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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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在美国，得到了一个能接触组织高层的机会。我和对面约定了面谈。
呵，真是没想到，我连交易地点都没到，就被当时的心腹手下出卖，遭到了不知名势力的追杀。
我和他们周旋了两天，没等到手下的支援，最后身中三枪，倒在了一个小巷里。
那个一头银发的男人，琴酒，是他救了我。”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的脸色齐齐变得奇怪，工藤新一也是表露出一副对宇都宫苏我说的话一言难尽的表情。
安室透：“你确定是琴酒救了你而不是带人追杀你？”
宇都宫苏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我当然确定。因为，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见到了我小叔叔。
我小叔叔和我父亲原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至于我小叔叔的母亲到底是谁，我查了十年也没查到。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知道了另一个秘密。
我的小叔叔，在很小的时候，七八岁，或者五六岁，总之他那个时候就成为了组织上上任boss的养子。”
“上上任？”安室透问：“组织到底有几任boss？”
宇都宫苏我：“据我所知是四任。
创始人乌丸莲耶，我小叔叔的养父，我小叔叔的义兄，还有我小叔叔本人。
至于在我小叔叔的养父上位之前还有没有其他的，我不清楚。”
赤井秀一：“听宇都宫先生刚才话里的意思，你似乎怀疑组织boss的母亲和第二任组织boss有关？”
“我没有证据。”宇都宫苏我抬手按了按眉心，似乎是头疼，似乎又是在借此集中注意力。
“我小叔叔是个天才，可是他当年只是那么小的年纪，除了他那个完全查不到一点情报的母亲，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会让一个跨国犯罪组织的首领注意到一个小孩子。”
“那琴酒是因为你小叔叔的命令救你的？”工藤新一提问。
“我不确定是不是完全因为这个原因。
当时我小叔叔才当上boss不久，据我所知，琴酒那时候并不属于他的派系，不过我后来也查证，确实是小叔叔把我的事情告诉了琴酒。
至于他究竟是出于谁的意志救了我，我后来没问。”
几人心里存了个小小的疑惑，不过当事人自己也不清楚的事，也没有追问下去的必要。
况且这不是什么非知道不可的情报，遂就清空了脑子，全神贯注的看向宇都宫苏我，因为他说：“听好了，重点来了。”
他又露出那种似是讥讽的眼神，唇角的弧度越发冰冷。
“我见到了小叔叔，他告诉我，我母亲的死是他策划的，为的是我母亲手里的遗产。
我母亲的父母是做什么……运输生意的，在一次登上游轮去往欧洲的路上，不明原因失踪了。
当时负责那起案子的警察遍寻无果，又因为是在海上出的事，最终以他们意外坠海为定论结案。
他们只有我母亲一个孩子，遗产自然全由我母亲继承。
小叔叔说，那些遗产里，有组织要的东西。”
运输生意……可供走私的线路吗？安室透思考着。
“他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出国留学，其实是因为组织的boss当时不明原因的死了。
小叔叔在此之前，一直被当做组织的继承人来培养，boss死的突然，他羽翼未丰，虽然足够有手段，但手下没有足够交付信任和可用的人手，所以才远走国外避难。
我十五岁回到日本的时候，他发现了，是他引我发现了管家爷爷被杀，故意让人留下蛛丝马迹，诱导我往下查。
我父亲是他义兄那一派的支持者，那天我听到的对话，另一个人其实是他派去的。
那个人之所以会说那些话，就是因为，因为知道我在偷听。
我就这么被骗去了美国。
到美国的第二天，我就莫名其妙被抓进了一个，实验室。
有两个……研究人员，总是喜欢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聊天，在他们的对话中，我了解了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或者说，组织存在的这半个世纪究竟是在朝着怎样的一个目标前进。”
是宇都宫苏我之前的讲述中被一句话带过的十五岁时的经历。
人体实验！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同时握紧了拳头。
“你……”工藤新一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又止住了话头。
问什么？
问你是不是经受过人体实验，问能听见研究人员谈话是不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失去意识。
有什么意义呢？
无论如何，那些苦难都被留在过去了。
“不巧，我后来又查到，那两个研究人员，也是我小叔叔的人，那些话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冷静下来之后，开始利用各种各样的机会探查那个地方，小心蛰伏了很久，直到他们完全对我放下警惕，才在计划了半个月之后费劲周折逃离了实验室。
没想到，这都是因为小叔叔制造出了守卫漏洞，故意放我走。
我走的每一步，都是他替我选的。
