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病危通知书（1.5章） ...
-
“先出去吃个饭怎么样？”工藤优作依旧握着宇都宫苏我冰凉的手，语气温和的问到。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看向窗外，天色已经不知何时完全黑了下来。
安室透，赤井秀一和工藤新一三人来的时候才下午，不知不觉间，这场谈话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宇都宫苏我在说。
他基本上把从出生到现在所有和宇都宫英介沾边的事情都叙述了一遍。
即使他的概括已经尽量的简洁，可是有些地方不细说，只听个大概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再加上宇都宫英介这个人在宇都宫苏我不短不长的人生中的确占比很重……
他们在应该吃午餐的时候正在准备进攻组织总部，他们在应该吃晚餐的时候在听故事，咳咳，是收集情报。
总之在场五个人，除了工藤新一，都已经饿了一天了。
“好。”宇都宫苏我答应着，看向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两人，说：“两位一起怎么样，我以为，在接下来的事情里，我还能帮上一点忙。”
其实按理说，在这么个整个公安厅和其他沾边的部门都忙翻天的时候，安室透即使是代表公安来和宇都宫苏我打听情报的，整整一个下午，也不应该一个电话都没有。
然而事实就是，公安那边就跟集体死绝了一样。
在这么个重要的节骨眼上，安室透也不太可能会关机，以免自己失联后被怀疑遇害导致分散警力。
毕竟安室透虽然不涉及领导层，但这场乱子过后肯定就要升，作为卧底了组织五年，又现场指挥了攻打组织总部，还成为唯三见过组织boss真容的人，甚至还和boss聊了两句，他现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赤井秀一情况也差不多。
美国作为组织的第二个大本营，FBI那边也忙，秘密潜入日本的精英探员都迫于形式撤回了美国，日本这边只留下赤井秀一一个人，就是说在这边，赤井秀一基本上可以代表整个FBI的意见了。
按照这种权限下放的程度，等他回了美国，FBI应该会直接让他升到詹姆斯的上级。
这两个大忙人反常的非常闲，在宇都宫苏我这里听了一下午的故事。
照现在的情况看，他们还真有时间再去一起吃个饭。
两个人都点头应承。
宇都宫苏我大概是在沙发上做的太久了，那副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可能因为这一天的折腾罢了工。
他从沙发上起身，一下竟没站稳，如果不是工藤优作在旁边扶了一把，他估计百分百会和并不柔软的木制地板来个亲密的拥抱，被迫的。
几人离开客厅，安室透和赤井秀一走在最前面，明明是并排走，中间却隔着大半条手臂的距离。
怎么说呢，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我和他不对付的气场。
工藤优作和宇都宫苏我就是普通的肩擦着肩，是一个介于朋友和恋人之间的暧昧距离。
工藤新一低垂着头坠在最后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人走到门口，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才刚准备跨出门就被工藤优作撞的往前踉跄了好几步，下一秒，公寓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了。
就在五秒钟前，宇都宫苏我一个偶然的回头，正好看见不远对面的大楼上有个人肩上在扛着什么，正正的瞄准这栋公寓的窗户。
他凭借本能的把身边的工藤优作推出去，反手关上门，扑倒来不及出去的工藤新一，一只手还护在他的头上。
门外被撞的往前踉跄好几步的两人以及被推出门的工藤优作本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同一秒，屋子里就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隔着一扇门，在门外的三人都被这声音震的有些耳鸣。
这公寓的隔音效果一般，不过建筑质量还是不错的。
听那么大的爆炸声就知道炸药的当量不小。
就这样程度的爆炸，墙体居然就出现了几道裂缝，就连那扇门也都坚强的立在那里。
不过可能是爆炸导致墙体一定程度的发生了变形，或者恰好破坏了门轴或是门锁，总之，在三人缓了几秒钟然后迅速理解了现在的状况后，试图打开门把没跑出来的宇都宫苏我和工藤新一带出来的时候，门无论如何就是打不开。
在安室透努力了一分钟后，赤井秀一干脆利落的抽出隐藏在腰后的手枪对着门锁和门轴连接墙体的地方各开了两枪。
安室透这时候也没有闲工夫讽刺他没有常识，不知道在这种地方开枪反射的流弹会造成什么后果了，他抬腿在门上猛踹了两脚，那扇意外坚固的门才总算是被打开了。
宇都宫苏我和工藤新一就躺在玄关旁边的地上，工藤新一正一边叫着宇都宫先生一边费力的从他身下爬出来。
宇都宫苏我这时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整个人都压在了工藤新一身上。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这样的重量足够他挣扎半天了。
他刚爬出来，就看见了破门而入的三人，眼睛就是一亮。
“爸爸！”虽然他在这副小孩子躯壳里装的已经是一个高中生的灵魂了，作为一个活跃在各大犯罪现场的侦探，再如何惊险的情况都能独自冷静的应对。
