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暗夜男爵(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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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都宫苏我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三个人，不太明显的迟疑了半秒，扭头向屋内的人说了一句：“优作，你儿子来找你了。”
工藤优作也走到门口，看见托自己一部分的福被关了好几天的儿子正眨着豆豆眼，显得有些呆头呆脑似的抬头看他。
工藤优作：“你的星星把他打傻了？”工藤优作也有些不知所以的问宇都宫苏我。
“我只是让他们看好这孩子近几天不要到外面乱跑。”宇都宫苏我摇摇头，他这次是真的什么也没做。
江户川柯南这时才从世界观崩塌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盯着自己的老爸看了好几眼，觉得老爸还是那个老爸，并没有被掉包。
然后他伸长了脖子透过站在门口的宇都宫苏我和工藤优作之间的空隙往屋里看，试图寻找那个神秘的Francis的踪迹。
他当然什么都没看见。
几人从门口转移到客厅，宇都宫苏我先和江户川柯南打了声招呼：“初次见面，工藤君，我是宇都宫苏我，或者用你爸爸的叫法，Fran，叫我Francis也没问题。”
听宇都宫苏我工藤君的叫法，江户川柯南，不，工藤新一就知道，眼前这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过他又想了想自己老爸和这人在一块，应该可信，也就没了隐瞒的心思。
而且，组织都没了，被一两个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问题不大。
只要这种返老还童没有被大肆宣扬出去，剩下的都是小事。
因此，他大大方方的握上宇都宫苏我弯腰向他伸出的手，自我介绍到：“你好，我的名字是工藤新一，是个侦探。”
握完手，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个男人是说自己叫Francis对吧，那他不就是，不就是……
震惊jpg.
工藤新一复又仔细看了看宇都宫苏我的脸，觉得他看起来顶多有十八九岁的年纪，也就比自己大一两岁的样子。
再联想一下多方验证过的，这个人和自家老爸的关系……
他看着自己平日作风非常正派的老爸，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再欲再止，把自己反复纠结成了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
这，虽然但是，这是犯罪吧，看宇都宫君的反应他可能是自愿的，但是……
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显然，工藤新一看见了宇都宫苏我低领毛衣盖不住的脖子上和露出的半截锁骨都有一大片吻痕。
他虽然自己没做过这种事，但也了解过，看见过，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实话说，他最开始听自家老妈说这件事只以为是夫妻两个和他开的另一个过分的玩笑。
毕竟他们是连伪装犯罪组织成员绑架自己儿子这种事都做的出来的。
在电梯里交换情报的时候，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主要是借住在工藤宅的赤井秀一也是这么说，他才终于相信了一点。
他还是很清楚一点的，自己的父母不太可能拉着别人一起胡闹。
除非是阿笠博士那样的情况。
宇都宫苏我打开门的那一刻，事情终于被证实了。
所以他当时那么惊讶，并不完全是受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透露出情报的影响，也有很大一部分是这些吻痕的原因。
只不过当时还没确定，宇都宫苏我就是Francis，他才勉强维持住了冷静，没让表情崩溃的太厉害。
不过显然，工藤大侦探自己以为的冷静表情，在别人看来，就像傻了一样。
进门的时候他想的太多没仔细看，现在看清了，就觉得这件事确实是自家爸爸的错。
天知道，他在来的路上还产生过是不是自己的爸爸被什么来路不明的小妖精勾引了的猜测。
当然那也只是一瞬间闪过的想法罢了。不管怎么说，工藤新一还是觉得自家老妈的颜值不输任何人。
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这人看起来温和而疏离，举止矝贵优雅。
至少从外表上来看，对方显然不是会干出那种事的人。
作为侦探，工藤新一自觉有点看人的眼光。
这种自觉很危险，划掉。
这个人的表现，也不太像是演的。
大体的姿态很容易演出来，细节上的东西却很困难。
能做到贝尔摩德和怪盗基德那种扮演任何角色都不会出现太大破绽的放眼全世界也找不出来几个。
工藤新一毕竟有个演戏很好的妈，虽然自己演技不太行，看别人还是能看出来的。
所以，果然是爸爸他……
工藤新一越想越肯定，看向工藤优作的视线也越来越带有谴责意味，工藤优作想装没注意都做不到，于是问他：“新一，你怎么了？”
“爸爸你去自首吧。”工藤新一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声音还挺大，一时间，在场其余三个人的视线也纷纷向他看去。
工藤新一这才意识到直接说出来这句话有点不太好，略微有些尴尬的补充到：“我的意思是，做错了事就要承认，不然即使你是我爸爸，我也会去警视厅举报你的。”
工藤新一已经脑子乱到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了。
