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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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都宫苏我：“安室先生知道暗夜男爵这个程序的存在吗？”
安室透迟疑了一下，像是在回想，可最终还是像对这个程序一无所知般遗憾的摇了摇头。
“是那个会破坏电子数据的病毒吗？”工藤新一插话。
“看来你知道。”宇都宫苏我也不感到太意外，毕竟是工藤新一。
“宇都宫先生的意思是那些资料都是被组织研究出的病毒销毁了吗？”赤井秀一问。
“显而易见，赤井先生。行动的消息被泄露，有人知道事不可为，启动了暗夜男爵。
‘即使是死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帮条子’，我认为组织中会这样想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作为对组织作风深有了解的两人，显然也明白宇都宫苏我的猜测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但还有一个疑点就是，被毁掉的不仅仅只是储存在电脑里的数据，各个研究所中的纸质文件可是也被烧的一点不剩了的。
实话说，组织的人就是一群疯子。
那些据点和研究所在被警方围剿时，没法逃跑的人中有八成都选择了引爆埋在地下和隐藏在建筑重要位置的炸弹。
这种行事风格是组织的老传统了。
一般在建造这些建筑的时候就会直接安装好数量足够把建筑炸成渣的炸弹，那是为了方便在据点暴露的时候更好更快捷的消除一切痕迹。
当然，还有就是面对这种警方直接打上门的情况下，跑不了可以直接和对面同归于尽，拉上不少垫背的。
发生了爆炸，易燃的纸质文件自然就会消失，但问题在于，有些被及时控制住，压根没来得及被炸成渣的据点和研究所，那些有价值的纸质文件也被一把火烧干净了。
这就不禁让人怀疑，那些被炸掉的地方，是不是也有想要掩盖文件已经提前被烧毁的原因。
文件被销毁的时间不会很早，不然他们可以把痕迹清理到一点不剩，不大可能会这么轻易被发现。
根据痕检部门给出的情报来看，那些痕迹是在不到两个小时之前留下的。
两人先后收到消失是差不多四点的时候，也就是说，资料是在下午两点左右的那个时间段被销毁的。
突袭总部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整，组织各处的据点和研究所等地被举报给警方的时间是不到两点。
考虑到警方从出警再到顺利进入资料室需要的时间……
如果资料是各处据点和研究所的负责人收到情报后就被立刻销毁的，也就是说，情报被泄露出去的时间可能恰巧就是被举报的时间。
看看刚刚那封邮件上还清清楚楚的写着疑似是官方人员泄露了情报……
里面没说是哪面的官方人员，但反正，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的脸色都有点黑。
当然，也有可能是宇都宫苏我自导自演，不过说实话，他想要那些资料，在提供情报的时候干脆不说不就好了，真没必要非得费那么大力气一边协助警察一边给组织通风报信。
还是那句话，没有利益，就没必要做多余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两人执着的认为是宇都宫苏我销毁了资料。
事实上，是因为他们没法确定被销毁的那些是不是真实的资料。
如果那些都只是障眼法，真正的资料早就已经被转移，再加上失踪的那些组织成员都是精英成员，琴酒叛逃后消失，朗姆和贝尔摩德不知所踪，组织boss的突然自杀以及自杀之前和他说的模棱两可的话。
这些一串现存状况连在一起看，实在是太像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了。
还是和夺取篡位同步进行的。
组织高层和精英人员，研究多年的成果再加上没有被找到的武器库和组织灭亡后留下的无主的巨额财产……
只要宇都宫苏我把这一切整合起来，一个新的组织雏形就诞生了。
更可怕的是，宇都宫苏我自己背后有巨大的情报网支持，里面甚至包括政府人员。
是的，他们毫不怀疑宇都宫苏我的触角已经探进了官方，否则以他一个在黑白道之间游走的灰色身份，凭什么行动能得到官方这么大程度的配合。
仅仅只是凭借所谓的钱权交易吗？
这或许能够在其中一环上得到便利，但绝无可能保证他在整个系统内畅通无阻。
宇都宫苏我自身也是个很难对付的人，这些东西和人要是真到了他手里，金钱，人脉，权利，技术，武装都齐了。
也许过不了几年，一个新的组织就会诞生，还会变得比之前更强大。
毕竟今天这一遭过了之后，组织里各国的情报人员可都撤干净了。
如果假设成立，到那时候，就真的不好办了。
卧底三年五年的那两位，最不愿意看到的大概就是这种打掉一个又来一个的场面了。
纸质文件的提前消失，原本是二人可以用来询问宇都宫苏我的筹码，可是按照现在最可能的思路，是己方这边先掉了链子的几率更大。
那些想想就让人觉得人生无望的猜测更不能说。
这还能怎么继续问？
没救了，毁灭吧！
死鱼眼jpg.
