慰她,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告诉她暂时不要出来,随手拉她进了屋,反手关上了门。
      屋内光线随房门关闭而暗淡,她低头看双手上的鲜血,回想他苍白的脸,闭上眼再睁开,眼眶微红。

      外面的动静安静下来,她不知道聂谯状态如何,不过没有动静证明暂时没有事,她走去把手给洗干净,忽地外面传来许多脚步声,还有特别欠揍的笑声。

      是八皇子的声音,她跑到窗户前,悄悄推开狭缝,往外看去,果然是他!

      聂谯即使身负箭伤,站姿屹立不动,丝毫没有被一支箭影响半分,哪怕血迹染湿他青灰色衣裳,双手后扣,清风吹过他衣摆。

      如竹溪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知道八皇子脸色很难看,说的话在威胁聂谯,奈何聂谯纹丝不动,把他当傻子看,气得直把剑对着聂谯,看到这,如竹溪捏紧衣角,情不自禁担心他的状况。

      她好像听到几句,陛下日夜操劳,如今身体欠佳,储君之位还空着,朝中大臣全偏向立二王爷宁正王为储君,第一为陛下分忧,第二宁正王性情温良,为国为民,确实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因为这件事,八皇子忙得焦头烂额,结果处处碰壁,无可奈何才搞这一出。

      聂谯神色平和,眼神戾气溢出,他淡淡一笑:“太子之位是陛下与大臣的意思,与我这失去权利,空有身份的摄政王有什么关系,你若想要,去找陛下商议。”

      如竹溪勉强听到这句,她看到八皇子气急败坏,让人抓住聂谯,但聂谯哪有那么好抓,人还没出动,伪装的侍卫们全站出来拔剑,场面极为危险。

      八皇子要抓聂谯,也只有抓住聂谯这个朝堂之重,才能得到他想要的地位和无上的权利。
      可他太小看聂谯了,若是他这么弱,早不知死多少回,还能好好在这‘幽禁’?

      最后八皇子反被聂谯让人拿下,拖了出去,丢在摄政王府大门口,引来无数百姓观望,八皇子那张脸,算是丢尽了。

      更让如竹溪诧异的是,从他口中得知,她的阿姊怀上了龙嗣。

      她顾不得这些,从屋内跑到聂谯身旁,他低头看来,一脑袋扎进她的脖颈内,轻轻吸取她的体香,她顿时头皮发麻,顾不上其他,忙着扶他进屋。

      “快叫大夫!”她对程玫说道。

      当聂谯趴在床榻上,他伸手虚虚握住她的手腕,掀起眼帘,额头溢出薄薄冷汗,抿了苍白的唇,笑道:
      “你在心疼我?其实我很痛,但是有你的关心,就没那么痛了。”

      如竹溪刚要否认,听他这么说沉默下来,很快程玫叫来了大夫,大夫见伤势这么严重,脸色凝重,她见此跟着紧张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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