工藤优作倒是从工藤新一看着自己，眼神又时不时瞄向宇都宫苏我脖子的方向的动作里看出了些许端倪。
再结合自己对自家儿子的了解，工藤优作瞬间思考出了工藤新一心里在想什么，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工藤优作：“原来在你心里，老爸就是这样的人吗？”
工藤新一：“……”
他当然不觉得工藤优作是这种人，不过侦探都是要靠证据说话，现在证据就明晃晃的摆在他的眼前，由不得他不往那上面想。
其余三个也通过这模棱两可的对话和工藤新一的动作先后理解了他的意思。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都有些哭笑不得。
宇都宫苏我作为“被迫害”的那一方，倒是表现的很平静。
他依旧端端正正的在沙发上坐着，温和的笑，像是带着一副微笑面具。
最后还是安室透向工藤新一解释了宇都宫苏我已经二十八岁的事实，是不管干什么都绝对合法的年纪了。
看着工藤新一一脸你在逗我，这脸你说他二十八岁了的惊讶表情，安室透还拿自己做了例子，试图想他证明，这只是因为长的比较年轻而已。
工藤新一还是有点不信，毕竟长的年轻也不是看起来能小那么多的理由。
安室透长的也很年轻，今年是二十九岁，却从没有被人质疑是未成年，可见还是有区别的。
他这时候的思维和安室透几天前的猜测有了重合，论容貌不变，他们这些接触过组织的人，当然第一个会想到的就是贝尔摩德。
当然，工藤新一很快没有了再胡思乱想下去的机会，因为，宇都宫苏我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闲话就到此为止吧，不知道三位前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均是端正了神色，工藤新一见此，也立刻收拾起了多余的心思，专注的听起三人的谈话。
赤井秀一：“不知道宇都宫先生有没有收到消息，组织精英成员无故失踪了一大批。”
宇都宫苏我：“不知道。”他回答的干脆，倒反而让赤井秀一一时没接上话。
停顿了好几秒，他才若无其事的把大概情况描述了一遍，并且询问宇都宫苏我的看法。
宇都宫苏我：“我觉得赤井先生对我的行事风格有些误会，大多数时候，我不是很喜欢绕弯子。”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鬓边有些微乱的发丝，接着说：“其实你可以直说你们是在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
两个人的猜测直接被怀疑的对象说出来，虽然尴尬是不可能尴尬的，但还是为宇都宫苏我这种和外表完全不符的直白作风感到微妙的不适应。
当然，问肯定还是要接着问的。
既然宇都宫苏我都直接说了，两人自然不再拐弯抹角。
安室透：“那就请宇都宫先生自证一下自己的清白吧，我们也不想怀疑你，但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对吧？”
“人是不能为自己证明清白的，安室先生也知道这句话吧。”
宇都宫苏我表达的意思显然不是提供不在场证明以证清白之类的那种证明，毕竟任何证据都能够伪造，只有心中真正的想法不能。
然而不幸的是，这世上，唯一不能用于指控犯罪的，就是所谓“我猜到了你的真实想法”。
“不过依我之见，两位有空怀疑我，不如回去仔细查查你们的内部有什么问题。
在计划开始前我就提醒过二位组织卧底的存在，现在信息泄露了，不应该优先考虑是这些卧底泄露了消息的可能性吗？
况且，归根究底，我并不属于你们任何一方，这种针对犯罪组织的行动，无论是依照日本还是美国的现行法律，我都不需要为此负任何责任。
顺带一提，我付出了比法律要求公民履行义务更多的情报，按照章程，你们应该给予我经济以及名誉上的奖赏。
介于两位都是忙人，应该是不小心忘记了，那我就失礼的提醒一句，截止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从官方那里拿到任何形式的报酬。”
这段话的用词延续着宇都宫苏我一贯的风格，很礼貌，其间包含的意思却很不客气。
好似说出这番话的人真的对遭受怀疑感到很是不满。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当然考虑了宇都宫苏我说的这种可能性，如果只是单纯跑了人，他们只会这样怀疑。
组织成员一向是隐藏在地下的，要说消失的那一批组织成员是消息灵通，在总部刚被端掉就直接跑路，那也有一定道理。
但是！
不单单是人，组织的资料，所有的，有价值的资料，全部木大！
可是他们刚才出于种种顾虑没说这事，现在反倒被宇都宫苏我一番话堵住了接下来的询问。
而且，己方确实还欠着人家的东西，不占理，态度上来说确实不能太强硬。
工藤新一在进门之前被告知了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两人此行的目的，这时自然也意识到话题进行不下去了，因此赶忙插话。
“宇都宫……先生也说一下自己的行踪好了，就当排除一下嫌疑嘛。”工藤新一可能自己没有意识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小孩子的语气。
没错，就和他以前利用小孩子的身份和各种人撒娇卖萌骗情报的时候语气一样。
还好，在场众人此时各怀心思，谁也没有闲心去调侃他。
只有不参与话题的工藤优作眼神奇怪的看了工藤新一一眼，好像在纠结他应该优先思考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和原来他是这么有童心的一个人这两个问题中的哪一个。
思考出了什么结果工藤新一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忽然进入了一种夹在寒毛直竖和想打喷嚏之间的薛定谔状态，感觉颇为怪异。
“好吧。”宇都宫苏我妥协似的抬抬手，说：“看在优作儿子的面子上。”
工藤新一：谢邀，并不想拥有这种面子。
安室透：狗男男！
赤井秀一：眼神麻木jpg.
