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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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晋江文学城 ...

  •   聂谯看出她在担忧,也清楚无论自己说什么她未必相信,眼下她对自己产生了依赖,却只是为了活着,指尖微微曲起,胸口说不出的酸痛。
      他低头看双手的纱布,眸中触动。

      如竹溪见他看自己的手,明显在误会自己原谅他,她站直腰身,居高临下凝视他,连垂落在胸前的发丝都抗拒他,脸色木然。
      “这是妾身该做的事,并不代表其他。”

      聂谯放下双手,触动的眸色瞬间黯淡,清冷成熟的脸庞异常沉默,这些如竹溪纯当没看见,转过身走去吃早膳,吃完早膳见他还不动,只是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她看向屋外,淡淡阳光普照一片地方,几只不同颜色的蝴蝶从草丛飞过,她动身走出主院,这还没走两步,就被两对士兵拦截,一把锋利的刀剑架在她脖子上。

      她脸色瞬间苍白,腰间被人搂紧往后拖,远离危险的刀剑,整个人靠在熟悉的怀里,她恼火又无可奈何,只觉心里难受非常。

      而她不知聂谯眼神冷厉,扫过一眼士兵,拉着她人回到主院。

      如竹溪甩开他的大手,独自一人坐在窗户前,看着外面新长出来的嫩叶发呆。身后的聂谯见状,抬手要碰她,却被她狠狠瞪一眼,他喉咙苦涩。

      “我以为只是在府外,没想到是把院子包围了。”如竹溪情绪低落,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直接失去了人身自由。

      聂谯眼神暗了暗,或许在思考,又或者真在认真考虑,他俯身把人拉起来,看她眼眶泛红,心尖微刺:“也好。”
      如竹溪不解他的话,只见他低头咬住她双唇,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痒痒的,双手攥紧他的衣领。

      聂谯抵住她的额头,平缓呼吸,盯着她的红唇:“我安排你出去,这里太危险,等一切结束后,我再接你回来。”

      如竹溪听到前一句眼神瞬间亮了,渐渐他的话变了味,脸色复杂,紧接后脑勺一紧,唇瓣再次被温润含住,他的步步紧逼将她按在床榻,纱幔垂落,她脸色慌张要跑,被男人用力按住腰身。

      聂谯贴住她耳垂,语气不明:“此次出去,莫要忘了我,更不要对不起我。”

      如竹溪心里气急,正要开口说话,嘴被他稳稳堵住,一时间内,纱幔微抖,传出细细唔呜声,直到声音消失,健朗高大的身躯才挺身,而在他身下似乎快见不到影子的如竹溪面无表情,放弃挣扎的任由他热吻。

      算了罢,虽然没得到和离书,但至少他肯让自己出去。
      她闭上眼,就当被木头拱,被猪啃。

      ..

      春季微凉,如竹溪被送到农家小院,但只有她一人,本想要彩儿一块出来,却见聂谯脸色淡淡,显然不同意,第一他想要有把柄在手中,第二怕她拎着身边人去找旧情郎私奔。
      她一时无语。

      今日刚和隔壁婶子唠嗑,又拿来几颗新鲜的果子,她抱着果子走去河边清洗,抬头看程玫蹲在大树上,好歹他救过自己的命,伸出两个果子给他。

      “拿去吃。”毕竟主子过错,和属下没关系嘛。

      程玫早已习惯她对自己莫名的好意,纵身跃下,稳稳站在她面前,伸手拿过她的果子:“谢谢夫人。”

      如竹溪应了应,算算时间她的四妹快到京城,瞥眼正在吃果子的程玫,程玫察觉她的目光,也看过来,眼神疑惑。

      “你在这保护我,你家王爷没问题?”她语气调侃,表面上是保护她,实际监视她。
      程玫:“没问题。”

      如竹溪可不关心聂谯如今如何,她只关心他死了,自己能不能活着,在京城能否成功开酒楼做生意,按照程玫的回答,是可以但得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不然会招惹些麻烦。她戴上帷帽,换身朴素的衣服上街,若是知道这样,她暂时不让四妹来。

      但四妹已经来了京城。

      路上行人多,走着走着不小心被人撞到,她肩膀被人一扶,那人只是轻触便松开了手,她抬头望去正要道谢,看到人后,话直接卡在了喉咙。

      哪怕她戴上帷帽,如青铭也能一眼认出她,低头装作认不得:“姑娘小心。”

      “如青铭,你在这拖拖拉拉做什么!”