可是面对这种情况时，他还是下意识第一时间选择求助工藤优作，而不是另外两个显然更专业应对目前状况的警察。
炸弹点燃了布艺沙发和木制地板，况且现在什么情况还暂时不清楚，最好的应对方法是他们先离开这里，通知警方之后再做打算。
宇都宫苏我在刚刚的爆炸中后背被炸的一片血肉模糊，一块飞溅的碎玻璃片正正扎在了他的后心处。
他的额头上隐隐有些血迹渗出来，应该是在爆炸的冲击下不慎撞到了他身前的柜子上。
他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挪动。
可是那火烧起来不小，他们不想动也得动。
赤井秀一在看清了宇都宫苏我伤势的第一时间就问工藤优作医药箱在哪儿。
工藤优作也没耽误，拿出了那个用过一次的医药箱。
第二次感谢宇都宫苏我在自己公寓里放了一个急救医药箱。
处理这种伤，赤井秀一当然比工藤优作更专业，于是就任由赤井秀一为宇都宫苏我简单处理伤口，自己和工藤新一站在一旁。
这大概是第一次轮到工藤新一自己打救护车电话。他说话的语气比较平时急切了不只一星半点，可见宇都宫苏我舍身替他挡爆炸的事情对他冲击不小。
按刚刚的情况，宇都宫苏我如果不回头扑倒他的话，自己是来得及跑出去的。
安室透早在赤井秀一找医药箱的时候就开始给公安那边打电话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种爆炸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意外，肯定是蓄意想要谁的命。
这间公寓是宇都宫苏我的，安室透和赤井秀一来这里纯属是临时起意，就算有人是知道了他们的行踪，想要他们的命也不大可能选择往这种地方扔炸弹的杀人方式，只要在他们停在楼下的车子里装就好。
工藤优作和工藤新一都不大可能是会引来这种报复的人。
说起来，还是有人想要宇都宫苏我的命的可能性最大。
赤井秀一给宇都宫苏我处理伤口的这边却不太顺利。
他背后的伤口流了太多血，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办法给他清创后再包扎。赤井秀一只好先不管那块插在他后心的玻璃，用纱布和绷带最大程度的给宇都宫苏我止血。
赤井秀一也不敢随意挪动他，宇都宫苏我的头大概率撞上了柜子，虽然血流的不多，但是他不敢保证宇都宫苏我的脑袋里面有没有别的问题。
最好的情况是单纯外伤或者脑震荡，坏一点的情况……
救护车来的很快，医护人员小心翼翼的把宇都宫苏我抬上担架，安室透，赤井秀一也跟着工藤优作和工藤新一来到了医院。
宇都宫苏我刚被推进手术室没有两分钟，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就拿着一张需要签字的单子出来了。
“谁是里面病人的家属？”
“我是。”工藤优作从走廊上的椅子站起来走到小姑娘面前，他一边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笔签字，一边问：“里面的人情况怎么样？”
“还不知道呢。”小姑娘看着挺开朗，她安慰工藤优作说：“没关系，我看着就是伤口吓人了点，别处应该没什么事，很快就能好的。”
然而小姑娘的安慰没能成真。她拿了签过字的单子进去手术室没十分钟，就又拿着另一张单子出来了。
那张纸的第一行就用加粗的字体写着——病危通知书。
工藤新一看到那张纸，当场就大喊出声：“怎么会这么严重！”
护士小姑娘见多了看见这张纸之后家属的过激反应。
就工藤新一这一喊，实话说，对比哪些医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顶多是个毛毛雨。
她微微蹲下身，和工藤新一说：“里面的那个人是你哥哥吧，别担心，医生叔叔们会尽全力救你哥哥的。”
他不是我哥哥，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工藤新一这么想着，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安室透这会儿还在打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猛然抬高了声音：“你再说一遍，那是什么！”他的声音了夹杂着压抑的怒气和轻微的不可置信。
那边应该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挂断电话，安室透把手机捏在手里几秒钟，抬手用力的把被自己攥的外壳嘎吱作响的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撞在医院惨白的墙壁上，脆弱的玻璃屏幕和塑料外壳碎成了无数块。
“你在干嘛？”赤井秀一看向安室透问到。
“他们居然告诉我，在那个公寓爆炸的不是炸弹，是警用的火箭筒！”安室透此刻的情绪已经不能用生气来形容了。
“而且，是在半个月前就丢失的东西，居然没人调查，如果不是现场检查出了火箭筒的痕迹，他们甚至都没发现东西已经丢了。”他说话的速度很快，几乎让赤井秀一听不清。
小护士可能真的是见过医闹的大场面，也没被安室透突然扔手机的动作吓到，提醒了他一句要保持安静之后，低声和工藤优作说起了宇都宫苏我的状况。
听见小姑娘说的话题，几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她这边。安室透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快，靠着墙壁平息情绪。
工藤新一听得尤其认真，在来的这一路上，他一直就感到愧疚。当看见病危通知单的那一刻，这种情绪毫无疑问达到了顶点。