“这个一时没法说清的问题暂且先缓缓吧。”宇都宫苏我展开新的话题：“两位既然来了，我就把小叔叔的事情也一同说了吧，免得两位总要质疑我的立场，认为我和组织不清不楚或者想趁乱谋利。”
安室透：“……”
赤井秀一：“……”
这究竟算是拐弯抹角的嘲讽呢还是拐弯抹角的嘲讽呢？
“原来宇都宫先生还有小叔叔吗？”工藤新一问。他在来的路上只听了大概，还真不知道这位小叔叔的身份。
“是啊。”宇都宫苏我冲他微微笑了笑，显得挺友善。他说：“我小叔叔新一你也应该认识，不对，应该说是知道他。”
工藤新一开始回忆自己究竟知道哪个姓氏是宇都宫的人，连宇都宫苏我直接叫他新一也没注意。
结果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他发现自己认识的人里没有一个是宇都宫这个姓，听说过的也没有。
安室透反应过来工藤新一还不太了解情况，设想了一下他知道答案后可能会有的表现，对着工藤新一的脸，毫不留情的笑出了声。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现在是个讨论情报的严肃场合，不应该笑得这么明目张胆，就又勉强自己把嘴角的弧度压了下去。
因此，在众人被安室透的笑声吸引了目光之后，看见的就是他疯狂抑制想笑的冲动而不断抽搐的嘴角。
赤井秀一当然也想笑，但顾及到自己的酷哥人设，他只是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工藤新一一眼。
完全没有给个预警的准备。
怎么说呢，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不愧是在组织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代号人员，毫无同伴爱。
工藤新一：“？”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你别逗他了。”工藤优作看着工藤新一越来越迷惑的表情，开口对宇都宫苏我说。
“好吧，我本来想留点悬念的。”
宇都宫苏我看向工藤新一，说：“我小叔叔，就是组织的boss。”
工藤新一：我不信。
死鱼眼jpg.
这是什么魔鬼剧情啊！
看着工藤新一从一脸震惊到压制激动再到跃跃欲试的想提问，宇都宫苏我明智的接上了自己的话。
“这件事有点复杂，让你们提问太没有效率了，我直接说吧。
这个故事，挺长的。”
宇都宫苏我的眉眼完全沉静下来了，清澈的琥珀色眸子，像水底沉着流金铄石的泉眼。
除了一点淡淡的忧伤和迷茫，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任何别的情绪了。
好像即将说出来的这个故事，抽走了他一大半灵魂。
他不动声色的往工藤优作的方向靠了靠，仿佛在从对方身上汲取某种能够支撑他诉说这一切的力量。
“不想说就别说了，没人会逼你。”工藤优作握上他的手，温声说。
虽然话题是宇都宫苏我自己提出来的，但对比工藤优作的表现，安室透和赤井秀一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冷酷的揭人伤疤的人渣。
但他们今天过来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知道这件事。
按下并不存在的隐隐作痛的良心，两人看向宇都宫苏我的眼神带着探究和好奇。
他们有必要了解更多组织boss的信息，即使他已经死了。
更不要说，他真正死亡与否，还有待确认。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都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虽然他们确实在做着拯救别人的工作，甚至不惜性命。但大多数时候，只要不逾越他们自己心里的底线，两人并不在乎做一些违反法律的事情。
可以说，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两个人都能做到一定程度上的不择手段。
不要说宇都宫苏我各方面都还有嫌疑没洗清，就是他完全无辜，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
“没事，我不在意的。”说着不在意，他却往工藤优作身边靠的更近了一些，被工藤优作握住的手指也微微收紧。
“故事的开始在二十八年前，也就是我出生的时候。
我母亲姓苏我，生我的时候死了，父亲应该是很爱母亲的，对我，可能是爱恨交织吧。
既怨恨我出生时害死了母亲，又因为母亲临死时的嘱托不得不好好照顾我。
因此，我被扔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
他连名字也不愿意给我起，直接用我母亲的姓氏做了我的名，大概是不希望我忘记自己的母亲吧。