      如竹溪看了过去,那位凶如青铭的女子,正是他的新婚妻子,她目光往女子的小腹一看,扁平瘦小,顿时一怔,怀疑自己看错了,再次认真往她小腹一看,没有凸起,没有身孕。

      是聂谯在欺骗她!

      如竹溪怒火中烧,看着如青铭跟着那位女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她没有任何不妥,转过身离开这繁华的地带,却发现她和程玫走散了。

      她心情复杂,一时难以言喻。

      如青铭哪里和那位女子有关系,在他科举前些天,发现她跪在大桥底下卖身葬父,哭得梨花带雨,她把脸皮弄得脏,看不清面貌,身段又瘦弱,但凡有些钱的人都看不上她,更别说买了她。
      如青铭低头掏掏钱袋,仅剩八文钱,只够吃几天大馒头,他用同情的目光看一眼女子,走过去拿给她。

      “不用你卖身,这些文钱可能只够吃两碗面,但也是我的心意了。”他说完便要走,谁知手臂被她奇大无比的力气攥住,使他差点倒在她爹的尸体上,吓出一身冷汗。

      女子哭得双眼红肿,手背一下下把脸抹干净,白皙脸蛋浮现出来,露出干净漂亮的脸,她柔弱的抬起下巴,引来周围人的围观,她丝毫不在意,像是赖上了他,哀求道:
      “公子,奴家在这跪了一天也没人上前伸出善意,八文钱也是够的,只要公子缺端茶倒水,以后奴家便是公子的人了。”

      如青铭自己都养不起,哪里养得旁人,何况她还是女子,他看了眼,摇头:
      “抱歉,我只是读书人,不需.....”
      不等他说完,女子直接抓住他的命中点,隔着她爹的尸体扑到他怀里,紧紧抓着他不放,哭着说:“读书人更需要有丫鬟在身边照顾,奴家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公子能给我一口饭吃。”

      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搂搂抱抱,已经败坏了女子的名声,更不好拒绝和推脱,如青铭实在没有办法,眼看着越来越多人围观,一时间脸皮燥热,连忙同意了收留她,让她注意点举止。

      奈何这女子压根不在乎,听见他同意了,直接把围观的人驱散,貌似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礼义廉耻。

      如青铭隐约感觉不对劲,但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他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他还要去读书复习,过几天要去参加考试。

      女子没有过分纠缠于他,随便找个人给八文钱把她爹的尸体抬走,话说这点钱让人干这种晦气之事,着实没人会做,但不知为何,就是有人冲上来把尸体抬走,也没说安排葬哪里,很是随便。

      不过这些如青铭管不着,只希望这女子莫要太过烦扰他,见她没注意自己,他偷偷摸摸跑回家,再紧紧关上门扇,把木棍子穿进锁空里。

      为何自己会突然反悔,他隐隐察觉此女子不简单,像是故意靠近自己。

      果不其然大门被人敲响,门外女子哭求他怎么不要她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直接把隔壁邻居吵了出来,他这才不得已把人放进来,还被隔壁大哥瞪了一眼。

      如青铭叹息,看女子真要缠上自己,他摇头:“你莫要如此接近我,我已有心爱之人,且不会娶妻。”

      女子抹完眼泪笑起来,哦了声:“还没娶妻,那你现在单身一人,缺少人伺候罢。”
      如青铭:“......”
      女子转身把门关上,语气低弱:“我不求做公子的妻子,但求留在公子身边做丫鬟,做通房,做妾......”

      这女子比想象中还要难搞,如青铭着实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留她下来做丫鬟,并且给她立下规矩,没有他同意,不得靠近他不得随意跟在他身边,守好本分。
      看女子脸色多少不开心,但还是答应下来,可不知为何,日子一长,此女子越发放肆,甚至要爬上他的床榻。

      如青铭当然不愿意,当场呵斥了她,从考试结束后,再也没搭理过她,直到他扶起快摔倒的如竹溪,双手快速松开微微颤抖,他第一眼便认出她,但...最后假装没认出,随女子的叫唤转身离开。
      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爱她,他科举未中,在她眼里一定很失败,与其看她眼中的失望,不如假装不识。

      ..