可笑我还自以为有点本事。”
这时候安室透，赤井秀一和工藤新一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带上了一点怜悯。
这也，被骗的太惨了点。
“十年前，他对我说出了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小叔叔告诉我，只要我愿意，我就是他的继承人。
他说，我是个聪明的孩子。”宇都宫苏我在聪明两个字上格外加重了读音。
“说我们是同一类人，而我比他更有天赋，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他，站在组织新的顶点。
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毫无保留的教导我，想把我培养成第二个他。
我质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一切，他说，失败是很重要的。
我和他打了赌，约定十年之期。十年之内，他不会干涉我。
如果我能毁灭组织甚至杀了他，那么自然算我赢，如果他的预言成真，就是他赢，我必须心甘情愿的成为组织的继承人。
同一年，我父亲也死了，小叔叔传消息给我，说这是激励。
就因为这个无聊的理由，我开始了十年的谋划。
直到今天，这一切都结束了。
故事讲完了。”
随着宇都宫苏我的声音消失，室内陷入了近乎死寂一般的安静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十秒钟，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更久，总之赤井秀一率先打破了这场沉默。
“从结果来看，这场赌约是宇都宫先生赢了才对，那么为什么你那时候却说是自己输了呢？”
“我想你们只从我的讲述来了解宇都宫英介这个人，对他的认知应该会产生一定程度上的偏差。
他从来不在乎组织，他在乎的，只是有趣。”
“什么意思？”工藤新一听着这和问题完全不沾边的回答陷入了疑惑。
宇都宫苏我：“组织的初代boss是个看不明白自己几斤几两的蠢货，到死都做着永生的美梦。
第二代呢，虽然也在追求长生，至少还没疯魔，也算有点本事。
至于第三代，呵，没什么好说的，他只是单纯看上了组织的财产和权利而已。”
虽然说着讽刺人的话，他的眼中却并没有多少嘲讽之意，反而有点奇异的……同情？
没人敢确定。
“可是，我小叔叔不一样，他是个天才，能力出类拔萃的优秀，只要愿意，就能轻易的得到普通人想也不敢想的一切。”
给出的评价意外的高啊。
然而，宇都宫苏我语气中毫无半点和类似欣赏，赞美等正面词汇沾边的意味。
他只是平静的说着，好像是在阐述着，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我稍微能理解一点他的想法，因为什么都能很轻易的得到，所以就会觉得无聊。
培养我也好，上位后重启ATPX—4869的研究也好，他做出的一切决定，都只是因为这样做，让他觉得没那么无聊而已。
我说我输了，是因为他说，我终究会成为他。
当然事实证明，我确实像他，一切的发展，和他预言的也没什么区别。
我亲手把自己推进了他的计划，无论我做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安室透：“……”
赤井秀一：“……”
懂了，他是神经病加反社会加控制狂。
“你是说他，组织的boss十年前就预料到了今天？”工藤新一显然不太相信的样子。
宇都宫苏我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不会吧……工藤新一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消化了一下今天得到的情报，别的不提，只觉得宇都宫苏我的经历略狗血。
也，够惨。
“他的死是他自己设计的，既然行动出了纰漏，我劝你们，未来一段时间警醒些。
这场等了十年的演出，他这么早就退场，一定会留下后手。
用他的话说，戏剧反转要足够华丽和惊人，观众才会喜欢。
这个后手，大概会很精彩。
当然，对你们而言，应该是足够麻烦。”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两人脸色当时就不好了。
对付那么大的组织，准备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两天，就算有超过基础信息要求的情报支持，后续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一堆。
原本就够焦头烂额的了，现在又得知还有个不知道具体内容的大麻烦，还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引爆的定时炸弹，脸不黑就怪了。
工藤新一倒是表现的跃跃欲试的样子。
攻打组织总部的行动他没能参加，现在对很多事情一知半解，本来就挺不满的，现在有参与进去的机会，自然很想凑个热闹。
所以说侦探这种生物，追求真相的本能永远排在善恶之前。
不能说工藤新一没有想阻止组织阴谋的想法，也不能说他没有为那些被组织波及的无辜路人感到同情或伤心。
只不过，这些感情的体现，远远没有他追逐线索，解开答案时所感到的欣喜和成就感那样高。
光之魔人，站在光明的世界，正义的立场上，审判罪恶的本身却是魔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异端呢。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