我在那院子里一住就是十一年，没有踏出过门口半步。
他给我的吃穿用度无不精致，只是，这期间，我见过父亲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我小叔叔常来，他大我十岁，把我当弟弟照顾，却不怎么摆长辈架子。
实话说，我小时候算得上是很聪明的孩子了，小叔叔比我厉害，也愿意教我。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把他当做，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十一岁生日的时候，小叔叔没来看我，管家爷爷跟我说，他出国留学去了。
那天晚上我破天荒的见到了父亲，我跟他说，我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再被困在这儿。
我跟他展示了我画出的整个宇都宫家老宅的平面图，上面标出了几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离开那里的线路。
以此向他证明了即使他不同意我也有能力自己离开。
他那天第一次对我笑，可是眼神复杂的，即使到现在我也没能完全想明白。
他招呼人给我拿了个小小的行李箱，递到我手里跟我说，既然已经决定离开，那就永远，永远不要再回来。
我后来走了很多个地方。没什么准确的目的地，大概是看看陌生的风景吧。
直到四年后的有一天，我站在一栋高楼的落地窗前，看着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玩笑打闹，我心里忽然就涌起一种莫名的期待。
我想，我要回去。
第二天，我就踏上了回日本的航班。
现在想想，如果我当时没有选择回来，那么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另外一个故事。”
宇都宫苏我絮絮的说着，眼神慢慢飘远了，仿佛陷入了更深的回忆。
“回国后，我很快的回到宇都宫家的老宅，没想到，在山路上，我亲眼看见，看见我的父亲杀了在宇都宫家呆了几十年的管家爷爷，然后和一些黑衣人一起毫不在意的离开。”
故事终于进入了重点，几人的神色都更认真了些。
“管家爷爷对我很好的，他……
我记下了那些人的样貌，那时我手中积蓄不少，陆续雇了很多人去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最终也只隐约查出了他们是属于什么组织的成员。
我想去质问父亲，可是我没有。
因为在我偷偷潜入宇都宫家宅子的时候，又凑巧听见了父亲和另一个人的谈话。
父亲说，英介已经解决掉了。我小叔叔的名字就是宇都宫英介。”
宇都宫苏我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奇异表情。
“我没法相信，又去查了我小叔叔的事情，却发现宇都宫英介是个不存在的人。
没有户籍，没有社会关系，没有任何能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
如果不是父亲的话，我和他相处过的那十年，我甚至怀疑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从谈话里另一个人的口中我得知，组织在美国有一桩大生意。
顺着这条线索，我追到了美国，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我得以窥见了那个组织的全貌。
我是为了，复仇，替我小叔叔，还有管家爷爷，向那个组织复仇。”
机缘巧合这个词就很有意思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巧合，能让宇都宫苏我说出窥见全貌这种词。
安室透在组织里卧底了五年，对组织中的很多事也不大了解，而宇都宫苏我当年只是一个初次接触组织的十五岁少年。
不过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宇都宫苏我继续以那种缺灵短慧似的语气平铺直叙。
“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去发展自己的势力。
无论在哪里，情报能当做的筹码永远是最有价值的。
这句话是我小叔叔说的，所以我经营情报网，一边寻找接触组织的机会，一边积累摧毁组织所需要的一切支持。
没想到，没想到……”
宇都宫苏我说到这里语气突然有了起伏，平静的眸子里也泛起了波澜。
“我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再见到小叔叔的一天，更没想到，他原来，才是一切悲剧的缔造者。”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