      午时阳光正烈,晒得如竹溪双颊通红,额头溢出薄薄冷汗,她捏着手绢扇风,去听楼下说书人的温润语气,讲出最惊心动魄的故事,无非是一条男怨女苦的故事,到最后男子如何对女子付出,女子如何为男子牺牲......

      如竹溪不免想,倘若聂谯事情解决完,他不止害苦了自己,还得到一个守护妻子,爱妻子的美名,这岂不是更气人?
      她皱起眉,没有心思去听说书人最后的感慨。

      与程玫碰面后,让程玫去接应四妹至今未归,让她有些担忧,目光往窗户外瞧去,陆陆续续走过一些人,看到两位熟悉的身影,两人挨得很近,特别是程玫,时不时伸手去牵四妹的手。
      她颇些吃惊,直接把烦恼抛之脑后,双手抓住窗沿,仔细一瞧,四妹脸色十分不高兴,扇了程玫一巴掌。

      还能看出程玫在笑,那木头居然会笑。

      如竹溪:“......”
      四妹和程侍卫到底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

      很快两人上了搂,如竹溪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程玫倒是镇定,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倒是如娣,垂着脑袋不太敢看她,挥了挥手绢往她身边坐下。

      如竹溪倒杯水端给她:“四妹老远赶来想必辛苦,先喝口茶吧。”
      如娣见她没多问,端过茶杯浅喝一口,露出微笑:“阿姊在书信中说起开酒楼一事,王爷当真是同意了?”
      如竹溪笑着应是。

      如娣先前不太敢相信,现在是相信了,如竹溪先让她在京城玩些天,有什么事告诉程玫再转交给自己,至于她......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把如娣安顿下来后,如竹溪跟程玫提议要回摄政王府,程玫眼神复杂,不太同意她回去,因为她一回去,得要王爷分心。

      程玫不作为,她没有强迫他带自己回去,只是把话题一换,变成他和如娣是何关系,见程玫不承认,她直接把方才见到的画面讲出来。

      程玫脸色难了难,紧闭双唇不说。

      原来他之前总是一副苦大仇恨,偶尔露出爱而不得的模样,原来是和如娣有关系,如竹溪似乎想明白,程玫为何救自己,大可能看她是如娣的阿姊,也有聂谯还要用到她的时候。

      如竹溪心里郁闷:“不说可以,你让我回到摄政王府,我想要待在王爷身边。”
      “为何,你不是一直想出来?”程玫终于开口问。

      因为她知道聂谯厉害得很,也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怎样的地位,所谓是劫躲不过,能活必定会平平安安,当然,她可不想要聂谯得到一个‘爱妻’的美名。

      如竹溪对他眨眨眼,酝酿一下掉几颗豆大的眼泪:“因为我舍不得王爷,我想他了~”
      程玫:“......”

      最后在她要求下,程玫还是把她带回摄政王府,一路上毫无阻碍,那些守在摄政王府的官兵像是个摆设。她默了默,看眼守在主院门口的官兵换了一批人,地上隐隐约约还未打扫干净的血迹。

      如竹溪脑海闪过那被砍飞的肢体,猝然浑身发冷,转过头不去看,双腿有些发虚地往里面走。

      “你怎么回来了。”

      如竹溪抬眸望去,对上男人复杂且沉重的眸,他的眼神太过压抑,压抑得似乎她做错了事,她深呼吸还没说话,就被程玫抢先开口:
      “王妃说想你了,求属下带她回来。”然后他全身而退。

      气氛变得微妙,如竹溪不知道怎么形容,聂谯看起来似高兴似恼怒,眼神漆黑,直勾勾看着她。

      “娘子,过来。”

      如竹溪直接过去,不过进屋后停下脚步,没有关门,眼神瞥见自己藏避孕药的地方,那个盒子不见了。

      聂谯见她一动不动,放下手中茶杯,他站起来:“娘子出去这些天,可碰到有趣的东西?”

      “有啊,”如竹溪收回目光,心中怒火又心虚,她握紧拳头:“我发现你欺瞒我的事很多,你不该骗我。”

      “所以你回来是质问我,不是因为想我?”聂谯目光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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