“首先，通讯时代了，我如果真的想传什么消息给那些失踪的组织成员，没必要去一个个见他们，发个邮件就行。
况且你们应该也没法确定那批人失踪的大致时间，那么得知我的行踪也没有意义。
或许我还在国外的时候就让他们准备脱离组织了呢？”
这话让其余三人都皱起了眉头。
确实，虽然安室透能确定在这次计划之前组织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动作，但如果只是极少一部分人得到了消息，以现在这个混乱的局面，就算当时留下有什么线索也已经无迹可寻。
“其次，如果只是单纯要确认我有没有实际接触过组织成员，那很好查。
这几天除了到楼下吃饭之外，我没有离开过这间公寓一步，走廊和楼下的监控是证据。”
宇都宫苏我还真不怕他们查，监控已经有专门负责的人带着程序去处理过了，就算这两人从公安和FBI调来专业的黑客也不可能从监控中查出什么端倪。
毕竟论这方面的实力，哪个国家的情报部门能比得过组织里的这些人呢？
这些年来，组织网罗了无数的天才程序员，开发出了众多实用性很高的程序。
比如电话定位，比如组织的内部网，比如，覆盖修改监控。
“这间公寓是高层，任何窗户都没办法打开到人能出去的程度，你们不用担心我会避开监控。
当然，如果实在无法相信，欢迎搜查我的屋子，在你们申请到搜查令的情况下。”
没人说话。
“第三点，从动机角度判断，我没有藏起一群组织成员的理由。
一边为你们提供情报打击组织，一边暗地里搭救组织成员，这和自己和自己打架没什么区别。
除非，我能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
但恕我直言，我付出的情报价值远远高于那些组织成员的性命。
若我的目的只是这样，是不是太亏了？
或者，消失的不只是那些人，还有其他更有价值的东西，让你们觉得我付出的东西和得到的回报成正比。
如果是这样，请务必告诉我，要知道，以你们的身份和社会关系，即使是我，处理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言外之意，不说的话，容易让你自己和很多人一起没命。
这一长串话说的并不快，却微妙的让人插不进话。
宇都宫苏我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一点点冷淡下来，染上了锐利的锋芒，疏离的态度转为更具压迫感的高高在上。
这时的他，终于展露出了一个真正属于里世界高层人员该有的气势。
冷漠，危险，深不可测。
还有……脱离常人理解范畴的疯狂。
宇都宫苏我话语中把一切放上利益天平的凉薄和对人命的漠视让工藤新一有些心惊。
他不禁在心里暗暗思考，自家老爸到底是怎么跟这样的人变成现在这种关系的。
反观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两人倒是对此表示适应良好。
都是在组织里待过的人，什么品种的疯子没见过，日常威胁杀你全家而已，小场面小场面。
不过想是可以这么想，二人也知道宇都宫苏我那话不是在开玩笑。
虚张声势和这样做没什么大不了，做了只是麻烦点而已这两种眼神，他们还是能分清的。
后者，是真正不在乎人命的疯子才会露出的眼神。
直观点表述，就是工藤新一第一次见琴酒时看见的那种眼神——就好像，他若无其事的杀过很多人。
谈话进行到这个地步，几人间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如果在这里的是灰原哀，那大概已经被两方对峙散发出的气势吓个半死了，只不过在这里的是一向非常勇的工藤新一。
他的表现就是……拼命给工藤优作使眼色，示意他做点什么，至少不要让气氛这么剑拔弩张这么下去。
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成功接收到了自家儿子发出的信号，考虑到现在的状况确实不太妙，他决定插个话。
但还没等他措好词，宇都宫苏我手机就嗡的震了一下。
是一封未署名的邮件传过来了。
宇都宫苏我没有换个地方查看的打算，直接当着四人的面解锁了手机。
点开邮件，里面只有短短两行字。
受角度限制，坐在宇都宫苏我对面的安室透赤井秀一和工藤新一三人是半个字也没看见，反而工藤优作因为坐的离宇都宫苏我比较近的缘故，即使没有故意去看，眼角也扫到了邮件的内容。
然后，一个词引起了他的注意。
“暗夜男爵？”工藤优作对宇都宫苏我问。
宇都宫苏我：“我一会儿给你解释。”
看了邮件，宇都宫苏我身上的气势缓缓收敛，又恢复成了一副波澜不惊的姿态。
对面两人见他先收起了敌意，自然也不再摆冷脸。
工藤新一就看着三人现场化身变脸大师，短短半分钟时间，从争锋对决变成了以礼相待。
“两位此番的真正来意不会是因为组织资料被尽数销毁这件事吧。”疑问句式，肯定语气。
既然真正的目的对方已经知道了，两人自然也不会不承认。
安室透：“宇都宫先生怎么看呢？”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猜到那封邮件的内容大概是告知宇都宫苏我组织资料被销毁的情报。
宇都宫苏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把手机放在几人面前的茶几上，把屏幕调转成对面三人的视线正位，缓缓推到他们眼前。
“行动情报泄露，疑似官方人员所为。
暗夜男爵程序被完全启动。”
微微散发着光亮的屏幕上，黑色字体整齐排列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暗夜男爵(1.5章）