“是这样，里面那位病人背上的伤没什么事，插在后心的玻璃清理出来之后，发现也没伤到心脏或者别的器官。
有问题的是那位病人的头部遭到了猛烈的撞击，虽然外边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是内部已经造成了脑出血。
现在里面已经在考虑准备开颅手术了。
还有就是，在给那位病人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他有着轻微的凝血障碍，要是小伤口的话问题不大，可是那么大面积的伤口……他的血一直止不住，血氧饱和度在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掉到了很危险的数值了。”
工藤优作听完这小姑娘的话还挺平静的，礼貌的和她道了个谢就坐回了工藤新一身边。
小姑娘告知完了病人的情况，拿着那张签好字的病危通知单走了。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工藤新一嘶哑着嗓子开口，愧疚的情绪快把他淹没了。
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就是那种如果能自己替宇都宫苏我受伤的话，他会很乐意的样子。
“不用自责，新一。”工藤优作安抚性是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
工藤新一什么话都没说，弯着脊背坐在椅子上发呆。
他其实，心里对宇都宫苏我一直有那么点怨气。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很恩爱的爸妈会离婚，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会喜欢上一个做情报买卖，混迹灰色地带的人。
工藤新一当然能看出来，宇都宫苏我不是那种道德感很高的人。
他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孩子，原因不是很好猜吗？
别的不提，工藤新一对宇都宫苏我“抢走爸爸”这件事的不满算是彻底消散了。
他确定这个人很爱自己的父亲，甚至愿意舍命去救自己，而自己的父亲看起来也很喜欢他。
再加上工藤有希子也简单告诉过工藤新一她和工藤优作之间不是那种爱情。他暂时是不准备继续纠结这件事了。
手术没过很久就结束了，宇都宫苏我被送进重症病房，不许家属探视。
人是直接从手术室里转移走的，没有经过走廊，因此三人都没看见宇都宫苏我。
那个小护士很热心的又跑过来一趟告诉他们宇都宫苏我的情况，并且宽慰他们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让他们不要担心。
听完这话，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工藤新一显得尤其开心。
因为风险太大，医生最终没有决定开颅。
索性宇都宫苏我脑中的出血量不算多，可以靠人体自己代谢干净。
“工藤先生，能和我来一下办公室吗？”和工藤优作说话的是个看着四五十岁的男医生，看他说话时的脸色，几人刚刚放下的心又是咯噔一下，猛然提了起来。
医生在前面引路，发现四人都跟了上来，又停住脚步，说：“家属跟着来就行了，其他人就先回去吧，重症病房也不允许探视病人。”
“里面的人是我哥哥。”工藤新一为了知道医生想要说什么，干脆顺着刚才的那个护士小姐的误会说：“我很担心哥哥，医生叔叔就让我跟着去吧，我保证不会捣乱的。”
在工藤新一发挥小孩子的撒娇技能时，基本上所有人都会集体降智，然后同意他的要求。果然，医生虽然迟疑了几秒钟，还是点了点头。
安室透：“……”
赤井秀一：“……”
安室透把医生拉到一边，把自己的警察证亮给他看了一眼，小声说：“其实那位病人是我们公安为了一个大行动特聘的顾问，我必须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虽然行动结束了，宇都宫苏我也不是公安的顾问，不过这并不耽误安室透这么说。
毕竟那位“顾问”本人还在昏迷不醒，没有余力反驳安室透的话。
总之，四人最后还是一起走进了那位医生的办公室。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希望家属能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么个开头，几人的脸色当时就不好了。
“那位宇都宫先生，他的伤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我们在手术的时候发现，以他的年纪来讲，很多生命指标都有异常。
我们给他做了加急的检查，发现他身体内的各个器官因为不明原因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衰竭。
从一般情况来说，器官衰竭到那种程度无论如何也要老到六七十岁。
但是这位病人，就算他从二十岁就开始器官老化，到现在也不应该就衰竭成这个样子。
他是服用过什么特殊药剂吗？”
这句话医生是看着工藤优作问的。
在场众人几乎都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宇都宫苏我说过的，十五岁的时候被抓进实验室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病危通知书（1.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